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之笑化云天》风逸谦

25、嵯峨万仞黑木崖

　　　　东方不败曾经送给林平之的伤药，又被用回了自己身上。

　　客栈房间里，东方不败赤. 裸着上身，任凭林平之笨手笨脚地替他换着药。

　　林平之强迫自己专心，却总忍不住在东方不败身上来回扫视。吸引他目光的，不是教主劲瘦柔韧的身躯，而是那白皙皮肤上遍布的可怖伤痕，有刀有剑，有深有浅，分外刺眼。跟那些伤疤相比，肩膀上的剑伤，似乎真的不值一提。

　　“怎么，吓到了？”东方不败察觉到他的目光，“是不是很丑？”

　　林平之手上动作不停，心里忽然有些堵，当然，这时他还不明白这种情绪叫做心疼。他只是有些低沉地依次回答道：“是，不丑。”

　　“想要站在顶峰，总要付出代价。”东方不败难得感慨，“每一道伤疤，就是一次死里逃生。”

　　林平之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加倍小心地将伤口重新包扎了起来。

　　“不用这样小心翼翼。”东方不败披上衣服，“这些伤都是陈年旧伤，本座既名不败，已经好久未尝败绩了。”

　　“那这次怎么算？”林平之顿了一下，问道。

　　“本座只受了一剑，嵩山派折了三大太保，自然是本座赢了。”东方不败理所当然地道。

　　林平之这才知道原来东方不败是这么受伤的，颇为无奈地道：“教主是想集齐嵩山十三太保的项上人头吗？”

　　东方不败竟然还真的认真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听上去不错，看本座心情吧！”

　　就在此时，窗外忽然传来了三快两慢的敲击声。林平之知道那是日月神教联络的讯号，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要回避，却被东方不败拦了下来。

　　东方不败理了下衣服，低声道：“进来吧。”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推开窗户跳了进来，恭敬地跪在东方不败面前：“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事情办得怎么样？”东方不败语气很冷，是林平之从未见过的锋锐和威严。

　　来人始终低着头，将手里的包袱高高举起，“启禀教主，都在这里了。”

　　东方不败接过来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道：“退下吧。”

　　那人如蒙大赦，重重磕了一个头，匆匆离去，就像有洪水猛兽在后面追他一样。

　　东方不败嗤笑一声，从包袱里抽出一柄金光闪闪的长刀，随手扔给了林平之。包袱里面，还有一个银色的面具，上面隐约能看到精致的花纹，眉心处还刻有一朵血红的梅。

　　林平之伸手接过，这刀竟出乎意料的沉，黑色的玄铁刀鞘上刻着金色的图腾，既庄重又贵气。

　　“这……”林平之不解。

　　“拔. 出. 来看看。”东方不败弯了下唇，“你说要给王元霸的礼物，本座帮你准备好了。”

　　林平之闻言，握住刀柄向外一拉，险些被扑面而来的金光闪瞎了眼睛。

　　东方不败眼中笑意更浓，“既然你外祖号称金刀王元霸，那本座就真的送一把金刀给他，也免得他名不副实。”

　　林平之收刀入鞘，神色复杂地看着东方不败，“多谢教主，这……这太贵重了……”

　　“不必言谢，”东方不败摆了摆手，“就当你走这趟镖的报酬吧！到了洛阳，本座准你半天假，去看看你外祖。”

　　林平之沉默了片刻，还是收下了金刀，“那平之便多谢教主了。至于我外祖家，没必要去，礼到了就好。”

　　上一世，林家惨遭灭门、自己流落江湖，王家始终没有任何表示，唯一一次出手就是替自己向令狐冲讨要辟邪剑谱。那时林平之便已心存芥蒂，现在看来，金刀王家明明瞧不起林震南，却愿意将女儿下嫁，一来是因为娘亲坚持，二来也不是没有图谋辟邪剑谱的意思。不再天真的林平之实在很难像以往那样亲近他们。

　　于是，林平之去了一趟湖北分局，将金刀交给他们，让他们快马加鞭送到洛阳，又给父母写了封信报了平安。东方不败也顺水推舟，在客栈歇了一天。

　　第二天，两人重新上路，林平之又自觉地当了教主的车夫。尽管驾了马车，可拉车的两匹马脚程都不慢，不到半月，便已到了河北平定州。再往前的路越发险峻，二人再度抛弃车驾，骑马而行。

　　东方不败从马车上轻轻一跳，跃到超光背上，抬手便把一个银制面具扣在了林平之的脸上，盖住了他大半张脸。

　　林平之莫名其妙地问：“怎么了？”

　　东方不败替他仔细将面具戴好，解释道：“虽然你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但被人识破了身份还是不太好，万一出了事累及家人就更不好了。再者，你也算姿色上佳，就这样跟我上去，教众们怕是会误会。”

　　“你！！！”林平之很是恼怒，重重地哼了一声，却并未摘下面具。东方不败看着他红得滴血的耳朵，笑着摇了摇头。

　　离平定州西北四十余里，山石殷红如血，一片长滩，水流湍急，那便是有名的猩猩滩。更向北行，两边石壁如墙，中间仅有一道宽约五尺的石道。一路上日月神教教众把守严密，一见到东方不败，立刻呼啦啦跪倒一片。林平之跟着东方不败经过三处山道，来到一处水滩之前，对岸迅速摇过来一艘小船，将两人接了过去。两个教众接过了超光和小雪龙，乘着竹筏远远地跟在后面。

　　到得对岸，一路上山，道路陡峭。二人沿着石级上崖，经过了三道铁门，又到了一道大石门前，石门两旁刻着两行大字，右首是“文成武德”，左首是“仁义英明”，横额上刻着“日月光明”四个大红字。林平之曾经去过嵩山，以为嵩山派便已是气派非常，没想到和黑木崖相比却还差得远。

　　过了石门，只见地下放着一只大竹篓，足可装得十来石米。东方不败带着林平之跨进竹篓，铜锣三响，上面绞索绞盘即刻启动，将竹篓绞了上去。

　　过了良久，竹篓才到顶端，林平之这才真正上了黑木崖。崖山的温度比下面低了好多，林平之向下看了一眼，重重云雾挡住了崖下的景色。

　　日光从西射来，照上一座汉白玉的巨大牌楼，牌楼上四个金色大字“泽被苍生”，在阳光下发出闪闪金光，不由得令人肃然起敬。哪怕是黑木崖上，也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四个字是东方不败亲手所提。

　　那时的林平之还不知道，这个高耸寒凉，寂静肃穆的地方，会成为他日后的归宿，他第二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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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