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之笑化云天》风逸谦

71、山雨欲来风满楼

　　兜兜转转，林平之终于回到了福州。

　　离开之时，恰是早春，风和日丽，草长莺飞。

　　回来之际，已然入秋，天高云淡，金风送爽。

　　回乡的感觉很好，吴侬软语，车马喧嚣，都是林平之熟悉的样子。

　　可是，在这一派繁华景象中，林平之敏感地嗅到了一丝反常。与第七个五岳剑派弟子擦肩而过后，林平之侧头望向东方不败，不解地问道：“他们怎么都汇集到了福州？”

　　东方不败闻言轻笑，眼底是一片凉薄，“只是贪心罢了。”

　　“多谢了。”林平之瞬间明白了教主的意思，语气轻快地道。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青城派和嵩山派在福州受挫的消息，想必已经传了出去。除了青城和嵩山，其它江湖人也趋之若鹜，都想将这传得神乎其神的剑谱据为己有。若不是东方在暗中保护，恐怕福威镖局早已重蹈了前世的覆辙。这样一来，日月神教在福州的人手定会增加，左冷禅这才能以福州魔教猖獗的借口调动定静师太出山。

　　东方不败唇角弧度逐渐变大，心有灵犀的感觉，当真是让人上瘾呢！

　　昨夜刚下过一场小雨，将青石板铺就的道路冲刷得一尘不染。两人牵着马缓缓而行，穿过繁华的街市，漫步幽寂的小巷，“哒哒”的马蹄声分外清脆。东方不败轻轻叹了一口气，日子如果能一直像现在一样平静，该有多好。

　　这次林平之没能猜到他的想法，只以为他是为一会儿的见面紧张，劝慰道：“我父母人很好，他们定会喜欢你的。”

　　东方不败知道，林平之的话不只是安慰。这一次，他穿了一件没有任何装饰的月白色长衫，简单素雅，秀美的长发工工整整的束起，书卷气十足。无论是书生打扮还是女人装束，都是为了讨林家夫妇欢心罢了，东方不败本人毫不在意，倒是林平之对后者的反应太过激烈了些。

　　再长的路也有尽头，那面熟悉的镖旗还是出现在了面前。东方不败注意到，林平之的脚步，瞬间轻快了许多。朱漆大门进门处，依旧分坐着八名劲装结束的汉子，英悍非凡。

　　听到马蹄声，最外面的汉子伸头看了一眼，立刻高声叫了起来：“少镖头回来啦！”镖行之人喊惯了号子，个个声如洪钟，一嗓子传出了好远。

　　那八个汉子“呼啦”一下子围了上来，牵马的牵马拿包袱的拿包袱，七嘴八舌地寒暄着，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开心。

　　“少镖头，这是带朋友回来了吗？”一个趟子手叫道。

　　“是啊。”林平之笑着应道，“我们先进去了，改日再找大家喝酒。”

　　众人都知道林平之远游归来思念父母，也不再废话，反而连声催促，“快进去吧，夫人可想你了！”

　　林平之略一点头，带着东方不败走了进去，刚走到中庭，便见到了风风火火跑出来的林夫人，倚翠在后面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口中不停地叫着：“大小姐，你慢点儿啊！”

　　林夫人可不管那些。她奔到庭前，看着许久未见的儿子，一双和林平之八成相似的桃花眼里泪光闪闪，“平儿，你可算回来了！”

　　林平之笑得灿烂，大步迎了上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妈妈，我回来啦！”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林夫人仔细端详着儿子的脸，哽咽着道，“在外面吃了多少苦，怎么瘦了呢！”

　　“哪里瘦了啊，你就是瞎操心。”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咦，平儿，你带朋友回来了吗？”

　　“是啊，爹。”林平之转回东方不败身边，介绍道，“这位是董兄，我出门在外，受他相助良多。听说母亲生日将近，他特意赶来贺寿。”

　　东方不败颔首抱拳道：“在下姓董，单名一个方，叨扰了。”

　　“这是哪里话，我家平儿初入江湖，还多亏了你照料。”林夫人这才发现东方不败，见他举止斯文气质儒雅，忍不住心生喜爱，“一看你就是个好孩子，快些进来吧，别在外面站着了。”

　　“多谢夫人。”东方不败笑了笑，一副礼貌而疏离的样子。

　　一行人闹闹哄哄往里走，林震南拍了拍林平之的后背，笑道：“好，好！结实了不少！”说着，忽然改掌为爪，狠狠抓向林平之右肩！

　　林平之早有预料，向左滑了一步，躲开了这一击，然后轻描淡写地握住了林震南的手腕，笑道：“爹爹这次偷袭失败了呢！”

　　东方不败有些尴尬地望了望天，将刚才因为条件反射拿在手里的银针默默藏了起来。

　　林震南只觉得手腕像被一只铁钳钳住，挣了几下都没能挣开，不由得又惊又喜，“平儿，你的武功，怎么进益如此之大？”

　　林平之道：“这还要多谢董兄的指点。”

　　“孩子刚回来，你和他动什么手？”林夫人瞪了林震南一眼，转而笑眯眯地看着东方不败，语气温柔地问道：“没想到董公子还会武功，不知是师从何派？”

　　“夫人唤我名字便好。”东方不败客气地道，“我无门无派，只是粗通武艺，图个自保罢了。”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进了屋，林夫人亲自为东方不败斟上了茶，颇为好奇地问道：“平儿从小就孤僻，又清高得很，不愿意和人结交，这还是他第一次带朋友回家呢！不知公子年龄几何家住何方可曾娶妻？”

　　东方不败双手捧着茶杯，默默垂下眼帘，诡异地沉默了。这问题该怎么回答？我是魔教教主，比你儿子大一轮，想娶你儿子为妻？沉吟片刻后，他避重就轻地道：“我没有家。小时候遇到了山匪屠村，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林夫人眼里立刻盈满了心疼，轻声问道：“官府都不管的吗？”

　　东方不败勉强笑了笑，没有说话。他以前练功伤了身体，脸色本就比常人苍白了几分，配上现在这副强颜欢笑的样子，更加惹人怜惜。林夫人也不忍再问，只是暗暗嘱咐林平之，一定要对这位苦命的朋友好些。

　　听到这话时，林平之下意识地看向东方不败，收获了教主大人一个狡黠的笑容。

　　这一天晚上，东方不败吃到了某人承诺已久的佛跳墙，真是好吃，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用过饭，东方不败识趣地先行离开，将空间留给这久别重逢的一家三口。林平之也的确有很多话要和父母说，便也没有阻拦。

　　东方不败独自一人跃上林平之的屋顶，手里拿着一坛酒，对着月亮畅饮了起来。许久之前，他就站在这里，同样的地方，居高临下地嘲笑着林平之的幼稚，那时，他刚刚打过他一顿。后来，黑木崖的屋顶，同样的月，同样的酒，多了一位同样的人，那时，他大概是喜欢他的吧。现在，回到了开始的地方，东方不败有些难过地抚上了心口。那里，正在融化，冰雪消融，带来柔软，也带来脆弱。

　　正想着，西南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很隐蔽，却逃不过东方不败的感知。被打断思绪的东方不败眼神一冷，纵身向西南奔去。他到要看看，深夜拜访福威镖局的，究竟是什么牛鬼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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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卡得不要不要的，见父母什么的太难写了啊！如果有来生（划掉），我下一部作品的主角，一定要父！母！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