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游戏》与子歌

86、末日之时15

　　权力就像房地产，位置是所有的一切，你离中心越近，你的财产就越值钱*。

　　宗三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百无聊赖地看着别墅围墙上爬满的绿植和簇成团的白色小花。这是李伟圣名下一套位于寸土寸金的市中心的别墅，同属于李氏集团下“桃花源”系列的房产，不过他和那个李氏CEO并没有什么关系，同一个姓而已。
　　不少有头有脸的人都在这购了一处房产，对于他们来说不过就是一笔数字。

　　从这个位置能看到矗立于首都最中心、也是全国最高的一处建筑直入云霄——权力最高的几位在那拥有属于自己的楼层。
　　这处建筑本身就代表着权力。

　　“预使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宗三看向没入云层无法用肉眼看到顶层喃喃自语，不过他并不打算按正常的方法实行计划，这样太慢了而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
　　那就看谁能狂得过谁吧，一群残次品罢了。

　　宗三离开书房往一楼后厨走去，一路上保镖和佣人对他鞠躬，他都熟视无睹，目标明确地往下午茶的方向走去。
　　在他离开后，几个年纪较轻的女佣凑到一旁轻声交谈。
　　“那个就是老爷的私生子吗？看起来好小啊。”
　　“听说也就二十二岁。”
　　“真的是老爷的儿子吗？我怎么觉得不像啊，和老爷也差太多了吧。”
　　“噤声！鉴定书都出来了还怀疑什么……不过我听说这个少爷只是个普通人。”
　　“真的？那不是离二次觉醒的期限还有不到三年时间？”
　　“感觉他希望渺茫，毕竟都……”

　　在几人声音越来越大快要惊动拐角处的保镖时，一个年长的女佣走到她们身边干咳一声。
　　“谁给你们的胆子妄议主人。”她的目光严厉地扫过这几名跳脱的女佣，“还不快点回到自己岗位上去。”
　　“是。”几人深鞠一躬快步离开。

　　宗三走到后厨，正巧碰到推着下午茶出来的保镖。
　　“少爷。”保镖低下头致意，“需要推到花园去吗？”
　　“不用。”宗三拿起一盘精致香甜的马卡龙往前走，“客厅就行。”
　　“是。”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客厅，宗三在落地窗边席地而坐，将所有甜品和红茶围在身旁，享受惬意的下午茶时光。
　　这样的日子可不多了。

　　***
　　“真巧啊。”顾渊明走出楼道时又碰上了出门遛狗的男子。
　　“真巧。”对方显然还记得他，笑着打了个招呼。

　　两人暂时顺路，大狗今天也很听话地跟在傻爸爸身边，没有像之前一次那样乱窜。
　　“张棠眠，这是我儿子张狗蛋”男子自我介绍道。
　　“顾渊明。”顾渊明低头看了眼张狗蛋，大狗被叫到名字吐着舌头哈了两声，当作打招呼。
　　这个名字，真是一言难尽啊。
　　张棠眠笑着解释道：“这名字好记。”

　　顾渊明在岔路口说：“我还有事要办，先走了。”
　　“好的。”张棠眠点头，两人分道扬镳。
　　结果在小区门口两人又碰面了。

　　顾渊明：“真巧。”
　　张棠眠：“好巧啊。”
　　张狗蛋：“汪！”

　　多亏了张狗蛋这一声叫，缓解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张棠眠开口问道：“是要出门办事吗？”
　　顾渊明点头，“你呢？”
　　“上班。”

　　上班？顾渊明狐疑地看了张狗蛋一眼，带着宠物上班？
　　大概是他的表情过于明显，张棠眠笑着说道：“也就十几分钟，正好带他出去玩会。”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十字路口，顾渊明指向左手边，“我往这边走。”
　　张棠眠有些诧异，“我也是这边。”

　　五分钟后两人又到了一个十字路口，顾渊明抬起手指向前方。
　　“我也是。”张棠眠笑眯眯地说道。
　　“汪！”张狗蛋兴奋地叫了一声，尾巴摇得飞快。

　　十分钟后，两人走到了一家私人律师事务所。顾渊明看向张棠眠，木然地说道：“我要在这办些事。”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张狗蛋先两人一步窜上阶梯，“汪汪”叫着熟门熟路地往里跑去。
　　张棠眠笑着介绍道：“我来这里上班。”
　　还真是巧啊。

　　“这么说来，你就是预约了九点的顾先生？”
　　顾渊明点点头，他来这是为了咨询二次觉醒后的类龙人所拥有的权利和前几日对被淹区人员补偿的各项事宜。

　　虽然两人并太熟，但有了“巧合”的加持，张棠眠比对一般客户较为熟络地给顾渊明介绍了他想知道的事宜。
　　“如果还有什么疑问的话你可以随时来找我。”张棠眠进入办公室之后戴上了金框眼镜，看起来更加文质彬彬，而躺在他脚边仰面求抚摸的张狗蛋破坏了整个形象。

　　顾渊明仔细地看了一遍规定和条例，发现里面的内容对类龙人极为有利，基因等级越高，拥有的权力越大，所享受的权利也越多。
　　“暂时没有疑问了。”顾渊明确认无误后在最下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将纸递给了张棠眠。

　　张棠眠接过后在键盘上打了几个字，按下回车键后示意顾渊明出示芯片。
　　顾渊明伸出手在感应器旁停顿两秒，“滴”一声之后他的身份正式入录进了档案。
　　“好了。”张棠眠站起身和顾渊明一同走出办公室，张狗蛋溜溜达达地跟在两人身后。
　　“你工作结束了？”
　　“是啊。”张棠眠牵起狗链用一种惋惜的口吻说道，“要早知道离得这么近的话，我今天就不用出门了。”
　　张狗蛋不爽地围着主人转圈，把绳子困在他腿上表示不满，“汪！”

　　***
　　张棠眠为了弥补对儿子伤害，半路拐去宠物店买高级狗粮了。
　　顾渊明则是慢吞吞地往回走，在看到张棠眠戴上金框眼镜的时候他才记起自己也有一副眼镜。他借着外套遮掩取出不知何时放到包裹里的黑框眼镜，拿在手中无意识地把玩。
　　奇怪，这么重要的道具为什么他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是何时收起来的？

　　顾渊明回到家时，震惊全国的采访正接近尾声。
　　“……虽然时间会比较短，但我会将墨沉带到身边，以期百年之后他能继承我的衣钵。”李伟圣用这句话结束了这场采访，这也这是他的老对头们所不愿见到的。

　　晨曦将录下来的采访从头播放，在看到记者提出对于李墨沉二十二岁仍未进行二次觉醒，能否承担与身份相当责任的尖锐质疑时，顾渊明没忍住冷哼一声。
　　哄谁呢？指不定第二天新闻就是他觉醒成功的事。

　　不知道宗三又想搞什么幺蛾子，反正都与他无关。顾渊明在录像播到一半的时候就关了，他有隐约的预感，要是这个世界毁灭了，十有八九就是宗三干的。

　　***
　　顾渊明猜对了一半，李墨沉二次觉醒成功的事果然上了新闻，不过不是第二天而是四天之后。

　　陆晏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他在看见李墨沉的基因等级和比例之后气极反笑。
　　“怎么了？”丹尼尔出声问道，他抬起手挥了挥，因为陆晏威慑而瑟瑟发抖的女伴们如解脱一般匆匆离开房间，几个腿软的女人不顾形象地连滚带爬，速度不知比进门时还快了多少。

　　“你自己看。”
　　丹尼尔接过手机，挑了挑眉，“李墨沉，性别男，年龄二十二岁，基因等级S——”他拉长声音念完了最后一行。
　　“基因比率，32.4%。”

　　“他这是针对你来的。”丹尼尔肯定道，“老狐狸的基因比率刚过25%吧，他这儿子的比率高得离谱。”
　　陆晏踢翻实木茶几，因情绪波动剧烈，鳞片的颜色愈加鲜艳，他狠厉道：“何止离谱！”
　　要想获得高等级、高比率的后代，父母双方的基因配对要求更加严苛，获得后代的可能性也就更低。就拿陆晏来说，他的父母的基因等级都为A，基因比率更是高达27.8%和28.1%，直到五十余岁才有了这么一个独子。

　　陆晏能肯定，这半路杀出来的李墨沉就是冲他来的！愤怒之后陆晏反倒冷静下来，他很久没有被如此挑衅过了，是时候让那些老不死的知道，现在到底是谁在掌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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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出自《纸牌屋》
宗三：全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