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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云遮月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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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金红朝霞如同燃烧的烈火似的一步步攀上城主官邸外墙，从一扇扇玻璃窗涌进室内。
飞鸟被晨光轻踢了两脚从睡梦中醒来。
“嘿，该起了。”
他翻身揉着眼睛听见身旁晨光起身换衣服。
“今天把寻猎的事情安排好后就没别的事情了，要是累下午早点回来休息我把晚饭给你带回来。”
“哈欠——”飞鸟伸了个懒腰也坐起了身。
半个月前故乡派人出城来沼泽城接飞鸟回去，然而东海城主府没有给沼泽城和晨光任何正式通知；所有消息都是峡在情报渠道窃听所得。考虑再三以防万一，他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将计就计在故乡派来的人到达之前让峡已飞鸟的名义带人出城寻猎，让旁人都以为飞鸟在城外。
晨光绕过床脚打开窗户，潮湿泥土混合着草木与水果烂熟的甜蜜味道借着晨风吹进室内吹散一夜未退的信息素味道。
“明天出城的时候峡行吗？不行还是我去吧。”飞鸟发现衣服在床另一边翻身从床上滚到对面下地。
“不用，峡和咱们长得有些像，只要少说话不怎么露面很难被人发现。”晨光指的是让峡顶着飞鸟的名义出城寻猎的事情，“你一直都在一线实力有目共睹，峡现在与你刚到沼泽城时候的实力差不多，而且他从小跟着你，行事风格和做事方式与你类似，若是再故意模仿你的习惯不看本人的话我都可能会混淆。”
“是因为这次故意把寻猎对都换成边缘城防和新进军部的小孩才能瞒得住吧，那些人没怎么见过我本人，要是调军部中层以上或者执政厅里的谁一眼就能认出哪个是我哪个是峡，他再怎么化妆也不行。”
“说得对。”
飞鸟正穿衣服，忽然被晨光从背后单手一揽站立不稳后退半步靠在了他胸前。
“你脸上没肉肉。”说着晨光在飞鸟脸颊上啵的亲了一下。
“你够了！”他回过去一肘子，晨光知道他没用多大力气偏身躲了躲让他戳了下才笑着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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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峡冒充的飞鸟与寻猎对离开城市之后，军部按照往年的旧例由八蓝代管。而飞鸟换上峡的徽章代替他管理裁判所诸事；只是这时候还没人能预料到从此之后飞鸟再没能回到军部，海上明月高挂，水母蒲葵将被故意抹除。
故乡这次由一名海中一族族长的老亲信带队到沼泽城要人，晨光逐日等知情人假装做不知情推脱说寻猎队在城市西部丛林中无法接收城内讯息，至少要等寻猎对到达大河上游驻扎修整时才会借用研究所监控水文的电台与城内通讯。
来人无法只好原地等待，却不知飞鸟本人就在执政大楼与军部办公楼西北夹角的裁判所内密切监视着他们。
“今天故乡的家伙依旧在官邸作威作福？”
“总比上次那群混蛋在城里闹腾强。”晨光把手里提着的饭盒放在桌上，飞鸟在他身后脱了制服挂在门口后一起坐到了桌旁。
“烧南瓜，玉米，炖兔子。”晨光打开饭盒。
飞鸟接过微皱了下眉。
“怎么了？”晨光好奇的问。
“没什么就是有点想吃鱼。”飞鸟摇头。
“其实我也想吃新鲜带鱼和海草了，就连当时没东西吃的时候才会抓着吃的沙蟹和泥巴虫现在想着都……”
“快别说了，我也就想想河里的，让你这么一说我真的好想真正的故乡啊。虽然都说那里贫瘠落后，可那里也没真的扼死过人，也不需要争斗，除了暴风雨和海啸有些危险之外现在回想那里简直是理想中最想生活的地方。”
“就因为那里适合人生活才有了海中一族的落脚地。海中一族的祖先从海里来，寻找了好久才在黑石岛定居。”晨光吐出一小块骨头，“适合人生活，所以人越来越多，贫瘠指的是故乡土地不适于耕种只能靠海，以人力难以改变环境到支持那么多人生活，所以要到陆地上来。”
“嗯，怎么说起这个来了。”飞鸟转了个话题，“对了，已经拖了快十天了想出什么好办法来了吗？”他指的是应付故乡来人。
晨光没答话，直到两人吃完饭并且把需要两人商量决定的事物都处理过后晨光才让飞鸟找个说话方便的地方。
飞鸟犹豫了下让人开了一间讯问室，两人拿了盏灯关门商量。
“我们一直担心故乡断绝和我们的交易或者是和我们开战，其实故乡也不愿意失去沼泽城的物资供给。”晨光斜倚着桌子手肘撑在桌面上拖着下巴眼神莫测。
“那当然，东海城本城用什么让周边卫城与故乡安全区稳定？还不是靠充足的物资，新人类没有信仰，在哪能吃饱能过好就是故乡。”飞鸟语气懒懒兴趣索然。
“那你觉得故乡那群尸餐素位的执政高官愿意和我们开战吗？”
飞鸟刚想说想毕竟之前他们两人，城内高官都讨论过这个话题；如果沼泽城脱离故乡独立的话故乡是否会马上开战，结果总不乐观。就像浩劫前的人类古代，家族统治到最后早晚会出现阶级固话引起的腐败昏庸；放在缺乏文明基础的当今人身上从搭建权利到高楼玉坠的时间更会因高层的愚昧无知集聚缩短。偏偏东海城正处在巅峰后的下坡路开头；正需要一场规模可控的对外战争抵消城内渐生的混乱。
然而晨光在明知这些的情况下又如此问，飞鸟疑惑他是否有了新的答案，思虑再三后无法回答。
“按照道理他们想。”晨光看懂了飞鸟的细微表情开口认同，“但他们开战的代价呢？”他叹了口气伸直长腿像是放下了什么沉重的负担而一身舒爽，“开战到最后就是拼物资和人口，人口不说了，沼泽城没法和任何一族比，最贫苦凶险的云端边城都比我们人多。不过物资的话我觉得之前我们都想偏了。”
“想偏了？”飞鸟没太懂晨光的意思，他飞速在心里从新计算了一下沼泽城的年产与故乡东海城的年产；虽然沼泽城略胜一到两成但东海城与山中城毗邻，总有办法从那边交换来物资应急，沼泽城也并不占优。
“你在算年产吗？”晨光问，看飞鸟点头后他勾起嘴角讽笑，“那是我们都忘了战刀。”
“什么！”
飞鸟惊大过疑，然而晨光只点出战刀他已经想到了他将要说的对付故乡，确切说是从山上一族解决这次麻烦的办法。只是他心中难免慌乱不知这样是否代价太高。
“以前沼泽城和东海城开战的话战刀都要从山上一族购买，而且双方都没有足够让山上一族不像另外一方□□的办法。只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可以自主生产战刀，而且按照往年山上一族提供战刀的速度看我们的铸刀速度并不会比他们慢多少。所以……”
晨光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他只盯着飞鸟的眼睛。
“你想用我们可以铸刀的事情逼山上一族放弃……要我？”飞鸟声音忽然转小，像是难以置信时的小心试探。
“我会与山上一族约定不会向外□□，除非山上一族首先损害沼泽城利益。”晨光坐正首落在飞鸟放在桌面的手背上握住。
飞鸟没注意只震惊着晨光的提议，“这样山上一族可能同意吗？对他们那么不平等，沼泽城的利益这么宽泛的条件。还有更重要的，就为了……为了……为了……”
“值得。”
晨光语气平淡落在飞鸟耳中却如怒海狂涛雷鸣滚滚。忽然他觉得灯光昏朦看不清晨光的眉眼。
晨光探身吻在飞鸟的唇上，几吸后分离，飞鸟似乎才从震惊中渐渐醒悟。
“我先回去了。”
晨光转开眼握了握飞鸟的手起身要走，而飞鸟随着他站起身跟了上来，在他抬手开门时按住了他的手背。
晨光屏住呼吸心脏狂跳，就连气息也忽而失控，他盯着飞鸟，看他慢慢靠近，一点点的，直到嘴唇上触到一片温热。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