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纪ABO权益手册》十二虹

60、月下

　　两人静默，飞鸟不妥协，晨光也不让步。密闭的小小院落中芬芳醉人的omega味道随着清风忽浓忽淡。

　　隔着四溢放纵生长的蒲葵巨叶，飞鸟眼前一片模糊，汗水流进眼睛里，身体中的空虚酸软渐渐变成一种莫名恐惧巨浪似的袭来。一会儿他像是回到了童年，父亲强大令人窒息的生物电与信息素压得他无法呼吸难以动弹；一会儿又像置身大河上游，陌生alpha一个个冲上来野兽一样要将他撕裂。

　　对一切无法控制都要交给他人摆布的恐惧像是鱿鱼的触腕紧紧缠住心脏，软弱的情绪一旦滋生便不能根除使他头脑胀痛难以思考。

　　晨光听见声音不对两步转过了植物，飞鸟坐在地上抱紧自己抖如筛糠，身上的罩衫早已被汗水浸透。

　　“我反抗了……我……”他抱起飞鸟时听见他咬着牙小声说着。

　　“对，第一次，”晨光咽了咽唾沫觉得自己脸颊发烫，“那之前是那条绞蟒……”说着他低头含住了飞鸟的耳廓声音含糊，“那之后你不是和我打了一架，你也打不过我。”

　　飞鸟被空气中晨光的味道迷得神魂颠倒，抓住自己小腿的指尖几乎抠到肉里才让他保持理智。

　　头次发情的omega会在一段时间内反复几次发情热，第一次被标记时他没有一点儿反抗能力，但在两次发情热之间omega天生的强大恢复力已经使他近乎恢复到了健康状态，而那时候他怒恨交加直接和晨光厮打了起来。

　　人类之间莫不成文的底线是绝不能用生物电进行战斗，而这之外有两个例外；alpha争夺omega时与omega反抗alpha的标记时，尤其是后者没有任何限制包括使用战刀；只是如今越来越孱弱娇养的omega早已失去了蛮荒时祖母鲸似的睿智与悍勇。

　　飞鸟情况特殊身体强壮敏捷，生物电更是运用自如，他以为他恨得可以杀了任何一个强迫他的alpha如同缺少食物的某些昆虫，但是事实往往与理想相被；他不仅打不过晨光，就连挥出去的战刀都拿不稳当。

　　“我想杀了你……”飞鸟甩不脱晨光，反手勾住了身后晨光的脖颈。

　　“我知道。”晨光稍松开了些怀抱动手解开他胸前的纽扣。整个冬天忙于在重罪监狱督管植物柴油的生产不常外出，飞鸟肤色恢复回了海中一族原有的冷白，月光之下宛如透明。

　　一阵阵情潮翻涌，飞鸟闭上眼睛感觉着渐渐暴漏出的皮肤温度上升，也只有这时候皮肤上的粉红血色海中一族的人才会看起来与其他族群的人类是同类吧；他竟是迷糊的想到了毫无边际的事。

　　晨光脱了自己的外衣和飞鸟的罩衫摊开想把飞鸟放在上面，他却从新反手勾住他的脖颈死不放开。

　　“松一下。”晨光亲吻着飞鸟的脸颊哄劝着。

　　飞鸟只轻轻的歪了下头像是躲闪却又不那么坚决。晨光再想拉下他的手，飞鸟干脆顺势抓了一大把晨光的头发扯得他疼抽了口气。两人的信息素越来越浓郁，身体也诚实的蓄势待发，晨光没了办法又不愿意再像是第一次时候那么鲁莽只得就着飞鸟的姿势从背后进入了他的身体。

　　结束之后，两人才忽然觉得在院子中这样有些尴尬，不过两人第一次就是在荒无人烟的雨林中，这次就也没什么更别扭的了。

　　晨光从背后紧紧抱着飞鸟不愿放手更不愿离开他的身体。太强壮的omega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柔软温顺体内却同样火热娇嫩，更因身体条件能承受更长时间更激烈的标记；好像帆板之于长船。

　　飞鸟的呼吸还未平复，眼前鲨鱼牙齿似的墨绿色月影近在咫尺。他稍稍转头，后颈腺体处一阵刺痛该是刚才被晨光咬得很了。

　　“我们……在月亮下……”

　　“嗯？”

　　听见飞鸟哑着嗓子说了句什么，晨光慵懒的应了一声又低了低头嗅着他颈间已染上他气息的甜蜜味道。

　　“我们在月亮之下……”飞鸟又疑惑的轻问了一遍。

　　这次晨光听清了，顾不上别的一把扭过飞鸟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惊喜又期待的试着回答：“对！我们在月亮之下！我在月亮之下标记了你，你在月亮之下被我标记。以后我要与你在太阳之下，在天与海之间，在故乡的子宫湾！”

　　这是海中一族alpha对omega许下的伴侣诺言，好比浩劫前人类伴侣之间的那句‘我爱你’或是‘我愿意’。

　　飞鸟眼神复杂，眼角面颊上的潮红还未退去，表情却近乎安详。

　　月光忽得幽暗，两人一惊回头看见正有云飘过，而等它再次漂开后植物的月影已经笼罩住了两人。

　　“我喜欢你。”晨光伏在飞鸟身上含住他的嘴唇不知道地多少次呢喃着。

　　飞鸟知道他期待着他给他一个相同的诺言，可他做不到，他从不愿成为别人的附属，更没想过为谁生育，所以他根本开不了口说出那句‘愿与他在日月之下，在天海之间，在子宫湾生育他们的后代’。不杀他，只是做不到。

　　当峡也回到沼泽城内后朝露才首次见到了晨光，更准确的是她见到了晨光与飞鸟两人。

　　“为什么！”

　　朝露失态的摔了手里的盘子，木质的托盘翻倒，药瓶叽里咕噜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晨光看她这样忙回头，飞鸟正脸色惨白难堪的避开两人视线。

　　“出去说。”他起身用力抱了抱飞鸟后拉着吓傻了的朝露走出房门。

　　“就是这样了，现在还有没有办法继续遮掩他的性别？至少让他能回到军部里正常工作？”

　　晨光把所发生的事情挑着讲给了朝露后皱着眉问。

　　朝露还没从震惊中回缓过神，五天前晨光突然回到城内直接进入研究所后她便伺机打探着城外发生了什么事情；按照她留给飞鸟的抑制剂，只要不是唯一那一支有问题的碰巧破碎没有使用，这几个月内他随时可能突然发情。为了防止抑制剂自然失效让飞鸟有所防备，之前两次她都混进去了一支无效的抑制剂让飞鸟习惯了从失效到身体起反应的时间：这次给他的那支有问题的药剂里她却混入了少量兴奋剂，只这么少量的杂质难以辨别确是足以使临近发情的omega直接信息素失控；让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可为什么！飞鸟不是每次都躲在营地外使用药剂吗？那时候他身边最近的不该是副官货邵岗吗？为什么会是晨光！

　　从晨光突然赶回城内不是回城主府而是进了研究所她就在猜测是不是飞鸟的问题。虽然飞鸟突然被人标记城内行政上会乱，但长久隐患不如早日解决，让他离开才对晨光最好。缺心眼的阿明带回来的消息也隐隐的让她觉得事情就像是他计划的一样，可是！可是为什么会是晨光……

　　朝露脑子里一团混乱，晨光却只以为她是被他和飞鸟的意外惊呆了。忧心的回头望了望走廊尽头的房门脸上尴尬的泛红。

　　“你和飞鸟？为什么是你？”看见晨光的样子朝露火气上涌脱口问了出来。

　　“当然是我。‘晨光语气理所应当火上浇油。

　　“为什么？你怎么可以！”朝露气得满脸通红。

　　“我……”晨光被朝露的样子镇住，眨了眨眼睛小生说：“我怎么可能让别人标记他？”

　　朝露问出口后就后悔了。晨光没听出来她的真实所想让她松了口气。深呼吸了几次后她低下头急躁的在走廊里小步快速的来回走着。

　　“我是……不这太突然了！你们在一起故乡那边该怎么办？族长不是一直想安排飞鸟去山上一族？那每个月他发情的时候该怎么办？你们一个是城主一个是城防官……不不不我到底想说什么……”

　　比朝露高出一头多的晨光看不到她脸上的神色，不知道她已经气得五官扭曲。

　　待续

---

作者有话要说：　　飞鸟：（啪后）你爱我么？
晨光：爱！
飞鸟：滚！
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