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学家的谍战》暖宝宝妈

4、第四章

　　15日这一天飞鸟井雅香再也没有离开档案室，至于那两个可靠的人，松井少佐也只是知道他们是谁，但是具体飞鸟井同他们说了什么，他就不知道了。飞鸟井给他的命令是对特高科所有人进行问话，记录所有人14日一天的活动轨迹。
　　特高科的人都在煎熬中渡过一天，在没有查出内奸之前，所有人都被命令不得离开机关。到了晚间七点，当所有人都以为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飞鸟井雅香给了松井一份名单，上面一共21人，她要求这21人到会议室等待接受审查。
　　特高科的会议室并不是很大，毕竟能来这里开会的人并不多，而且特高科也不需要什么全天动员一类的活动。但是当这21人走进会议室时，突然发现这里变得很大，会议室被清空了，所有的桌椅都搬走了，里面空荡荡的，就连墙上地图都没有了，除了正面墙上的日本国旗，其他的三面都是空荡荡的，厚厚的窗帘分隔了室内室外两个世界，原本有些昏暗的灯被换成了大瓦数的灯泡，整个房间显得很冰冷，压抑。
　　有研究表明，昏暗的灯光给人一种紧张后放松的感觉，科学家现在认为昏暗的灯光会对人们的情绪有镇静的效果，在昏暗的灯光下，人们更理智，更易于协商所以能够做出比较好的决策。多伦多大学士嘉堡校区管理学助理教授艾莉森徐京(Alison Jing Xu)与来自美国西北大学的Aparna Labroo 进行了一系列研究，以检验灯光与人类情感之间非同寻常的联系。在这个研究中的参与者被要求评价在不同的灯光背景下的物品，这些物品包括鸡翅酱的辛辣程度、一个虚构人物的暴力程度、某人的吸引力和两种果汁的味道。
　　所有参与者的情绪在明亮的灯光下都很强烈。这一现象，徐教授认为可能是身体感知光就像是热度一样，能够引起人们的情绪。她表示：“明亮的光线加剧了我们对包括人和物在内的不同刺激的最初情感反应。”实际上，他们发现明亮的光线可以很强烈的加剧情感反应，让有抑郁症的人变得更加抑郁特别是在晴朗的天气。
　　所有人被要求在房间里列队站立等候接受询问，除了一开始带他们进来的宪兵外，再也没有人过来，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没有人说话，大家都保持着沉默，这种沉默是对人精神的一种折磨。大概过了有四十分钟，会议室的门开了，进来了六个人，走在前面的是松井少佐，在他身后的是身着浅紫色振袖和服的少女，最后是四名宪兵。看到他们进来屋内的人都暗暗的松了口气，这四十分钟的等待，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他们站定后，松井少佐环视了四周，确定所有人都在看他后开口说道：
　　“今天将大家请到这里来的原因我想大家都猜到了。关于昨日‘奉天计划’失窃，我想各位都知道了，这件事对于我们特高科来说是耻辱，对此司令部非常生气，责令我们三天之内查清。各位都与‘奉天计划’有关，今天主要是请各位谈下昨天的行踪，以便更快，更好的查清楚这件事。希望各位能给与配合，如果谁有什么疑问可以到宪兵队得到解释。” 说完，他一侧身，将身后的飞鸟井让到了前面，对众人介绍到，“这位是来自东京的飞鸟井雅香小姐，她将负责这次事件。”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飞鸟井雅香上前一步，双手交握在小腹，微微鞠躬，就如同徐志摩在诗中所写的那样“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娇羞。”她的出场方式让对面的21个人有些出乎意料，毕竟日本向来把自己当西方国家,很多生活方式都是学习西方的,但是在家里的等级家族观念还是十分强,要求女人是温柔体贴的。而要想在军中能占一席之地的女人都是强势的、英姿飒爽、桀骜不驯的。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传统的、娇羞的小女人，还是负责这么重要的事情，真的很让人摸不到头脑。
　　“各位好，我是来自寂光院的飞鸟井雅香，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各位，请大家多多关照。” 寂光院位于左京区。据传是由圣德太子于594年创建的天台宗尼庵。平家灭亡后，安德天皇的母亲建礼门院即由此寺出家为尼。本堂中有一尊高达2米多的地藏像。在场的人没有想到她会这么介绍，松井是知道她的身份的，不明白她为什么撒谎。而那21个人则不明白为什么是一个来自寺庙的修行者负责清查内奸。
　　“今天我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我的能力，特殊的能力-读心术。也许各位不相信我所说的，我也不需要各位相信，我只要各位知道一点，就是在接下来的时间，我将分别对各位进行提问，不管你们是否回答，我都能听到你们内心真实的声音，而这将是我对你们的身份做出判断唯一证据，我不需要什么直接证据来证明你就是那位内奸先生，我只需要给出对象就可以。至于证据，这是松井少佐及宪兵队的事，对此多有冒犯，敬请原谅。”飞鸟井雅香的话让那21个人一惊，然后则是无尽的恐惧，优秀的间谍可以巧舌如簧，可以行为举止不露痕迹，但是所有的人都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脑中那一闪而过的思绪是无法控制的。谁也不能保证她是在恐吓或者编造谎言。
　　说完这些后飞鸟井雅香对松井少佐示意了下，然后退了回去，站到了松井少佐的身后，这次没有在低垂着头，而是开始观察其他人。
　　松井少佐上前说道：“其实我并不想怀疑各位，毕竟这里的各位都是大日本帝国的勇士，我们今天站在这里的目的是为了远东的和平。中国的一位学者梁启超先生曾译过一篇文章，其中一段是：‘夫中国东方病夫也，其麻木不仁久矣。然病根之深，自中日交战后，地球各国始悉其虚实也。’我觉得这是一针见血，‘东方病夫’真的是非常的贴切，我们大日本帝国是日出之国，只有我们能为远东带来和平，只有我们能使远东繁荣。1910年8月我们与韩国政府同之签定《日韩合并条约》，使朝鲜半岛同我们成为一体，在那里设立朝鲜总督府，帮助他们治理朝鲜子民。天皇陛下将韩国王室封为日本贵族，册立纯宗，使朝鲜人民脱离那个昏庸的高宗皇帝的统治。今天我们在这里就是为了将这个成果延续下去，帮助中国人民。”松井少佐进行着慷慨激昂的演讲，而飞鸟井雅香仔细的观察着下面的人的表情和行为。
　　在松井的演讲结束后，飞鸟井雅香上前说到：“各位之前都已经说明昨日的行程，现在我需要对各位提些问题，希望各位能认真回答，否则造成误伤就不好了。下面我叫道名字的请上前，回答问题。”说完她就打开名册开始点名。
　　“井田上二”
　　“到”
　　“年龄”
　　“24”
　　“籍贯”
　　“秋田”
　　“职务”
　　“电讯科职员”
　　“14日下午2时你在哪里？谁可以作证？”
　　“在电讯科整理前一日的电报，当时科里的人都可以作证。”
　　“好，可以归队了。”
　　“佐藤秀中”
　　“到”
　　“年龄”
　　“30”
　　“籍贯”
　　“宫崎”
　　“职务”
　　“机要室秘书”
　　“14日晚7时你在哪里？谁可以作证？”
　　“嗯……7点钟的时候，我刚刚吃完饭，想着之前给家里寄过的信，回信这几天就要到了，就去收发室看看，收发室的人可以作证。”
　　“好，可以归队。”
　　就这样同样的问题，飞鸟井雅香先后叫了6、7个人上前回答，回答过的人感到了一丝安全，而没有而被叫道了人则感到紧张又有些无聊。终于轮到第8个人了，这是个大约24、5左右的男子，中等身材，体型偏胖，皮肤偏黑，有些憨厚的样子。
　　“堀部隆一”
　　“到”
　　“年龄”
　　“25”
　　“籍贯”
　　“熊本”
　　“14日上午9时你在哪里？有谁可以作证。”
　　“上午9时，我在档案室，归档资料，是科长田中少佐可以作证。”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会议室里一片寂静，随后响起了窃窃私语。堀部隆一有些不解的看着众人，他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时，就见松井一挥手，身后的两个宪兵立刻上前制住了堀部隆一。
　　“松井少佐，你这是什么意思？昨天我确实在档案室了的，不信你可以问田中科长。我没有说谎，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相信你昨天是在档案室了的，我也相信田中科长会为你证明的，但是我想问个小问题，档案上显示你是出生在熊本县的泷水村，家里世代都是农民，你是一年前参军并离开日本的，期间一直未曾离开熊本县。所有你能解释下为什么一个地道的大日本帝国的农民会听懂韩语吗？”飞鸟井雅香将他的档案抽了出，打开放到的桌子上，微笑的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堀部隆一后背一凉，他感到头皮发麻，现在他才反应过来当时飞鸟井雅香是用韩语提问的，而他也是在极度的紧张中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是的，他不是真正的堀部隆一，他的真实名字是崔明俊，是个韩国人，他同真正的堀部隆一有八分像，因此在他离家到熊本县参军时将他杀害，然后顶替他的身份入伍的。
　　“什么韩语？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当时确实没有仔细听你的提问，我只是按照之前的顺序回答了。之前你一直是问这些的呀！”此时他只能咬死不认了。毕竟这次“奉天计划”的泄密事件与他无关，而且由于他加入特高科的时间较短，并没有向外传递什么重要的消息。
　　“是的，我一直是问的这些问题，这些问题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用，只不过是一种手段罢了。我想问下各位，有人能告诉堀部先生，我刚才的提问有什么问题吗？”飞鸟井雅香保持着微笑，侧身对其他人问道。
　　“报告，按照你之前提问的顺序，这个问题应该是‘职务’，而非你回答的14日9时你在哪里？有谁可以作证。”之前已经回答过问题的佐藤秀中上前一步回答了飞鸟井雅香的提问。
　　“非常感谢佐藤君，对于堀部君，我想你们应该记得我一开始说过的话，我不需要什么直接证据来证明你就是那位内奸先生，我只需要给出对象就可以。至于证据，这是松井少佐及宪兵队的事。”说完她示意松井少佐将人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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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上来看看，竟然看到有人评论了，这说明有人看我的文，感觉动力满满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