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三世纨绔》报春鸟

11、面果儿（3）

　　带着好几个食盒的面果儿，贾琏先拐到了王府，赶巧在门前碰到回府的王子腾。
　　“好久不见恩侯兄，近来可好？”王子腾热情抱拳打招呼，大家都是老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贾赦虽然是纨绔却是荣国府名义上的当家人，王子腾虽然有些看不上贾赦却不能不给他面子。
　　“哈哈，一段时间不见王兄雄风不减当年！”贾赦随口打哈哈，王子腾却黑了脸。
　　什么雄风不雄风的，明知道他生不出来儿子还当着他面说雄风岂不是骂聋子打瞎子，真他妈太缺德了。
　　极有风度的王子腾也忍不住在心里爆粗口，他的笑容淡了下来。
　　“王伯伯，这是琏儿亲手做的面果儿，给您送来尝尝鲜。”贾琏见老爹有将话给谈死的样子，连忙提着食盒说。
　　“还有这盒，劳烦您交给凤妹妹。”贾琏红了脸。
　　王子腾有火也发不出来了，暗道自己和贾赦计较什么，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说话能噎死个人。
　　“好好，琏儿真是好孩子，这个拿去玩吧！”随手从身上扯下了一个玉佩塞给贾琏，“伯伯一定将点心交给凤儿手上。”
　　他打趣贾琏。
　　贾琏是荣国府下一代的继承人，虽然贾赦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老纨绔，奈何荣国府简在帝心，所以贾王两家继续联姻势在必行。再者，他看大侄女王熙凤自然是怎么看怎么好，可自家人知自家事，王熙凤幼年丧父丧母，要找一个不次于贾琏的还真不容易。
　　“东西送到了，我们就不进府拜访，先回去了！”贾赦在后世已经习惯了学者间单纯的交流方式，不耐烦这种虚与委蛇的打交道方式，说出的话几乎气笑了王子腾。
　　又不是他上杆子邀请贾赦来的。
　　“恩侯兄慢走。”到底不能真同贾赦一般见识。
　　“不用送了。”贾赦懒洋洋地模样再次激怒了王子腾。
　　“镇定，镇定，我不和老纨绔计较。”王子腾心里默念了几遍，才提着食盒进了王府。
　　回到荣国府，不等贾赦回屋休息就被贾琏拽到了荣庆堂。
　　他有时间真心为自己爹着急，二老爷还要当值每天都去看老祖宗，他爹呢？在家玩自己的还常常几日不见人影。
　　两相对比可不显得他爹不孝顺。
　　以前他和老爹生疏自然不敢多说，现在两人关系亲密多了，贾琏用实际行动拉着贾赦一回府就去了荣庆堂。
　　“老祖宗，我们回来了。”人还没有进屋，贾琏就大声说道。
　　贾赦一愣，他只道王熙凤爱如此行事，没成想他们两人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人都是人未到先闻声。
　　“您猜孙儿给您带什么了？”贾琏自从丧母就被贾母接到身边抚养，对荣庆堂极为熟悉，路也不看就冲了进去。
　　“吵吵嚷嚷成何体统。”一进门就听到一道严肃刻板的声音，贾琏心里暗暗吐了吐舌头，怎么偏偏碰到二老爷在这里。
　　不过转念一想，他今日不同往日，还有他爹撑腰呢。
　　“就你声音最大！”果然贾赦想也不想就站在贾琏这边，刺了刺贾政。他儿子嘴巴还嫩得和刚出生的小黄鸡似的，声音自然是娇嫩可爱的，哪里像贾政声音老不咔嚓刺耳得很。
　　见到是贾赦，对方不吭声了，贾赦得意地笑了笑。
　　贾母见不得兄弟二人不和，就要说话教训贾赦，贾琏打断了她到嘴边的话。
　　“老祖宗，我爹亲手做了一种新的点心给您吃。”说完，他亲自捧起一个食盒送到贾母跟前打开，“您看这是面果儿。”
　　贾母定睛一看，笑了，“小磨人精，明明是柿饼，怎么变成老大亲手做的了？”
　　“真不骗您，这是面果儿，面做的。”贾琏恨不得赌天发誓。
　　贾母又看了看，让马鸳鸯给她拿来眼镜对着面果儿照着看了又看，“分明就是柿饼。”
　　一旁的元春也凑上去，“是柿饼没错，唔，不对，柿子蒂不太对头。”
　　她眼睛好，观察仔细些，看出柿子蒂有些不太像。毕竟是焦糖做的柿子蒂，做出的效果比不得巧克力做的浑然天成。
　　“要是能找到巧克力就好了，实在不行有可可粉也行。”贾赦有些遗憾地想，“不然就能多骗住老娘一会儿。”
　　“哎呀，还真是。”贾母也看出来了，拿起一个在手上仔细查看，掰开一看果然是面食。
　　“几乎和真的一模一样，没想到老大还有这个本事。”贾母笑道，老大自从昏迷醒来后整个人大变样，不爱搂着小老婆喝酒反而爱钻厨房。贾母对此喜闻乐见，她宁愿老大钻研吃食也比左一个右一个娶小老婆强，至少不伤身。
　　“君子远庖厨。”贾政不合时宜地说。
　　这回不用贾赦说话，贾母就不愿意了，老大也是她亲生的，儿子亲自下厨孝顺她怎么招惹孔老夫子了。
　　“老婆子我不知道君子不君子的，只知道都远了庖厨咱们大家连饭都吃不上了。”贾母还是头一次在众人面前不给贾政面子，让他闹了个大红脸。
　　贾赦在后世虽然是个大家，可性格嘛！活到一百来岁仍然是爱玩爱闹的性子，见状立刻跟着说，“母亲说的是，穷人家的读书人还不是自己做饭，难道就不是君子了？”
　　贾母连连点头，“说的很是。”
　　贾政更是讷讷不语。
　　贾母又有些心疼小儿子了，命鸳鸯拿了一盒面果儿给他，“给你二老爷送去，让他也尝尝，看他以后还说不说君子远庖厨的话了。”
　　她这样做倒不是一下子又将偏了个心给扯正了，而是看到老大着实爱做饭，为了让两兄弟和睦些，少不得要说说老二。让他日后别再说这些话，毕竟老大的心眼可不太大。
　　贾母都如此说了，贾政只能低头吃面果儿，别说，还真听好吃的。看着贾政几口就吃完一个面果儿，然后又拿一个继续吃，贾赦似乎GET到了贾政的喜好。
　　“我爹说以后他还要做苹果、梨子、荔枝面果儿孝敬老祖宗您呢。”贾琏巧舌，不停地给贾赦刷好感。
　　贾母果然十分动容，吃了一个面果儿后抹着眼泪道，“老大如今成熟稳重了，老婆子我终于能放心了。”
　　另一边，几个小孩也分着吃了面果儿。
　　宝玉最小，才2岁，刚会说话。长出的几颗小前牙啃面果儿啃的欢快，听到贾琏的话连连说，“兔兔，兔兔。”
　　“好，让我爹给宝弟弟做兔兔面果儿。”贾琏很大方。
　　贾珠和元春羡慕坏了，不由地看向了吃面果儿吃的认真的贾政，然后收回了视线。两人对视了一眼，了解彼此眼中的含义，他们爹好像还真没有大老爷关心子女。
　　大老爷都亲自给琏弟弟做好吃的面果儿，可见是真心疼爱琏弟弟，他们为贾琏高兴地同时不免心中有些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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