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读者俱乐部》乐唯亭

164、第164集：纹身谜底

　　李娜想了一下“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哈！我猜你一定是搞误会了，那是国际上一个私密组织的贴身符号，寓意是“与国王分享权利”，她们全是由女性组成的，你想加入的话我可以介绍你；
　　听到李娜姐的介绍，小妹感觉这么熟悉？不由得内心惊悚了一下，但还是有些神秘的问：我也可以加入吗？
　　李娜：这几年的经历，你已经具备条件了，你经受过枪战、面对过死亡威胁、洗过钱还蹲过监狱，另外说起浪漫嘛？你还和R.M俱乐部的人上过创，现在又与科萨·诺斯特拉成员朝夕相处，如果不具备利用色相这条本能，甚至还不够录取条件呢，这么说来，你的资历就已经完美了......；
　　小妹：这个组织都是有过我这样经历的女性组成的吗？
　　李娜：那也不见得，关键是她们有她们自己的历史，他们曾经是英国的相王，你知道，文化基础浅薄的组织是很难站住脚的......；
　　小妹没有完全听下去李娜的话，在这一瞬间全都明白了，但她仍旧故作镇静的继续问道：它叫什么名字？
　　李娜：“Queens（直译：女王的）”，也叫“Queen\'s Club（皇后俱乐部）”；
　　李娜又补充着：不过，加入后你也要纹身的，自己随便纹在哪个部位都可以，我很欣赏我的屯部，所以......；
　　而你呢.....？我看就纹在大腿侧面有伤疤的位置上吧？你的大推很美，像“爱娃·勃劳恩（Eva Braun）”（注1）的，记住，有了这个纹身，你可以踏遍欧洲；
　　这一刻，小妹在心里不住的默念着：施密特呀施密特，你这个狡猾的家伙，其实他压根就知道李娜是“四十D相”的成员，但他不想得罪她们，那么他是否也知道晓珏的死亡真相呢？
　　再说，那天他准备的纸团，自从小妹拆开后没敢告诉任何人，包括老爸和宋妈，现在看来，其实所有的纸团和小妹的那个写的都一样，就是那句德文单词“卧底（Undercover）”；
　　随后小妹又若无其事的问道：我们还能见面吗？
　　李娜：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我保证.....；
　　随后，李娜悠闲的拖着手提箱说了句：祝你旅途愉快！
　　说完并转过身去戴上墨镜，高跟鞋踩踏在候机大厅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砰砰”的声响，疾步消失在大厅的人流中......；

　　小妹有些紧张的边赶往换票处和阿里桑德罗汇合，边思考着：如果当年误解了李娜姐纹身的话，那么迪亚戈的纹身又代表什么呢？
　　一个国王，右手是空的，左手握着那个代表世俗权利的宝球，难道是另一个更加神秘的俱乐部？不过这一切随着迪亚戈的殉职，永远的成为了秘密；
　　小妹还记得在大学时，老师曾讲过宇宙中的暗物质及其组成，它是由宇宙中无穷无尽的信息或逝去的物质、包括未知的物质而组成的，它的不断新增和补充也使宇宙中的暗物质密度及质量越来越大，当然，这些暗物质中就包含了迪亚戈的秘密，它也浓缩成为了宇宙中新的暗物质，这个纹身符号的秘密永远在宇宙里漫游着、飘荡着、.....；
　　在边检窗口，小妹递上刚刚布满自己体温的沙罗欣日本护照和登机卡，出境官看了看小妹，又看了看护照，然后拿着护照到身后与另一官员说着什么；
　　小妹的心一下子收紧了，难道是护照有问题吗？都到了这一步了，李娜姐又不在身边，难道前功尽弃了吗？她回头看了一眼阿里桑德罗先生，站在身后的阿里桑德罗先生跨前一步在小妹耳边嘱咐她：没关系，放平心态，护照绝对验不出真伪......；
　　但尽管是这样，小妹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焦虑的情绪；
　　片刻后，出境官回来了，他又是看了看小妹的面貌，又对了对护照照片，然后用英语问道：“Are you going back to Japan你回日本吗？”
　　小妹假装听不懂英语，一边不住地摇着头，一边用手指着自己的登机卡，用日语重复着：“フランクフルト（法兰克福）、フランクフルト（法兰克福）”；
　　阿里桑德罗在小妹身后做着着急且表示遗憾的手势，出境官有些被逼无奈的在护照上盖了出境印戳，交给了小妹；
　　小妹和阿里桑德罗先生登机了，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之后，汉莎航空飞往法兰克福的班机钻入了漆黑的夜空，此时小妹才发现，刚才的一幕竟然紧张的浑身是汗；
　　小妹此刻的内心不知是喜悦还是紧张，她的手与阿里先生紧握着，十指相扣，头靠在阿里先生的肩膀上，看着舷窗外的夜空，一阵酸楚，终于禁不住流下了泪水.....；
　　小妹深深地知道，她终于可以用这低吟和歌声来诠释自己了，她仿佛要将自己年轻的坎坷和艰难流淌出来，将几年的疲劳、厌倦和压抑全部释放出来......；
　　美国歌手“查德马克思（Richard Marx）”的《Right Here Waiting（此情可待）》歌声，在这漆黑广袤的夜空中回旋着：
　　海隔一方，日复一日；
　　我开始彷徨；
　　你的声音在线可闻；
　　但那能消除心中愁闷；
　　倘若此生不能相见；
　　何能誓说海枯石烂；
　　......；
　　在航班上，小妹冷静下来后才猛然想起，刚才在机场时由于高度紧张，甚至都没顾得上看一眼沙罗欣身边的杰西卡小姐，机会擦肩而过，这个一直像影子一样缠绕在她大脑里的金发魔女，不论在任何空间和时间里都困扰着她敏感神经的神秘女郎；
　　在科隆的家中，
　　在《蓬帕杜尔夫人》那幅油画里，
　　在影片香港首映式上，
　　甚至在刚才机场候机大厅里的一个回眸和擦肩而过......；
　　她就像中国故事里形容的一只迷人的小狐狸精，或者像希腊神话里的妖怪塞壬（注2）一样，用那幅美丽迷人的面孔和凄美的歌声打动船上的水手们，使航船触礁而葬身海底；
　　德国作曲家F·希尔歇曾将诗人海德里希·海涅的诗歌《洛列莱》改编成歌曲，就描述了这个古老悲伤的故事：
　　不知道为什么使我这般悲伤？
　　日近黄昏晚风清凉，平静的莱茵河旁，
　　一个绝色女郎，神奇的坐在山顶上，
　　她边梳理着金发，边娇声歌唱，
　　驾驶小船的船夫，一心只听她歌唱，
　　看不见前面的暗礁，只向她仰望，
　　可怜那小船和船夫，都葬身波浪，
　　而那个被迷惑触礁的水手就是程刚；
　　这最后一句竟然这么押韵？小妹真搞不清是海涅诗歌里原有的还是后加上去的？
　　当然，她知道这一别后，也许永远也没有机会再见到这个只会画油画而不会唱魔法歌曲的妖怪了；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小妹和阿里桑德罗先生已经睡在意大利罗马酒店房间里了，尽管是在倒时差，俩人脱险后一直兴奋......；
　　......；
　　此刻，再也不用担心具有道德的负罪感或婚姻伦理问题了，一切皆随心所欲，尽星、尽情、尽爱；
　　激情过后，阿里桑德罗睡了过去，凭小妹的青春......，尽管有时差，但仍睡意全无，小妹对临行前李娜说过的“悠着点”的话还记忆犹新；
　　十几个小时前还在提心吊胆，现在终于虎口脱险了，日后的身心自由和幸福生活在向小妹招手；
　　其实昔日第一次与迪亚戈激情过后，包括与吴江宁的“儿童玩耍”，阿尔芒的逢场作戏，过后她都难以平静的沉睡，多年来的项目担当，让她渐渐养成了职业习惯，必须时刻保持头脑清醒，待身边的“猎物”醒来之前，一切已经尽在掌握之中；
　　在世间闯荡了这么多年，小妹也不是原来的小妹了，她心中也随时蕴有计划，遇到危机后内心也很冷静，但这次发生的很多事情仍旧超出她的想象；
　　首先她哀求李娜救助她，其实她心里清楚得很，开始提到马丁先生的“失踪”，那只是一个引子，但目的还是希望李娜去寻求施密特先生的帮助的，她最初的打算还是在公司的保护下脱险，也就是为了把施密特先生逼出来，而施密特先生也绝不会浪费任何一个资源和机会，小妹记得曾告诉过施密特先生，意大利的阿里桑德罗是怎样的倾慕自己，而施密特确系对阿里桑德罗一直很关心，这其中一定另有谜端，但还是那句老话：我们不去计算公式的得数，只要是把等式两端相等就可以了，当然没想到最后还是掉到南大西洋公司的囊中了；
　　若真像小妹早先预想的那样，这次又是南大西洋公司与德国菲洛克斯集团暗中合作了一次，但似乎还绝不仅仅如此，南大西洋公司终于如愿以偿的获得了杜小姐，这是他们一直梦寐以求的，看来当初博士和李娜强硬性的要求小妹参与拍片，就已经早早地设好了一个大大的局；
　　可见当初博士是不太赞同的，因为他想把这个角色留给自己的新太太，因新太太无时不刻的吹枕边风，诠释自己的贪得无厌和耍小聪明，早已逼得博士焦头烂额了，博士也终于知道，他这个跨境婚姻不仅仅是爱情的结合，而是区域文化和传统观念之间的争斗，最后被彻底征服；
　　最终一定是李娜拿出小妹在德梅公司的职位作为交换，而李娜一定早就窥视到博士太太对小妹的职位垂涎欲滴了，难怪之后博士执意的逼迫小妹参演这部影片，也难怪后期博士太太竭力的协助小妹转移赃款，最终逃离香港；
　　然后他们派来了男主角法国演员阿尔芒，阿尔芒先生一定是在执行一个所谓的“舒芮计划”，过去是小妹执行别人的计划，而今天别人已经在执行小妹的计划了，当然，阿尔芒的计划最终成功了；
　　在阿尔芒的劝诱下，小妹为洗钱陷得越来越深，无以自拔，当收到任命书的那一刻，小妹才知这是南大西洋公司的圈套；
　　但是半路杀进来的R先生让小妹始料不及，甚至让南大西洋公司也吓了一跳，R先生曾一再地劝导小妹收手，他已经预感到小妹陷在一个圈套里，并将自己部分资金融入其中，说一旦出事的话，就把责任推卸到他的身上，因为他是“地头蛇”的原因，无人敢惹，R先生仗义！
　　R先生很早就预感到小妹洗钱有些异样，他曾责怪小妹为何这么大意？洗钱越积越多却不早做处理？
　　小妹也告知R先生：我感觉在国内也这么操作的，也没人查，反正影视业财务也不审计；
　　R先生怒气道：你说的那是大陆，而这里是香港.....；
　　如果任其R先生继续演下去，南大西洋公司携小妹“逃离香港”的计划甚至有可能破产，无奈之下他们安排杜小姐单独参加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把她与R先生隔离开，也腾出手来匆忙的布置准备逃离香港；
　　现在看来，为了维持计划的成功，R先生的被捕是不是南大西洋公司所为都很难说，为的是提前逃离行动，免得夜长梦多；
　　还可以想见施密特先生预先对小妹参演影片肯定是不同意，但他欠了博士的人情，早年人才项目时，将博士与小妹分开了，而这次就得还博士的人情，德国人讲信誉！
　　另外，吴江宁，这个“细赤佬”，小妹也早就看出他渐渐疏远了小妹而傍上了博士，而博士太太也一定暗示过小吴让他等待，这次小吴终于如愿当上了博士太太的助理，博士太太没骗他；
　　然后，美国的马丁先生按照南大西洋公司的指示，提前设计了“逃离香港”计划，而德国的施密特先生设计的“阿里桑德罗计划”，这两个计划一碰撞，一举三得，包括还解救了小妹；
　　其实李娜说是马丁先生没经过南大西洋公司批准独自来到香港，但小妹一行最后在香港候机大厅里紧张的那一刻，马丁先生是否也在人群里，监视逃离计划的执行都很难说？随后李娜与马丁先生在机场角落会合，再一同飞往美国纽约；
　　此刻脱险的小妹也许已经置身于菲洛克斯公司的“阿里桑德罗计划”之中了，他们总算神不知鬼不觉的，并且顺其自然的将杜小姐安插到了阿里桑德罗先生身边潜伏下来，但代价是小妹必须逃走；
　　小妹身在执行菲洛克斯公司的计划，而人却归南大西洋公司管辖，难怪李娜说第一笔活动经费已经到账了嘛；
　　另外，小妹逃离计划和“阿里桑德罗计划”是否是施密特单独与南大西洋合作操作的也难说？而菲洛克斯公司并不不知晓，因为汉斯计划公司也将施密特撇出去了嘛；
　　至于计划详情嘛，最终目标不一定是阿里桑德罗先生，而应当是他的大儿子、那个英俊的意大利帅哥安东尼才对，一想到这个意大利帅哥，小妹的舌头自觉不自觉的在自己鲜润的嘴唇里上下地翻动着，她想，报仇的时候到了；
　　目标可能已经明确了，直指这位意大利帅哥的亲生父亲，假设这位安东尼的亲生父亲是一位欧洲政界或华尔街金融大佬、传媒界大亨等等，也许他还是菲洛克斯公司早年的商业竞争对手，继而窥视他的财富、家族延续或政治地位，窥视他自身的利益或要挟他而获取其他某个社会团体或个人更大的利益，也可能父子双方现在谁也不知道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还有一个自己的血缘关系呢；
　　小妹也算悟出来了，其实她是两家欧美商业咨询公司多年物色好的下一代候选人，她的相貌、经验、身姿背景和几年来西方价值观的思维影响，条件已经都具备了，也可能此次后，她也许再也见不到李娜了，新老更替在人类和自然届该有多么残酷、多么无情呀；
　　其实，如果李娜还年轻的话，也许小妹的逃离香港就没戏了，“好事”似乎还轮不到她头上，但毕竟岁月不饶人，而“侥幸”进入南大西洋公司似乎还需要再等待许多年；
　　而此刻，一切都已经具备了，小妹终究取代了安娜·克莉丝订，基本上熬到了李娜在鼎盛时期的状态，此时的小妹同时拿下阿里桑德罗父子，凭现在尽管已经近40岁的小妹来说，风韵犹在，性感撩人，是没有一点问题的，她心里非常清楚；
　　再其实，什么李娜姐与施密特先生通电话了？那是南大西洋公司在借机撒谎，趁小妹保释期间不便通电话的机会，摆出不得不承认的现实，像黄世仁逼迫杨白劳卖喜儿那样，逼着小妹写了辞职信，这其实是小妹逃离香港计划的一部分，拿到辞职信他们就算大功告成了；
　　另外，李娜制定逃亡计划时就说过，不能与计划外的任何人联系，防止计划被泄露，当然主要是防止小妹与菲洛克斯公司总部沟通后达成谅解，但她为何还要越过菲洛克斯公司而与施密特商讨小妹逃亡后的自动辞职问题呢？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
　　说道这一系列问题时，这过后的情景也可以想见到：菲洛克斯公司主管商业咨询的副总裁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对着早已吓得哆哆嗦嗦的站在他面前排成一排下属们；
　　这其中有施密特先生，
　　有上海的弗兰克先生，
　　有香港的比埃尔霍夫先生，
　　还有德梅影视的霍夫曼博士；
　　这个容易亢奋激动的德国佬两只手在他们面前挥舞着，攥着拳头在自己的脖子上晃动着，有点像当年发狂的西特了，两只眼珠像要冒出来似的用德语怒吼道：
　　“Wir wurden getuscht.（我们上当了）”，怒吼声震耳欲聋！

　　（注1）：作者提供信息：爱娃·勃劳恩（Eva Braun），第二次世界大战中阿道夫·希特勒的情妇，她在德国战败前在柏林地下掩体里，与希特勒举行婚礼后自杀身亡；
　　记得美国记者威廉·夏伊勒在其所著的《第三帝国的兴亡》一书（下卷）第1517页中讲到：元首的司机埃里希肯普卡说：“她是德国最不幸的女人，她一生中的大部分时间是在等待希特勒。”
　　在纽伦堡国际法庭一次提审中，凯特尔元帅描述了她的形象，“她身材苗条，容貌秀丽，大腿很美——人们可以看出——她沉默寡言，是一位非常、非常美丽的金发女人，她很少露面，人们很少看到她。”
　　作者多年前在法国自由行时，游览过巴黎“军荣院”，看到过爱娃·勃劳恩在展示柜里的一条裙子，白底带柔色小碎花的，裙子不是叠的整齐规矩的样子，而是布满了皱褶，就像是昨天......；
　　我站在展台前，耳边聆听着邻近展室里传出昔日二战现场的枪炮声和爆炸声，看着面前爱娃·勃劳恩的裙子，久久没有离去......。
　　我想，若将面前所有的一切都组合在一起：疯狂的希特勒、第二次世界大战法国和德国的战火和硝烟、满目疮痍的欧洲、当然，还有爱娃小碎花的裙子，就构成了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命运》......！

　　（注2）：参考网络信息：塞壬（希腊神话传说中的海妖）；
　　塞壬（Siren）又译作西壬，她的别名是阿刻罗伊得斯，意即“阿刻罗俄斯的孩子们”。塞壬用自己的歌喉使得过往的水手倾听失神，航船触礁沉没。是希腊神话中人首鸟身（或鸟首人身、甚至跟美人鱼相类）的怪物，经常徘徊在海中礁石或船舶之间，又被称为海妖。
　　塞壬来源自古老的希腊神话传说，在神话中的她被塑造成一名人面鱼身的海妖，飞翔在大海上，拥有天籁般的歌喉，常用歌声诱惑过路的航海者而使航船触礁沉没，船员则成为塞壬的腹中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