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情寇》断水之思

52、不畏流言

　　甜言蜜语谁都爱听，程炎也不例外，脸上终于挂了笑。
　　陆晓风脸皮薄，为了给他个台阶下，程炎让他帮自己喂喂鱼。陆晓风也怕锦鲤在家没人管饿死了，一个激灵冲到鱼缸前，看见它们正撒欢地游着。
　　程炎是绝不会让这两条鱼殒命的，走之前把家门钥匙交给邱天，小伙子奉命专程来家里喂了好几次。
　　喂完之后，程炎让他把鱼食放下，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我有事情跟你商量。”
　　以这句话作为开场，程炎把自己要做肾脏捐献，手术打算在哪里做，还有以后的投资规划都告诉陆晓风。再三确认作为捐献者没有风险之后，陆晓风脸上严峻的神情才稍微放松一些，告诉程炎他想辞职，这样就可以腾出时间照顾术后的程炎。
　　“那你妈妈更加恨死我了。”程炎轻松的语气和焦灼的陆晓风有着明显的反差。
　　“我妈发现我老往你这跑，拿工作要挟我，说要找我们领导来做思想工作。她不知道队里早就人人都听说我的事了，我早就干不下去了...”
　　这是他第一次告诉程炎工作上的事。
　　听到他说“早就干不下去了”，程炎心中一痛，想起曾经因为出柜丢掉了项目的自己，原来他们是那么地相似......
　　“辞了。”程炎惯用命令句式，坚定地说，“你还有我。”
　　两人挨得这么近，好久没有如此亲密的接触，程炎贴着他的脸磨蹭着，调戏他开黄腔说:“上次说要生个孩子，你准备什么时候兑现？”
　　一旦把程炎的火撩起来，没个两三小时停不下来。陆晓风晚上要是不按时回家，老人真得闹到单位去。他们只是抱了会就点到为止了。

　　有了精神支柱，陆晓风毅然辞去了工作。上司极力挽留，开导他不要在意外面的流言蜚语。陆晓风想了想，说打算跟着朋友去做点生意。
　　“防人之心不可无。”老领导善意地提醒了句。
　　就算全世界对他都是一个骗局，程炎也不会骗他，陆晓风心里有数。
　　从辞职到正式离职，整整经过了一个月时间，掰着手指头数日子，中间还陪程炎过了一次生日。
　　程炎是个喜欢安静的人，只想和陆晓风两个人在家里过生日。蛋糕是陆晓风买的，此外还送了程炎一枝他没有的钢笔。程炎自觉非常美满，像个孩子那样，关掉灯，闭着眼对着蜡烛许愿。
　　陆晓风问许了什么愿？
　　“除了我之外，打你主意的人都滚得远远的。”程炎笑呵呵地跟二傻子似的。
　　“你无不无聊？就许了这么个愿？重新许，就许愿移植手术一切顺利！”
　　“我不，我就要这个愿。”
　　看来程炎是跟想象中的虚拟情敌较上劲了。陆晓风无奈地叹口气，要说程炎大方，对于金钱比任何人都要慷慨，说他小气，心眼比针尖还小。

　　陆晓风辞掉工作，风言风语已经在他们单位乃至附近片区都传遍了，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无外乎傍大款卖屁股什么的。有人说他哪天要是被玩腻了，落魄了，再想回公安系统，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陆晓风既然走了就没想再回去。
　　他不想再活在别人的目光之下，不想再夹着尾巴做人，不想再被人指指点点，谩骂，威胁，瞧不起......他要和程炎在一起，如果有人认为这样做不配穿这身警服，他就将警服脱下！

　　辞职之后，程炎给陆晓风出了不少主意。第一条是由他出资，给陆晓风创业。陆晓风说对从商一窍不通。程炎又让他去自己酒店当个经理，上行政班按月拿工资，同样被回绝了。他不想被人当成关系户，况且缺乏管理经验，不适合这个职位。
　　拗不过他，程炎只能由着陆晓风在同城网站上找工作。
　　短期内陆晓风没奢望能找到多好的差事。他只想在程炎手术之前随便打一份工，到时候再辞了。只要月薪过得去，也不管体面不体面。最后就找了个给刚开业的楼盘站岗的门卫工作。不是那种端着瓷缸坐在小房子里的门卫，而是要一整天一动不动地在台子上站军姿，像国防兵放哨那样。工资还挺高的，比当公务员时强了不少。
　　他也不跟程炎具体说找了什么工作。

　　程炎却通过在当地的人脉，还有各种耳目，找到了陆晓风上班的那个楼盘。
　　到了那，一眼就能看到金碧辉煌气派的大门，还有立在一侧的陆晓风。这种活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就是要个门面，这么高这么帅的模特愿意给你看大门，可见出售的楼盘多么高档！因此工作服也格外帅气。笔直的西裤与军装，配了军帽，腰带，白手套，比以前的正规交警制服还要讲究。
　　帅得人神共愤，最难能可贵的就是陆晓风身上那股想让人玷污了的正气。
　　看得程炎心神荡漾，思绪万千。只恨现在不是万恶的旧社会，陆晓风不是被他金屋藏娇的姨太太。他非得把那人关在家里，锁在床榻上，每天两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做那个......
　　程炎特意过来，接陆晓风去吃中饭。就近在附近的五星级饭店吃，陆晓风一天的工资还抵不上这顿饭，问程炎是不是过来给自己添堵的？
　　程炎问他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殷勤地夹了块鲍鱼，叫他好好补补。吃完饭又把陆晓风送回去，两人在门口遇到营销老总，那位看到程炎眼睛都亮了起来。
　　从电视里走出来的脸蛋和大长腿！
　　“小陆，这也是来应征门卫的吗？明天直接上班吧！”
　　陆晓风连忙解释这是自己的朋友，不是来应征门卫的。
　　“再考虑看看！给你朋友说说咱们的月薪还有待遇！”
　　老总给名校毕业生，思科认证网络工程师、软件公司CEO，加上全国五百强企业的董事开了8800的月薪，还自觉挺高的了。数也挺吉利不是？

　　陆晓风这样急于找工作，不知道怎么被燕子知道了。
　　关心地问他是不是缺钱了？
　　看到她发来的消息，陆晓风心里五味陈杂。辞职的事瞒着家里人，在程炎面前也极力表现得不当一回事。其实心里的压力多大，只有自己承受。
　　“谢谢你，我过得很好。”陆晓风客气地回复。
　　就在程炎过生日那天，燕子也在手机上发消息给陆晓风，说想给他开一个离职送别会。陆晓风当然是婉拒了她。
　　这条信息还是没逃过程炎的法眼，他咽着蛋糕，吃味地问：“她怎么这么热情？你们趁我不在的时候，还干什么了？”
　　陆晓风赌咒发誓，跟燕子是清白的。
　　“假设你有小三，”程炎漫不经心地说，“不知道你有男朋友也就算了。如果明知道还来搔扰你，不管是什么人，我会让她知道破坏别人的感情是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