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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 田园 ...

  •   次日清晨我还在安睡就被手机铃声吵得无法安宁,响第一遍时我没有管它,它又孜孜不倦的响起了第二遍。烦燥的接起电话连来电显视都没看。

      “起床啦!起床啦!”手机那头传来清脆的女声。

      “你哪位?”我皱眉。

      “你管我哪位,你要是还不接电话我就要把你打得哎呦喂!紧麻溜的给我爬起来,开车到中南路帮我搬家!”是田园的声音。

      我挂掉手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几回终于起床了。

      开着我的破车到了中南路,然后在田园的人工导航下左拐右拐拐进一个小巷,田园就住在这条小巷里。

      我叹道:“怎么住在这么个旮旯地儿?你躲债吗?”我跟唐玲恋爱时几乎没有与田园打什么交道,倒是唐玲跟她要好。

      田园正了正面色,故作深沉道:“没错,我就是躲债,我在这里躲了十多年,如今终于把债主给耗死了!哈哈哈哈....”

      我摸了摸身上起的鸡皮疙瘩,钻进田园的租房里这才发现田园这是租的的一个小院,还发现她不止请我一个人来搬家。

      她的屋子里一共站了三个爷们,两个娘们。我杵在门口,田园拍了一下我的背“你怎么不进去?”

      我回头居高临下的看她,喃喃道“我找了半天,但没有找到下脚的地儿,我说田园,你的东西也太多了吧!”

      田园哼了一声,把我推进屋,然后自己站在门口向其他人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好哥们凌志,诶,你们应该打过照面吧?我们一个学校的。”

      能把学校里的友情延续到社会,田园真是让人刮目相看。这三个爷们基本都是打过照面的,其中我还发现了一个熟人,于智。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就上前来个熊抱,然后问下对方现在在哪里发展,发展的怎样?媳妇有没有?未婚的媳妇有没有?就这样便算是寒暄。

      悲催的于智跟我的遭遇差不多,不过细细想来他更惨点,准媳妇劈腿被他活捉,用于智自己的话说,当时第一瞬间根本没有上前去痛打渣男渣女的冲动,而是只想自戳双目。我拍拍他的肩膀,很想说一句,同作为男人,我对你深表同情。但我转眼就想起自己的遭遇,安慰他的话根本就说不出口。

      于智还在滔滔不绝的诉苦,我听他说着,自己都有些难受了,我只有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我看着忙碌的田园突然想起了一件小事;关于她和于智的小事。

      于智是初三的时候转来我们班上的,刚来的时候他做自我介绍,介绍完毕大家鼓掌。这时抽风的田园突然说道:‘于智这个名字不错,而且还有典故哦!’同学们的好奇的看着她,田园清了清嗓子开口说着:‘于智于智,大愚若智啊!’

      讲台上的于智脸都绿了...

      那天后我无比庆幸我妈没有嫁给一个姓于的,不然我也大愚若智了。但我要是被人这般取笑估计终生都不想见到这个人了,说什么搬家,砸她的家还差不多!所以,田园不错,有本事啊,这么擅长冰释前嫌,化干戈为玉帛。

      咦,说道化干戈为玉帛,田园更是能手,听唐玲过田园在某个下雨的早上,去赶秀场;坐公交车转11路200米冲刺,就要到秀场了,结果一辆宝马车呼啸而过,溅了她一身的污水。那辆宝马当时没表示,驶到秀场入口才停;田园提着高跟鞋追上去,待宝马车上的人下了车,抡起高跟鞋跟就砸碎了他车的玻璃门;然后狠狠骂了句:X你大爷的眼瞎啊!接着抛下自己的名片潇洒的说了句‘让你的投保公司找我!’最后穿着脏污的衣裳扬长而去。狗血的结果则是那辆车的主人看上她了。

      跟我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唐玲笑的花枝乱颤,她碰了碰我的胳膊问“你说,田园她怎么这么有魅力呢?”而我想的则是:什么高跟鞋能那么猛,砸的碎车车窗。

      于是当下我就脱口而出道:“田园,你真有用高跟鞋砸碎宝马车窗?”

      正跟我说着话的于智听到这句,很疑惑不解的看着我;此时我才想起边上还有人在跟我说着话。

      “你管那么多干嘛?你们两个干坐在一边做什么?还不快帮忙把东西搬到车上去!”田园叉着腰冲我们大声道。

      田园的东西足足装了一个大卡车,三辆小车;当然最多的就是衣物,鞋子,我摸着下巴看着田园“我估计你穿一件丢一件,也够丢三年了!”

      田园坐到我身边白了我一眼“我干嘛要丢,不洗我都要堆起来,等我老了的一天或许没人要了挣不到钱了,我就买衣服去。”

      “这破布条条,还是二手,还要放到你老,到时候谁要啊!”我取笑道。

      田园伸手掐我的脸霸道的问:“你要不要!”

      我一边闪躲一边回答:“不要。”

      田园掐着我脸上的肉不放,身子向我这边倾了一些,声音放低道:“我你要不要。”

      我骇了一跳,脑子里一片恍惚,我以为我听错了,但是看她的表情我知道我没有。

      “瞧你,小脸又瘦了。”田园松开我的肉,轻轻巧巧的摸了一下我的脸。

      我感到别扭,连忙道:“坐好,走起。”说完立即踩上油门。

      自此,田园搬离了她那个偏僻的小巷,成为了我的邻居。没错,她租的房子在我隔壁。我501,她502。

      把所有东西都塞到她的租房后,田园拍拍手发话道:“今天都辛苦你们了,剩下的就我来忙吧!今晚我们大家都到——”她亮晶晶的眼扫视了我们所有人一眼,然后伸手指向我:“今晚我们都到凌志家吃饭吧!”

      我列个去!帮她搬家为什么到我家吃饭?!而且我家不但没有柴米油盐,而且如今连会做饭的人都没有了。

      我慌慌忙忙的说完情况后,田园大笑“你以为是真的?逗你玩呢!你的庙那么小,哪里容得下我们这么多尊大佛?”

      呼!虚惊一场。我当时还担心着要是他们进了我的厨房一定会问长问短,因为我厨房里什么都没有,四壁都干干净净的,唐玲在的时候添置的东西我都贱卖了,什么德国橱柜,景德瓷碗,实木菜板,微波炉,洗碗机统统的都叫人拉走了,就差连地板也掀了。那些东西都是唐玲和我一起买的,她不要我,我不要它们,算不算扯平?

      田园带我们去毛家菜馆腐败,饭桌上有个小青年喝多了,在那里讲荤话:夫妻同房,丈夫每次都要求关灯。某次半途,妻子突然拉灯,怒道‘原来你一直用黄瓜骗我!’,丈夫也怒道‘妈蛋,我还没有问你孩子怎么回事呢’

      大老爷们放声笑,两个小姑娘掩嘴笑,田园则面无表情的叼着烟靠在椅子上,见众人都看着她,她缓缓吐着烟圈“你们看我干吗,我都还没听懂。”

      众人又是一顿笑。田园侧首斜睨着我,眼角上挑,唇角微扬,似笑非笑。这种表情真TM是风情万种,勾魂摄魄,我竟忍不住心神一荡。

      田园跟我两人在饭馆门口鞠躬送人,然后一起驱车回家;我因为心事重重所以喝的有些醉了,她开车。

      “左刹车右油门?”田园问。

      我以为她也醉了,便眯着眼看她“你行吗?不行我来!”

      田园发动车,口气坚定道:“我没有不行的!”我微眯了一会儿,没过多久田园就叫我:“嘿!醒来,到家了!”

      我揉揉眼道“这么快?!”我下了车,在地上扭了扭脖子,睡眼朦胧鬼使神差的往车后面一望,但见小区的草坪上有两条明显的车痕印,忍不住骂道:“谁他妈这么缺德,路都不会认就从驾校给放出来了?!”

      耳畔传来田园弱弱的声音“是我。”

      是她?这是什么意思;我使劲的揉了揉眼,定睛一看,只见小区人行道旁的观赏树倒了,两米高的柳树歪了;再围着车身转一圈,发现这辆车左右旁边的车身都有刮痕。

      “是你干的?”我诧异的看着田园。

      田园点头。

      “你喝多了?”

      田园摇头,然后低着头委屈道“我没有本儿。”

      “什么本?”我追问。

      “机动车驾驶本。”

      “卧槽!那你会开车?”

      田园猛点头“开车多容易啊,我爸开着我在一旁学就回了,不过没有实践过。”

      一瞬间酒意全无,浑身冰凉;我左右望了一圈,又摸了摸自己跳动的心脏,确信自己不在地狱后,身体这才回了一点温。

      “上楼睡吧,明天再说。”我抬脚向电梯走去。

      “你不怪我?”田园小跑跟随。

      “怪你有用?我只是想不明白,既然你不会开车,你怎么不让我来呢?”我踏上电梯。田园跟在我后面,伸手按下个5“你喝醉了,万一被抓到是要坐牢的。”

      “那你还没证呢!”

      “那就我坐牢啊!感动吧!”田园蹦跳着出了电梯。

      我无可奈何道:“感动,感动的屁滚尿流!”

      田园笑着挥手跟我道晚安。

      今夜的确有些醉了,不像往前那般难以入睡。

      第二天早上来到公司,助理吞吞吐吐的跟我说张宇和唐玲度蜜月回来了。张宇还要我去他公室一趟。

      我脸色一变。

      欺人太甚!去他办公室干什么?开座谈会么?还是故意要让我这个落魄前男友面对他们恩恩爱爱的两夫妻?我把桌子一拍,狠狠的把桌面上的文件扔向垃圾桶。

      “凌公你没事吧?”或许是因为我面目太狰狞,助理的被吓得脸色发白。

      “好的,我知道了,什么时候?”我叹气。我从来逆来顺受。这跟成长环境有关,家里母亲的地位要远远父亲,也就是说父亲其实是个“妻管严”,家里的任何事物都是由我母亲决定定夺的,而我与父亲只有接受的份,记得刚上大学那年母亲非要买两条大红的内裤给我于是在寝室我就常常成为了室友的取笑对象,当我埋头苦读时他们会在我耳旁唱:

      大河向东流哇
      咱家的凌志红裤头哇
      红裤红裤红裤头哇
      路见不平一声吼哇
      要买就买红裤头哇
      ......

      我总是这样被他们嘲笑着,回家偶尔跟母亲抱怨一句,她便会瞪眼骂我不中用。父亲在边上站着他不敢帮我说话,可母亲却并放过他,训完我看见父亲便把头一仰说道“你们姓凌的一家人都这么没用!”然后再一遍抽泣这一边进厨房做饭。那时我很奇怪怎么一个人怒气冲冲的训完别人居然自己还能哭的理直气壮?像被委屈的人是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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