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拒绝回家[综英美]》苍策九歌

2、Raphael

　　霍奇和罗西站在房间外，透过单向玻璃看着审讯室里蹲坐在椅子上的男孩。他没有像是其他人一样规整的坐在椅子上，而是将椅子当做了一个小平台，蹲在了上面。单手抱着膝盖的姿势，让他在远处看就像是一个球。

　　他正在玩桌子上的纸杯，用来解渴的水已经被他喝光了，他正用食指抵着杯子的底座的一边，让被子的开口一角落在桌子上，如同一个陀螺一般来回旋转。他的动作很熟练，一次拨动能转五圈。

　　“这个孩子做的？”瑞德抓着手臂有些不确定，“他看起来很……无害。”

　　尤其是当那两个孩子被带离的时候，小一点儿的艾妮还好，只是对这个大哥哥招了招手当做告别。可是大一些的卡拉，冲上去直接抱住了这个男孩，不仅想问他要联系方式，还试图和他们这些FBI解释那两个人是罪有应得，大卫哥哥只是想保护他们。

　　听起来已经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前兆了。

　　“查尔斯·卡伦还是个被人信任的护理呢？”罗西挑眉看着瑞德，很难想象他们一惯只相信数据的小博士竟然会凭感觉判断一个人。

　　“你知道么，其实查尔斯·卡伦在很早就已经显现出了他的杀人倾向。他在9岁的时候就试图自杀，十三岁的时候写了一本自传说他觉得这个世界毫无意义，十七岁的时候试图用老鼠药毒死欺负他的人。你知道其实老鼠药……”

　　瑞德本来想要反驳罗西的话语，在霍奇严肃的眼神中不自觉的消了音：“我是说，他在八岁以前，完全是个很普通的孩子。他在罗斯伍德夫妇手下生活了足足有八年，如果他有机会这么做，他早就这么做了，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这是个好问题，霍奇和罗西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实际上这个本命叫做查理的孩子，已经赢得了罗斯伍德夫妇的信任，在拐走艾妮的时候，他甚至全程参与了这个活动。这说明在此之前，罗斯伍德夫妇就已经开始信任他，并且觉得他不会做出反抗了。

　　甚至更早，三年前他的母亲莎拉看到他的时候，他应该就已经有了外出活动的资格。可是这么多的机会，这么多的可能，他为什么不求救，不报警，甚至都不逃跑呢？明明他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他甚至都拍下了罪证，那些照片——

　　按照他们这么多年的经验，被绑架的孩子，未来要不就是在与犯罪的相处过程中被同化，成为和绑架他们的人一样的犯罪者。要不就是在奋起反抗或者是犯罪者不再需要他们的时候，被犯罪者杀死。

　　查理明显属于前者，他能在犯罪的手中活到现在，说明他很聪明并且懂得示弱。可这样的侧写，又不符合他在得知FBI到达时，接连开枪杀死罗斯伍德夫妇的行为举动。看起来就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做出的事情。

　　但是他稳定的情绪，对待卡拉时的耐心和温和，被关在审讯室将近半个小时还如此平静的态度，都说明这个孩子的精神状态没有任何问题。那么究竟是他们多想了，还是这个孩子已经成为了一个潜在的犯罪呢？

　　JJ和艾米丽开开了走道的门：“我们已经把那些家庭送走了，卡拉坚持要给查理留下她的联系方式。”她们看起来有些无奈，“莎拉和杰克等在了外面，朋友们，我们速战速决如何？”她们理论上讲是不能扣留这个孩子的。

　　可是他们实在是有些担心这个孩子的心理状态：“JJ你和艾米丽进去，我们需要确定他到底为什么那么做。”霍奇接下了詹妮弗的话，“还有心理评估，但是别吓到了他，他刚经历了这么多。”

　　JJ和艾米丽点了点头，提着刚刚送到的汉堡进了审讯室。

　　开门的声音惊动了蹲在椅子上的少年，他抬起头，一双干净的蓝色眼睛看着进门的两个大美女，然后转移到了她们手中的袋子上。

　　“嘿，我想我还没有自我介绍？”JJ带着她一惯温和的笑容，“我是……”

　　“Jennifer Jareau和Emily Prentiss，我知道。”少年空洞并且缺乏语调的声音，让JJ和艾米丽想到了背书的瑞德。也是这样的平铺直叙不带任何的感情，说话对他好像更像一个任务，而并非日常沟通的渠道。

　　“看起来我们很出名？”艾米丽开了个玩笑，试图缓和房间里的气氛。

　　少年并不知道这只是个玩笑，又或者他没有意识到：“你们的确很有名，经常能听到你们的名字，尤其是这几年。”那些冤死的灵魂在听说谋害自己的人被BAU抓住之后，欣慰的欢呼传遍了整个天堂。

　　很少能够在天堂听见这么统一的呼喊声，上一次大概是戴安娜王妃的死亡哭泣？

　　不过JJ和艾米丽可不知道少年的这个笑话，他们将手中的塑料袋放在了桌子上：“你要吃些什么么？如果你饿了的话请不要客气，抱歉让你等了这么长的时间。”拉开椅子，两个人很随意的坐在了椅子上，让这场对话看起来更像是聊天而并非审讯。

　　这对于长期观察罪犯，并且从他们的言行举止中推测意图的两位探员来说，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不过此刻她们看着蹲在椅子上的查理，除却他的紧张和初到陌生之地的不安之外，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能理解，”少年伸手稳住了他一直在玩的杯子，然后拉过了放在他面前的塑料袋，“那么，我开动了。”他学着电视机里一家人吃饭的样子，在说完了这句话之后才打开了塑料袋，取出了食物。

　　对此，艾米丽算是松了口气，找到了突破口：“抱歉，汉堡和薯条是最快的了。不过你可以垫一垫肚子，然后回去和你的父母吃一顿好吃的？”只是放松对方提防的手段，并没有真的打算拿着个喂饱他。

　　只是少年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看着艾米丽，原本单调无波的声音中多了几分严肃：“他不在这里了。”他本意是指人间，不过艾米丽和JJ理解成了死亡的，更不用说他还解释了一句，“他在天堂。”

　　这话JJ和艾米丽没法接，因为他们刚刚安慰完了查理的亲生父母，尤其是那个坚持了八年她的孩子还活着的莎拉。实际上这一次的案子，如果没有莎拉的坚持，也不会被侦破的这么快：“你的父母，已经死了？”

　　“不是死了，”少年很认真的纠正了JJ，“是在天堂。”

　　艾米丽看了一眼JJ，两个人默认了少年只是太过孤单所以产生了轻微的臆想症：“嘿，是谁告诉你你的父母已经死了的？”因为要做一个心理测评，所以艾米丽在尽可能的询问一些相关的话题，“你相信你的父母已经死了？”

　　“所有证据都是这么告诉我的，”天使们已经多少个世纪没有见过上帝了，“我也很久没有看见父亲了。”天堂里见过上帝的只有四个炽天使，他是其中之一。而自路西菲尔堕天之后，他们再也没见过上帝。

　　不过话到了BAU小组那里，就被曲解成了另一个意思。他们原本还有些轻松的表情变得严肃，甚至霍奇的额头都扭称了一团。不为其他，只是因为少年此刻太过确定的语气，就如同亲眼所见的真理。

　　“所有人？你是说安妮·罗斯伍德和罗格·罗斯伍德么？”JJ 看着少年好奇的观望着薯条，然后用拇指和食指小心翼翼的夹起了其中一根，塞入了嘴里。像是品味五星级大餐一样，期待又开心。

　　是的，开心。他们可以清楚地看见少年眼睛里的愉悦之情。

　　“我的兄弟姐妹。”少年解释道。

　　“他是在说那些被拐卖的孩子！（外国的Brother和Sister没有大小之分，所以也可以解释为弟弟妹妹）”罗西一手托着手肘，一手摩擦着自己下巴上的胡穗，“罗斯伍德夫妇是不是给他们洗脑了？”

　　“但是卡拉就没有什么问题。”瑞德反驳了罗西的话，“她也被拐了有三年了，但是我们刚才和她聊天的时候，她有着非常明确地是非观。虽然她对罗斯伍德夫妇的死亡带着一定的愉悦，但是更多的是恐惧。你们注意到刚才查理谈起罗斯伍德夫妇的语气和神态了么，简直就像他与这两个人素不相识。”

　　瑞德提出的事情，JJ和艾米丽也注意到了：“嘿，查理。”JJ看着支持了一根薯条，就将注意力转移到汉堡上的少年，“你似乎并不害怕罗斯伍德夫妇？”

　　“不是查理，”少年拆纸袋子的动作一顿，蓝色的眼睛直直的看向JJ，“那不是我的名字。”

　　“恩，你更愿意我们称你为大卫？”艾米丽接上了JJ的话，“当然……”

　　“那也不是我的名字。”

　　这就意外了，然而两个探员却没显示出自己的惊讶，反而脸上还有点儿弄错名字的小羞涩：“我很抱歉，你的名字是？”

　　“Raphael.”附身在少年身上的天使如此说道，“你们一般叫我拉斐尔。”

---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J&J被屏蔽，记得这个口口是那个美女外交官詹妮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