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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心理 ...

  •   封灿作为傅家专用医生已有一年,他对唐知的身体状况了如指掌,很多事都看在眼里却并不介入,专心致志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傅启瞻他惹不起,所以明哲保身是最正确的选择。
      这回接到电话他还以为西坞别院又出了什么事,对方却清清嗓子说请他过来一趟给唐知做个全面体检。语气语调都十分不同,况且以前都是费助理来联系他的。
      封灿带着医疗用具赶到时唐知正完好无损的坐在床上玩电脑,抬头望见站在门口的自己小孩儿还挥手打了个招呼。
      “灿哥,你来啦。”
      “傅先生呢?”
      “书房,好像有客人。”
      封灿点点头,走过去将器具拿出来放好,边带医用手套边问:“今天做体检,你知道吧?”
      “知道,”唐知把电脑搁到一边,熟门熟路地伸出胳膊:“先抽血吗?”
      那纤细的小臂白得发光,几乎看得清皮肤下的青色血管,封灿有些不悦。
      “这一个月你有好好吃饭吗?为什么又瘦了。”
      唐知想到昨天晚上被逼吃下的大碗米饭,眨眨眼道:“吃挺多的啊。”
      封灿不接话了。
      抽完血还有其他检查,他让小孩儿脱下衣服查看完后背上的伤势,又将别的检查数据记录完毕这才摘下口罩。
      “那个药最近有吃吗?”
      唐知愣了两秒,老实回答:“没有。”
      之前碍于背上的伤傅启瞻有十来天没碰他,现在更不用说。男人变化太大,唐知虽然吃不准这里头有何目的,但不用被强迫着做那事总归是好的。
      封灿看他思索的样子,又联想到电话里一反寻常的傅启瞻,推测肯定发生了什么。但他不便去问,况且看样子小孩儿也一头雾水,于是拍拍他的肩膀道:“不吃最好。”
      眼睛扫到旁边电脑界面上的学校网站,封灿还挺好奇,只不过收拾好医疗箱他也没开口去问。
      时间临近中午,傅启瞻从书房出来时恰逢唐知下楼,他见小孩儿趿着拖鞋站在楼梯口要走不敢走的样子,只能上前牵着他的手问准备去干嘛。
      卓嘉进跟在后面再次被眼前的画面震惊,特别是看到傅先生环住那人的细腰偏头亲在对方额角上时,人生观都得到了刷新。
      直男就是容易大惊小怪。封灿站在一边耸耸肩。
      傅启瞻腹稿早就打好,介绍时只说卓嘉进是Z大研究生,成绩优异,以后功课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大可向他请教。
      唐知点点头,难得弯了弯唇角,伸手打招呼:“你好。”
      卓嘉进咳嗽一声连忙握住他:“我听傅先生说你正在选学校,也许我能给你一些建议作为参考。”
      “那真是谢谢你了。”
      “哪...哪儿的话,不客气。”
      傅启瞻多少年没见过唐知笑,一下看的有些愣神,反应过来又觉得不爽,三言两语将二人打发出去了。
      封灿但笑不语,只道体检结果晚上会发到指定邮箱,目前来看除了体重不达标其他并无大碍。
      卓嘉进跟着这位白大褂一同告辞,临行前又听傅启瞻道:“封灿也是Z大毕业的,以后既然要一起共事,多多交流不是坏事。”
      他半知半解不知其深意,白大褂却听懂了。
      刚出西坞别院,封灿便将车子开了过来,靠着窗户扬扬眉毛:“上来吧,我送你回去。顺带,咱们好好交流交流那二位的具体情况,顺便也聊聊傅先生的变化。”
      周围人烟稀少,卓嘉进抬头看了看天上毒辣的太阳,最终绕到另一边打开副驾驶车门坐了上去。

      如果一个孩子从小遭受虐待,那么他在成长过程中必然会表现出过分警觉的防卫姿态,对环境中任何有关伤害性刺激的蛛丝马迹也时刻保持高度警惕,并作出迅速攻击。
      遭受躯体虐待或忽视的儿童还表现出较多的品行障碍问题、注意问题、破坏行为甚至反社会行为等。
      此外,在与同伴交往时往往表现出较高的攻击倾向。他们很可能对旁人友善的接近报以愤怒和攻击,对同伴的痛苦常感到不快而不是同情。
      通常孩子的年龄越小,虐待持续的时间越长,孩子与虐待者的关系越亲密,对精神健康的负面影响就越严重。
      等红绿灯的间隙里,封灿一手撑着下巴听完此番论述,咂咂嘴接道:“傅先生的传奇我也算有所耳闻,但其中的具体经过真没想到竟是这样一回事。”
      卓嘉进自己也还没完全消化,只能用学术上的解释来理性分析。
      “躯体虐待、年龄小、持续时间长、施虐者是亲人,这些全占齐了。”
      如此看来,也难怪傅启瞻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可封灿仍有疑惑:“特殊点应该是傅先生的攻击性似乎并不针对所有人。”
      车子重新起步,卓嘉进扭头望着他若有所思:“他会主动刻意压制。唐知......唐知是个例外,怎么说呢,他好像是将唐知视为自己的所有物,有些‘无法无天’的意思。”
      其实听到傅启瞻说出这些胡作妄为时,卓嘉进内心是十分排斥抵触甚至鄙夷的,他起了后悔签合同的念头,可转而又想到现在能解救唐知的方式大抵也只有认真研究治疗办法。至少他看得出来傅启瞻是真心实意想要改变这种境况。
      封灿毕业后就没回过Z大,但路还是熟悉的。他拐进另一个岔路口,想了想还是补充道:“傅启瞻动过两次手。唐知刚来那会儿起先很乖,所有专制蛮横的要求他都尽力忍下了,直到9月开学傅先生不让他去报名念书才反抗。逃跑过,被抓回来挨了一顿罚,我上门医治的。”
      卓嘉进舔舔嘴唇小心翼翼的开口:“那第二回呢?”
      “半个月前。好像是唐知撒谎惹怒了他,挨了几鞭子。”封灿目视前方似乎在回忆当时具体细节:“不过那天有些奇怪,傅先生整个人都感觉不对劲,连费助理给我倒杯水都被他莫名其妙地训斥一通。”
      “这个我知道。在书房里谈话时他说那天他去见了傅康裕。”
      “那估摸着可能又受了什么刺激。”
      卓嘉进不接话了,一时间车里有些安静。
      他们俩都在心里揣摩。
      一方面傅启瞻的暴躁易怒确实情有可原,且可以说非常棘手,任谁听了都会感叹一句可怜。而另一方面他对唐知所造成的阴影又让人咬牙切齿,恨不得大卸八块以求慰藉。
      大学城已经到了,封灿将车子停在东大门前,看着副驾驶位置上的小青年问道:“你现在得回去钻研治疗方法了吧?”
      卓嘉进点点头:“是得再查查相关资料,而且最好拐弯抹角地问问导师。合同保密这一条对我的限制真大。”
      “你手机给我下。”
      “干嘛?”
      封灿将自己电话号码输进去存好,歪歪脑袋很是谦虚:“虽然我不是心理学专业的,但好歹工作了这几年,在病患研究上起码有些经验。尤其是你的治疗对象如今最宝贝的人和我关系还不错。所以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商量,怎么说咱俩也差不多算是同行嘛。”
      卓嘉进接过自己的手机看了对方几眼,老觉得这人城府有些深。
      不过白大褂既然愿意提供帮助,自己还是很乐意接受的。
      “那谢谢师兄了!”
      封灿见他下车站在边上,于是挥挥手道别:“不客气,师弟!”

  •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节涉及到心理学的部分内容参考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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