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灭》少女我不爱猫

3、chapter3

　　轰轰烈烈的抓捕行动竟持续了一个下午。
　　十二月的北京，天黑的早，堪堪六点，华灯已然初上。

　　自从上车后，沈苑简短了报了个地址，便安静的靠在椅背上，不发一言。
　　林杨在导航里输入沈苑说的地址，出乎意料的发现，她居然住在六环外。

　　从西三环到北六环，现在还正是最堵的时候，林杨在一分钟内只过了两个红绿灯，就不得不又继续停下。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车厢里的沉静。

　　还未等他开口，沈苑的声音却悠悠从后座传来。
　　“又下雪了。”

　　林杨扭头朝着窗外看去，果不其然，昏黄的路灯下雪花四散。
　　“小姐，你…”

　　“你叫我沈苑就好。”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冷静，她情绪已然回复平稳。沈苑的嗓音有些低，混在夜色里，像是大提琴般婉转悠扬的质感。

　　林杨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沈小姐，你和我们牧队…”

　　林杨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牧队平日恪守自制，寡言冷淡，警局里那些女警官都拿牧队当自己的男神，每天变着法的找借口出现在他眼前，可是牧黎川呢，却一直视而不见。
　　而林杨又是跟在牧黎川身后最久的，刚进警局的还蠢蠢欲动的那些小姑娘都想从林杨那打听到有关牧黎川的消息，可是林杨都只能一脸苦笑。

　　这次好像有点不同。
　　牧队看到沈苑时，紧握的拳头放大的瞳孔林杨可都看在了眼里。

　　谁还没有个八卦的心啊…

　　“我们…”她轻笑出声，却语气凉薄，“现在是陌生人吧。”
　　“从前，算是老邻居。”

　　听到这个答案着实让林杨例外，他充分发挥自己作为一个警察应该有的想象力，越脑补就越好奇，但是看着沈苑脸上略显凄凄的神色，他也不便继续开口再问。

　　没想到却听到沈苑的调侃，“你看起来倒是很失望的样子。”

　　林杨不好意思的挠头笑笑，“我以为你是我们牧队的前女友。”他把最后三个字放的很轻。
　　后座的沈苑久久没有回应，但是最后一句“算是吧。”还是落在了林杨的耳朵里。

　　沈苑侧头望向马路两旁的人行道。
　　有刚刚下班的女孩子满脸欢喜的跑到等她下班的男朋友身旁，男生温柔的掸去女孩肩头的雪花，把她脖子上已经缠了厚厚几圈的围巾系的更紧了些。

　　很平淡无奇的一瞬间，沈苑却蓦的红了眼眶。

　　想起2009年的那个冬天，牧黎川肆无忌惮的、满腔热血的告诉她，他爱她的那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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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一个抓捕行动，牧队您也能挂了彩去。”方子喻斜斜的靠在病房门口，把玩着手里的六角玻璃杯，语气略带戏谑。

　　牧黎川在急诊室接受完伤口处理后，刚转到病房不久，方子喻和牧景川就闻声来了。
　　“这消息倒是传的快，老爷子那边还不知道吧。”牧黎川不理会方子喻的调侃，转头对坐在病床旁边的景川说。

　　“我在医院接到电话的时候，就先联系了张叔，爷爷那边让他帮忙瞒一瞒，毕竟他本就不赞同你留在局里，现在受了伤，他老人家可是抓到了把柄，怕要拿这件事做文章呢。”牧景川一席白大褂，慢条斯理的帮他调整着静脉挂瓶的高度。

　　“牧队，报告！”林杨送完沈苑回家，便马不停蹄的赶到医院。

　　还没等牧黎川开口，林杨已经迫不及待的邀功，“牧队，我已经把沈小姐平安送到家了。”

　　看到身边好友和自家弟弟一脸震惊的神情，牧黎川无奈的扶额，这小子的嘴，速度快赶上□□的子弹出膛了。

　　“好，我知道了。”牧黎川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牧队..”林杨仿佛还有话要说。

　　“老四，他刚提到的沈小姐，不会是我心里的那个吧。”方子喻惊讶的放下手里的水杯。
　　牧黎川没回答。

　　“我靠，还真是啊。”方子喻夸张的叫到。
　　“你继续说。”他拍拍林杨的肩膀。

　　林杨顿了顿，“我知道自己本来不该多管闲事，但是沈小姐住在回龙观，那地方实在太破败了。”
　　他刚下车的时候简直吃了一惊，上世纪六十年代的低矮居民楼鳞次栉比，饶是冬天，露天走廊里还是挂满了乱七八糟的衣物，用了好几十年的电线杆已经露出加固的钢筋，小区门口堆满了小摊贩的三轮车，还未来的及处理的垃圾就满布在雪地里。

　　沈苑倒是为觉得有丝毫不妥，她得体的同林杨告了别，有些吃力的打开小区生了锈的大铁门，身影逐渐隐匿在夜色里。

　　林杨平日里不是一个妄自评论别人的人，但是这一次，他的确是发自心里的觉得，沈苑和这个地方实在太格格不入了些。
　　她一身低调华丽的旗袍，凉薄艳丽的面容，就该住在那些神秘华贵的老宅子里。

　　听完他说的这些话，牧黎川的眉头拧的更紧了些。

　　等到林杨离开病房时，牧景川才开口，“没想到，阿苑姐竟然回来了。”
　　“你这次受的伤，不会和沈苑有关吧。”听过在现场特警的描述，方子喻已经脑补的七七八八。

　　“要不是这次恰好遇见，我也不知道她回来了。”牧黎川终究还是松了口，毕竟沈苑和方子喻、牧景川也算的上老友。

　　“这才见第一面，你就替人家受了伤，看来就算时隔多年，她还是能让你继续鬼迷心窍。”方子喻语气不善，话语里夹着刻薄。

　　“子喻。”景川看了一眼牧黎川的脸色，出言打断他。
　　“不知道沈家那边，知道不知道阿苑姐回来了。”

　　“呵，沈家，她怎么能再好意思回到沈家。”方子喻不屑的嗤笑道。

　　“但是再怎么说，沈叔叔都是阿苑姐的生父不是吗？”

　　“先放下你哥的事不提，就当当是沈家，她就给沈家招来多少灾祸，不仅仅是沈叔叔，一寒当年也留下不少创伤…”方子喻义愤难平，不免拔高了声调。
　　“还有，当时黎川都要为了她背弃一切了，她自己却说走就走，你说沈苑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

　　“我们也不能听一寒的一面之词啊。”牧景川倒是很冷静。

　　“你们牧家两兄弟都被她招了魂去！”方子喻从小便喜欢沈一寒，当年沈苑出于嫉妒，在冬日把沈一寒推进冰冷的池塘，差点失去半条命，也受了不少惊吓。沈一寒之后的两年还患了轻度抑郁症，这些方子喻怎么都无法释怀，对沈苑的成见也就根深蒂固了。

　　“闭嘴，都出去吧。”牧黎川终于开口，他抬手按住不停跳动着的额角，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无论沈苑做了什么，他总是见不得外人说她一点不好。

　　见他仍旧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态度，方子喻也动了怒，拿起挂在椅子上的大衣拂袖便走。
　　牧景川叹了一口气，也转身离开。

　　在他走到门口时，听到牧黎川有些暗哑的声音，“景川，她回来的事，别告诉任何人。”

　　等到病房的门“咔哒”一声合上，牧黎川向来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这几年在军队的磨练，已经能让他很好的隐藏情绪，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能做到心如止水。牧黎川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沈苑回来的场景，因为做好预设，便觉得自己可以丝毫不在意。

　　却未曾想过，她只向他投来一眼，便能让他心里搭建好的层层堡垒轰然倒塌，溃不成军。

　　他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打开相册里的唯一一张相片，他搂着沈苑的肩，两人还都是少时模样。
　　脸上的笑容灿烂明媚，而她，也罕见的含羞微笑。

　　方子喻的话就像月光宝盒，成功的将他带到当年的回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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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是把回忆单独成章节，还是现在的时间线里穿插着回忆，小天使们觉得哪个比较好。
后者对我难度很大，我怕写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