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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真是个直男 ...

  •   今天晚上有个酒会,我本来不打算去的,但是我那个三十八九风流不减的兄弟专门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他准备收心了,今天专门把弟妹带出来给大家见见,我不去不行。

      没有办法,我和我兄弟是几十年的交情了,他都这样说了,我不去不行,只好从床上爬起来收拾得人模狗样,叫司机开车出了门。

      我压根就没觉得我兄弟这回是真打算收心,谁第一次带伴侣出来见人会选择在出了名混乱的夜色会所。

      不过我也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我这个兄弟,每年总得收个三四回心,每次时间最长不超过三个月,大家都明白,这只是他定期找兄弟们出来聚聚的理由。

      当然,这个“兄弟们”指的是他的狐朋狗友,我活到四十岁,只剩下他这一个兄弟了。

      我兄弟是个不得了的人,我和他大学住一个宿舍学一个专业,毕业之后进同一家会计师事务所工作,后来金融危机事务所倒了,我迫不得已回家继承了家里的几座矿山,他则去美国进摩根做了一段时间投资经理,博了一个华尔街金融天才的名头回国。

      十年以后的今天,我兄弟自己经营着一家投资公司,是国内有名的投资人。

      我一直都很佩服我兄弟,白手起家能做到他这分上的人,我就认识这一个,我爹还活着的时候,跟我商量着把他情妇娶进门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情妇给我生的那个妹妹,曾经是我兄弟的一任收心对象,我爹想把女儿嫁给我兄弟。

      即使我知道我兄弟不是真的想收心,但是我也没想到侍者推开包厢门之后,见到的会是这样一副场景。

      不是我孤陋寡闻,要知道我从十五岁起就被我爹另一个情妇的儿子带着在大上海各种声色场所鬼混,到现在四十岁上,也就我妻子在世的那两年我老老实实的,各种各样的场子不知道见过多少——实在是躺在包厢门口的小男孩太过凄惨。

      我不禁皱了皱眉毛,推开门的那个不知道叫Andy还是叫Lily的领班儿连忙跟我赔礼道歉,说是他没有tiao教好手底下的人,让我看笑话了,翘着兰花指一挥手,立刻就有两个人高马大的保安把那个浑身青紫连腿都合不拢的小男孩拉走了。

      还别说,夜色这地方总还是不负声色场所之名的,这个小男孩长的眉清目秀,身体线条流畅,皮肤细腻,全然一个尤物,尤其是那双紧闭着的双眼眼角还挂着泪珠,怎么看怎么让人怜惜。

      我站在门口看着小男孩被保安拉走,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心里却冷漠的想着小男孩一会儿被保安们拉下去之后的下场,夜色的保安们可是出了名的会玩儿…不过,这个小男孩怎么看起来有些脸熟…是不是哪里有些不对?

      这时候小男孩已经被保安粗暴的拽着头发拉出了包厢门,估计是使用过度的屁股在门槛上磕了一下,他终于找回了一点儿神智,叮咛了一声,颤巍巍的勉强勉强睁开了眼,很快就又昏了过去。

      与小男孩的目光一对上,我立刻吸了一口冷气,眉头皱的更紧了,想都没想就沉声道:“停!”

      不知道叫Andy还是叫Lily的领班儿立刻软着身子贴上了我的前胸,嗲着声音赔礼说:“傅董,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这孩子一次吧,他年纪还小不知道轻重,我代他…向您赔礼如何?”

      不知道叫Andy还是叫Lily的领班挤着眼看着我,让我觉得有些恶心。

      从我爹死了以后,我就再也不干忍气吞声的事情了,我一把把领班推倒在地,他也叮咛了一声,腻歪歪的更让人恶心了。

      “傅董,您…”不知道叫Andy还是叫Lily的领班声音里带上了哭腔,他一句话还没说完,我兄弟就从包厢里面探出了头。

      “瑜哥,你来啦?”我兄弟金融天才费宸嘴里叼着烟卷,歪着头靠在包厢打开的门上看着我,眼神在灯光的映照下带着罕见的迷离。

      “嗯。”我随意的应付了我兄弟一声,眉头仍紧皱着,脱下西装外套盖在小男孩身上,对仍拽着小男孩头发的两个保安说,“你们两个把他带到我房间里去,不要动他。”

      我这句话是对两个保安说的,两个保安虽然觉得我让他们把在包厢门口随便捡到的小男孩送到房间里去很奇怪,但是也不敢表现出什么来,讪讪地松开小男孩的头发,小心翼翼地抬着小男孩的手脚走了。

      他们都是懂规矩的人,我说了不能动,他们就肯定不会动,这个昏过去的小男孩也算是幸运,竟然靠我躲过一劫。

      我兄弟却不知为何有些激动的喘着气,目光灼灼看着我。

      我理了理衬衣领口,不明所以地看着我兄弟:“宸子,你怎么了?”

      费宸把口中含着的烟卷随意吐出来,目光仿若实质一样在我身上刮了一遍又一遍,才开口短短续续道:“你…瑜哥…你看上…那个孩子了?”

      我冷哼了一声,回答道:“对。”

      我想起来了,我之前好像从来没有带男孩子进过房间,我兄弟估计是觉得有些奇怪。

      “你看上他什么了?”费宸有些急切的问,仿佛沉醉在一个绮丽的梦里,眼神像我们一起上大学那会儿一样,纯洁弱势得有些陌生,“瑜哥你不是不喜欢男人吗?”

      我有些怀念那时候的费宸,但是我一点也不喜欢那时候的自己,所以我避开了他的眼神。

      我跨步走近包厢,闻着包厢里浓郁的烟味儿酒味儿和某种男人都懂的味道,不耐烦道:“我是不喜欢男人,但是偶尔尝个鲜也还不错。”

      “你…”费宸像是忽然从梦中醒来,强硬的拉着我的手,声音沙哑道,“我…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男人,你…你看不起我这种喜欢男人的人。”

      包厢里的气氛太热烈了,到处都是混在一起的男男女女,以我现在的地位,除了我兄弟以外,很少有那个不长眼的会邀请我参加这样的酒会了。

      我不太适应,慢悠悠地单手解开了衬衣上面的两粒纽扣,然后抽出被我兄弟握在手心里的手,细致的解开女儿送我的蓝宝石袖扣,卷起袖子漫不经心道:“怎么会呢,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又有什么区别呢,到了我们这种年龄地位,还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是你兄弟,只要你开心,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我兄弟又开始用那种少年时候的梦幻眼神看着我了,把我看的心里毛毛的才轻轻的“嗯”了一声。

      我兄弟他是个同性恋,并且因此一直有些自卑,作为兄弟,我肯定是要帮他迈过这道坎儿的,我女儿大学都快毕业了,只比我小两岁的我兄弟到现在还没有伴儿。

      这样可不行,一个人风流的日子看起来风光,实际上孤单得很,我不希望我兄弟到老还是一个人。

      我这一天竟然没能见到我兄弟所谓的“收心”对象,以前他每次都会把人领到我跟前管我叫哥的。

      我兄弟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我刚像往常一样合群的搂着一个脸熟的小女孩,结果坐到沙发上水果还没来的及吃上一片,我兄弟就发了疯一样把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赶出了包厢。

      我兄弟有钱,我兄弟任性,想请人来开这种欲望酒会就开,想赶人走就赶。

      他太寂寞了,钱会扩大人的欲望让人变的寂寞,我经历过这些,我理解我兄弟,所以我陪他喝酒。

      我用杯子,我兄弟用酒瓶,没多会我兄弟便喝醉了,抱着我呜呜咽咽的说了些谁都听不懂的话,就乖乖的睡着了。

      我把我兄弟费宸送到楼上他常年定下的房间里,帮他洗了个澡把他塞进被子里,关上灯回了我自己的房间。

      我当年浪荡的时候,我兄弟还在美国华尔街混呢,这里当然也有我的房间。

      可是我忘了我房间里还有一个别人,那个小男孩。

      说了这么多,忘记介绍我自己了,我姓傅单名一个瑜字,谐音富裕,是我那个没文化又早死的爹给取的名字,人称傅董,丧偶有一个正在读大学的女儿。

      我老家晋西,祖祖辈辈做实业,到我那个没文化的爹身上开始转行挖矿,后来我当了家里的老大,转手把我爹的矿卖了一头扎进了房地产行业,也顺手抓起了被我爹荒废多年的实业纺织,感谢大中华的国情和我娘我老婆留下的人脉,我的地产公司沾上大中华特色,现在勉勉强强也算个世界五百强。

      对,还要介绍一下现在躺在我床上弄脏了我床单的小男孩,他叫易嘉石,是个大学生。

      至于他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幅狼狈的样子,我可就不知道了,我又没有特异功能。知道他的名字,也不过是因为,他是我女儿的前男友,我女儿专门带我见过他而已。

      我的西装还盖在他身上,我不喜欢我的外套盖在浑身散发着别人味道的小男孩身上,于是我把我的外套拿掉扔进了垃圾桶里。

      同理,我当然也不喜欢被易嘉石身体里面流出来的液体污染了的床单,于是我推开门走出了我的房间。

      嗯,从今天起,这里就不是我的房间了,我打算把我在夜色会所的包房换一件。

      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一点和易嘉石这个骗了我女儿感情的同性恋有关的东西。

      我当时跟我兄弟说我偶尔也会尝尝鲜玩小男孩,其实是骗他的。
      我是个直男,只喜欢女人,今天纯粹是不想看到我女儿的前男友当着我的面被别人玩儿,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女人竟然交过易嘉石这样的男朋友,才会这样说的。

      我真是个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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