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骨·白衣传》砚廷

15、这个世道怎么这么黑呢

　　马麻子 不知道您想听什么？我该说的都说过了。

　　顾陌塵 都说了？看样子，你是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也好，那我就提醒你一下。徐家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马麻子 徐家的事儿，我知道的都说完了。

　　顾陌塵 看样子，你是做好了准备，嘴硬到底了。

　　马麻子 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难不成官家还打算屈打成招不成？

　　顾陌塵 官家的刑罚看你这模样，也是油盐不进的，如果你愿意，我倒是可以让你尝尝典御司的手段。只怕你，试过以

　　后，此生之后，不愿投胎了。

　　马麻子 随便打，不知道便就是不知道。就是你动了刑，我也仍旧是不知道这一个说法。

　　顾陌塵回头看了看凌清音，凌清音的眉头紧蹙，低头盯着地面看，左手抱胸，食指和拇指揉搓着自己身上的布料，右手这是□□着下巴，思考着，不言语。顾陌塵刚要张嘴，凌清音就松臂垂手，走到马麻子身边，一手扶着刑架，朱唇轻启，说了这么句话。

　　凌清音 马麻子，你现在，在这儿多言，以为撑得过一时半刻，自会有人前来救你。怕你是忘了，你这次，可是落在典

　　御司手里，就连官府都救不了你，你以为徐家二小姐会救你吗？

　　马麻子 （脸色变得铁青，嘴唇下抿，汗水很快就出现在他的额头上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往下淌。）大人在说什么，

　　小的不明白。

　　凌清音 事到如今，你还以为，你不说就能瞒得过典御司使吗？（转背过身去，双手后背）原本不会被发现的事，折就折在徐家的事情上，不然掌柜的，也不会让你把人尽快转移不是吗？这事儿漏的这么快，归根究底，还是徐家的破绽。徐家，我去过，庶女梦晴的话，不难懂。李贵也说过，他们祖辈都在徐家做事，徐家的事儿，他可是清楚的紧。几天前，我在客栈中，听你和掌柜的密谈，提及此事，也不难猜其中的纠葛。

　　马麻子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凌清音 我想知道，并不难，只是，你要是想活，还是得把这其中的细节，讲与身旁这位顾首辅。

　　凌清音的这番话，到是让顾陌塵一愣，他虽然跟自己说过，说他知道的内容很多，却没成想是这样。愣神的功夫，奚湛站在身侧，提醒自己，赶紧办。

　　顾陌塵 你要是早些将其中曲折和盘托出，我自然会念其戴罪立功，酌情减刑。

　　马麻子 其实，我是徐府管家李贵的外甥，当叫他一声舅舅。我娘去世的早，五年前父亲因为赌，欠下了赌债，家里的房子，被那些人收走了，说是拿去抵赌债。舅舅知道以后，把我领到徐家，做些粗活，能得几个钱。两年前，和府里的小厮出去消遣，正好撞见了这事儿，为了保命，只得和他们入伙，还....还杀了那个一起出府的小厮。他们以此相挟，说要是不听他们的话，便把我杀了人的事儿报官。

　　顾陌塵 然后呢？你加入他们之后，又做了些什么？

　　马麻子 他们见我胆小，但是办事勤快，便让我替他们跑腿，传个消息。加上在我舅舅手底下做事，没什么人看管，出去倒是更加容易了。

　　顾陌塵 你所接触到的，大多是什么人？

　　马麻子 负责押送的押头、牙子，买家，还有中间人。买家一般分为三类，有钱的就是他乡的豪绅，年纪大了，娶回去做个小妾，大抵他们也有些要求，品貌俱佳，会写琴棋书画；中等的，就是品貌俱佳，不会什么，全凭被老鸨子带回去教习，学些弹唱的玩意儿，要是捧一捧，定是园子里的头牌；品貌差的，或者是在园子里不出彩的，有的被送到深山中的村落，有的则是被老鸨子卖到军中，当了军妓，还有.....

　　顾陌塵 （听了马麻子的一席话，怒火中烧，呼吸变得急促，双拳渐渐收紧，听到还有两个字的时候，双拳慢慢松开）还有什么，说！

　　马麻子 （被顾陌塵的反应吓了一跳）还有的，送到京中，供人玩乐。

　　顾陌塵听了这话，脸色又黑了黑，抡起右拳就要往马麻子脸上招呼。凌清音手快，一下就挡住了他的拳头，向奚湛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