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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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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出乎于赵萱的意料,晨起府里的丫环婆子们好像集体失声了一般,全都闷头干活,就连往日最八卦的守门婆子王二家的也都没了声了,坐在小板凳上默默地嗑她的瓜子儿。
不正常,极其不正常。
恰逢今日十五,赵萱穿了一身素净的月白色绣兰花长裙,打扮齐整早早地去福平院请安。
刚到院门口,就见赵芙穿得光鲜亮丽地从另一条小径上过来,看到她,她特地停下挡住她的去路。
赵萱看她似乎没有睡好,一双杏眼裹着一层黑眼圈,整个人没精打采的,真是白瞎了身上那件蜀锦粉彩福缎长裙。
这样的赵芙可真不多见,赵萱心里压着疑惑,福身行礼:“四姐姐早安!”
赵芙昨日吃了老太太的排头,心气儿不顺,看着的目光颇为不善,眼睛更像长了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地往她身上飞。
“昨天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不然怎么会那么巧?”
赵萱心中八卦因子顿时复苏,眨着眼睛明知故问:“我一向愚钝,什么事儿还请四姐明示?”卖什么关子呀,直接摆一摆呗!
她还不知道后面怎么处置的了!
“你少装糊涂,要不是因为你,祖母和我娘怎么可能会去凌波亭?”
不去凌波亭,就不会发现五叔和四婶通·奸的事,也不会害得她娘挨骂了!
赵萱满脸疑惑:“祖母和大伯母好好地去凌波亭干什么?我昨夜早早就歇着了,哪儿都没去!”
赵芙没套出她的话,反而差点中了她的招,顿时恼羞成怒,也没心情再装知心好姐姐的形象,头一抬怒目而视:“你……你就装吧,等到了里面,看祖母怎么收拾你!”
她甩袖而去,青枝缩了缩肩小声道:“小姐,四小姐怎么现在变了?”变得好可怕,动不动就发脾气!
赵萱淡淡微笑:“你怎么不说她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只不过从前在我面前戴了一副面具罢了!”
赵芙伪装的功夫比起她娘大太太来,差着十万八千里,从前也不知她到底是有多蠢,才会被她玩得团团转!
正堂里,除了在京城做官的二房不在,大房三房五房的太太都到了,四房只来了赵英。
赵萱象征性地朝长辈福身,然后略过前面几个兄弟姐妹的打量,绕到华婉慧的身边坐下,身旁那调皮的小弟正朝她眨着眼睛。
赵萱看他面色苍白,双眼间有些青灰之色,心下一沉,看别人热闹的心思淡了几分,想着等下要提溜了这不省心的弟弟好生训训话!
“咳咳!”伴随着几声沉重的咳嗽声,老太太出场了。
她头戴紫青色抹额,身穿全福长裙,撑了一根檀木福纹拐杖出来。
“祖母!”赵芙最得宠,第一个站起来扶住她。
以往老太太最受用了,常常夸赵芙温柔体贴,此时却皱着眉嫌弃道:“不用你扶,我还没老到连道都不动的地步!”
赵芙脸上的笑容一僵,不自觉地看向赵萱,果然那死丫头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哼,长进了,还学会看她笑话了!
赵萱被她无端瞪了一眼,也不往心里去,反而笑得更加甜美,既然大家都不装了,那么看着赵芙吃瘪,她当然高兴!
这笑差点让赵芙刺得赵芙差点当着老太太的面发作。
姐妹俩无声地打着机锋,还没完全分出胜负,老太太就道:“李嬷嬷,你把不相干的人都带下去!”
奴仆们“呼啦”一声全走了,只剩下赵家一家人。
老太太喝了一口茶水清了清嗓子才宣布道:“老四媳妇不守妇道,与家奴通女干,罪不可恕,我已经替老四作主把她休了!
从今往后,这个家里的儿孙媳妇,都给我把皮拧紧了,昨日之事,出得我口,进得你们耳,若谁胆敢私底下传出去,或再做出半点不守规矩的事来,莫怪我老婆子心狠。”
老太太的语气十分凶狠,这是真的生气了,她一向最看重赵家的名声,可这次却是赵家一家大大的耻辱,亲自选儿媳妇居然如此不省心!
底下的人一片静默,全都垂头搭脑的听着,无人敢出声。
老太太心情不好,训诫了几句就乏了,耍了婆母的威风折腾着三个儿媳妇扶着回房歇了。
今日的请安,波澜诡谲,知道实情的人,一双眼睛不停地往四房五房打量。
五太太知道的都是老太太愿意让她知道的,故而也是一副看热闹的嘴脸。
而四房赵英全程低着头,不停地用帕子揩眼睛,亲爹是庶出的,亲娘又做了这样的事,她在这府里是再也抬不起头了!
怪异的沉默直到出了福平院,赵芙才第一个打破了,她握住赵英的手特地从赵萱面前经过,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她听到:
“二姐别担心,这事儿肯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四婶,你是不知道有些人心思叵测,根本不把我们当亲姐妹,也不拿自己个当赵家人!”
赵萱脸上一寒,要说这事儿,还是赵芙带的头,要不是他们大房的人心怀鬼胎成天想算计他们三房,她何需反抗?
不反抗不就撞不破他们的奸·情,就不会被五叔威胁,她也不用为了自保设计大房捅破此事……
只可惜天下没有后悔药!
她毫不犹豫地怼回去:“四姐这话我可听不懂,此事是老太太亲自处理的,你现在这样说是在质疑老太太的做法?”
赵芙已经不打算与她唱好姐妹的戏码了,她又何必装?
她就想看赵芙恨她又拿她没有办法的样子!
赵芙没料到她会反驳,脸上一阵涨红:“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根本就是你暗中指使青叶故意引我们过去看到四婶和五……和家奴做那事,赵萱呀赵萱,没想到你竟然有这样的心机,我从前还真是小看了你!”
赵萱挑了下眉提醒道:“四姐,你可打住吧,老太太都已经说过此事不许再提,你是想闹得人尽皆知,让全绵州城的人都来看我们赵府四房的笑话吗?”
赵芙又惊又气,抚着急速跳动的胸口,做贼似的往四周瞄了瞄,没看到有福平院的人才安下心来,白着脸瞪住赵萱
死丫头,故意拿话激她,差点说错话!
不过仔细捋捋这事,赵萱这讨厌鬼的算计可真狠,居然早就知道了青叶是他们大房安插的人,借由她的背叛传话,让她以为赵萱私底下约见齐衡,她急着想抓她的痛脚,便让大太太命人去请了老太太一并过去,结果却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啧啧,男人那东西可真丑!
还好母亲及时拦住了她,封锁住现场,才没让跟在身后的那群下人看到那一幕。
如此祖母才算是将犯事的五叔摘出来,将奸夫换成了家奴。
她冷着眼看赵萱,她小小年纪竟有这样的算计能力,以后他们三房恐怕就更难对付了,那她的嫁妆……
她沉了眸,不甘心地瞪了又瞪,见赵萱无论怎样都淡漠地与她对视,顿时觉得没劲,拉着赵英走人!
众人皆离去,赵萱莫名觉得心情有些沉重,沿着鹅卵石小径不知不觉到了玉清湖旁。
这里夏日的景致极好,碧荷映日,波光粼粼。
青枝有些担心地道:“小姐,这下你把大房,四房,五房一并得罪了,这可怎么办?”
赵萱弯眉:“凉拌!”
然后看向一旁默默看风景的青离:“你说说看!”
“青枝傻丫头,你以为没有这一出,大房、五房的人就能放过小姐?再说四房,那女人可已经不是四太太了,四老爷还想着给小姐送鲜果吃,怎么就叫得罪了?”
赵萱侧眸轻笑,还别说青枝虽然笨笨的,观察力倒是挺好,这青离她也是瞧着越来越不对劲儿。
就这番话,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的丫环能够说出来的,而且她身上的气质完全不是青枝、青园能够比得的。
她很多时候都看见过她身上突然流露出来的气场,有种上位者的威压……
“小姐怎么这么看着我?”青离说着靠近赵萱,双手热情的攀上她的胳膊,她不及她高,恰好靠在她的肩头。
“咦,青离……大家都是女子,可别这样,容易招人误会!”赵萱看她这样,一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极其嫌弃的推开她。
这要是两人一般高,远远看着,别人还以为她磨镜了!
绵州城里可有好几家小姐魔镜,将自己家丫环用了的事!
青离狭长的眼眸弯了弯,笑得没心没肺地接了一句:“要我不是女子是不是就可以这样?”
赵萱愣住了,下意识看向她扁平的胸部,还有喉咙,她看得太认真,青离被吓了一跳,喉头不自觉的咕哝一声,那里一滚似乎真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赵萱睁大双眼无法控制地瞟向她腰部以下的位置,她突然生出一个要验明正身的想法。
心思刚起,青离就察觉到了,慌忙跳开,指着不远处的小径道:“小姐,你的冤家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外面下着雨,而我在码字,雨中的早晨很静,只能听到雨点的嘀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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