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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情人节 ...

  •   醉酒的后果很严重,牛格废人似的醒了半天也没在床上爬起来,床头挂着一份早餐,看颜色就知道是齐然买给他的,卷饼里不是胡萝卜丝就是生菜,瞪出眼泪能在土豆丝里找出几条肉丝。

      齐兽医就是这么养生。

      上午十点,牛格托着被齐大鸟灌废了的身体,去了西门Flower.coffee。还没进门,隔着玻璃门看见一个长得跟司小年五分像的女人,也可以说是姑娘,年轻漂亮,很洋气。

      田园碎花围裙包裹的身形高挑,长相和气质都与司小年很相像。

      牛格推门进去,美女老板抬头给了他一个微笑。

      点了一杯咖啡,坐在花草架隔出来的落地窗前,牛格看着精心包花束,打理盆栽的女人。

      上午阳光穿透落地窗,洒在满屋的花花草草上,油亮叶片反射的光斑映在墙上,天花板上,地面上,满屋的闲适安逸。

      所有想不通的还是想不通。

      牛格不喜欢喝咖啡,比起咖啡,他更喜欢可乐,一杯咖啡喝的索然无味。

      他恍然间明白了——相较追着齐然跑了几年的薛梦梓,齐然更喜欢……

      所以,不是现在谁出现了,齐然的想法就改变了。

      或许自始至终,齐然喜欢的,喜好的都是那一类。

      却没打算告诉他?

      没打算告诉诸如薛梦梓之类的很多女生。

      渣男啊!

      牛格怎么来的又怎么回去的,他把装着铁丝环的黑色密封袋又带了回去,回去的路上扫了名片上的二维码,转了666元过去。

      一上午两节公共课,大教室前后门堵着成群的学生往外走,齐然一直等到人走的差不多了才出教室。

      出了教室后门就看见牛格靠在后门正对的墙上,瞪着后门口,看的两眼泛幽光。

      齐然被牛格这眼神盯的有点慌,又往牛格左右两侧看了看,看完松了口气。

      牛格一瞪眼:“没来!吓死你了是吧?”

      齐然配合他拍拍胸口:“你出现在医学院的概率太低,除非被逼无奈……”

      他不是危言耸听,如果薛梦梓让牛格去爬珠穆朗玛,牛格都得去。

      牛格没等齐然说完,抬脚踹他小腿。

      齐然一路蹦着躲,两人就没正经说上几句话,光顾着过招了。

      出了教学楼,阳光正好,暖烘烘洒一身,齐然趁牛格没赶上来 ,抻了个大大的懒腰,晃着胯喊:“哎~~我的老腰呀~~我的腰子呀~~”

      牛格毫不留情一脚踹他屁股蛋上,齐然大跨步直接从第一个台阶飞似的落到平地上。

      齐然揉着自己的屁股,仰天就嚎:“谋杀我挺翘的浑圆……啪!”

      牛格没让他嚎完,黑色密封袋照着一张帅脸就扔了上去。

      他现在看见齐然这货就想替齐然爷爷抽孙子一顿。

      白长那么大的鸟了,有个屁用!

      齐然拿下呼在脑门上的塑料小袋子,黑色的,他手指一捻,乐了,转头看见牛格一副天塌了的表情望着天。

      “逼哥,这事儿真不像是你会办的。”齐然还有心情打趣牛格。

      “我想扔了!我想还回去!我他妈还想抽你一顿狠的!”牛格眯眼迎着正午的太阳,最后一句说的恶狠狠的。

      齐然也对着太阳眯眼笑:“我本来也没想干什么,但你又给送回来了,不干点什么是不是白瞎你下这么大的决定?”

      牛格猛地转头看齐然:“真的?!真没想?!”

      齐然没看他,只是对着太阳笑,阳光是暖,他脸上的笑是浪,就差没笑的三起三伏三浪了。

      牛格伸手去抢:“还我!拿回来,我扔了,给我!”

      齐然手一横,牛格抓了空,他笑着往前走,黑袋子特意一甩一甩的:“给了不能要,要了没礼貌,素质呢。”

      牛格跟他后边咆哮:“我认识你二十年,哪来的素质,早特么让你祸害光了,你他妈有没有句真话?!”

      齐然突然转头,一手搭在牛格肩上,这个动作让牛格一顿,咆哮的表情定格在脸上。

      齐然把牛格肩一揽,哥俩好往食堂走:“逼哥,谢谢!”他顿了顿又说:“我不知道怎么说,让我想想,想好了给你个交代……”

      牛格蒙完,又吼:“我他妈不要胶带,逛超市我一箱一箱买!”

      齐然笑的有些勉强:“那你说怎么办?要不你打我一顿,反正你真要抽我,我也不能还手是吧,打吧,打爽为止。”

      牛格把齐然搭他肩上的胳膊一把甩开:“滚,我现在就想眼不见心不烦。你当我傻?还是当我瞎子?多久了?如果没有司,没有那谁,你是不是打算这辈子瞒着我?”

      齐然也不知道,有些事,好像突然就不一样了。

      就像这么暴躁的牛格,这么斤斤计较的牛格,突然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这头牛好像从没思考过这么复杂的事,眼看怒火中烧爆体而亡了。

      俩人蹲在食堂前的花坛边上,好一会儿不说话,吃完中饭的人陆陆续续出来,有认识的经过打声招呼,发现这俩人的气氛不寻常,打完招呼就走了。

      “我先说好,我不是因为,因为那什么排斥,反感,我,我也不知道……”牛格烦躁的扒拉了几下短发茬,叼在嘴上的烟,烟灰积了长长一段,随着他唇动簌簌落下。

      牛格这个万年直男,从昨天到今天,三观遭到重创,好哥们儿二十年,竟然……竟然……靠!

      齐然一拍牛格后背:“知道,你早在找第十八任女友的时候就嫌弃我了,没这事儿你也不爱我,懂。”

      牛格咬牙骂:“懂个屁!藏的挺好,你他妈怎么不藏到死?!”

      齐然一撇嘴:“谁知道。”

      这几天他也问自己,怎么就不能藏一辈子。

      他扭头看着牛格问:“逼哥,我渣不渣?”

      牛格毫不留情,毫不怜惜:“渣!”

      齐然夹着烟的手一指牛格:“死渣男!”

      俩个人互损一通,齐然问出心理一直盘旋的问题:“是因为薛梦梓?”牛格这通火总该有个原因,他第一反应是薛梦梓。

      牛格非常诧异:“关她什么事儿?啊~~你以为我为她不平?”

      齐然看着牛格没说,自行脑补了一出:二十年铁哥们儿为了白月光跟他决裂的戏码,我森森爱着她,而她森森爱着你,你不爱她就算了,还伤了她脆弱的小心心,最后你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弃她而去,竟然选择了一个男淫,这让铁哥们儿的白月光情可以堪,何以堪,以堪,堪……

      牛格仅凭齐然的眼神,就把他内心大戏读懂了个七七|八八,半截烟往地上狠狠一摔,揪着齐然后衣领要起身:“这天聊不下去了,走!打一架!”

      牛格的反应,让齐然心理轻松不少,他双手合十求饶:“逼哥,我错了,错了错了错了……”好话不要钱似的往牛格身上招呼,总算平息了这头牛的愤怒。

      牛格扣了点烟丝放进嘴里嚼:“你不说我都没想起来为她鸣不平,可是话说回来,怪谁?你是高中……”

      齐然摇头:“不知道,……高中那会儿中二又热血认为朋友妻不可欺……”

      牛格震惊,他是跟薛梦梓表白过,可是仅限于表白无果而已,哪来的“妻”?这哪是中二热血能解释的,这特么是脑残傻逼透顶了吧。

      “后来,你女朋友数量冲破两位数,上了大学眼看两位数前面那位要从1变成2了……”

      牛格赶紧纠正:“没2,18EX!”

      齐然很服气的冲牛格竖大拇指:“对18,人家姑娘十八岁跟你谈个恋爱,没想到是你第十八任女友,逼哥你是不是玩儿脱了。”

      牛格曲指扣花坛大理石:“说你的事儿,少管老司机的感情生活,你这种初恋都他妈没有的人,好意思跟老司机逼逼么?”

      “没破处的老司机,你也是全世界第一人了,要点逼脸吧逼哥,你们系的规矩是不是跟姑娘吃顿饭就叫谈恋爱?”

      牛格的18任女友,死的着实有点冤,很多都是吃个饭就是女朋友了,发两天信息就是女朋友了,最后女朋友怎么没的,又说不清。

      这对牛格来说绝对是智商层面的污点。

      牛格跟他说不下去了,非要拉着他打一架。

      齐然非常不想跟牛格动手,牛格打架靠激情,激情退去就是一勺虾滑,怎么摔都是一滩。

      “不说了,吃饭,下午病理课,不能迟到。”齐然从花坛上跳下去,往食堂里走,食堂里吃饭的人寥寥无几,很多窗口都关了。

      “交代完再吃,回回话说半截。”

      齐然往小炒窗口走,点了一素一肉,刷了饭卡,边等边说:“说完了,就这么回事。”

      牛格瞬间又不懂了:“就怎么回事?我还什么都没明白,你就完了!怎么就怎么了?”

      齐然瞅着他一直笑,难为牛格这个直肠子跟他纠结这么久。

      “还喜欢薛梦梓吗?”

      牛格:“……不知道。”

      “可是我知道我不喜欢她,模糊的,朦胧的一直没有过,不止她,很多个谁谁谁都没有……”

      “什么谁谁谁?谁?!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齐然叹口气:“可是我最近有了,模糊的,朦胧的,想撩上一撩,逗上一逗,多看两眼,懂吗?”

      牛格端着餐盘瞪他:“你问过人家想被你撩吗?没被揍过瘾是吧。”被栓树上后遗症每每一发作,走路都要绕开树走。

      齐然一挑眉:“我真没有更多的意思了,……有点新奇吧。”他话说的有些犹豫。

      最近身体里有东西在作祟,有时是毛茸茸的,被搔到的地方会发痒,有时是锋利的刺,被扎到的地方会发麻,偶尔还会发热超过人体正常体温……具体是什么,他还没搞明白。

      牛格拿着筷子敲齐然的碗:“说人话。”

      齐然一手端碗,一手夹着块肉出神,想了很久放了个雷出来:“逼哥,我可能憋太久……馋了。”说完“啊呜”一口吞掉筷子上夹的大块肉。

      牛格被雷的筷子掉了,抬手捏眉心,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你他妈给我继续憋着!”

      齐然边点头边扒饭:“我尽量,不过不好说。”

      牛格还没吃,气饱了,愁死了。

      舞蹈社团办公室,刚开完会,宋金鑫团长端着搪瓷缸子,搞的跟个老领导似的,司小年坐她左手边,小解坐她右手边。

      三人均捧着杯,埋头认真划拉着手机。

      司小年正在看一会儿要送多少单,今天白色情人节,中午那一趟他送了七份儿,晚上的订单,翻了两页还没翻到头,司小年想哭。

      他给司大年发信息:送我的花,你怎么也打成花束了?闲的?

      司大年:哪个?哪个是你的?哪个姑娘不要命了,喜欢性冷淡。

      司小年:罢工,关门过来打我吧。

      司大年:晚饭港福记叉烧饭,外加深井烧鹅,爱来不来。

      司小年喉结滚动,抬头问宋金鑫:“团长?”

      宋金鑫在逛校内论坛,边看边念叨:“很好,很好,欺负我的娃,一口毒奶我呛死他。”

      小解也正在论坛上怼人,闻言抬头看宋金鑫:“团长奶谁,你说我上。”

      司小年开始收拾包:“团长,今天情人节,我得赶紧回店里送花去。”

      宋金鑫摆手让他走:“我正看前些天你跟校篮的人打架的视频呢,这俩人真有脸,俩打一,牛格这个二货还被栓树上了,等着,等姐消停下来,给你收拾他。”

      司小年一顿,想到铁丝环又想到齐然,心忽然一沉:“不用,我们确实有误会,他们事后赔钱了。”

      小解抬头看司小年:“舞蹈教室有几盒巧克力和好些花束是给你的。”

      司小年:“那我送完快递过来取,钥匙我有。”

      小解愁眉苦脸的看着司小年往外走:“教主你赶紧脱单吧,你脱单了,妹子们才会看见我。”

      司小年没听见小解的请求,人已经走了,宋金鑫倒是听清了,一戳小解胳膊逗人玩儿。

      “你以为妹子们都瞎呀,能看上教主的,就算得不到教主的人,他们也不会退而求其次的看上你呀。”

      小解怒摔搪瓷缸子:“我不干了!我要脱单,我要夜宿酒吧!”

      宋金鑫一拍桌子:“团长还没脱单,我看谁敢!”

      成山大学第一大社团,从团长到副团都是单身狗,单身时间长的横跨三年,短的横跨两年。

      成山大学校篮更甚,两个小队,除了替补,其余皆是单身狗,但凡节日跟情人沾边的,就听篮球馆内,篮球摔的跟迫击炮似的那么响。

      司小年进了花店先扒饭,半只烧鹅进肚,美的堪比情人在侧。

      司大年在他吃饭的时候已经把鲜花固定在了前车筐里了。

      为了节省时间,一打成山大学校内订单订在一起,第一批送。订单备注显示,花束和礼盒大部分是送给男朋友的。

      3月14日这一天,对于司小年来说,确实有区别于一年中所有节日的特殊意义。他一个连214情人节都没过的人,肯定不知道314白色情人节是什么寓意。

      只觉得现在姑娘太舍得给男朋友花钱了,一束花,特别是情人节的花,长了一倍的价格,稍微精致一些鲜花礼盒要四五百。

      车把手上挂着四个鲜花礼盒,车筐里绑着花束,司小年骑着车子穿行成山大学四个男宿区,所到之处,芳香四溢。

      刻意拉低帽檐,又带了黑色口罩,但还是有人认出了司小年。

      帅到风靡的鲜花快递小哥哥,自从西门进来,一路被手机“咔嚓”到男生宿舍楼下。

      从男宿一区送到男宿四区,司小年一个一个单子打电话通知下楼取快递,人来的都很快。

      有的男生看见花很惊喜,有的男生看见花一脸懵逼,有一个竟然直接把花投到了垃圾桶里,司小年差点没忍住把扔花的人也扔进垃圾桶里。

      不是情人节嘛?

      最后一单是距离西门最近的男宿四区,司小年也住在男宿四区,他把车停在宿舍楼下打电话。

      “喂,鲜花快递,我在5号宿舍楼门前。”

      “等等,”说话的人睡意昏沉,声音懒散:“帮放一楼宿管那儿,谢谢!”

      司小年抱着最后一个鲜花礼盒走进宿舍楼,边说边拐向一层宿管窗口:“等会儿,你自己跟宿管说吧,喂?喂……”

      对面沉默很久,忽然含笑问:“你是Flower.coffee的快递小哥哥。”这句话不是问句,是肯定司小年是Flower.coffee的快递小哥哥。

      司小年被笑的头皮一阵发麻,电话递到眼前,刚才按号码没感觉,再一看这个号码有点眼熟,没等他回答,对面已经挂了。

      “大爷你好,这是207的鲜花,他让放您这儿,名字?稍等,我看看,齐……”司小年看见名字顿住了,冤家的路窄成这样吗?

      “不用了,给我吧。”

      司小年听见声音,更确定不可能是重名了。

      装什么睡意昏沉,人还活着,麻烦宿管大爷,残的这么理所当然么!

      他转身撩眼皮看人,托着鲜花礼盒往前一递。

      齐然确实刚睡没一会儿,一下午的解剖实验,精神高度集中几个小时,身心俱疲,晚饭没吃,回宿舍躺倒就睡着了。

      “看我干嘛?不用签单吗?”齐然拿下巴点司小年手里的快递单。

      “我想看看礼盒里是不是一束白菊。”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们的支持!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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