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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第138集:地铁灵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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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朦朦胧胧的突然从梦中醒来,睡眼惺忪的看了一下闹钟,惊得立即爬了起身,穿着睡衣,冲进厨房为家人准备早餐......;
她先将意大利面煮在锅里,随手从冰箱里取出玉米粒、罗勒和牛奶放进豆浆机里,按下开关搅拌.....;
又熟练地回身取出煮好的面条放入冷水中,一边忙着一边对卫生间里的老公问道:黛米起来没?还没等老公回答便又对着走廊大喊道:黛米?再不起来你爸要走了,没有车自己去做地铁.....;
小姑娘拎着书包闻声冲进厨房,一声不吭的在餐桌上整理自己的书包,又嘟嘟囔囔的问:妈,我的地理作业本呢?
此时旋转的豆浆机已经停了,小妹又将鸡蛋壳破开倒入煎锅开始煎蛋,随手开始用尖刀切着案板上的胡萝卜和水果;
油锅里煎炸的“嗤嗤”作响,厨房内弥漫着煎蛋的香味;
太阳升起很高了,厨房内的桌上和地上洒满了晨曦的阳光.....;
老公吃完早餐后,夹着皮包,还在边走边低头看着当日的报纸去发动车子了,小妹在卫生间梳洗,黛米还在门廊内抱怨着:妈我那双蓝色的球鞋呢?昨天还在.....;
小妹从卫生间探出头来看着门口的闺女,又听她喊道:哦,找到了,谁给放门后了,又是爸爸干的,每次.....;
黛米絮叨着,人却蹬上鞋子、背着书包已经跑出了大门,上了车;
车内的老公习惯的和闺女说:和妈妈说再见.....;
父子俩的车子缓缓地已经拐出了大院,车窗外还露着黛米的小手向家大门这边挥舞着......;
小妹收拾穿戴停当,挎着背包,离开家门,急匆匆的赶往最近的地铁站;
地铁站台上,早高峰的人群挤挤搡搡,车还没来,人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有的对着广告墙板发呆,有的捧着手里当日的报纸看着,还有的在与他人低声说笑着什么.....;
小妹也好奇地看着对面的广告暗自好笑,一位浓妆艳抹的金发女郎,眯起一只眼睛,嘴里叼着一片艳丽的树叶,下面一行西班牙文小字:“Vegetariano salva la tierra(素食拯救地球)”!
这时,从列车来的方向飘来一阵迷雾,还夹带着刺鼻的烟味,小妹很诧异,看了看周围的人,而人们却似乎并不在意似的.....;
听到列车震动的声响了,靠站台最前边的人们自然的向后靠了靠,列车突然从地铁涵洞里钻了出来......;
天呐!眼前的情景顿时让小妹惊呆了;
这哪是地铁列车呀?这分明是欧洲城市里跑的那种“灵车”;
窗户封的严严实实的,整个车体涂得黑颜色,列车夹带着涵道里凄凉的阴风和霉味,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迎面袭来......;
车停下来了,侧面的门也打开了,小妹惊恐的望着眼前的一幕而不敢进前,有些惊慌地向人群后面挤着;
候车的人群却丝毫没有小妹的恐怖感,开始蜂拥的涌向车门,并向车内挤去;
小妹透过开启的车门,突然看到车内有个熟悉的面孔.....;
对了!那不是迪亚戈吗?
他怎么会在这趟列车上呢?小妹同时看到,迪亚戈的身边还有其他的人,也穿着和他一样的制服,这些人的面孔并不陌生,小妹似乎两次去俱乐部时,都似曾见过;
车上的迪亚戈似乎并没有看到小妹,他坐在车上严肃地板着脸,茫然的望着周围,眼睛里也没有往日的神韵和柔情,身上穿着像是“9·11”那次小妹在十字街看到的那身服装;
小妹对着车厢里紧张的大喊:迪亚-戈!迪亚-戈!
迪亚戈似乎并没有听到,拥挤上车的喧闹人声盖过了小妹的喊声;
紧接着涌进车厢的人们挡住了小妹的视线,车厢里的人已经满了,车门关上了,列车启动了,像一道黑色的闪电一样飞驰而过.....;
地铁里又开始弥漫着刺鼻的烟味,人流继续往地铁里挤着,小妹因为恐惧而惊慌的往外挤,什么人踩到了小妹的脚,疼的她“啊”的大叫了起来......;
小妹突然醒了过来,她发现自己躺在家中的床上,刚才自己的脚踢在床边放衣物的椅子上,疼的把自己惊醒了;
卧室里还挂着窗帘,冬日的阳光从缝隙里钻了进来,显然时间已经快近中午了;
程刚上班去了,家中静悄悄的,刚才睡梦中的情景仍旧困扰着小妹:地铁灵车-迪亚戈-惊慌失措的人群和恐怖的烟尘......;
小妹感觉到身上的冷汗未消;
小妹伸了个懒腰定了定神,想起这是在科隆的家里,因04年的春节是1月22日,刚过新年不久就回来科隆了,现在是1月末,春节已过,但小妹还没急着回上海呢;
小妹似乎还沉浸在梦里,那个充满了温馨的小家庭,自己竟然还有孩子?是个正在上学的可爱女孩,名字叫黛米.....;
刚想到这,她突然惊慌地瞪圆了眼睛,赶忙下意识的伸手进被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当然,肚子仍旧像往日那样瘪瘪的,柔软的.....;
对了,是谁给起的英文名字?多美呀,“黛米”的意思就是幼小,现在还能想起梦中她幼小可爱的模样,好像还是个混血洋娃娃呢!
而“老公”呢?梦中的“老公”一直没有说话,形象也是模模糊糊的,肯定不是程刚,也不是迪亚戈,因此时迪亚戈在地铁灵车上,那么这个梦里的“老公”是谁?
想到这些,还在懒床的小妹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如果梦境不是从自己惊醒起来做饭开始,而再提前些;
如果梦中的自己在“睡眠里”提前醒来,
如果此时老公也醒了,起床前也许和这个“陌生”的老公会发生点“晨练”什么的.....?
别闹了.....;
当然,梦中激情意犹未尽之时,肯定会让人惊醒而遗憾的回到现实中来,一般的“纯梦”每次都是这样的结局,但此次小妹却一改往日的感觉,期盼激情意犹未尽马上醒过来最好,不至于梦见后来站台上恐惧的“地铁灵车”了;
小妹起来后,几近中午的时间百无聊赖的,她从冰箱拿出昨天没吃的汉堡,放进微波炉热了热,在牛奶锅里倒了些当地产的“D.V.food(全谷麦片)”,烧开了,坐在沙发里,把脚丫翘在茶几上,享受着科隆冬日的阳光,边吃边看着德国午间的电视新闻;
小妹感觉心里一直静不下来,刚才的噩梦始终还缠绕着自己的脑际,要找个人说说心里话才能安稳,如果谈到迪亚戈的事情,只能去找施密特先生,而其他人肯定不方便;
对!就去找施密特先生,这爷们儿无所不知,好奇心又大,但愿梦里不是什么不祥的预感吧?
小妹饭后简单梳洗一番,搭乘地铁去找施密特先生了;
施密特在自己的办公室正在打电话,他示意小妹坐下,还是上次看到小妹和施密特抢纸团的那个秘书进来,给小妹送来了一杯热茶,便随口用德语赞扬着小妹什么;
施密特放下电话问:看来有急事是吧?
小妹乜视着施密特说:你既然那么厉害,我就实话实说,你来给我解解梦吧?
施密特哭丧着脸说:嗨!你看我都忙成这样?你却要来解梦?
小妹戏谑的点了点头;
施密特无奈的说:我可不是占仆师,也不会解梦,就当听故事了;
小妹随后将梦中的情景细说了一遍,然后望着一脸惊讶表情的施密特,晃动着翘起二郎腿的那只脚,等着他发话;
施密特沉默了片刻后问:你还记得你是在哪个城市的地铁站吗?
小妹撅起嘴巴摇了摇头;
施密特:你还给迪亚戈打电话了吗?
小妹:不会的,你不是说过他被“冻结”了吗?
施密特有些自言自语的说着:是呀,别为了一个噩梦惊动了R.M俱乐部;那好了,下面我们来假设一下......;
小妹的梦终于引起了施密特的兴趣,施密特边说着边离开办公桌,坐到沙发上来;
施密特:梦境只能发生在你熟悉的地铁站,那么你是在科隆?香港?上海?或者米兰?再或者是马德里?
小妹抢着兴奋地打断他说:对了,应该是马德里;
施密特:为何这么说?
小妹:我看到地铁墙上的广告招贴画上是西班牙文;
施密特惊讶的放下端着茶杯的手问:梦里还有广告?你看到什么广告画面了?
小妹回忆着说:一位金发美女,眯起一只眼睛,嘴里叼着一个漂亮的树叶,下面的广告词“Vegetariano salva la tierra(素食拯救地球)”是西班牙文!对,没错!
施密特眼睛瞪得大大的站起来对小妹说:你的记忆这么好,一般人对梦里的记忆只能维持一小时,那么继续回忆,画面下方有广告公司名称吗?
小妹困惑的摇了摇头;
施密特失望的又坐了下来,二人开始沉默不语;
小妹让施密特逼得有些尿急,又喝了些茶水,起身去了卫生间,离开办公室时,她看到施密特开始拨打电话;
小妹在走廊里遇见总部别的官员,寒暄了一阵,回来时,施密特有些失望的告诉她,我问了,欧洲很多国家的地铁站都有这样的广告,这是一则公益广告,上世纪欧盟成立以后,欧盟在“UNCED(里约联合国环境与发展大会)”基础上,在1995年的德国柏林召开了第一次缔约国大会,之后欧盟的各缔约国为遵守“应对全球气候变化”公约精神,每年都推出统一的公益广告;
施密特接着说:这样的广告一般不准标注广告公司名称,防止公益活动导致商业行为,但通用的广告语可以使用当地的文字,据此我们可以判定“地铁灵车”发生在西班牙,而且很有可能就发生在马德里;
小妹疑问的说道:你是说梦中我住在马德里?还有家室和孩子?可我住在德国科隆呀!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呢?
施密特戏谑地笑着说:你穿越到下辈子去了,那时你一定生活在西班牙,还和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生了个混血宝贝;
小妹咬了下牙,用眼睛狠狠瞪了一下施密特,然后不悦的说:既然范围已经缩小了,那么马德里的“地铁灵车”意味着什么?
施密特回身望着窗外院子里的草坪嗫嚅道:杜小姐我还一时无法直接回答你的问题,但你说的这事让我想起一个在大学时听到的故事,这故事发生在早年俄罗斯一个化学工程师身上;
施密特慢慢地开始讲起了这个神秘的故事;
前苏联时代,在莫斯科郊区的一个国家化学物理研究所里,有一位工程师叫肖洛霍夫,那几天他心情很不好,因为他的一位同事、朋友,也是他的大学同学得了重病,无法医治,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那天傍晚,他请假提前下班去病重的朋友家看望他,朋友闭着眼睛躺在家中的床上,他帮助料理了一下朋友的家务,安慰了朋友年迈的母亲才赶回家中;
夜里,大概在下半夜3点钟左右,肖洛霍夫在梦中突然听到勺子碰撞玻璃杯的声音,让他从梦中惊醒,但家中漆黑一片,妻子还在安静的睡着,窗外的月光映照在地板上,而身边或桌上并没有什么勺子或玻璃杯掉落;
第二天上班去,突然听到大家在议论,昨天夜里他的朋友去世了;
他赶忙飞奔到朋友家中,看到朋友的遗体已经被殡葬馆拉走了,而朋友的母亲还在家中悲痛的哭泣.....;
他上前极尽的安慰着朋友的母亲,待老母亲情绪稍微稳定后,便帮助她收拾朋友留下的凌乱的床铺......;
就在这时,一个勺子和一只玻璃杯从被子里滚落了出来,他顿时惊呆了,他想起昨夜里的梦境,便追问朋友的母亲:勺子和玻璃杯是怎么回事?
老母亲说:昨天夜里,大约下半夜三点钟左右,我用勺子和玻璃杯给儿子喂药,但就在那一刻,我突然发现,儿子已经过世了,他永远的离开了我.....;
小妹含着泪追问道:你是说,夜里,隔着那么远,肖洛霍夫竟然听到了勺子撞击玻璃杯的声音;
施密特:是朋友去世时的信息传导震撼了他的心灵!
小妹脸色有些苍白的说:这也太可怕了,我甚至不敢再想下去,施密特先生你是说,迪亚戈在用一种灵异的方式转告我,他要发生灾难?
施密特:这我还不敢说,民间传闻毕竟是传闻,科学领域还没有论证这样的事情,我们又不能告知R.M俱乐部或者迪亚戈先生,说一位东方女士做了一个噩梦,涉及到预测灾难,请你们最近尽量小心谨慎?这好像有点故弄玄虚吧?别让他们认为你是在误导他们,目的却是在策划针对他们的什么阴谋活动?
小妹一直沉默不语,她此刻的心里乱极了;
施密特接着说:刚才你在和我说噩梦的时候,我也在判断,是否是你有些心理问题,比如离开迪亚戈后,还在一直怀念他,最近这些怀念又令你有点如饥似渴,加上黄晓珏的去世,一直在你的心灵造成创伤,这些意念在你心里交织在一起,形成潜意识而进入梦境;
小妹坚定的答道:不对,我不是你说的那样,不是的;
施密特:好了,那还是说的别的吧,你什么时候回上海?
小妹:这几天就该回去了,施密特先生你有事吗?
施密特:年底的巴黎会议开的怎么样?
小妹:对了,会上我没看到你,听说你有事没来,我还有很多事情想问你呢;
施密特戏谑的笑着说:不用你问我,我先问问你吧,听说你在会上差点闹出笑话来,因此会后大家给你新起了个绰号,是吗?
小妹微笑着答道:嗯,是的,不过这没什么,当时是别人在发言,我没注意听,在看一本年初的法国《电影笔记(CAHIERS DU CINEMA)》杂志,突然有点失语;
施密特看着小妹思考了会,看来他不太相信小妹的话,但却没有再说什么......;
天渐渐地阴暗下来了,科隆像是要下雪似的,小妹心情有些沉重的往家走,她和施密特先生谈话感觉很惬意,但这些感觉无法获得程刚的安慰,因为这涉及到迪亚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