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弑神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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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哟哟，真申请下搜查令，了不起。”帝国科学院银色的钛合金大门缓缓裂开一条缝，这里的看门人都比旁的政府部门更加盛气凌人一些：“那就请进吧。”
彭英俊带着几个手下的小警察快步跟上了看门人，一路拜会了几个领导后，在一系列签字，查验身份以及全身消毒和换上防护服之后，终于被领到了科学院的核心部门，位于科学院地下十八层的特殊部门--基因研究所。那是一个堡垒状的迷宫，每通过一扇门，都需要视网膜扫描，管理非常严格。
“老大，我们只是查阅一些资料而已，为什么不直接去资料室，反而来这？”身后的小朱警官一身防护服，厚重的头盔已经闷出了满头汗，边快步走着边凑近彭警司压低声音问：“这些人是不是在耍咱们？”
“我倒要看他们搞什么鬼。”彭英俊盯着带路的那人，加快了步子，并示意身后众警察都跟上。
好不容易又过了几扇门，最后一扇门打开时，竟然不是空无一人的走道，而是一个过分宽敞的大房间，右侧的一张太空桌后，一个身穿白大褂正手捧泡面滋溜的正香，头发乱比鸡窝，眼镜上的圈圈类似酒瓶底的年轻男子抬起头，愕然：“什么事呀？”
“小宁，这是昙华林公安局来查资料的彭警司，你负责接待一下，务必配合咱们兄弟单位的调查。”带路人交代了一声便出去了，剩下一众警察和那个男子面面相觑。
“你就是负责管理档案的宁锐吧。”小朱走上前，隔着厚厚的防护服热情的和档案管理员握了握手：“今天要辛苦你了。”
在了解了众警察来意后，那宁锐点点头，面露难色：“二十年前是有那么个基因改造计划，档案已经划归到总案室，不过.......”
“不过什么？”彭英俊问。
“当时所有的视频资料全部意外被清洗掉了，如今剩下的只有一些文字记录，可能对你们查案并没有多少帮助，这样，我现在给你们取过来。”宁锐走回自己的桌面，在台子上用手拨拉两下，他身后空中忽然啵的一声轻响，露出一个小型芥子储藏间，他翻找了一下，将二十年前有关人类基因改造计划的纸质档案一摞摞从储藏间抱出来，竟然堆了一人高：“都在这里了，所有资料不可以带出这间房，也不可以拍照，录影，你们看完就得立刻还回去。”
“管的这么严格呀？”
“当然，这些都是绝密资料，涉及到的事件一旦泄露是会引起社会动荡。”那名叫宁锐的小管理员腼腆一笑：“还有一件事，这些资料的纸张都有指纹识别，每年最多允许两个人查阅，超过两个人，资料会自燃销毁。”
彭英俊：？？？？？
刑侦组的小朱：“那就是说，我们来的人中只有两名警察可以翻阅这些资料，还不能拍照，不能录影，资料也不可以带出房间？”
彭英俊脸黑如锅底，还好隔着防护罩对面的宁锐看不到：“你们这种奇葩规定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制定的？”说完径直从他怀里抽出一本资料随手就翻看起来：“那小朱和我翻看，其他人原地待命。”
“呃.......”那名叫宁锐的管理员嘴巴又动了动，侧身挡住了上手准备拿资料的小朱：“名额已经满啦，只有这位长官可以翻开！”
啪的一声，已经被这科学院的各种规矩折腾了半天的彭英俊终于爆发，将一本资料狠狠摔在他身上，怒道：“你才说可以有两个人。”这么厚一摞资料，一个人慢慢翻，只怕没十天半个月根本看不完，可留给他的破案时间，只有区区不到一周，为了尽快拿到这张该死的搜查令，他可是在领导面前立下了军令状。
“是，我刚是说一年里面，最多允许两个人查阅，可今年已经有人将这批资料全部查阅过一遍了，所以......”名唤宁锐的管理员脾气真好，竟然没有恼，还在尽量解释。
“谁？”彭英俊心中一凛，急忙追问。
“快说。”小朱和几个警察们也都眼睛一亮，似乎抓到了某种突破口，竟全都忍不住上前一步，这个时候前来查阅这种高度机密又敏感的陈年档案，极有可能和犯下这件群体失踪案的始作俑者有关。
宁锐眨了眨眼睛，推了推自己鼻梁上厚比的酒瓶底的眼镜：“我。”
众人一惊：“你为什么忽然要看这些东西。”
宁锐又有些紧张的推了下眼镜，向警察们解释起。原来近日学院领导安排他和一个基因中有妖兽基因的女子相亲，他想查一下这种普通基因和改造基因相结合后会不会有什么隐患，因此特地调出来当年的基因改造档案查阅。
“写的都非常模糊，详细的数据全部都加密了，还有一些模棱两可的推论。至于那些当年参与改造基因变异成功的人，他们为什么成功，后代又会受到什么影响，完全没有后续的追踪与记录。看来当年主持改造计划的人，受到过很大的阻力，研究所也根本没有想让当年的研究真相曝光，如果从研究成果来看，只能说从一开始，那就是个失败的实验和计划。但从这些年变异人的数量和质量来看，又却是对小部分人产生了加成作用，因此这个项目到底成功还是失败，真的很难下定论......”这看起来呆头鹅般的档案管理员说起当年的基因项目竟能侃侃而谈，貌似对内情非常熟悉。
警方要的可不是数据和成果，而是整个失败的基因改造项目某些不为人知的秘辛这才能顺藤摸瓜找线索。
看了一眼那小山般的档案，彭英俊迅速撕开自己防护服的接口，取下头盔擦了把闷汗，这次他态度礼貌多了，堆起满脸笑容朝宁锐伸出手：“小宁是吧，我是昙华林警局的高级警司，我叫彭英俊，交个朋友。”
十分钟后
档案管理员小宁同志已经在警察同志们的包围圈中，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解起十年前那个计划的具体情况。
更快！更高！更强！围绕着星楼大帝提出的这个X星新人类口号，由当年“那个人”拍板，他的首席大弟子解明廷牵头组建了当年的基因改造项目组。计划是破译某些外星兽人基因，以及妖兽基因并与普通人类细胞结合，让普通人在某些特殊条件下变异后改变身体条件，拥有妖兽以及异族的特长。
因为有“那个人”强大的精神力和星楼大帝提供的技术指导，一开始，所有的实验都进展的非常顺利。
起初实验刚开始用的活体标本是X星自产的一级妖兽海猿，这种海猿的染色体与基因最接近人类，是活体试验观察的首选。在陆续试验了三百多只海猿并成功融合了其他物种的部分基因后，那些一级海猿兽被激发了各种特能，不少都强行晋级了，这里面改造后最差的也是二级妖兽。
在持续观察了近一年后，所有的海猿都生存良好并且活蹦乱跳，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当时，解明廷提出加快项目组进度，直接进行人体试验。
“他们试验后续只观察了一年就要进行人体试验？”一旁的小朱失声叫道：“那解明廷是不是疯了，我就算不是科学院的人，可咱们从小就学过生物工程课，就算是最激进的医学试验，临床也要跟踪观察至少三十年。何况涉及到这种有伦理问题的基因改造，我们当年的生物老师上课都曾批判过，基因改造人，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社会。”约莫在十六年前，大批的基因改造人无声无息的融入社会，直到十年前，他们改造人的身份才得到帝都议会正式的认可，毕竟那批人的素质，确实非常优秀，已经无声无息的占据了帝都高层不少重要的岗位。
但靠着后天改造优势来得到本该属于普通人类的机会，这点也曾经在社会上引起广泛的批评与热议。
支持者，同样觊觎这个改造带来的好处。
生命悠长，能长久保持活力，甚至看起来比同龄人要年轻的多，还有机会拥有特殊能力，无论哪一点，都是向普通人类打开了一闪渴望不可及的玄妙之门。
反对者，认为这涉及到巨大的社会伦理问题，改造后的人类性格特征和思维模式是否也像基因提供的妖兽看齐？基因改造人究竟算人还是妖兽？他们是否属于新生物种？这些没有得到答案之前，仓促进行基因改造计划，是否也是一项人种灭绝计划。
纯粹的人类基因被人为干预，这些改造人并非X星物种的原有品种，若干年后，他们的混合基因会越传越远，这根本就是对X星人口的基因污染。
但无论支持还是反对，在绝对的强权面前，他们的话语都显得无足轻重。这个项目继续推进并且如火如荼的进行，报名参加人种海选的普通民众一时竟然高达三万人。
“后来出的那件大事就是众所周知了，达摩利斯病毒大规模爆发，整个帝都死亡人口数以万计。”宁锐正色：“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达摩利斯病毒就是当年基因研究所的手笔，但当时绝大部分社会舆论，都将这一病毒的诞生归咎于基因改造项目。”他敲了敲自己的桌面：“那些媒体的标题很是耸人听闻，但真实的情况却远比媒体描写的更加糟糕，达摩利斯病毒发病迅速，起初只是咳嗽，低烧，帝都医院一开始误诊为普通感冒，将那些病人收入，但随着病毒的扩散，不少医务人员亦发生感染，随后的症状你们应该都从生物课里学到过。”他脸上露出不忍的表情：“没能坚持到新型抗生素出现的病人，哎......”
“我知道，达摩利斯病毒的感染潜伏期约为两周至一月，过了初期的感冒症状，后期便是内脏被腐蚀，口鼻出血，皮肤溃烂，那是人体细胞互相吞噬造成的，达摩利斯病毒最直接的作用就是改变了人体白细胞中的中性粒细胞的溶酶成分和性状，原本中性粒细胞具有很强的吞噬活性，是人体抵抗外源性病毒入侵的重要防线。但在溶酶被改造后，中性粒细胞无法在吞噬微生物病原体后自然解体，只会不断膨胀，最后它分不清健康细胞与病毒，开始不断吞噬健康细胞，因此引发人体组织自溶的现象.......”小朱忍不住开口。
看到长官彭警司投来的惊诧目光，小朱脸一扬，朝众同僚说：“我打小生物就学的不错。”
“朱警官说的很对。”太空桌后的宁锐朝他伸出大拇指点了个赞，继续又说：“因为社会影响太坏，无论大规模死亡事件到底是不是基因改造项目造成的，这个项目组都没能继续下去，随即于病毒爆发的第二年解散。然后当年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星历三十五年，也就是新星历元年，星楼大帝失踪，“那个人”被困于极渊海，咱们的新陛下登基。至于负责基因改造项目的解明廷，也是自新星历元年一月，就成为失踪人口。”
宁锐口中的这些往事，关于病毒爆发的部分是人尽皆知的内容，但其他部分都属于绝密材料，众人也都是第一次听说。
因为是近二十年前的旧事，很多资料都被封锁，彭英俊也是隐约听闻当年的项目领头人姓解，没想到今天从这个小小的档案管理员口中，知道了他的名字和后续。
“解明廷失踪了？那后来了，那些资料里面还有什么比较特别的内容？”彭英俊追问：“比如，都有谁来这间档案室，读取过这些资料和数据？还有当年参与项目组的其他人员，都姓甚名谁，如今下落你可知道？”
“你们警方怀疑二十年前的事件与近期帝都的人口失踪案有关？”宁锐忽问。
“难道不值得怀疑么？”
“确实非常可疑。”宁锐神色一凛，他回望了那堆资料一眼：“我倒是听说了一些事情，有些猜测”目光在诸人脸上一扫：“不过说出来纯属给自己惹麻烦呀。”
彭英俊心领神会，朝自己的手下们打了个眼色：“你们先都出去。”
众警察出门离开档案室，大门关闭。
“现在可以说了吗？”彭英俊问道：“如果消息有用，我向你保证，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是你这边传出来的消息。”
宁锐低头浅浅一笑，摘下架在鼻梁上的厚框眼镜往桌上一搁：“保证什么的最不靠谱，其实就算有麻烦也无所谓，我从小就生活在科学院，几乎与外界隔绝，还真想领教下麻烦长什么样子。”摘下眼镜后，他一双漂亮凤眸中那银灰色的光暴露人前。
那是完全不同于普通人类的一双眼眸，银色的瞳孔看向人的时候，某一刻仿佛空荡荡的不能聚光，但下一刻，又似有万千光华逼视，透过他注视的人，看向更远的虚空。
彭英俊骇的小退一步。
“你，从小就生活在科学院？”帝国科学院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全X星最牛逼的理科生都不一定能考进的最高科研单位，然而眼前这个人，竟然号称自己从小就生活在这里，据他所知，科学院成立的时间也不过三十多年，就算是高知二代人才，也没有可能拥有从小就生活在此的特权，除非......
想到还有一种可能，彭英俊的面色变了几变。
“你猜的不错，我就是二十年前基因改造计划项目的新生儿，一个完整的活体试验项目组当然不仅仅只有成年人，还有少儿，还有胚胎。”宁锐抬起脸，神色平静的注视着对面的彭警司：“而当年成功存活人类的少儿，可不止我一个。”彭英俊还未开口，宁锐已经从他的脸色猜出了他的想法。
“真是疯狂。”彭英俊心内愤怒：“他们竟然将尚未成熟的基因改造技术，用于儿童，甚至人类胚胎？简直丧心病狂。”
“丧心病狂，不，若是没有这个计划，我也活不到现在，其实当年，我出生就得了很重的病，所以我非常感谢我的父母，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将我送到了改造组，这才得到了第二次新生，不过我要说的重要消息可不是这些。如果你们警察真的想要追查基因改造项目组的后续，可以从调查弑神组开始。”
“弑神组？”
“对，弑神组！”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十五章 弑神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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