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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2007年6月22日,北京

      郑远山拿起遥控器按了几下,半晌扔出句“没感觉”

      “你这找初恋呢?”左浩南嗤之以鼻,“学人家小年轻玩感觉。对了,说起初恋,杨琦不是还想吃你这棵回头草么?”

      郑远山摇头苦笑,也不说话。

      左浩南又翻到那张照片,一个一个数:“老齐,结了婚,离了;段老三,没结婚,散了....”

      郑远山插话,“老齐那个不是有戏复婚么?”

      “我看悬,他和他老婆俩硬脾气,天天针尖对麦芒,日子怎么过?别打岔,徐君宝感情危机,媳妇跟他天天打架;周疯子应该还是原配;王老大在国外,是不是原来那个还真不清楚;宋君发财女秘书上位;章鱼,离了又娶一个,骆琦,骆琦这个还真不知道。你,离了,我,原配。”

      郑远山侧过头打量他,“你还能算是原配?”

      “那当然,”左浩南面不改色,拍着胸脯:“姓左的就娶过一个,思思她妈。”

      郑远山也不理他,把相册又翻一页,“也不一定,你看看,除了我不算,都还没离。”

      “我看看”左浩南接过来,这张照片人数要少很多,“马如龙,董玉飞,刘海涛,张国华,确实都是原配--废话么这不是,一提离婚蓬莱股票扔一半出去,谁受得了?”

      酒喝完了菜还有不少,左浩南又从冰箱取出几听啤酒码在茶几上。

      提到思思她妈,郑远山随意问,“思思和她妈妈没在家?”

      “田婷带着思思回娘家了,礼拜日才回来。正好我闲着,明个涮肉。”左浩南一副羡慕不已的样子,“老郑,还是你潇洒,想找哪个妞找哪个妞,高兴了玩玩感情,不高兴了拍拍屁股就走。再瞧我,让她们娘俩看的死死的”

      “你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体育节目播完了,电视正放着一款新上市的进口汽车广告。郑远山拿随意说,“卢珊还跟那个姓赵的处着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左浩南立刻拉下脸,“我就纳闷了,那姓赵的单亲家庭又一外地的,学校也不怎么样,卢珊怎么就死乞白赖看上他了呢?”

      “好歹也是人大研究生。”

      “管屁用,用人单位只看第一学历,他本科是东北什么大学,我都没记住。”

      这回轮到郑远山揶揄了:“也别硬来。年轻人谈起恋爱挡都挡不住。你当年不也一门心思跟着刘慧芳过么?”

      左浩南果然压不住火,“废话,我是男的,那能一样么?姓赵的别的差点也罢了,跟北京房子都没有,怎么过日子?卢珊还傻了吧唧说什么自己有房子,我真想给她两巴掌。”

      郑远山劝道:“堵不如疏。刚从校门出来,考虑问题太单纯,等她社会待两年,见识人多了,了,也就不用你着急了。”

      “过年快二十六了--也就在北京,这要跟农村孩子生了好几个。远的不说,我们单位新考进几个研究生小姑娘,都和她差不多岁数,一个个比猴儿还精。领导张罗给介绍对象,人家先问的清楚,没房没车面都不见。再看看她,长这么大就没离开过北京,毕业直接进银行,一点坎儿没遇上过,家里四个老头老太太惯的没点心眼。”

      “田婷嫁给你时候,不也这岁数。”

      “那是她运气好,碰上我了。卢珊想再找一个我这样的,有戏吗?”左浩南大言不惭地说。

      郑远山不禁摇头。左浩南比卢珊大了十来岁,眼瞧着小女生呱呱落地,入学毕业,完全是“长兄如父”的感情,容不得半点妥协。“对了,提起卢珊,你猜我上礼拜五看见谁了?”

      左浩南一脑门子官司,完全不感兴趣,悻悻地说:“北京地大了,谁知道你见着谁了。”

      郑远山盯着屏幕:“周青羽,卢珊那同学,去年人大遇上那个。”

      左浩南闻言发愣,“不应该啊,认错人了吧?哪儿见着?”

      “东方新天地。我跟那里等邮件,正好遇见她,聊了几句。可惜了,小孩人不错。”

      “不错个屁。”左浩南拍着脑门算半天,兀自心有余悸,“能跟卢珊混的没有省油灯--周二习上礼拜五足足折腾我一宿没合眼,困得我什么似的。好在第二天礼拜六,足足睡半天。”

      他喝了不少啤酒,肚子发涨,去洗手间放水;看着镜子里人影,圆头胖脸的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相册里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去了哪里?等他慢悠悠溜达回来,刚想再点根烟,忽然发觉不对劲。

      郑远山脸色铁青,两眼死死盯着他,“当当”敲着茶几,强压火气训斥,“刚说完思思和田婷,你办的什么混蛋事?你折腾这么多年刚过上安稳日子,非得闹得散伙不可?思思怎么办?这且不说,周青羽刚结婚,又是卢珊朋友,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你让她们以后怎么处?”

      这番话劈头盖脸把左浩南砸得一愣一愣,半天摸不着头脑,“啪”地一拍大腿,“你这人就是思想龌蹉,什么都往下三路招呼,见义勇为到你这儿都能屈打成招。周青羽上礼拜五住卢珊家里头,大半夜病的死去活来;要不是我离得近,不定出什么事呢。”

      郑远山明显松了口气,还是有些狐疑,“病了?什么病?怎么不叫120?”

      “你以为我愿意呢,上赶着干这体力活?礼拜五卢珊打电话,说话声儿都变了。说什么她要睡觉,周青羽趴桌上怎么叫都醒不过来。我过去一看,烧的烫手,赶紧开车弄医院。又打针又挂点滴,等她哥哥来了才算完。”

      郑远山眯着眼睛回忆,咖啡厅里的周青羽脸色惨白,人也萎靡不振,不由点点头,“怪不得,我就觉得她脸色不好。”

      左浩南不以为然,“废话,谁摊上那种事脸色也好不了--就冲这个,我死活得看着卢珊,过一年半载她也给我闹个离婚,我家四个老头老太太。。”

      郑远山正夹一块牛肉,筷子不由自主顿在半空中,“离婚?谁离婚?周青羽?”

      “我没给你说过吗?”左浩南有点纳闷。两人总角相交,少年同窗,成年一个进入国家机关,前途平稳;一个留学创业,功成名就,不是嫡亲手足胜似嫡亲手足。近年他成家生女,郑远山孑然一身,时时小聚抽烟喝酒,斗牌饕餮,吐槽骂架,无话不谈。

      当下细细道来,“嗨,算档新鲜事。你说就这周青羽,只有她甩别人的份,没有别人甩她的份吧?去年十一结的婚,今年二月还是三月去外地出差半个月,回家进门就把她老公和一女的堵家里头了,捉奸在床。”

      “这TM都什么事”郑远山“咚”的一声把啤酒罐拍在茶几上,酒水溢出少许,“然后呢?”

      “还有什么然后?换了你你能忍?周青羽立马就要离婚。她老公真是个娘们,死活拖着不离,说被那女的灌醉了。我还真不信,真醉了还能硬的起来?还有邪性的呢,那女的据说上海跟了她老公好几年,她老公后来把她给甩了,回北京追的周青羽,她死活跟到北京不松手。”

      左浩南把自己绕住了,也懒得再说这桩恶心事,直接做总结。“反正离了,上礼拜四拿离婚证,礼拜五我就把她弄医院去了”

      “确定是离了?离了好,省的闹心,他妈这种男人趁早断了干净。”

      “周青羽她哥哥还算有种,当场打掉她老公两颗牙,鼻子也打歪了;不过小孩儿也没落下好,让人拘进派出所,医药费花了万八千,没留下案底就不错。”

      郑远山“啪”的又打开一罐啤酒,闻言又愣了愣,“周青羽不是比卢珊还小么?家里还有一个孩子?”

      左浩南嫌他啰嗦,不禁颇有微词,“你岁数大了怎么天天管闲事呢?人家爸妈生对儿双胞胎你也管得着?”

      一口气灌下去大半罐,少许啤酒顺着郑远山嘴角往下流,用手臂抹抹嘴。“现在周青羽就住卢珊那呢?你家边上?”

      “可不。周家地方小,她注会还剩一科还是两科,想跟卢珊那住到九月。我跟卢珊说,这时候得帮人一把,好在这孩子还算懂事。”

      他又夸起自家妹妹的好,郑远山慢慢抽着香烟,目光透过重重烟雾停留在对面墙壁角落,不知道想些什么。左浩南说的口干,喝了口酒又想起件事,“还有稀罕事呢。”

      “说。”

      “前天卢珊到我家吃饭,你猜怎么着,周青羽前夫那小三,孩子都快生出来了”

      “那小三是干什么的?哪的人?”

      “家里是浙江那边做买卖的,有点家底,青羽家里就是平头老百姓,跟人没法比。”

      “那人到底干什么的?真TM操蛋。”

      左浩南其实不记得,信口说:“就一灯笼货,没点子家底,天天跟私企混着,光一张嘴能哄人。我就纳闷了,这人怎么不开眼呢?他找那小三,长相能比得上周青羽?周二习要是我老婆,嘿嘿....”

      “你怎么样?”郑远山扭头瞅他一眼。

      左浩南哈哈一笑,“周二习要是我老婆,我都不让她出门,搁家里养着。”

      郑远山拿烟点点他,“怕被人拐跑了?”

      “那可不是。这要是解放前那会,我也不嫌弃周二习离过婚,收她当我小妾。跟田婷一大一小,一人半个月,绝对不偏心眼。“

      他满口胡说八道,饶是郑远山满腹心思也免不了忍俊不禁,“那你家思思呢?”

      “不碍事,多一个人陪她玩多好。”左浩南也觉得有趣,摸摸下巴,“哎,老郑,你说这帮八零后,结婚离婚跟儿戏似的,没点责任感。”

      郑远山把那本相册拎过来摆他眼前,“咱们七零后也没几对熬到最后。”

      “对喽。早看明白了,老婆弄不好跟别人跑了,就儿子闺女是自己的。我得好好把思思给培养出来,以后靠她给我养老呢。”他斜着眼睛瞥过去,却见郑远山不知什么时候仰着头靠在沙发上,阖着眼睛,“反正有人不着急嘛。过两年我给思思生个弟弟,给我们老左家留个后。”

      “闺女也不错,贴心,小子太闹腾。”

      “闺女是不错,关键时刻还得儿子顶用,周青羽这事还不是她哥哥出头。”左浩南感慨连连,“小孩儿这两天老找我,说请我吃饭;我看她这阵丢了魂似的,怪可怜的,过过再说吧。”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郑远山把烟蒂按在烟灰缸里。他喝得有点多,起身舒展几下手脚又点了根烟,过了片刻才不紧不慢的说,“再说了,活人还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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