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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前因后果,再续前缘 ...

  •   乔木把秦洛音抱回寝宫时,就有眼尖的宫人把皇上请了过来,说是公主的腿伤又发作了。
      秦柏杨一听,也顾不上眼下还在接待东溟使团的事,简单交待几句,让人请太子过来主持大局就急冲冲地往秦洛音的寝宫跑去。这急冲冲地离开一是为了尽快去看看自家闺女的情况如何,二来是要给自家的傻儿子多多制造点机会。三年前他就看出自家的儿子和那个东溟的公主可是郎有情妹有意的,就等傻儿子来向他摊牌,连聘礼都给他想好了,谁知道那成致雪一声不吭就跑了,傻儿子伤心归伤心,也不见得有什么行动去追回成致雪。好不容易等成致雪又来了西灵,儿子高兴了一阵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表示,连见人家一面的勇气都没有。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儿子辜负了人家好姑娘了,不然成致雪那丫头此番前来也不会给自己这么冷淡的脸色,三年前她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辣丫头,今日一见,说是沉稳倒不如说是爱理不理。唉,都是自家儿子惹下的债,他这个当爹的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秦洛音刚在床上坐下不久,脱掉鞋子撩起裤脚,想让玉木给她拿银针自己解决就好了,没想到老爹这么快就闻风赶来。
      秦柏杨装出一副严肃的模样,拿过玉木手中的银针包,沉着声道,“又跑哪里也去了,再这么胡闹,就罚你晚上不许吃饭了。”
      秦洛音噗嗤笑了出来,拉过秦柏杨的胳臂让他坐在自己身侧,换上一副撒娇的口吻道,“阿音知错了,爹爹就不要生气了,好吗?生气伤身体,伤在你身,痛在我心啊,爹爹不心疼自己,也得心疼一下阿音吧!”
      秦柏杨被秦洛音这一番话给逗乐了,却还是强忍着不笑出来,“简直胡闹!”一边说着,一边抽出银针放在火上烤着消毒。转过身来,趁着秦洛音一个不注意,快准狠地把银针扎进她右小腿的一个穴位上。
      秦洛音吃疼地皱了皱眉头,咬着牙关不叫出来。
      秦柏杨看着秦洛音这隐忍的模样,也是心疼,“疼就喊出来,别忍着。”
      秦洛音笑了笑,“不疼不疼,嘻嘻。”
      秦柏杨心里叹了口气,哪会有姑娘家家的真的不怕疼,不过是因为长久以来没有人在乎过她的伤痛才会如此的隐忍,知道即使哭喊对疼痛都于事无补,久而久之地就学会把眼泪和伤痛往肚子里吞,哪里有生来坚强的人,不过是在艰难的日子里慢慢地打磨自己的盔甲让自己变得无坚不摧罢了。虽然阿音已经不记得以往的事,但这种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早已深入骨髓,所以每当阿音忍痛不说时,秦柏杨就会一再想起她在相府里受过的伤流过的泪,更是悔恨自己这么多年没有照顾好她。
      “听宫人们说,你跑到行宫去了?做什么?”
      “行宫最北处不是有一棵老大老大的桃树吗,我听宫人们说这几日桃花开了,想过去瞧瞧来着,顺带摘点回来给表哥看看。”
      秦柏杨又把一枚银针扎在秦洛音的小腿上,疑惑道,“怎么,这么快就和凌岳那小子达成一片了?”
      秦洛音口中的表哥不是别人,正是北域太子宫凌岳,此番作为北域的使者前来西灵,也是最早到达西灵的使者团,阿音心急想要见识一下别国的人士自然是火急火燎地跑去跟人家打招呼,这一来二去的两人倒也相熟了起来。秦柏杨干脆也把宫凌岳和阿音的关系悉数告知,让她也晓得自己母亲的故事,见见母亲的外家人也好。
      “嘻嘻,哥哥这些日子不是一直在忙吗?多亏了表哥陪我。而且表哥说自从母亲离开了北域,宫里就不允许再种植桃树,所以表哥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见过桃花盛开的样子。我想让表哥开心点。”
      宫韶灵是北域先皇最宠爱的女儿,也是现任北域皇最疼的妹妹,当年跟着自己一走了之后给北域带来了诸多麻烦,所幸陈灵的出现才得以缓解。北域的气候本就不适合种植桃树,不过是因为韶灵喜欢才种下绵延数里的桃林。韶灵走后,北域皇大概也是为了不再睹物思人,所以一气之下才把桃林砍伐殆尽,这么多年来一直不让它再次种植,宫凌岳出生晚一些,又常年深居宫中自然是没有机会见到桃花盛放的美景。
      秦安里给秦洛音按摩几个穴位,道:“想要桃花,直接派人去摘或是带凌岳去看不就好了吗,为何要自己爬树?还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你可知道你自己的身体状况可容不得你这般胡闹。”
      秦洛音一副受教了的表情,“我不过是想着亲手摘一些放在表哥的房内会更有诚意吗?再说了,我在树上待得好好的,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用武功把我从树上弄下来的。”
      秦安里眉头一皱,目光转向乔木。
      乔木恭敬道,“是东溟的明王爷。”
      “是他?”
      “爹爹认识他?他说我长得好像他的一位故人,一见到我就对我又搂又抱的,令人很不舒服。”
      “以后少些与他接触,这个人没有表面上看上去这么简单。”秦柏杨沉吟一下,又道,“听你哥哥说,他先前的王妃与你长得有几分相似,可惜已经香消玉殒,大概是把你错认是她了吧。”
      秦洛音听到这话后,心里有些闷闷的,“我一想到那位明王爷觉得心里很难受,难不成我失忆之前认识他吗?”
      “你从未离开过西灵,若不是误打误撞地碰上你哥哥出来采药又怎会刚好救下摔下山的你,你又怎么有机会回到父皇身边呢?而那位明王爷也从未踏入西灵一步,你俩又怎么会认识?”
      “那爹爹可知道那位明王妃是怎么死的?”
      “听说是中毒。”
      “啊?谁那么胆大包天,敢给王妃下毒?那明王爷呢,早干嘛去了?”
      “过程很复杂,总而言之,那位明王爷没有担起他作为丈夫的责任,才连累了自己的妻子无辜被害。爹希望你不要接近那位王爷,爹怕他把你当成了他妻子的替身,到时候受苦的是你。”
      秦洛音点了点头,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才不会做别人的替身呢,“爹放心,以后我见着他就绕路走,绝不和他有半分纠葛。”
      “嗯,那就好。”秦柏杨其实是有私心的,虽说阿音服下了那忘川水不记得以往的事,可那药却并非万能,只要触发与过往的诸多记忆,该想起来的还是会想起来。他不希望阿音再与过去有任何的交集,更不希望她和成致远这小子再纠缠,既然选择了重新开始,那就必须与过往的一切一刀两断。
      秦柏杨和秦洛音又东扯西扯了好半天,直至给她施针完毕,确定无大碍了再离开。
      秦洛音这腿啊,还是没能完全治好,不能进行任何的剧烈运动,也不能碰着伤着,不然又会变成无力的状态,只能一拐一拐地行走。秦柏杨给她施针,是想让她能够疏通一下经脉,好在两日后的宴会上稳步行走,不至于让人耻笑。
      另一边西灵接待别国使者的容桂殿里,成致雪一听到是秦安里要来和他们谈接待的事时,只道了一句“初夕该醒了,我回去看看她去。”就把接下来的事情全交给红菱就回了北苑去看孩子,正好和秦安里错开。
      秦安里看到成致雪不在,不知为何心里舒了一口气。是啊,他现在还不知道该以什么的态度和身份去见她,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见也好。
      成致雪火急火燎地跑回北苑,一看初夕早已经醒了过来,蹬着小短腿在院里跑来跑去,不远处的成致远一脸宠溺地看着她。
      “初夕!”
      “娘亲!”初夕一听到成致雪的声音赶紧跑了过去,扑在成致雪的怀里,小短手圈在她的脖颈,把小脸蹭在她的脸上,咯咯地笑着
      成致雪抱着初夕走到成致远的旁边,他发现今日的弟弟今日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
      “见到秦安里了?”
      “没,我不想见他。”
      成致远想起了三年前成致雪挺着个大肚子,一脸憔悴地到河州城寻他。彼时他还沉浸在失去阿音的痛苦里,根本无暇顾及身边的人,等他想起皇姐时,她因为生初夕而难产,差点还因为血崩丢了性命。他为自己的自私和冷漠而愧疚:皇姐一直以来都那么关心他,而他却连皇姐怀孕生孩子这种事都不曾理会,更没想过要好好照顾她。也是从见了初夕之后他才从失去阿音的阴影中慢慢走出来,把照顾皇姐和初夕的责任担在自己身上。
      他也曾问过皇姐孩子的父亲是谁,看到皇姐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不愿再提,他也不好再提,暗中派人去查才发现从西灵回来的前一个晚上她待在秦安里的寝宫彻夜未归。原本想着找秦安里这混球负起责任,没想到皇姐却是死活不肯,根本不想和他扯上任何关系。于是他便和皇姐一起回了越京,对外宣称这是她从河州收养的孩子。越京王公贵族众多,个个都是一等一的人精,哪会瞧不出这孩子就是皇姐生出来的,先是身形无端变胖,又是躲在河州大半年的,突然带回来一个说是收养的孩子,谅谁也不肯相信。这下皇姐除了凶悍泼辣之外又多了一个淫/荡的称号,这样一来越京更是没人愿意娶她。也罢,皇姐也省了许多麻烦,更是直接从宫里搬了出来,在明王府旁边建了一个公主府住了下来。
      若不是两个月前照顾初夕的嬷嬷突然发现她的小手碰到的东西都结了冰,他们根本不会选择再踏入西灵的土地一步。除了成致雪外,旁人根本没法没办法和她正常接触,而她也不能直接接触任何的东西。
      成致远遍寻明月楼所有的史书典籍也找不出应对的方法,只看到西灵皇室总有别人料想不到的灵力,而且每种灵力各不相同,无法预测。而西灵皇室的史书上记载着大约一百多年前也曾出现过一个皇帝像初夕这般可以冰冻任何事物的能力,至于是如何控制的倒没有详细记述,大概是他们皇室的秘密之类的。迫于无奈,他只好找人给初夕做了一副特制的手套把她这特殊的灵力给藏起来,只是这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加之初夕现在慢慢长大,对外界的事物越来越好奇,对整日里戴着手套也颇为不高兴。趁着此番来到西灵,更应该借此机会解决这个问题。只是皇姐这般抗拒秦安里,恐怕也是不想让他知道初夕是他女儿的事,这样一来,事情就有些困难了。
      “你真的不打算跟他说初夕的事吗?难道你想让初夕这辈子都没办法真正接触这个世界吗?”
      “不,我还没想好该怎么说,而且……他的心里一直有别人,我不希望他因为初夕的事勉强对我负责任。初夕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成致远叹了一口气,想当年秦安里对阿音的态度很是暧昧,也曾让皇姐吃过好几次的醋,今日再见到阿音,当年的种种事情也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是不知道皇姐是否还误会。
      “今日我看到阿音了。”成致远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成致雪都给搞懵了,难不成致远又出现幻觉了?“她现在是西灵的长公主。”
      成致雪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愣住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当年秦安里拿来搪塞她的那些理由算什么!
      成致远看着成致雪从震惊到疑惑再到愤怒的变化,晓得她对这件事也是好奇不已,再补一句,“可惜阿音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今晚我想到她的寝宫再去看看她,皇姐有何打算?”
      “呵,你说呢?”成致雪咬了咬牙,“秦安里这个混蛋,这笔账我得好好跟他算算才行。”
      “皇姐可别忘了还有我的那一份。”
      “自然。”
      初夕歪着小脑袋听完娘亲和舅舅的谈话后得出了一个疑问一个结论,秦安里是谁?秦安里不是一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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