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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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孟久被梁衡挖走了，另一组立马决定抱住实力vocal的大腿。
“丹尼尔，你唱得那么好，来我们这儿吧，我们正好缺唱得好的。”
“丹尼尔，救救孩子吧。”
在大家包围下，丹尼尔最终成了孟久和梁衡的对手。
组队完成后，12人的大组自动分为两个6人小组，进入自由练习时间。
刚凑成的小组，成员间并不十分熟悉，梁衡看了看沉默的组员，率先道：“大家对歌曲的改编有什么想法吗？”
“大家都说说自己擅长什么吧，然后各自分工。”
“我想唱rap，这首歌太慢了，不适合我。”
“没办法，我也想唱燃的，可惜不能选歌。”
“我们可以自己写rap的歌词。”
“哇，原曲的填词可是亭知，有这尊大神在，谁敢班门弄斧啊。”
“主唱肯定要选唱功好的，孟久，梁衡，你们谁当主唱？”
众人正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冷不丁地看到对手已经开始改编了。
“卧槽，他们怎么那么快，我们也没有多少时间了吧。”
少年人的情绪总是容易被牵动，马上有人按捺不住问道：“说了这么多，咱们谁会编曲？”
“如果像我们刚才说的那样分工，整首歌都要重新编，rap部分也要重新写词。”
“我可以试试，先声明啊，我水平很次的。”
“我来写rap的歌词。”
……
在一整天的讨论中，一向活跃的孟久显得神思不属，组员偶尔提到他，他也只是心不在焉地应答两句，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的训练课。
训练课上，郑旭源穿着一件雪白的棉质兜帽衫，下身是牛仔裤，看着随意且放松。
他坐在琴凳上，眼神扫过一众选手，最终定格在孟久身上：“让我听听你们练习的成果。”
检验成果的方式是单独演唱，有问题郑旭源会当场指正。
轮到孟久的时候，郑旭源脊背挺得笔直，神色不变道：“开始吧。”
孟久微微闭眼，努力平复剧烈的心跳。
当他开口唱第一句的时候，众人有些愕然。
实力一向被大家认可的孟久，居然跑调了。
听着这明显不在状况的表现，郑旭源皱了皱眉，开口道：“再来。”
第二次，还是走音。
郑旭源的脸色堪称乌云密布：“再来。”
这一次，没有走音，却破音了。
“孟久，在训练之前，你没有练声吗？”郑旭源的问题让孟久黯然地握了握拳，低声说：“对不起。”
站在一旁的孙栖笑道：“看样子孟久是紧张了，要不，我来做个示范。”
孟久抬眼看向孙栖，跟孙栖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两人一个面若寒霜，一个眼含笑意，相顾无言。
“好。”郑旭源似是有些疲惫，他挪了挪身子，不再看向孟久。
在众人的注视下，孙栖轻声哼唱：“或许爱情是道无解的难题，两个人的答案总不一致。我把追逐当解谜游戏，凡事这么认真又何必……”
孙栖的歌声就像精密运行的节拍器，每一下都敲打在点上。如果说孟久的试唱错漏百出，那么孙栖的示范无疑是极好的。
郑旭源渐渐回温的脸色也说明了这点。
孙栖唱完，他难得地给予了肯定——很好。
虽然只有寥寥两个字，可没有人比孟久更清楚，要得到郑旭源的肯定有多难。
上辈子在录音室，进入工作状态的郑旭源活像个冷面修罗，面对苛刻的要求，孟久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尝试。
然而即便是这样，他也鲜少得到郑旭源的肯定。
看着与郑旭源低声交谈的孙栖，孟久的心一点点地往下坠。
他第一次正视孙栖的优秀，那与生俱来的文雅与谦和，在这小小的练习室中被无限地放大。
以人为鉴，才发现镜子里的那个自己，就像个劣质的仿冒品，一旦和真迹放在一起就露了怯。
孟久一个人坐在角落，四周的训练声被他下意识地忽略了。此时此刻，他竟然想起了上辈子一则荒唐的圈内八卦。
传言郑旭源的心上人一直是孙栖，而他孟久，只是孙栖出国阶段，郑旭源寻来的替代品罢了。
这不，孙栖一回国，孟久就被郑旭源“抛弃”了。
看客们编纂的逸事多数如同雾里看花，孟久作为当事人，自然知道他和郑旭源决裂的内情实际上比传言要复杂。
可他并不确信，在他与郑旭源那段短暂的情缘里，郑旭源究竟有没有将他当做孙栖的替代品。
毕竟，他们长得那么像。
“喂，你在看什么？”
脸颊上突如其来的冰凉感让孟久蓦地回神。
“哥们，你到底怎么了？你刚才那眼神，就像要把孙栖生吞活剥一样。”梁衡挨着孟久坐下，将矿泉水塞进孟久怀里。
“我和孙栖，差距有点大啊。”孟久喉间一片苦涩，连冰凉的矿泉水都变得难以下咽。
“敢情你这两天跟蔫了的白菜似的，就因为这个。”梁衡震惊地看着孟久，“你干嘛跟他比啊？”
“我们长得像嘛。”孟久笑笑。
“不是。”梁衡失笑道，“你俩除了长相有点像，性格、经历、成长环境完全不一样，你干嘛想不开拿自己跟孙栖比，有啥好比的？”
“他唱得比我好。”
“废话，他要不唱得比你好，能站这儿当助教？要我说你水平也不赖啊。”梁衡笑道，“网上有个帖子讨论我俩谁实力强，支持你的人比支持我的多，你要觉得自己废柴我可不同意啊。”
“他……”孟久看着瞪圆了双眼的梁衡，一时语塞。
“孟久，我不懂你在怕什么，你是刚出道的新人，人气、粉丝和孙栖比样样处在下风，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算粉丝要爬墙，大概率也是从孙栖的墙头爬到你的墙头，该焦虑的是他不是你啊。”
顷刻间，孟久觉得一直以来扎在心底的那根刺，仿佛被人拨楞了一下，带着麻酥酥的震颤，在他心湖中激起一片涟漪。
怕什么？
午夜梦回，孟久曾无数次地问过自己。
怕郑旭源只把他当做孙栖的替代品。
假使真的是替代品，诚然不如真迹来的矜贵，可同样的，他也耐摔、抗揍、不易碎。
坚韧如斯，到底有什么可焦虑的？
孟久在二十多年里，一直是个自信的帅小伙。他可以允许自己短暂地患得患失，却不能容许自己长时间地消沉下去。
对手越强大，他越有斗志。上辈子一步踏错，让他和郑旭源断了缘分，重生前孟久起了誓，若是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必定要弥补过去所有的遗憾。
用生命做赌注起的誓，当然不会轻易动摇。
孟久抬眼看向远处正在给选手解惑的孙栖，暗自咬牙道：“我们是不一样。”
他站起身来，活动着酸软的腿，往梁衡肩上擂了一拳：“谢了，兄弟。”
想通，其实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孟久很快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等他终于摆正心思，才发现摆在面前的问题很是严峻。
两个六人组，在歌曲改编的形式上都差不多，重新编排、改变曲风、加入说唱元素。
虽然这是一种思路，但按照抽签的顺序，孟久一组排在第二个出场，也就是说，他们无法先声夺人。
到现在为止，他们的对手已经有了基本的改编思路，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修改，等待着最终的敲定。
而他们组的改编和对手相比，并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
想到这点，孟久拍了拍手：“兄弟们，我觉得这样不行，观众在看过第一组表演之后，再看类似的节目就会审美疲劳，我们完全处于劣势。”
拜孟久的好人缘所赐，即便他在这个时候才提出异议，众人还是停下了手头的活计，耐心听他的建议。
“我觉得咱们可以换种形式。”孟久提议。
“什么形式？”
“对唱。”
“什么？！”
“你们仔细看这首歌的歌词，说的其实是两种不同的爱情观。一种人只把爱情当游戏，一种人对待感情却是全情投入。正是这样的冲突，才让爱情变成无解的谜题，因为最后的答案，并不能让双方都满意。歌词本身是以第三人称的角度唱的，如果我们把它改成第一人称的内心剖白呢？”
改编成第一人称的独白，然后用对唱的方式凸显双方的矛盾，强化歌曲背后充满戏剧冲突的情感因素。
整组选手都被这个大胆的提议震惊了。
在短暂的静默后，有选手响应道：“我觉得这个提议不错，我觉得，每一首歌都有它原本的气质，单纯的改变曲风，很容易让整首歌变得违和。”
“对啊，现在把这些花里胡哨的元素去掉，改成对唱的方式，一来保持了歌曲本身的气质，二来也增加了观众的新鲜感。”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就说加了rap以后，整首歌都感觉怪怪的，还是对唱好。”
“我支持这个提议。”
“我觉得可以。”
在短短的十几分钟内，孟久的提议获得一致赞同。
全组的准备工作推翻重来，在孟久的组织下，六个人分成了两拨，进行对唱。
他热火朝天地和大家一起重新编曲，全神贯注地排练，没有留意到坐在钢琴后的郑旭源，一直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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