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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斗魔 ...

  •   君雾茗话音刚落,一个黑袍男人自前方不远处树叶茂密的树上轻飘飘而落,气势凌人,自有一股傲气。身上的强大魔气在落地的同时也收敛起来。冰冷的眼神在看到君雾茗身后的若栩时变得温柔宠爱。像一个终于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儿子的父亲。若栩被他盯得很不自在,看到他的眼神觉得有些心疼,但是内心本能的对他抗拒不想靠近他。甚至对他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更加的往君雾茗身后钻,几乎要同他挤做了一个人。
      感到他害怕得有些颤抖的身体,君雾茗心疼的回头看他,“怎么了?”
      若栩稍稍抬眼看了一下仇天承,触及到他的视线,又赶垂下来,小声的道:“相公,这个人是谁?我有些怕他。”
      这应该是上一世留下的心结和阴影太大太重了,致使他即使转世了心里本能的还是对他有着害怕的心理,君雾茗心冷的扶住他的腰将他抱在了怀里,心疼的道:“他是个恶人,别怕,相公在。”
      他也不管若栩真正的恢复上一世的记忆之后会不会怪他没有告诉他这个人曾经是他的父亲,他只知道这个自称为若栩父亲的人亲手杀了他。
      若栩虽然很小声了,但是仇天承是何等魔也。一代魔尊,法力高深,耳力自然过于常人,若栩的话一字不落清清楚楚的落在他耳朵里,重重的敲击着他的心脏,一下一下,好像要被敲碎了一样感到窒息难过。
      羽儿,羽儿他问我是谁?他说,他说他怕我?!
      他悔,悔不该拿若栩的幸福来做赌注,悔不该利用自己单纯善良的儿子,悔自己为什么要,要,杀他……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当时他看到的只有一片猩红,眼前的人都是他的敌人仇人,他要杀光他们,屠尽这些阻碍他的人,他要踩在这些阻挡他的人的尸骨上俯瞰众生,操控众生,他要这世间的一切生灵皆他的脚下苟延残喘,生不如死。在看到若栩来时他想要停下噬杀的暴动,可是他真的停不下来,好像有一股十分强大的力量在控制他的思想他的身体,逼着他做他不能做害怕做的事情,但是他的挣扎抵抗无声的嘶吼毫无作用的被黑暗处的强大力量碾压得毫无还击之力。直到,直到若栩被他一掌给打飞出去,他的思想和身体的控制权竟然同时再拥有。
      本来他是不敢来见若栩的,但是听到皮尧说他就要走了,可能就不会再回来了,嘴上说着不用了,心里却难过得要命,最终还是来了。生怕惊了那温润如玉,善良纯真的人,颤抖着声音,小声的叫出了那个隔了两千年的称呼:“羽儿。”
      他这是在叫我么?可是我不认识他,但是他身上有一种让我想要亲近的气息,可是……可是我有点怕他。
      君雾茗跟他说过他还有一个名字叫沐羽,但是并没有告诉他姓什么。“相公?”
      君雾茗道“没事。”抬头盯着仇天承,眼里是恨,“你来干什么?是嫌两千年前没有让他魂飞魄散,特地赶来再杀一次!”水神君一向说话没有顾忌,针针见血,果然如此!于他而言,只要是对若栩不利的人事物,他都不会让他好过,即使这个人是若栩的父亲,他的岳父,也不行!
      仇天承本来就没有多少血色的脸上立时煞白一片,喉咙里一阵猩甜,这句话戳到了他的痛点,但是他却不能说什么,因为君雾茗并没有说错,他确实杀了若栩还差点魂飞魄散。“陌寒,我……”对若栩他有天大的亏欠和愧疚,对君雾茗同样也是。
      君雾茗冷声打断他,“魔尊千万不要这样叫,在下承受不起!”
      “相公,”他怀里的若栩轻声道:“这个人,应该没有恶意。”看到仇天承因为君雾茗的一句话煞白难过的脸色,他心里有些心疼。
      仇天承见若栩说话了,硬生生的咽下喉咙里的腥甜,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来,温声道:“羽儿,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听他关心的话,若栩觉得他真的没有恶意,刚想说我很好,君雾茗抢先阴侧侧的道:“好,怎么不好?拜魔尊您所赐,在凡界亲父不理,手足欺辱,仆人谩骂。怎么会不好!”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一想起若栩受的那些苦,委屈,他就心疼到了极点,而这些都是拜眼前这个人所赐,一想起这些他就恨不得一掌打死这个人,可是他不能,因为他是若栩上一世的父亲。
      没想到若栩在凡界受了这么大的苦,仇天承悔得一个没撑住,那口被吞进去的腥甜终于又回流了。噗的一声,一条血剑从他口中喷出,落在地上染红了前方的白花。被他突如其来的的吐血吓了一跳,若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有一种力量催促着他要过去看看,不能不理不然他会后悔。
      从君雾茗怀里起来,跑着向仇天承走去,“娘子!”君雾茗在后面唤了一声,摇摇头跟了上去。安孜等人见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收起了警惕的姿势,将显贞抱起来看着若栩三人。
      “你,你没事吧?”若栩犹豫着要不要去扶一扶他,最终还是扶着仇天承,让他站直了身体,仇天承听着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就在耳边,他顿时有想要哭的冲动。
      “羽儿,我的好孩子,父王好想你!”他激动的紧紧抱住若栩,却并没有真的用多大的力,怕弄疼了羽儿。
      若栩被抱得有点害羞,除了君雾茗还没有谁抱过他,虽然有些害羞心里还是清楚自己是谁,“那个,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叫若栩。相公。”
      君雾茗把他从仇天承的怀里拉过来护在怀里,对仇天承道:“你记住了,仇沐羽已经死了,你亲手杀的!现在在你面前的这个人叫若栩,他是个凡人,他有家人朋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那个同样善良单纯的仇沐羽已经死了,现在的这个只是一个凡人,就算他恢复了记忆,这些年的隔阂分离,也让他们从父子变成了两个陌生人,再也回不到从前。更不会再有一个少年高兴的跑到他面前对他说他要成亲,和九重天的守护者,然后他不同意,他便和他死犟着,不肯认错也不会背叛他和那个人走掉。想通这一点,心里虽然难过,但是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就让他过他想要的生活吧,他不会再去打扰他们的。
      乐平用一张洁白的纸张折了一只白色的小船,然后施法让小小的小白船变成一只很大足够装得下几十个人的华丽飞船,几人便坐在飞船里向丹界行去。
      几师兄弟带着显贞在宽大的船舱外面玩,若栩和君雾茗就坐在船舱里。船舱里很暖和,且应有尽有,里面还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毛毡,两人坐在矮几旁,若栩靠在君雾茗怀里,想起刚才那个又是伤心难过又是吐血的人,隐隐的有些心疼,道:“相公,刚才那个人是谁?他说我是他的孩子,是真的么?”
      君雾茗温柔的吻着他的额发,道:“我们不管他,你就是你,是我君雾茗的娘子,知道吗?”他并没有将一切都告诉若栩的打算。
      若栩想了想,确实,他就是他,是君雾茗的娘子,其他的他不想去关心只想一生一世跟君雾茗在一起。“嗯,相公,我知道了,你不要担心……”说着他捂着小嘴打了个呵欠,觉得很困。
      “困了就靠着相公睡一会儿,到了相公叫你。”
      “嗯。”胡乱的亲了亲君雾茗的唇,便靠着君雾茗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看着砸吧着的小嘴的人,君雾茗心里觉得满足极了,吻了吻若栩的唇,调整了一下坐姿,轻轻的抱着若栩让他趴在他的腿上,这样舒服一点。
      扒着门的几人几乎挤成了一个人,透过那小小的门缝偷窥着里面的绵绵情意。
      瞧着看得一脸兴奋的安孜,攀亘,乐平,王皖,想看却被丢在一旁的显贞不高兴了,为什么不让他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越想越觉得不爽,干脆……
      “啊啊啊!!!”“哎哟喂!谁踹我的屁股?!”“我的膝盖,痛痛痛,你们几个死猪快给我起来,压死我了!”“我的心脏哟……”
      几人突然被什么东西踹倒在地,跟叠罗汉似的一个叠着一个,呜呼哎痛,突然发现,这丫的不对啊!
      话说船舱的门怎么是开着的?我们不是在外面怎么会在船舱里?还有还有,呜呜呜,大师兄啊,您的眼神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友好”啊,我们真的真的真的真的不敢接受啊!求放过……
      “给我滚出去!”一声冷得堪比寒冰的声音呼啸而来,几人只来得及‘啊’一声,便飞出去了,船舱门在他们光荣的飞出去的同时‘砰’的一声关上。
      温柔的对被几个猪脑子吵醒的若栩道:“娘子,你继续睡,别理那几个猪脑子。”
      大师兄!我们不是猪脑子!几个猪脑子内心极力拒绝。
      若栩实在是太困得很,“嗯”了一声,在君雾茗腿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又沉沉的睡过去了。
      “我没有做错什么吧?”船舱外面的显贞一脸无辜,他只是‘轻轻的’踹了王皖哥哥的屁股一脚而已,真的没有想到会害得他们被吼飞。
      呵呵呵呵,亲爱的小花妖,请问您指的是没有注入法力的脚还是注入了法力的脚?那还用问当然是后者更能解释王皖他们为什么有那么高的法力,却竟然被一个小小的才化形了五百年的小孩子给踹得倒地不起。唉,惨痛的事实说明一个问题,千万不要随时放松警惕,更不要在法力比自己高出一大截儿的人面前干偷窥这种事,这是会受到严重的惩罚的!
      ‘砰砰砰砰’几声沉闷的响声,几人实实在在摔在看起来白乎乎软绵绵却十分坚硬的云朵上,几师兄弟哎哟哎哟的相互扶着站起来,这一下了摔得不轻,揉屁股的揉屁股,扶腰的扶腰,乐平严重觉得自己的尾椎骨肯定摔断了,不然怎么会那么疼!
      “哎哟喂,大师兄太恨了,还是不是亲亲好兄弟了?”安孜揉着屁股,控诉着自家大师兄的绝情。
      攀亘无情的拆穿他,“得了吧,四师兄,大师兄什么时候成了你亲亲好兄弟?你要不要我去跟大师兄说说,说你对他倾慕不已,想要跟他做亲亲好兄弟?”
      安孜立刻怂了,“别别别!别,千万别,我说着玩儿呢,千万千万别当真!”
      三人无情的嘲笑他的怂,王皖拍拍他的肩,朝他挑眉略带调弄的道:“咳,那个,四师兄啊,你别倾慕大师兄了,不如考虑考虑我一下如何?”
      “好啊好啊,那感情好!”
      “就是,咱五师兄也不差,四师兄你不会觉得亏的,应了他吧!”攀亘,乐平两人看热闹不嫌事多,在一边拍着手起哄得正得劲儿。
      一脸黑的安孜一把拍来他的手,然后一脸‘温柔’的往他身上贴,翘起兰花指在他脸上轻抚,笑着道:“好啊,那晚上我去五师弟你哪儿好不好?我们呐共享鱼水之欢,只羡鸳鸯不羡仙~~”他故意将尾音拖得轻佻绵长,不知道还以为这两人相爱甚深。
      “呕~!”几人很不给面子的呕了出来。天哪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真他妈的真他丫的太恶心了!
      王皖也是被雷得不行,嫌弃的离了他一大~步。“咦~四师兄,我才不要呢,我怕我会被逼疯。”
      逼疯?!
      妈的!安孜不干了,虽然他比大师兄差了那么一点点(拜托是很多?_?`),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的玉树临风,英武帅气,风度翩翩的气质啊,这些人真是一点儿也不懂得欣赏,没有眼光。就只知道喜欢大师兄那种冷冰冰的神君,也不懂得欣赏欣赏他活泼可爱,开朗帅气,阳光正义的美少年。
      指着王皖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不懂风情的男人,我告诉你,你别想我以后再看你一眼,哼,就算你求着我让我跟你说话我也不会踩你的!”
      王皖:“……”四师兄,我真的一点儿也不想你再看我一眼,真的,比真金还要金!
      攀亘,乐平:噗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们看好你们,双手赞成!不,还有双脚!哇哈哈哈哈哈哈。
      一回到魔宫,仇天承一直憋住的那口气血再也憋不下去了,‘噗’的一大口鲜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差点跌倒。正好出来的皮尧见到这胆战心惊的一幕,吓破了胆。飞身接住仇天承摇摇欲坠的身体,担心的道:“尊主,你怎么了?怎么才出去一一会儿会伤的这么重?”扶着他往寝殿走。
      半靠半躺在榻上,想起刚才若栩虽然不记得他了,但是见他吐血还是担心的上前扶住了自己,嘴角扬起了一抹笑。羽儿心里其实还是关心我这个父亲的,虽然他不记得我了,不过这样也挺好,至少他幸福开心这就足够了。
      皮尧倒了一杯水,看着仇天承盯着屋顶傻笑的模样,摇了摇头,将水递给了他,道:“尊主,既然想念少主,就陪在他身边啊,看你的样子,他应该并不排斥你。”
      仇天承道:“他现在有真正能够陪他一生的人,我不想去打扰他的生活。”就像君雾茗说的一样,若栩现在有自己的人生,家人,朋友,是一个全新的人。他现在只是一个外人的角色。
      无奈的叹了口气,给仇天承将因激动受损的气脉给修复好,再给他喂了一粒丹药让他好好休息便下去了,他在这里也不能做什么,他不是仇天承,不会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寒风挟裹着的簌簌白雪才过去不到半个时辰,浮辞园的大门外四辆朴素却不失高贵的马车停着,穆延等人穿得厚厚的正要去参加伏涉设的私宴,洪玉协和伏诚自然也受到了邀请,但是两个四十好几的人觉得自己老了,就给这些年轻人空间让他们自由的去闹吧,便没有去。黄斐作为若栩的唯一的好朋友且和穆延他们聊得挺来的,当然也不会落下他,但是瘟疫才刚刚过去,一切都需要重新开始,虽然黄氏药铺受到的损失不大,却也不小。他作为黄氏药铺的继承人很多事都需要他亲自过问决定,所以在若栩他们离开的当天便回了抚槟城。
      谁都裹得厚厚的,严严实实的,恼人的寒风钻不进衣袍里,可穆延还是觉得华人穿的少了些,他们是不是凡人对这丹界的风雪自然没有多大的畏惧,但是华人不同,他是凡人,而且他本就畏寒,穆延有些心疼,“要不再回去加件衣物?”一边给华人将厚实的大氅拢紧一边道。
      他的脸距离华人的脸不说近却也不远,呼出的白气就喷在华人脸上,热乎乎的,华人脸有些红红的,轻声道:“不用了,已经很暖和了,可不能因为我让陛下他们等久了。”知道穆延是担心他,他觉得很开心心里也暖烘烘的。
      穆延道:“真的不用?”
      华人点点头,“嗯。”
      “好吧,”见他坚持,穆延也不再说了,“那就上车吧。”
      刚要上车,前面一人飞身而来,神色严肃紧张,好像遇到了什么十分棘手的难事,而这个人神色匆匆飞身而来的人正是派去监督保护韩武的暗卫之一的沉萍。
      看他神色就知道出事了,要上马车的人皆停下了动作,阙绥将马车上的曼辜抱着,问:“出了何事?”
      看沉萍喘着粗气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是急奔而来的。连礼数都忘记了,道:“韩太尉大人他突然狂性大发,韩公子想要阻止他受了伤,鹿梁他们四个结了个阵勉强困住了他,但是现在的韩太尉法力高深,鹿梁他们撑不了多久阵就会被破开!”不是他说的夸张,而是事实确实如此。他们隐在暗处,因为有倾韵他们的嘱咐要紧紧盯着韩武,他们丝毫不敢怠慢,但是已经安静稳定了一天多正在打坐的韩武却突然睁开眼睛,是猩红的,完全没有打坐之前的黑亮有神,顿时他们就知道坏事了?想要趁他发作之前控制住他却已经来不及了,恰好来送饭食的韩琉榭来了,见他那个样子担心的上前想要唤醒父亲,被已经失去理智的韩武给一掌拍倒在地,口吐鲜血伤的不轻。韩武本不会是他们的对手的但是因为他身体里的那一股诡异的邪气,法力深厚,攻击几乎就是百密无疏,察无漏隙。他们四人尽全力和韩武缠斗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寻得一个漏洞迅速结了一个阵将他困住,但是以现在的韩武破开那个不太强的阵法不是太大的问题。鹿梁,客巡,阑渠,启剌他们四人守住阵他这才急忙来找倾韵他们。
      得,伏涉的为他们设的私宴是去不成了,本还想着好好吃一顿,整整伏涉,伏炬还有温习珂,再好好在人人都想进去的王宫里逛逛,唉,运气一点也不好。
      不过办正事要紧!
      听他这么说,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韩武身体里的那一股邪气又在作怪了。明明昨天他们昨天他们才将他体内的邪气给压制住了,短时间内应该做不了坏事的,难道是那邪气受了什么刺激?
      不磨磨唧唧,凌紫枫道:“延儿和华人带着曼连曼辜去宫里,我们走!”
      伏涉他们还不知道情况还在宫里等着,得让一个人去通知他不能赴宴的原因。而这里华人和曼连,曼辜都是凡人,没有法力不会武功,他们最适合是去,但正是因为他们手无缚鸡之力所以需要一个有法力且不弱的人去保护他们,而穆延就是这个最合适的人选。
      除了穆延,华人,曼连和曼辜。其他人皆化作一道虹消失在原地,原本热热闹闹说说笑笑的大门前顿时安静如鸡,显得有些凄清。要不是现在是是冬天,天寒地冻的没有几个人出来,更不会有人会来到浮辞园这里,园里也没有剩下几个下人。不然看到一群人突然消失为原地,怕不是要吓死,到时以讹传讹传出个什么浮辞园其实是妖怪的地盘里面住满了吃人的妖怪,到时怕是要引起恐慌。
      “走,我们去宫里。”穆延扶着华人上了马车,再将曼连和曼辜抱上去,自己再上去,使了法力让马车自己走向王宫。他其实也想要飞过去,不过为了不吓到心理承受力差的凡人,他选择了最正常的方法去。
      □□道虹落在韩武的房间,化作了八九个气度不凡的男子。他们刚一落地,恰好韩武用手里的剑破开了鹿梁他们的阵法,鹿梁几人被强大的法力震得倒在地上,嘴里喷出了鲜血。在韩武想要上前杀了鹿梁这几个碍事的妖时,几人及时拦住了他,与他缠斗在了一起。为了不引起太尉府里下人的恐慌和伤及无辜,阙绥布了一个阵法将这个院子和其他的院子给隔开来。
      顿时谁都拿出了自己的剑,一个不小的房间里,八九个人中间围着一个人,脸与剑相击的‘镗镗’声,不同的华光相撞时的爆破声以及法力被破开波动开去的刺眼光芒,相交相织。韩武一个人靠着一股邪气竟然与这么多法力高深的神,妖打了个堪堪平手!光是一股气就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若是真身在不知道又会是一种什么场面。凌紫枫一掌打在韩武身上,韩武吐出了一口血后退了一步又继续攻击守卫,阙绥,倾韵也落了几掌在他身上,不过都没有下死手,他们可清楚着这身体的主人可是无辜的。毕竟势单力薄,毕竟只是一股气,打了一会儿,便被阙绥,凌紫枫,倾韵,牛伦傅合力制住了。四人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结了阵将韩武困在了里面,四人都是法力高深的神和妖王,韩武被困住想要出来却怎么都破不开阵法,只能睁着一双猩红如兽的双眼龇牙咧嘴的瞪着面前的人,好像这些人是他仇人一样。
      见他已经被困住了,将剑收起来,弘一打量着韩武,道:“这脾气大的,啧啧……别瞪了,再瞪我也没有欠你千八百两银子。”
      韩武:……你丫的,我话还没说呢,你怎么就知道你欠我千八百两银子?我呸!重点是这个吗!
      梵间道:“这股邪气之前已经被压制住没有发作,看来是有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事刺激了他,到底是什么事呢又或者东西……”
      突然,众人对望一眼,异口同声的道:“雾茗和若栩!”
      是了,这两天之中,只有若栩和君雾茗回了天界,而且是跟天魔有关的事情,恰好君雾茗又猜测过韩武身体里的这股诡异的邪气百分之七十是天魔的,再结合邪气现在的反应来的看,定然是若栩和君雾茗做了什么决定或者什么事让天魔知道了所以被强烈的刺激到了。邪气太强大韩武一时没压制住便又被他控制住了。
      阙绥道:“有可能,君雾茗说他们今天回来,到时候问问就知道了。”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君雾茗还没有回来,他们只能暂时以阵法困住韩武身体里的邪气,但是邪气的力量太过强大,唯恐他可能会再次冲破阵法,几人便守在这里。虽然由他们结的阵法与鹿梁他们结的那个相比起来简直一个是金的一个是铜的,但万事以警惕为首要考虑。
      此时受了伤晕一旁的韩琉榭也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了,捂着疼痛不已的头,看着被困住的韩武,问:“我父亲这是又被控制住了?”
      敖昀扶起他,回道:“嗯,不过现在已经被困住了。”
      “唉,”韩琉榭叹了口气,“这股子邪气也不知道怎么的从昨天你们走后不久就开始蠢蠢欲动,要不是有你们法力的压制和我父亲的意志力的控制恐怕早就……”
      倾韵打断他,“你是说昨天我们回去不久之后他就开始有些暴躁了?”这么一算起来,应该是君雾茗和若栩回了天界去天庭禀报了天帝天魔的事情再回去玉虚顶或者是又再回到草屋时候的事情了?君雾茗,你到底干了什么?
      若栩正在做着美梦,梦到自己和君雾茗穿上了大红的喜服,拜天地拜高堂行夫妻之礼,在亲朋好友的祝福下成了真正的夫妻。然后是洞房花烛,两人牵手,相拥亲吻,缠绵缱绻……接下来,没有接下来他就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醒了。
      “娘子,起来了。”
      睁开眼睛,果然是君雾茗那张满是温柔笑意的脸,近在咫尺。若栩勾上他的脖颈,亲昵的在他的颈窝蹭了蹭,“相公,到了?”
      君雾茗吻了一下他的唇瓣,道:“嗯,回去再睡,相公陪你睡。”
      若栩乖巧的“嗯”了一声,任谁也没有想到此时正有一艘飞船就在浮辞园上面的天空,当然也没有谁吃饱了没事干大冷天的在外面瞎转悠还抬头往飞着冰雪的天空看。出了船舱攀亘几师兄弟和显贞已经等着了,怕突然出现吓到其他人,安孜收了船舱几人隐身下了界。
      然而并不像君雾茗想的那样下来之后陪着若栩睡觉,刚下来君雾茗便感到某个地方强大的魔气肆虐,而这个方向正是太尉府的方向。
      看来韩武出问题了!
      改了个方向朝着太尉府赶去,也不走正门,直接隐身来到了韩武的卧房。辅一落地,君雾茗便道:“怎么回事?”
      倾韵等人回头,看见君雾茗和若栩不仅回来了,而且还带来了几个人,倾韵将情况对君雾茗说了,“……就是这样,也不知道他体内的邪气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你们是不是干了什么事?”
      君雾茗:“没有。”靠近阵法中的韩武,仔细打量了一下,觉得他体内的邪气好像和之前有什么不同,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先压制住吧。”语毕,掌心泛着冰蓝的华光,带着势不可挡让人畏惧的力量朝韩武挥劈而去,韩武运力反抗,可是借助别人的身体终归有很多限制,而且他现在又被困在阵法里,以至于他的实力并不能完全发挥出来。又遇上君雾茗这么强大法力高深的敌人,不出意外的一会儿就被君雾茗压制住,手脚不能动,跟快冰雕一样动弹不得,冰蓝色的华光在他身体里走了个遍,确定体内的邪气短时间内再作不了什么怪之后,君雾茗这才收了手,在他收手的同时,阵法‘唰’的一声撤去,韩武也应声倒地昏迷了过去。
      “父亲!”韩琉榭眼疾手快的接住了韩武倒下去的身体,这才没有让他来个真正的倒仰,抬头看着君雾茗,问:“君园主,我父亲没事了吧?”
      君雾茗有些不爱答不理的道:“没事,这些天作不了什么怪,只要把他看牢了,他就不会大发雷霆,突然发狂把你打得七窍流血,缺胳膊缺腿而死。”他可没忘了韩琉榭之前亲切的唤他的娘子做‘若栩’这件事,没办法,他这个人除了喜欢喝醋之外,还特喜欢记仇。
      韩琉榭:……
      众人:咳咳,什么仇什么怨这是?韩公子何时遭惹了这个煞神??
      虽然被君雾茗的说辞弄得够呛,还是礼貌的笑着道:“多谢君园主。”
      众人:可怜的孩子。
      显贞一来就注意到了和越辰站在一起的弘一,因为君雾茗的严肃他不敢开口,现在见气氛差不多了,便对着弘一欣喜的叫了一声,“弘一爹爹!”
      听到熟悉好久没有听到的声音,弘一心里一个咯噔。咦~这不是我那便宜捡的傻儿子的声音吗?一回头,果然见口中的傻儿子蹬着两条小短腿向自己跑了过来,弯下腰一把将人抱起来,捏捏他的鼻子道:“不是让你好好看家吗?怎么来了?”
      见到弘一爹爹,显贞很开心,也不恼被捏了鼻子,摸着被捏的鼻子,笑着道:“因为我想弘一爹爹你了。”转头看着若栩,“是若栩公子和水神君带我来的。”
      若栩走过来捏捏他的发包道:“显贞很可爱,我也很喜欢他。弘一,有这么可爱的儿子,可要好好爱他啊,别委屈了他。”
      弘一二话不说立马点点,“嗯,我知道公子,你放心吧,穆延是我看着长大的,对小孩子我知道怎么带的。”
      若栩还想再捏捏那可以被半个多掌心包住的发包,被君雾茗看了一眼,悻悻的收回手,“那就好。”然后回到了君雾茗身边。
      一脸认错的拉住君雾茗一根手指,讨好的道:“相公,待会儿我给你煮粥好不好?我煮的粥虽然比不上你煮的,但是味道也还不错。”君雾茗目视前方,不理他,“相公……”
      那边若栩正在讨好君雾茗,这边显贞正对着越辰索抱,“越辰叔叔,越辰叔叔,我也好想你,你抱我。”
      越辰嘴角微勾,自弘一怀里接过了笑得一脸天真可爱的显贞,“这些日子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好好睡觉好好吃饭?”显贞是弘一的儿子,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在他心里显贞就是他和弘一唯一的孩子。
      显贞点点头,“有的有的,睡得很香吃得也很饱!”
      君雾茗已经原谅了若栩,冲蹲在角落的梵间,牛伦傅,敖昀道:“你们三个,”三人赶紧站起来,“去备马车。”现在已经没事了,外面又是寒风吹冰雪落的,不想若栩被冻着了一丁点儿。
      三人:啥?马车?用走的不行?然而他们没有那个勇气说出来,认命的正要去备马车,安置好韩武的韩琉榭从里间走出来,刚好听到,道:“我陪你们一起去吧。”要不是君雾茗他们还不知道他的父亲会成什么样子,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嘴上说的谢谢过去就过去了,显得很没有诚意,所以他愿意以某些小事来报答他们的恩情。
      三人明显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有了韩琉榭帮着自然会轻松容易很多,对韩琉榭道了声谢谢便同他一起去备马车了。
      “雾茗,父帝怎么说?”倾韵问。
      君雾茗回答道:“封印松动,天魔将出世,命你我等人赶去寒灵天山加固封印,阻止天魔出世。”只有他和若栩知道其次去并非真的是加固封印阻止天魔出世。
      一直未出声的阙绥道:“何时出发?”
      “后天一早。”就算不是去对抗天魔的,这么多人也需要好好的计划一下。这才想起来这次还多带了几个人,对身后的人道:“还不过来见过太子殿下?连礼数都忘了?还是被冰雪冻坏了脑子傻掉了?”
      几人:大师兄!!可以肯定了,大师兄是被若栩哥哥改变了没错,但是只是对若栩哥哥一个人而改变,其他人,想入非非了吧!
      上前对着倾韵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倾韵道:“不用多礼,咱们之间什么关系就别……”凌紫枫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嗯?”了一声,于是他赶紧转过来,“我们是好朋友嘛,从小一起长大的在意这种多余的礼数做甚?”
      听他这样说几人这才放松了,三两句的就像以前那样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
      聊了一会儿,马车备好了,一干人便上马车回了浮辞园。一下马车,见浮辞园大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上走下来两个人,然后这两个人其中一个高一些看起来强壮一些的少年又伸手从马车里抱出了一个小孩子,矮一些瘦一些的男子接住他递过来的小孩子,他复又从马车里抱出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小少年。
      这四人正是去宫里告知伏涉他们不能赴宴的原因的穆延,华人,曼连和曼辜。一抬头看见下来的人,四人便迎了上来,穆延高兴的道:“父亲,爹爹,你们回来了。”
      君雾茗“嗯”了一声,若栩道:“回来了,”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穆延和华人,“在一起不容易,要好好过日子,穆延可不能欺负华人。”
      听他这么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同意他们在一起了,只要若栩同意了,君雾茗发不发表意见都一样。华人红了脸,低着头不说话,倒是穆延笑着眯起了眼,“我知道爹爹。”华人的脸有越来越红的架势。
      “进去吧。”君雾茗道:“这大冬天的天寒地冻,时不时还下着冰雪,又不是大夏天的站在这儿晒太阳,不怕被冻成冰渣子?”
      众人:说的好有道理!
      若栩默默的在心里把脸捂住了,他怎么觉得相公嘴皮子功夫厉害极了,他简直跪服了。
      一进园子里,若栩便先去找了洪玉协,恰好伏诚也在,“娘,诚叔。”
      一抬头,见若栩和君雾茗进来,洪玉协很高兴,“淳儿,雾茗回来了,快过来坐。”
      两人坐下,若栩道:“娘,诚叔你们在这里还住得习惯吧?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告诉九伯,他会给你们办妥的。”
      洪玉协笑着,道:“你放心吧,我们在这里住得很好什么都不缺。你看看你啊,人家雾茗都没说什么,你倒好,做起主来了,还什么有需要尽管跟九伯说。”
      若栩这才想起来真正的主人都还没说什么呢,他便擅作主张,顿时觉得脸有些发烧。
      伏诚道:“玉协你这就不对了,他们淳儿和雾茗相爱,他们的东西就是对方的,人家这叫做情投意合。”
      给自己和若栩倒了杯茶,顺便给洪玉协和伏诚加了一些,君雾茗道:“诚叔说的不错,若栩是我娘子,我的一切都是他的,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只要他开心高兴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若栩脸烧得更厉害了,怎么能在长辈面前说这种让人害羞的话呢!害羞之余便是满满的感动,仔细想想从遇到君雾茗开始,他能给他的就尽量给他,给他最好的,但是好像他从来就没有给过君雾茗什么东西,唯一值得纪念的就是那一对狐狸木簪子,而且还是不值钱的东西,更是君雾茗给他的钱买的,想想就觉得愧疚。
      从洪玉协哪里回来,君雾茗带着若栩直接回了房间,关上门,担心的问若栩:“娘子,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就说出来,相公和你一起解决。”
      看着君雾茗担心的神色,若栩犹豫着要不要说,最后还是说了,“我觉得自己好没用,什么都是相公的,吃的,用的,穿的,住的,都是相公的,相公对我这么好,我却什么都不能给相公,我……”
      话还没说完,君雾茗就把他抱在了怀里,将他的头按在胸口,心疼的道:“不要想那么多,”他知道若栩觉得自己一点用处都没有,心里觉得不舒服觉得自卑了,若是现在不将他这个疙瘩给去除了,这个闹人的疙瘩会一直影响着若栩,“你怎么没有用处?你知道吗?在没有你的两千多年里,我十分的无助伤心难过,绝望,甚至有想跟着你去的冲动,但是因为你在我心里,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回到我身边,我们会再一次相守相爱,我坚持了下去。所幸老天待我不薄又将你送回了我身边。有了你我才活得有精神,感受到世间的美好,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所以,别再说你没有什么用处这种话了,你的最大的用处就是你是我的生命!”吻了吻若栩的唇瓣,抱紧了他,“知道了没有?”
      若栩已经因为他的话而呆住了,听他最后一句才反应过来,随即眼眶一红,然后一酸,眼泪便滑落了下来,“嗯,我知道了相公,你也是我的生命,没有你我也活不下去,所以我们都要好好的,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他无法想象那两千多年里君雾茗是怎样以一个不知道能不能等来的希望活下去的,一想他就觉得难受想哭。
      君雾茗掷地有声,承诺道:“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永不分离!”
      伏涉听穆延说了韩武的情况后,便决定去探望探望。穆延前脚刚走,他带着伏炬后脚就准备出发,温习珂也想去看看,伏涉没有什么意见。温习珂去了,便代表着两国之间的友谊,一个国家的国主去探望他国生病的重臣,只会让他国的百姓认为这位国主仁厚,亲民。这样一来两国之间交涉会更多,利国利民。
      听下人报陛下,王爷,和温国主来探望太尉大人,韩琉榭赶紧跑出去将人迎了进来,“参见陛下,温国主,王爷。”
      伏涉挥手道:“韩爱卿不必多礼,孤和温国主以及王爷听说太尉并了,心里担心,便来探望探望。”
      “琉榭替父亲多谢陛下,温国主以及王爷的关心,”引着三人往韩武的卧房走,“父亲他昏迷了,现在还未醒,不能起身相迎,还望陛下,温国主见谅。”
      温习珂道:“不用在乎这些礼数,韩大人病了自然得好生养着。”
      韩琉榭道:“多谢温国主。”
      看着昔日征战沙场,让多少侵略者闻风丧胆的大将军此时正昏迷不醒躺在床榻上,伏涉心里很不是滋味,韩武是看着他长大的,就连他的武功也是他教的,韩武于他而言是臣也是师,看着敬重的老师被折磨得脸色苍白一片,他不知道要怎样表达他的难过,“韩爱卿乃吾国战将,功绩不菲,为吾国守了半辈子江山,此时却被邪魔折磨,孤虽难过却无能为力,觉得十分的愧疚。待会儿孤命人给韩太尉送一些补药来,琉榭要细心熬给韩太尉喝。”韩琉榭应是,向伏涉连道了几声谢,说记住了,多谢陛下的关心之类的。以后又听韩琉榭说君雾茗他们已经回来了,伏涉,伏炬和温习珂便直接去了浮辞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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