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骨·白衣传》砚廷

12、争执

　　第二天一早，凌清音还在自己的房间睡觉，半是梦寐之际，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扰了清梦。

　　凌清音 谁啊？大清早的就敲门！

　　顾晁英 凌公子，我是顾晁英。首辅大人在楼下，说是请您过去。

　　凌清音 好了，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凌清音紧着自己手上的动作，从床上起来，在枕头下面摸来摸去，总算摸到玉簪。皙白而修长的手指，从发际线处收拢散乱的头发，拢于头顶，用发簪簪住，穿好衣服，出门就看见顾晁英站在原地，看着楼下。

　　凌清音 你怎么没走啊？

　　顾晁英 首辅大人的意思是，让我领您一同过去，属下不敢有所怠慢。

　　凌清音 倒是没想到，你这么听他的话。怕是他让你往东，你就不敢往西吧。

　　顾晁英 在办案这件事儿上，我一直都听我们大人的，至于别的事情，只听有用的。（瞟了瞟凌清音的额头，噗嗤一下，笑了）

　　凌清音 就你鬼主意多，反正也是，你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也习惯了。你笑什么！

　　顾晁英 凌公子，你额头上的红印还没消退呢？

　　凌清音 还没掉吗？（伸出手指，摸了摸）我摸着也没啥啊，你等我一会见了你家首辅大人的！

　　顾晁英 别别别，可不是我家的首辅大人，我可受不起。

　　说话的功夫，两个人就已经到了堂上，坐在堂上的人，就只有顾陌塵一个人，旁的倒是没人了。

　　凌清音 这么着急叫我过来，所为何事？

　　顾陌塵 塗山县的这个案子，等下准备审理，你要去看看吗？或许，审理过程中，你会知道徐家的事情也说不定，看你昨天的样子，你很上心。

　　凌清音 那好，我就跟你去看看吧。

　　一行人骑着马，直奔大牢而去，大牢门口，随他一同到塗山县的尹绍珺、奚湛和单子杭，早就静立等候，奚湛和顾晁英对了下眼神，点点头，顾晁英就对顾陌塵说了句话，“大人，里面已经准备好了，可以进去了。”

　　顾陌塵 凌公子，请吧。

　　凌清音 我本良善，对这大牢还不熟悉，还请首辅大人带路。

　　顾陌塵走在最前面，凌清音站其右，身后则跟着四位典御司的抚司，场面倒是很壮观。

　　凌清音 我刚才在客栈，怎么没看见掌柜的和小二儿？

　　顾陌塵 今早，我就接到消息，有人把那钱匣子送到了掌柜处，逢两人交递之际，遂拿下，现在已在里间的牢房里。

　　凌清音 他们分开关押了吗？

　　顾陌塵 你放心，你能想到的事儿，我都想到了，隔开他们了，就怕他们串供。好了，到了。

　　是一间刑房，墙壁上挂满了刑拘，各式各样的都有，鞭子和夹棍上，有的地方都发黑了。凌清音看着眼前的一切，眉头皱紧了。

　　顾陌塵 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有你这样的表情，倒也正常。

　　凌清音 （正色）首辅大人，自认为从我的表情中，看到了什么？

　　顾陌塵 惧色。

　　凌清音 （嗤笑一声）果然不是一条路上的人，看事物的角度都不一样。

　　顾陌塵 我只是把我所看见的东西，据实而述。

　　凌清音 在此处，我所得见，便是严刑酷律，我之所闻，说塗山是安宁祥和地，可是呢！所见所闻，皆为荒谬，余为之悲痛。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你，看我的面色，却道惧色二字，更为荒谬二字增添了几多风采。当朝者不以仁德治国，却以严惧二字为首要，又以教化禁锢，是以为明君之标榜！可笑！可笑！

　　顾陌塵 无非是请你看看刑房，怎么又和治国之道扯到一块去了。我在御前，无非是忠于陛下，效于陛下，并非是权臣，你讲这些，与我何干！罢了罢了，我也不与你论这些，尹绍珺、顾晁英，去将那人犯带上来！

　　尹绍珺、顾晁英 是！

　　凌清音 你说你并非权臣，你说你不懂权力制衡，可是，你怎么没想过，你身为陛下手中的利刃，已非一日，权势于你，已经侵入骨髓了，若是陛下要你铲除哪位，你哪里还是无情无欲的利刃，倒时你可还存得你的本心，直奔目标而去吗？

　　顾陌塵 我身为御前的典御司，此生此世，便是效忠陛下，若是不忠不效，按典御司的则令，我便应自裁！

　　凌清音 说到底，你仍旧是贪恋权贵，不肯为了一世的清明坦荡而活。罢了罢了，快些问完，我并不想与你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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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顾陌塵：面对同一件事物，看法不同，emmmmmm，时间久了，万一要一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