《无限游戏》与子歌

37、丧世危机7

　　顾渊明找了个较为空旷的地方停车，附近只游荡着几只零散丧尸，适合突发意外后随时逃生。
　　三人从车中走下准备就近搜寻一番。

　　“要去前面吗？”楚小胖是指他之前看到疑似人类的大楼。
　　顾渊明摇摇头：“等下再过去。”只因为背影和行动像人就贸然上前太过危险了。

　　徐锐懒洋洋地靠在车门上说：“先声明，我可不想去啊，按照你们之前说的——把我带到有幸存者的安全地方去啊。”
　　顾渊明微微侧过头：“嗯。”他将车钥匙收入口袋，“我们去旁边看看。”

　　很难确定车子什么时候会报废，找到幸存者目前的聚集地不仅是为了徐锐，更是为了他们自己。

　　顾渊明提刀走在前面，楚小胖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车。
　　“老顾真就我们两个去吗？不管车了？”楚小胖真正关心的是那一大箱食物。

　　“嗯。”顾渊明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去，“我们要尽快找到有人的地方。”
　　楚小胖也想起车子随时都会消失的事，苦恼地垂下头。

　　“他会不会把车开走啊？”
　　两人绕过废弃的车辆，尝试着往路边商铺走去。

　　“不知道。”顾渊明压低声音避免引起丧尸的注意，“以防万一我把钥匙拿走了——注意别踩到了。”楚小胖连跨一大步避开脚下的易拉罐。

　　徐锐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右手借着身体的遮掩摸上车门锁眼。
　　哼，以为这样就能阻止他了？徐锐手指触碰之处的金属慢慢融化变形，渗入锁孔中。
　　“咔哒。”
　　徐锐正想驱车离开，突然注意到不远处路口的汽车，想出个主意。

　　“要进去吗？”楚小胖瞅着被砸破玻璃的甜品店，柜架倒翻，蛋糕面包之类的食物都被抢光，只余地上墙壁一些发霉的奶油痕迹。
　　“不了。”从外部一看就知道里面不会有更多的物资，“去那看看。”顾渊明指向不到五十米处的百货大楼。

　　如果附近有幸存者聚集之处，那么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这处物资最丰富的地方。

　　楚小胖也想到这一点，他点点头：“如果能碰到人就好了。”两人放轻脚步往百货大楼走去。

　　“吱——！”身后传来金属摩擦地面的刺耳声音，并且离他们越来越近！
　　顾渊明只来得及拉住楚小胖往旁边闪避。

　　“砰——！”一辆废旧汽车从两人身后冲过重重地撞到大楼另一侧稍远商铺。
　　“轰——！”爆炸发生，两人被气流冲击往外扑去。

　　“咳！”楚小胖从地上爬起来，他眼前发黑，周围的景物摇晃个不停，暂时性耳鸣使他听不见声音。他摇摇头，使劲睁大眼睛，“老顾！老顾！”

　　顾渊明也没好到哪去，他扣住楚小胖不知轻重拍在他后背的手腕，只觉得这几下拍打对他造成的伤害比气流的冲击力更大。

　　一辆熟悉的车出现在他们面前，车窗被摇下，露出张嘲讽的脸。
　　徐锐探出车窗，伸出手向两人比了个中指：“傻/逼！”然后大笑着扬长而去。

　　“靠！”楚小胖虽然听不清徐锐说了什么，但他还是能从对方挑衅的表情和手势上看出对他们的嘲讽。

　　“老顾怎么办！”顾渊明皱着眉推开楚小胖凑到耳边的脑袋，他要被震聋了。
　　现在的重点不是车，顾渊明拉着楚小胖站起身，环顾周围因为爆炸而被吸引聚拢的丧尸——即使街上的丧尸数明显少于预期数量，也不是他们两个可以解决的。

　　楚小胖茫然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原地转圈：“？”
　　顾渊明已经清楚他们的处境，思考几秒后拉着楚小胖继续往百货大楼跑去。

　　宗三站在楼顶操纵的大部分丧尸紧跟汽车而去，仅留小部分围住顾渊明二人，迫使其进入楼内后转身往楼下走去。

　　“老顾你怎么样？”楚小胖情况好了不少，依稀能听到声音，眼前的景象也清晰起来。
　　“还行。”顾渊明发现楼内竟然看不到丧尸的身影，两人一路奔跑踩过碎玻璃和木板的声响可不小，就算这样都没有吸引丧尸出来。
　　而楼外的丧尸只是堵在门口，像是阻止他们出去。

　　楚小胖看看门口又看看楼梯：“要上去吗？”
　　“再等等。”他倒是想看看这请君入瓮的局是谁设的。

　　谁能想到这一等就是半小时。
　　宗三从四楼侧面的小窗一跃而下，将商铺的火焰全部冻住之后又回到大楼，却发现那两人还在一楼傻站着完全没有上楼的意向。
　　大佬：你们想干什么？

　　宗三又在楼上等待十几分钟后，终于忍不住往下走去。

　　“来了。”两人听到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全身紧绷地看向楼梯。
　　几秒后，来人出现在他们眼前。

　　顾渊明：怎么又是你？！
　　大概是顾渊明的表情太过扭曲，楚小胖倒退一步小声问道：“老顾你熟人啊？”
　　可不是熟人吗！

　　顾渊明狠狠抹了把脸：“熟人算不上，但是见过好几次。”
　　“他叫丁川，这是楚肖飞。”顾渊明简单做了介绍，宗三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哦哦。”楚小胖立刻放下心来，“你早说嘛，吓死我了。”他看向来人，黑皮短靴配上白色T恤加黑色长款风衣。
　　楚小胖：要我长这样又有这身材！我也这么穿！

　　“你这什么表情？太傻了。”大佬向来不知道看脸色为何物。
　　楚小胖以为他在说自己，心中有些郁闷。
　　“没说你，我在说后面那个。”
　　楚小胖扭头一看，说得是顾渊明。

　　顾渊明艰难地开口：“……没什么，有点惊讶。”
　　“哦。惊讶什么。”
　　当然是惊讶你在这里啊。顾渊明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好丑。”宗三示意两人跟上他，“先上来。”
　　楚小胖看看顾渊明，对方满脸的生无可恋：“走吧。”

　　三人来到四楼家具商场，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楚小胖选了个席梦思大床，满足地滚了两圈，好久没摸到床了。他正想坐起，却瞟到了宗三手腕上一道划痕，愣在原地。

　　“嗯？”宗三注意到楚肖飞的视线，捋起袖子将伤口裸露在空气中。
　　“这是？”顾渊明上扣住宗三的手腕。

　　刀痕深可见骨，可以清晰地看出肌肉纹理，但是无鲜血流出。
　　顾渊明也没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心中感叹一句，果然如此。

　　反观楚小胖手指颤抖着指向宗三：“丧，丧尸？！”

　　“咔。”
　　宗三面无表情地冲其展示了自己的咬合力，上下牙撞击发出清脆的声音。
　　楚小胖吓得浑身哆嗦，五官都皱在一起。

　　啊，虎牙还挺可爱的嘛。
　　顾渊明之前所见宗三，浑身都写着拒人千里四个大字，偶然一见他略带孩子气的样子，居然有种反差萌？

　　“你在想什么，表情好恶心。”宗三莫名打了个寒颤。
　　顾渊明：我脑子瓦特了。

　　楚小胖提问：“所以，大佬你现在是丧尸吗？”
　　“嗯。”
　　“楼下丧尸也是你控制的？”
　　“是。”

　　楚小胖由衷道：“牛批啊！”
　　顾渊明有种不好的预感：“这里还有多少像你一样的丧尸？”
　　“没了。”宗三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没等顾渊明松口气，“不过远一点的地方有几个。”

　　果然。顾渊明又问道：“是多远？”
　　宗三想了想说：“隔两三个省吧。”

　　他突然嗅嗅空气问道，“你们谁吃了柠檬糖？”
　　顾渊明想起路上吃的那两颗糖：“我。但是现在车和食物都被人抢走了。”

　　宗三站起身走到楼层边缘。
　　这里原本有一圈玻璃，能够清晰看到不远处的路口，现在全被砸碎了。

　　楚小胖后知后觉：“大佬你要帮我们拿回来吗？”
　　宗三回头说：“糖是我的。”

　　“可是都被抢走了啊。”
　　“糖是我的。”
　　顾渊明搭住楚小胖的肩阻止其说话：“你的你的。”

　　大佬满意地点头，从三楼一跃而下。顾渊明和楚肖飞立即赶到窗边往下看。

　　宗三从三楼落到地面，仅是微微弯曲膝盖缓解冲力。确定追踪方向后，他借力跃到旁边的车顶，几次跳跃之后就从楼上两人的视线中消失了。

　　两点之间线段最短。
　　宗三无视高楼阻碍，从车顶到路灯顶，再跃上墙壁空调外机直至楼顶。他的速度太快了，周边景象只余残影落其身后，与徐锐的距离不断缩小。

　　啊，找到了。宗三看到不远处有辆如同无头苍蝇般乱窜的黑车，无论开往哪里都有丧尸阻碍它前进。
　　他足下微微用力，从将近三十米的空中掠过到达相距十米的另一幢楼顶，快速地往目标追去。

　　抢车逃跑的徐锐发现自己目前处境堪忧。
　　“TM怎么回事！”徐锐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咬牙切齿。

　　邪门了，这些丧尸紧追着他不放，甚至知道他要去哪提前堵在路上！那两个傻/逼不会是放了什么东西在车上吧？徐锐暗骂道，顺势撞飞前面两三只丧尸。

　　他发现前方有个仓库，正好能喘口气，顺便检查一下。他打定主意，将车开进去后就把大门封住连个气孔都不留！

　　还有五十米，四十米，二十米，十米！
　　“砰——！”从高空坠下一个人型重物，径直砸在车前盖上。

　　“什——”徐锐震惊得说不出话，目瞪口呆，他的视线随着那人的站起慢慢向上移。
　　“嗬……嗬……”他的喉咙发出极度惊恐的喘息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