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流向导[综英美]》海椰子不好吃

12、第 12 章

　　什么？

　　他听到了什么？！

　　夏洛克说……助手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夏洛克还说……明天上午之前把凶手打包给雷斯垂德送过去？？？

　　约翰瞪圆了眼睛缓缓抬起一只手，不知道是应该为夏洛克的自信鼓掌，还是应该再往上抬点直接捂住他的嘴巴。

　　雷斯垂德似乎也有点惊讶，但也仅仅维持了一瞬，他看了一眼和自己一样状况外的约翰，又热切的对夏洛克说：“需要警力支持尽管提，还有你哥哥那边——”

　　夏洛克打断道：“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明天见。”

　　雷斯垂德也自知失言，立刻紧张地闭住了嘴巴，跟着挥了挥手：“那明天见，等你的好消息，伙计。”

　　约翰看着行色匆匆离开的雷斯垂德，心情复杂。

　　从出门到现在，他糊里糊涂地跟着夏洛克进了案发现场，看了一会儿尸体，刨了一会儿垃圾，又糊里糊涂地跟了出来。

　　外面的警察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不知道谁把夏洛克那句“这次我的助手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这句话也带了出来，现在每个人都把目光聚焦在了约翰身上，表情带着显而易见的崇拜和……敬畏。

　　约翰大概是因为之前刚怼完出言不逊的警察，现在也不那么那么在意别人的目光了，不只怎么的心里竟然泛起一丝淡淡的骄傲。就连手里的拐杖都把地跺得铿锵作响。

　　*

　　从案发现场出来后夏洛克并没有着急打车回贝克街，而是带着约翰徒步走过一条街，再拐弯，径直走到了一家小型连锁超市门口。

　　约翰本来就心情激动，跟在夏洛克后面也没有怎么看路，夏洛克骤然停下让他差点没有刹住车，直接扑在了夏洛克的背上。

　　夏洛克就像是背后长了一双眼睛，迅速向后伸手，一把拦住了向前倾的约翰。

　　“看着点路，我的军医。你是不是想把拐杖戳在我背上？”

　　约翰连忙将手里的拐杖向后收了收，尴尬地轻咳了一声，“不好意思，我没有注意。”

　　夏洛克轻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约翰这才注意到他们的位置，抬起头看面前的招牌，疑惑道：“你想要进超市？”

　　夏洛克侧着脸反问：“你之前不是说要买菜？”

　　约翰：“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家超市——等等，为什么我们不回贝克街那边的超市买菜？这家是连锁超市，贝克街的那家看起来还要更大一些。”

　　夏洛克耐着性子道：“刚坐车路过看到了，就顺便去一下，没有那么多原因。你怎么这么多问题……所以现在去买菜，中午吃什么？”

　　约翰：“中午饭……等等，我要被你搞糊涂了。不是要抓凶手吗？你刚还和雷斯垂德说明天就要把凶手打包送到他手里，你不记得你说的话了吗，怎么突然就说到午餐了？”

　　夏洛克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打了个响指，所答非所问道：“是的是的，你提醒得对。明天周五，那么今天就是周四——我看看，我们周四要吃Domino’s Pizza。所以不用买菜了。”

　　约翰：“？？？”

　　约翰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不好使还是耳朵不好使，总之完全没有听懂夏洛克的话。

　　夏洛克也不像要解释的样子，他说完就迈步推开小超市的门，率先走了进去。

　　约翰看着他长手长脚地推开了超市的门，一时无语。

　　夏洛克：“虽然你帮助我们解决了午饭，但是我们还是要把明早的早餐买一下。家里的培根和鸡蛋是不是没有了？”

　　约翰条件反射地回答：“鸡蛋还剩4只，培根没有了。”

　　夏洛克回头抬了抬下巴，示意约翰跟上，“那你还在等什么？”

　　最后，约翰一头雾水地跟着高个侦探进到了小超市里。

　　小小的超市门店意外十分热闹，夏洛克刚一走进去就被淹没在了一群促销员之间。

　　约翰有点想笑，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被促销阿姨团团围住，看起来毫无脱困办法的夏洛克。

　　虽然他和夏洛克相处还不满48小时，但是，约翰就是有一种：这样被促销员缠住的夏洛克绝对很不常见的想法。毕竟夏洛克看起来可以凭借一己之力解决一切不能解决的难题。现在看来……难题不包括上了年纪还在做促销的阿姨们。

　　约翰把手塞进裤子口袋，正在激烈犹豫要不要用手机给夏洛克照一张颇有纪念意义的照片。

　　不过让约翰心情更爽的不仅仅是夏洛克被促销员围住时空白的表情，而是这样的窘境——同样的促销阿姨，同样的牛奶品牌，同样的广告词和同样热情的促销套路，他昨天刚好也经历过，就在贝克街的小超市。

　　现在看来这个牛奶真的是在认真给自己做推广，估计整个伦敦乃至英国都有他们的促销宣传点。色彩鲜艳的广告牌上，写着大大的“早中晚上门配送，订一年送三周”。

　　约翰当时被缠的够呛，要不是因为囊中羞涩订不了一整年的牛奶，他绝对不会只买了两瓶回贝克街。

　　此刻，穿着白色蓝条围裙的大龄促销员们拿着手里的牛奶，坚持想要夏洛克现场品尝一小杯，其中一个还不住地夸赞夏洛克的样貌和个头，然后手里捏着一打订货单，企图说服尴尬地侦探订一年□□。

　　夏洛克僵硬地站在几位胖瘦不均的阿姨中间，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是约翰用自己手里的拐杖发誓，这位无所不能拽上天的侦探心里肯定抓狂一片。

　　甚至都有点想要同情他了……约翰悠哉地想着。

　　但是……无论怎样同情，他这里都不会上前去帮助的。约翰提起手里的拐杖，算得上步履轻快地直接走向了肉类专柜。

　　然而刚走了两步，他就被一位眼疾手快围着天蓝色花边围裙的阿姨拦住了路。

　　促销阿姨涂着艳粉色的口红，热情洋溢道：“我们的牛奶还有家庭特惠装，要不要考虑一下？”

　　约翰收回迈出的脚，满脸问号：“什么？”

　　家庭特惠装？
　　这是什么东西？？
　　他没有听错吧？为什么这个套路和台词与昨天在贝克街的小超市的不太一样？？？

　　促销阿姨：“对，亲爱的，家庭特惠装。那位先生正在看的那种就是5品脱的家庭特惠装牛奶，你们要是两个人，又是大小伙子，喝这种最划算。”

　　约翰抬头正好看到夏洛克举起一大瓶牛奶，立刻顿住了脚步，回过头，满脸认真地看向身边的促销阿姨：“我们不是一对。他不是我男友或者、无论什么。”

　　促销阿姨的笑容僵在嘴角，疑惑道：“我没说你们是一对啊……”

　　约翰只觉得脸瞬间爆红：“……”

　　促销阿姨：“我只是说如果你们一起，买家庭特惠装……”

　　“不不不，他是他我是我，我们不一起。”

　　约翰提起自己的拐杖，打断了促销阿姨的话几乎是落荒而逃。

　　十分钟后，已经挑完一袋培根的约翰听到了身后传来耳熟的声音：“不要萨拉米。”

　　约翰一哆嗦，小声抱怨：“你吓我一跳。”

　　夏洛克绷着脸，坚持道：“随便德式什么都好，反正把你的手从萨拉米香肠上挪开。”

　　约翰把手从包装袋上移开，回头，看到了夏洛克手上的纸，扬起了眉毛：“那是什么？”

　　夏洛克把手里的纸随意地塞进了约翰的购物篮最下面，重复：“比起萨拉米我宁愿吃坎伯兰香肠。你怎么还把手放在萨拉米上面？萨拉米的袋子上有胶水吗？”

　　约翰丢掉了手里的萨拉米，拿起了被夏洛克塞到购物篮子最下面的纸，展开。

　　「牛奶订购单，时间：一年+3周，地址：贝克街221B 客户姓名：约翰·华生」

　　约翰愤怒地瞪着夏洛克。

　　夏洛克无所畏惧地回视约翰。

　　这一切似乎都反了过来，却又合情合理。

　　“我记得某人今天早上、在餐桌上指着我的牛奶说——”

　　约翰只来得及起了一个话头，就被夏洛克拦腰截断：“快点，我们赶时间回去订披萨！上帝，我怎么这么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