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83章 去污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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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北天刚亮的时候就起了床，把飞机挪到了离客栈几百米远的一个小平地上。
还挡生意，呵呵哒。
他真的不信这破地方除了他们偶尔撞见以外还会有其它人来，但他也不想为这跟人起冲突。
他回客栈的时候，老板娘正好把一锅粥从厨房端到大堂中间的桌子上。
路西北故意指指已经没有挡到正门的直升飞，冲她说：“这么远，够了吧？”
老板娘眨了下眼，表示可以。
然后她拍拍锅的把手：“早餐，自助。”说完踩着拖鞋踏踏踏地上了楼。
“哦嚯，可以啊你。”路西北刚靠近锅，就闻到一锅诱人的食物香气，抬头对她说。
老板娘没有应她，很快消失在楼梯之上。
路西北环顾了一周，从旁边一只老旧的消毒柜里找到了餐具。
他挑了一只最大的碗，舀了点粥，试尝了一下。
似乎是皮蛋瘦肉粥，味道还不错。
便放心地把碗舀满了。
很快，慕青时和向寒，以及那两个疗养院的依次下了楼。
互相打了招呼后围坐一桌一起享用早餐，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五人聊了半天，才看到苏念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慢悠悠地从木质的楼梯上走下来。
苏念见到他们，不由得微微一怔，笑起来：“这么整齐啊。”
走近看到粥，自己也找了个碗去舀吃的。
尝了一口，觉得有些淡了，不由四处搜寻调味碟一类的东西，小声地嘀咕道：“……连个调味的都没有？我需要一碟酱油，盐也成。”
慕青时忽然笑了笑，伸出一只手，作出往他的碗里加东西的手势空抖了两下。
“你比较需要这个。”
苏念忍俊不禁：“队长，你加的这是什么？”意识流的盐？还是空气辣椒油？
心里嗤之以鼻：……幼稚。
慕青时面无表情地斜瞟他一眼，淡淡地道：“去，污，粉。”
……去污粉？什么鬼。
苏念听得一头雾水，但他习惯了这个人思维的跳跃。
这是嘲他污？
他花了0.1秒回顾了这些天来一直老实巴交规规矩矩的自己，有些啼笑皆非，不过他今天心情好，决定无视本次人|身|攻|击。
笑起来：“哦，去污粉是咸的吗？”
装傻充楞是让自己快乐轻松的生存法则。
“你们疗养院怎么挑个这么偏癖的地方？”路西北突然忍不住问向那两个疗养院的。
雷雨笑笑，说道：“这得问老板了，我们只是小员工，哪儿知道这么多。”
“有分院吗？”慕青时不经意似地问道。
“当然。别说国内，海外都有分院。”方贺有些骄傲地介绍起了自家公司，“不过我们应聘的时候是专门负责这一家的，其它分院还没去过。”
“专门负责这一家？”向寒略有些惊讶，“那你们的工作岂不是很轻松？每个月也飞不过来几次吧。”
雷雨解释道：“我们不是只负责运输物资，有时还要负责把病人带过来。”
“对对。”方贺忙道，“你也知道，有些病人有些不大配合，很难搞的。”
“你们都收些什么病人？”慕青时慢悠悠地问出了路西北和向寒都想知道的问题。
——看看那个沈星河和孟辰就知道，这个疗养院不是真的拿来疗养的。
而且，普通疗养院用得着养保安队持枪巡逻？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雷雨才慢慢地说道：“其实我们入职的时候签了保密协议……关于病人的身份和病症，我们是不能透露的。”
“哦。”慕青时点点头，笑笑。
这个回答其实已经侧面印证了那个疗养院药剂师孟辰的说法。
当时孟辰说得语焉不详，相遇也比较尴尬，并不能探知细节。
他继续旁敲侧击，嘴角微勾：“很贵吧？你们疗养院月费多少？”顿了下，他抬头看着雷雨，“这个能问吧？”
雷雨摇摇头，说道：“我们不按月收费。年费……也是保密的。”
“这也保密那也保密，那你们怎么招徕生意啊？客户怎么找得到你们家？”路西北好奇心受挫，忍不住攻击起了疗养院的经营策略。
“我们公司有自己的推广渠道。目标客户群不会是普通民众，有需要的人总是知道的。”雷雨温声和语地道。
见对面三人仍然一副好奇心不死的样子，方贺打了个“七”的手势，道：“这位数以上。”
路西北不敢置信地掰了掰手指，确定是百万单位后，笑了一声，说道：“这么贵，怎么这个疗养院建得这么寒碜？怎么对得起这个价，顾客不是上帝吗。”
他上次在那儿过夜的时候，那里看起来到处都空荡荡的，应该已经被扫荡过了。
不过，从掉皮的墙和简陋的楼房结构来看，被扫荡前条件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我们的顾客是买单的人，不是病人。”雷雨一针见血地道出真相，“如果上帝们想让病人们有舒适的环境，就不会选择这一个分院。”
他不疾不徐地补充道：“再说了，疗养院建在这儿本来就是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如果建得太豪华，就有违初衷了。”
这边的三个人听懂了他的意思。
——也就是一帮有钱人花了高价把病人送进来让他们不痛快？
日上三竿，老板娘才走下来，坐到柜台前开始写东西。
估计是在弄帐本。
苏念吃得差不多的时候，突然从他怀里钻出一个毛茸茸的白色小脑袋。
苏念用左手把它掏出来，一手托着它，另一手用筷子夹了粒吃剩的小皮蛋要喂它。
那东西嫌弃地扭开头。
苏念难得地柔声道：“乖，小孩子不能挑食的。啊。爹教你怎么吃蛋……”
向寒“啊”地一声叫起来，高兴地凑过去：“我们雪公子回来了啊？”
“我们□□不用这么玛丽苏的名字。”苏念抬头看了她一眼。
一大早，他睁眼就看到□□躺在自己旁边的枕头上，还颇有几分高兴，怎么说也是有过几天父子情的。
特别是这次它竟然没有像往常那样吸他的血。
有进步，孺子可教也。
所以他尝试教它吃点血以外的食物，改善它吸血的不良行为。
只是暂时还没有成功。
“我不管，雪公子和雪儿，得选一个。”向寒小心翼翼地戳了下□□的头，被□□委屈巴巴的大眼睛给萌翻了，“以后我就是你妈妈了。好吗，雪公子？”
路西北有些嫌恶地看着旁边的一男一女跟那只小东西擅自组成了个小家庭：“你们有病啊。”
向寒不理他，自顾自地跟□□说：“以后爸爸妈妈会把你扶养成人的。”
路西北有些好笑又有些恶心：“你成功那天，记得告诉我一声，我要看看它怎么成精。”
对面的两人明显也对这个毛茸茸的小东西有些好奇，凑近一看。
方贺一脸疑惑：“这什么？”
雷雨面色有些发青：“……蝙蝠？”
老板娘闻言抬头，冷冷地道：“本店不允许养宠物。”
随即连珠炮一样展开了科普：“根据研究，蝙蝠身上往往携带了多种病毒，有的高达几十种，它们自身能免疫，是病毒的天然宿主，但人畜未必能免疫。”
苏念和向寒顿了一下。
其实这些常识他们也知道，只是没太放在心上。
现在被这么一提醒，确实是……
苏念尤其心虚。
毕竟他可是被咬了好多次，估计得中几十种病毒了吧？
慕青时缓缓道：“这种蝙蝠叫雪翼，是吸血蝙蝠里的一个稀有变种，全球目前只发现过不到十只。它们天生具有基因缺陷，不能免疫任何病毒，且对病毒携带者有与生俱来的洞察力，绝不会吸食携带有病毒的人畜。一旦携带任何病毒，它会迅速感染进入休克并死亡，哪怕是普通的流感病毒都不能幸免。”
向寒道：“现在它活蹦乱跳，说明它没有携带病毒？”
苏念舒了口长气。
老板娘起身，神色一派不容反驳：“它有没有我怎么看得出来？我们客栈第七十三条规则写得很清楚，携宠物进店者通通退房。”
路西北虽然不喜欢这只蝙蝠，但他看不惯这个老板娘已经一晚了，所以故意问道：“规则在哪儿？”
入住的时候也没见说过啊。
老板娘走回服务台刷刷刷地写了什么东西，撕了一张纸过来，递到路西北眼前，说：“睁大你的钛合金眼。”
路西北一看那张纸上的手写笔迹，笑了：“这分明是你20秒前刚刚手写的好吧？”
“此店是我开，规则是我定。”老板娘回之一个更盛气凌人地笑。
“咳，老板娘，别生气。这不是我带进来的宠物，这是一种……偶遇。”苏念知道路西北的脾气，忙站起来打起了圆场，“我们都是老实人，很守规矩的。”
其实旅店这种地方不让带宠物是很正常的，他完全理解并赞同。
老板娘挑起细眉。
苏念冲□□吹了口气：“到别处玩儿去吧。拜拜。”
□□歪了歪头，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似乎听懂了，张开翅膀，从桌子上掠起，飞出了门外，转眼就消失在天际。
“你勉强算是个老实人。”老板娘冲识时务的苏念展开一个妩媚的笑容。
“谢谢。”苏念第一次因为老实而被人认可，不免微笑地表示由衷的感谢。
旁边的慕青时低头发出嗤笑。
雷雨饶有兴致地问老板娘：“那前七十二条规则是什么？”
老板娘看看他：“第一条，不准对老板娘的规则问东问西。”
众人憋住笑，没有反驳也没有再提出质疑。
“老板，”慕青时又开了腔，“这里离最近的城镇有多远？怎么走。”
当务之急，是先回城镇进行补给，并把整个事件重新整理，重新规划新路线。
覃也的死，让他们察觉这件事不如原先料想的单纯。
老板娘重新坐回柜台，她看看天花板，似乎是在努力地回忆：“有多远我没量过，反正最近的镇嘛，从这儿往南走——哦，我是说步行——差不多一个钟，可以过桥，穿过大坡村，再穿过隔壁的马牛村，花菜村，……反正大约七八个村，出了最后一个村，坐上牛车或是骡车，过三座山，就能到明台镇了。”
苏念光听着都要窒息了。
路西北小声地对慕青时说：“刚刚挪机的时候我看了，油不太够。这机子油耗有点儿不正常。”
——油不够，这就非常棘手。
“那其它方向呢？”慕青时继续问道。
老板娘指指门外：“你出去看看，其它方向都环着山和谷，走不了人，反正我没走过，不知道。”
方贺直叹气。
就在大家各有所思的时候，楼梯上传来了极其缓慢的脚步声。
六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循声看去。
二十几秒后，一个矮瘦的身影出现在了楼梯拐角，扯着干瘪粗哑的声音叫道：“老板，我的热水器坏了！”
苏念怔了下：真没想到这家客栈除了他们，还真有其它客人。
作者有话说第83章 第83章 去污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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