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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南周篇之秋千 ...

  •   火锅店事宜一落定,柳荷花心里便轻松了一半。这心里一轻松浑身的骨头就像没展开似的,总想整点什么事,不然心里空落落得慌,谁让这地儿没手机。

      闲是闲不住的,柳荷花寻思着季逍肯定要不了多久就会来接我了,再一想自己一走这家一老一小又肯定得过上苦逼的日子了,毕竟不是谁都像自己这样能干!(要点脸)柳荷花寻思着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于渔,得给几个孩子留点后路,于是便安排了万一万二万三,白天去了火锅店学习管理算帐之类的,然后晚上回来之后再给他们上课。

      今日几个小孩回来得早,脸蛋红扑扑的,显得很是兴奋,只有万三一脸垂头丧气的模样,柳荷花喊他他也没注意,柳荷花抬着手眼神询问,这小孩咋地了?

      万一把柳荷花扯到角落里担忧的说道:“就是掌柜的让他拔算盘,他一个都没对,估计是不开心了。”

      “哦,”柳荷花拍拍他肩让他走,自己一个人去到了房间找到万三,一推开木门便看见万三坐在床边发呆,房间不算小了,里面一张很大的床,可是要睡上五个人,还是有点挤,地上有的已经砸出了坑,里面是肉眼看得见的一层灰尘,棉被也是缝缝补补过好多次,大小不一的补丁,不过却叠得整整齐齐,柳荷花知道几个小孩不爱收拾,肯定是万五那小姑娘帮忙给叠的,万三这会就坐在床沿,小手指抠着床角的一个小洞,柳荷花叹息地走过去摸摸他的脑瓜,“为什么不开心?”

      好一会那小孩才说:“姐姐,我觉得我很没用。”

      “为什么?”

      “大哥二哥一学就会,我学了好多遍都不会,老是让大哥来教我,感觉自己好没用。”

      “这有什么关系,多练习练习就好了,你还小,以后还有无数的可能,可别丧气。”

      “可是……”万三显然有些不自信。

      柳荷花靠近了一点,语气算是温柔,“别多想,术业有专攻,你也有擅长的东西是不是?”

      万三听了脑袋往上仰想了一会儿,说道:“我炒的菜比较好吃,菜切得很好。”

      “这不就对了,你也有你的专长,那你告诉姐姐你喜欢做菜吗?”

      “喜欢,”回答得毫不犹豫。

      柳荷花很满意,“那行,从今天开始,我让你许哥安排你去学厨艺,以后做出最好吃的菜,不过课程也不能落下。”

      万三微微笑了笑点头。

      晚饭吃完后,柳荷花便让八个小孩外加许宗林坐成两排,让他们继续背诵九九乘法表,这个是必须会背的,对于学习这块柳荷花比较强硬,不会背的都会被打手心,年纪小的就让人罚站,不过万八却是个例外,他的年纪最小,却是记忆力最好的一个,柳荷花教过两遍后基本就会背了,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

      柳荷花又替他高兴又觉得无奈,这个小孩真心不错,而且还没满四岁,要知道一般古代小孩启蒙晚,大家族除外,很多小孩四岁话说得也不太清晰。

      几个小孩都学得用心,包括许宗林,学习算数非常的快,而且每次看见许宗林这么一个少爷认真学习着小学生学的算数题还抓耳挠腮柳荷花就得意不已,一不注意嘴角的弧度就扬了开来,许宗林正算得费解,本想让柳荷叶花解一下,刚一抬头便看见斜靠在门框上眯眼窃喜的柳荷花,清秀的脸上被风拂过一缕发梢刚好送到嘴角,显得俏皮又有点说不出的温柔,许宗林心一跳,手上便没了轻重,生生将柳荷花弄的炭笔给折断了,柳荷花瞬间瞪眼过去,“许宗林你在干什么,我的笔。”

      少年薄怒的眼神更显得有几分黑亮,许宗林脸一黑,在心中怒斥,这都是些什么事!你他妈一男的长得跟女的似的!

      柳荷花走过去一把将断成两截的笔夺过去,白他一眼走掉了。

      许宗林呆愣了一瞬,简直过份,怎么态度变差了很多,之前还会许兄许兄的招呼,现在直接张口就唤许宗林。

      许宗林还未动就看见刚进屋的柳荷花又从屋里出来,用手肘捅捅刚站起来的许宗林,脸上带着点笑容,许宗林在内心一撇嘴,这家伙铁定又有事找我了,刚甩完脸子呢,怎么这么快就又变了,要点脸行吗?“干啥?”

      “你把我笔弄坏了,你得给我做个秋千架!”柳荷花逮住机会就提要求。

      许宗林真是无语,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是不是男人啊,“哪地?”

      柳荷花笑吟吟指着棵石榴树旁边的一块空地上,“那里,做牢固点。”

      怎么这么多要求!“嗯。”

      柳荷花一拳头擂在他胸膛上笑容掩不住的说道:“好兄弟,过两天我做只更好用的笔给你。”

      许宗林捂着胸口斜看过去,柳荷花正好看过来,对他笑了下,许宗林赶紧扭头,闷着说了声,“荷叶。”对了,柳荷花换了男装总不能还叫荷花,所以改名换了荷叶。

      “嗯?”

      “我有一处不甚清楚——”

      “哪题?我看看啊——”

      “嗯。”

      许宗林说话还算话,不出半日便搭好了一座秋千架,当然,这种事,肯定是让下属去办,作为主子,只需要接受功劳即可,柳荷花看着秋千心痒痒的,当下拦住想先爬上去玩的万五,义正言辞的说道:“哥哥先替你们试试这绳子牢不牢固啊~”

      万五闻言撇了撇嘴,在心里觉得这姐姐实在是过份得紧,竟然跟我一小孩抢秋千玩。

      许宗林在一旁瞧着好笑不已,荷叶怎么跟个小孩一样?

      柳荷花迫不及待的自己摇起来,半响慢慢悠悠似乎不带劲,连忙招呼人,“许宗林,快来给我摇高一点儿。”

      从来没人敢使唤我?心里想的是这样那样,许宗林还是很顺从的去推“他”,就连许宗林自己也很费解,干嘛要惯着“他”,这样一想许宗林又别扭的停了手,柳荷花不解的回头,“怎么不推了?再大力一点。”

      许宗林想拒绝,我一有头有脸的少爷凭什么要听你小子的话,结果刚抬眼看过去,对方便甜甜地冲自己笑起来,眉眼弯弯的让人心情莫名暧了起来,鬼使神差的许宗林便如了“他”愿,认命的做着差事,好半响许宗林才在心里默然,长得再清秀笑得再暖再甜他也是男的啊。

      男的,真是见了鬼了,怎么会是男的!

      许宗林想得愤然,一出手也重了许多,许宗林本身身手就不错,这一推没注意力道,一不小心将柳荷花推得极高,柳荷花措手不及,根本没抓牢绳子,人瞬间飞了出去,尖叫声乍起,“啊——”

      许宗林瞧着吓了一跳,赶紧飞身掠起,将从半空跌落下来的人接住,惊魂未定,柳荷花死命扣住许宗林肩膀,“我嘞个去,许宗林你找打是不是。”

      许宗林这会抱着人只有一个感受,软,真软,男人也可以这么软吗?还有那腰,真细,男人有这么细的腰吗?抱着对方腰肢的手感觉发烫,耳根不由得也发红,心跳渐渐不规律,许宗林暗自默念,他是男的,他是男的……

      最后,脚背传来被碾磨的痛感,许宗林回神,这才如梦中醒的放开了人。

      柳荷花咬牙切齿,“你想摔死我,好独吞火锅店是吧?”

      许宗林:“……”火锅店本来就是我的,哎。

      许宗林觉得长这么大从来没这样惆怅过。

      柳荷花可能觉得被一群小子围观有些掉份,便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开口挽救,“那个,刚刚我们是给你们做的错误示范,下次记住不可以摇得太高,知道吗?”

      刚爬起的许宗林:“……”

      几个小孩:“……”

      跟老爷子一家人都熟了之后,柳荷花都是在旧房子里解决一日三餐的,一群人跟着享了口福,气色都好了不少,也是在熟悉了之后柳荷花才知道老爷子叫于华,已经快八十了,震惊得一比,因为老爷子看起来也就六十不到的模样,而且不会武,这样看来会医的还是很有好处。

      中午用完饭后,太阳终于冲破云层露出面容,柳荷花一直认为冬天的太阳要比夏天的空调还要让人沉迷,所以柳荷花霸占了老爷子的摇椅,半躺在院子里晒太阳。

      老爷子也在院子里用药碾子碾白寇,可能是看不惯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干活,柳荷花一小年轻只顾着享受一点也不帮忙,瞬间心里不平衡,没好气的去将柳荷花拖了过来,指着铁药碾说道:“小丫头你把这些药都碾好了,别整天就偷懒。”指使完便心安理得的霸占了摇椅哼着小曲儿舒服的眯眼。

      柳荷花冲一旁翻白眼,随后认命的滚动着像车轮的碾盘,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老子聊聊天,过一会看见平日里老黏自己黏得紧的万八这会连个影子都瞧不见便问道:“老爷子,万八呢?”

      “跟着万一跑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干什么。”

      “老爷子,我整天看你捣鼓这些药,让我想起一人,也是个老头,医术高明,以后有机会让你俩见见,交流交流医道。”

      老爷子一听嗤之以鼻,“医道一途鲜有人能与我并齐,还用跟人交流什么医道,什么阿猫阿狗都想来占便宜!”

      柳荷花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你医术无人能及?”开什么玩笑,真这么厉害能混成这样?

      老爷子回答得很认真,“没错。”

      柳荷花应得敷衍,“哦。”

      老爷子看她那样一来气鼻子里哼一声,扭过头不想看她。

      柳荷花看他那样也好笑,是不是人老了都爱炸毛?哎,别跟老年人一般见识,柳荷花决定顺顺毛,“老爷子,你这么年轻有什么秘决,告诉告诉我呗。”

      老爷子半天没回答,等柳荷花药都碾好了才冒一句,“你不是不相信我医术吗?”

      不是不相信好吧,只是觉得你吹牛过头了而已,“哪有,你肯定弄错了,老爷子你至少是我见过医术最好的一个,真的。”

      老爷子想着要大度,不能跟个黄毛丫头计较,而且这丫头很记仇,万一晚上做的菜又不好吃,那就得不偿失了,于是说道:“一会我写个方子给你,你每天早晚按我的方法做一遍,保管你四十也能跟现在一个模样。”

      柳荷花一听两眼发亮,“真的?老爷子你别骗我,什么方子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祖传秘方。

      “哼,不信就算了。”

      “信,我肯定信,”柳荷花猛的冲到老爷子身旁狗腿地捶背,“老爷子您老晚上想吃什么,叫花鸡?红烧蹄膀怎么样?”

      老爷子咽咽口水,面色很冷淡的说道:“就简单点,做个火锅好了。”

      柳荷花立马点头,“行,没问题,再配上二两烧酒。”

      对柳荷花如此识时务感到很满意,于是一高兴,“到时我再给你弄点擦脸的药膏,配合着效果更甚。”

      柳荷花眉开眼笑,“谢谢老爷子,”手上更加卖力,不知道以后季逍老了会不会也是这样,简直想像不能,不过转眼眉眼又耷拉了下来,声音也低了,斟酌着用语,“老爷子,你知不知道那种从生下来体内带的寒毒要怎么解啊?”柳荷花想着老爷子一大把年纪就算不能治说不定也有些经验,有一丝希望也是好的。

      “胎毒?寒毒,哪一种?”老爷子一听她语气不对也认真的问。

      柳荷花走到前面蹲下,埋着头啃指甲,“就是一发作起来,浑身跟冰似的,很痛苦。”柳荷花一说,就跟亲身经历似的,表情也跟着痛苦起来,要不是老爷子检查过她的身体,差点以为中毒的是她。

      老爷子见她说得认真也表情肃然,“这个也说不好,我得看过之后才能确定,不过中毒的是谁?按理说如果是从娘胎上就带有的,那应该活不过五岁。”

      柳荷花:“都二六了,”这么一想老板年纪真的蛮大了,简直就是老牛吃嫩草。

      “那他运气不错。”竟然还没死。

      柳荷花抱有一丝希望地问道:“这种有办法治吗?”

      “只要是毒就肯定能解。”

      柳荷花眼里迸出希翼,“怎么解?”

      “如果是药物的话,你这毒怕是到死都解不了。”

      柳荷花眼神一黯,亲耳听见这种话任谁都接受不了吧。

      老爷子一看她那脸色说知道中毒之人对她肯定很重要,便又说道:“想必你也知道凡是天下至极的寒毒非火蟾蜍不解。”

      “我知道。”

      “那火蟾蜍生长环境非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住。”

      柳荷花声音越加低,“我知道。”

      “但是——”

      柳荷花突然抬起脑袋认真的看过去,“但是什么?”

      “其实我有一套古法针灸,或许可以一试。”

      柳荷花一听激动得坐在地上,也不顾拍拍屁股上的泥土,扶着椅背,伸长着脑袋再次狠盯过去,弄得一大把年纪的老爷子都不敢看她,“你注意些。”

      柳荷花正正衣衫,压不住激动,“真的呀老爷子,您真有办法,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老爷子让柳荷花别激动,“别急,我得看了人才知道该怎么做,而且——”

      “而且什么?”柳荷花怕有什么意外,一脸焦急,生怕老爷子说不行。

      “没什么——”

      “那你有几分把握。”

      “你这臭丫头。”

      柳荷花两眼不错的跟老爷子对视,老爷子败下阵来,“大约五六分吧。”

      柳荷花一听喜形于色,知道老爷子肯定是有办法,根据相处的这些日子来看老爷子一点也不像是说大话的人。

      这一个月以来是柳荷花听到过唯一一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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