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与我何干》燃水成冰

36、第33章

　　其实明年年底及至老圣人寿辰的那个时候，按理离林海的任期还有几个月时间的。

　　只是这个事吏部是早有明示的，不说林海现在还是受当今屡屡重用的心腹之臣，就是凭着林家虽然人丁单薄却代代被太上皇宠信，而林海也是太上皇培养、历练留给当今的肱股之臣来说，也不能让他缺席了寿宴。

　　何况林海的任期也确实算是正好赶上的。

　　林海心中盘算了一下。

　　说：“这种事对别人而言也算不得就是坏事，不好贸然在信纸上谈论的。咱们家之前在京城还是有些根基的，不会似在这里使不上力气。而且盐业的职位也算是热门，想来的不容易得手、想走却应该是正常的职位变迁，尤其这几年调动是常有的事，不会有问题的。”

　　杨枝颔首赞同，才又问道道：“先前那个王嬷嬷后来可有说什么？”

　　“不过是个一心钦慕贾府富贵的奴才罢了！早就被迷了心智，她也算林家的老仆，庄子虽然远在京郊，但毕竟是有人与她有亲，七歪八绕也就又联系上了。还没等人有什么指示布置的，这事儿倒还真是她自己灵机一动得的‘好主意’，以为不但这样下了你的脸面，再好好操持下。不但在黛玉面前就是这满府的下人，也自然会有比较，削弱了你以后会有的威信，维护了贾敏的地位。她是真的觉着自己是为了黛玉好的。”

　　说着林海也是有些无可奈何的，贾家明明如今全靠吃老本过日子，但还是挥金如土，就连他们家出来的奴才也是从来不把林家这三瓜两枣的月例放在眼里的。也难怪眼里只有富贵的奴仆一心想要靠过去的。

　　杨枝长叹了一声，也不再提这个事，只道：“天色也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明日就是端午节了，还要早早带着黛玉去看赛龙舟呢！”

　　翌日，晨光绚丽，倒是极好的天气。

　　因着糯米并不好消化，所以杨枝也不敢让黛玉多用，只让她先吃了饭才咬了两口小巧的蜜豆斧头棕子，略微是个意思也就行了。

　　然后又一起挂了菖蒲和艾蒿，日上三竿马车才终于迈出了大门口，黛玉还有些羞赧的绕着手臂还有胸前的百索子和鸭蛋篓说道：“太太，这个可以只在家里戴行么？”

　　杨枝笑道：“今天每个小孩子都会戴的，可以辟邪保安康，再小些的孩子还有穿老虎兜老虎鞋的。黛玉也不要奇怪，这些都是民间的风俗习惯，没有人会笑话你的。”

　　林海也随口接道：“咱们家这些年没怎么正经过过这些节日，你可能也不记得了，你小时候也是戴过的。”

　　眼见黛玉愣了一愣，不再说话，林海也只能装作不曾察觉也不再言语继续赶路了。

　　远远就能看见运河之中有十二艘各色龙首长身的赛船，已经停靠在岸边整装待发了。两畔除了前头还有些空置的彩棚，其余地方已经是人声鼎沸、接踵相连了。

　　林海也知道越是这种难得的盛事，越是鱼龙混杂更要小心的，早就安排了廖先和尹家梁各种领人前后开路护送着，径直朝着自家彩棚而去。

　　没走多远，杨枝似乎听到有两个稚龄女声在呼叫‘黛玉’，她四下张望看了两边。

　　果然看见左边远远地有两个小姑娘在挥手，她们身后也跟着家人，红色衫裙略矮的小姑娘见她看过去，又蹦又跳松开了牵着小伙伴的手，笑着招呼不停。

　　杨枝连忙转身去提醒，还在一边心事重重并没有察觉的黛玉。

　　小朋友们相处的融洽十分合得来，虽然到此刻只是分开了半日，现在也是久违的惊喜了。黛玉也果然开心了起来，笑容也比往日见得大了几分。

　　几家人很快汇在了一块儿，看三个小姑娘打完招呼，就已经手牵手在一边嘀嘀咕咕说个不停了。

　　林海也邀请了两家一起到彩棚观赏龙舟赛事。

　　林海和杨枝也终于认识了黛玉的小伙伴，矮一点活泼一些的正是荀雅珍，而另一个要大一岁的是孙婉芳。

　　一身松柏绿长儒衫的荀父也是早就听闻了女儿好友的家世，他恰好和林海岁数相同，却是年前才终于得中举人。

　　此时不免有些拘束道：“那就多谢林大人了。在下荀全飞，草字盛承。此乃拙荆徐氏蓉芸，携小儿荀鹏顺给大人见礼了。”

　　旁边绛紫华服的孙父也跟着附和，林海也才知道了他姓孙名世友，表字乐生。他倒是也是只有一女，百般娇惯疼爱尚觉不足，再一旁是他的夫人华丹宜以及一些仆从下人。

　　林海知道两人皆是因为他的身份，所以才都对爱女的莽撞有些惶恐，生怕他有丝毫的不满。

　　林海只能先一而再道了免礼，才笑道：“既然她们小女儿家没几天就已经成了手帕交，又到底也是还有同窗的情谊，两位又何必如此客气！大家都是爱女心切，完全不需要以身份论交，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还有很多事想要和你们请教的呀！”

　　无论是荀全飞还是孙世友都是连道不敢，又推拒了几番，见林海实在不只是客气几句。孙世友才先面带喜色，抱拳叫道：“如海兄，那以后还请多指点照顾了。”

　　林海笑着制止了，道：“当真个无需如此，小女年龄尚幼体质也孱弱，平日也多亏了令媛照料，让我不知少了多少心事！”

　　这边林海他们你来我往，百般的客套，那边杨枝引着女客们也没闲着。

　　也是一阵热热闹闹的寒暄过后，原本跟在荀家娘子身边的小少年先不乐意了，杨枝也只见他先悄悄拽了拽母亲的袖摆，等徐蓉芸略侧过了头才耳语了几句。

　　先等徐氏点了头，才腼腆的对她们道了歉，跑到前头跟在父亲身后了。

　　徐氏也带着歉意说道：“犬子有些失礼了，其实也是他前些日子刚过了十岁生辰之后，忽然不知怎么就真的是以大人自居了。如今举止言行都要学了他父亲，这才几天功夫也就至少已经有五分像了，但是就别提出门在外了。真的是和以往判若两人，也不大爱像小时候一样粘着我了，更是不爱和我混在女眷堆里了！”

　　华丹宜在一边莞尔而笑。

　　也不忘对杨枝解释道：“这个我也最是清楚的，夫人莫要见怪我们小门小户没什么见识的。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在哪里学的，而且实在是这小孩子要是长大真是一瞬间的事，好似忽然就知晓了男孩子要和男孩子一起玩闹的，说话行事一本正经的还蛮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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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杪妩”,灌溉营养液5瓶，这个竟然是都没有提示的，还好及时发现了竟然已经0突破了！~~（づ￣3￣）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