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秋》墨锦画

7、第 7 章

　　三天后，杨名又到酒楼来了，门口的小厮都已经熟悉他了，边叫着杨大人，便把他引进书阁去了，“杨大人又来要茶？”“是要查。”杨名和小厮寒暄几句，熟门熟路的走进书阁，看见萧湘立在窗边，“窗边风大，你总处在那里做什么。”“能闻见花香，能听见鸟叫。”小巷还是淡淡的语气回应着他，杨名也不多说什么，扶着萧湘到榻上躺下，顺手关上了窗户，“你的眼睛受不得强光，你是知道的。”“我知道，但人总不能什么都因为不能做就不去做，那样活法还有什么乐趣。”“我知道你有心结，你说的大火还没有灭，也不只是表面意思，之前差去取药的人，都回来了么？”“那边地势太过陡峭，就用之前仙师留下的机甲取了黄金上来。给你兑换了一些银票，全放在桌上的锦盒里，剩余的在密室里面，一共五万两黄金。”
　　“五万两黄金，这份大礼够不够求你一件事。”“什么事？”“我这两天去取药，皇孙出使之事我有点不放心，你替我盯住一个人，叫‘封雪’。他有一个孩子也是五岁，和皇孙年纪相当，我怀疑……”
　　“你是说偷梁换柱？”
　　“不无可能。我去五日，回来刚还能赶上出使，我去给你取药，我求你的事是一定按我的方子吃药，我要你的眼睛好起来。要你看见现在我的样子。这么多年了，我们总该‘见’一面的。”
　　“好，这两件事我答应你了，不过这黄金我只是替你保管。你可以随时来取用金额不限。若我的眼疾好了，这楼主的位子，我让给你。我来当你的属下，听你的吩咐做事。只一条。我想出去看看，到时你别拦我。”
　　“……”萧湘说完这段话后是短暂的沉默，杨名知道这些年来他的压力不小，现在他什么都不要了，就像要自由，自由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能给的。他拿出一张房契，“这是我宅子的额房契，放你这里，你要出去可以，记得回家。”
　　来回正好五日的行程，杨名踩着悬崖上遍布的荆棘，满身是血的上了崖顶，总算找到了灵复草,这传说能活死人，治顽疾的神药，竟然是靠着极长的根茎，吸食尸体的血液生长的。杨名拿出准备好的白瓷瓶，匕首在手上不深不浅的划了一道，血液流进瓷瓶内再将灵复草小心保存根茎放入瓶中。回城时日日放血养着。总算还是活着的。杨名的宅子之所以会被杨名收下 还有一个原因，这个宅子地下暗道很深，还有地下囚室，一直都锁着，说是开了门会放出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回来的时候。杨名一脚踹开了铁门。铁门内衣古刺鼻的腥味，是血的味道。再往里面，能听到嘶吼声，看来这上一任主人在这里养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杨名暂时还没有继续深入，只在其中一间暗室内存放好灵复草。又在手腕上划了一道口子。
　　灵复草仿佛有灵性一般一碰血液便涨势旺盛，“格老子的，这么下去我要被耗空。”找了楼里几名萧湘的得力手下，将当时船上的船员全都灭口之后多余的尸体存放在这里，专供培育灵复草，杨明准备找几个有眼疾的人现来试试药性。再给萧湘用药。
　　当日是皇孙出使的日子，百官都要恭送，唯独有一人，封雪直到下起倾盆大雨还在城门前久跪不起，就这么跪了三天三夜，毕竟是杨名手下的人，杨名借着探视的名义在跪着的封雪边上位他撑伞。“人都走了，你该关心的是留下来的这个，你若觉得对不起他有何必这么做，既然当初狠心吧自己的儿子当皇孙送出去，现在又在这里哭给谁看？”“……”封雪还是一贯的冷漠，跪得身子笔挺，学过医的杨名看出他气息有点不畅，再跪下去怕是吃不消，“我没哭，这一跪算是还我欠他的。”封雪淡淡回望了杨名一眼。杨名也不好说什么大家都心照不宣，大雨一直在下，杨名就这么撑着伞站在这个笔直跪着的人身边帮他打了一晚上的伞心想见过倔的没见过这么倔的。这要是淋坏了这腰身，这脸，再病了可都不好看了。他不喜欢自己的手下不好看“这样你把皇孙也就是哦你现在的儿子寄养在我这里，你也住我的宅子。我好方便照应。你随时给他授课好好带他。这事我帮你瞒下来。”封雪总算抬起了头，和杨名对视着，杨名看着这么标致一个人只感觉身子都酥了“谢谢”一句话说完扑在杨名身上。伞落在了地上，杨名这个豆腐吃的漂亮。“不用谢我，我毕竟是你的上司，只是以后有什么想法，你尽可以来找我，不要一个人扛着，你扛不起这么多东西的，那天我就知道你和我的计谋一样，就是换人，但我没想到你会把亲生儿子换出去，他是甘愿的么。”“灵儿虽小，但却是懂事的很我将道理都同他讲了，会收到的委屈也和他说了，他是自愿的。就是这份懂事乖巧，让我有意跪满这三天三夜” 好了好了，杨名抱着他腰肢纤细的腰身，手感尚佳，忍不住摸了两把，“是是是，这三天跪满了，接下来的事，就都交给我。我看你也是气血亏虚的人，再跪下去不出半柱香一定昏死在这条御道上。”“来人备轿。”拉着人上了轿子，已经是版昏死过去的状态，索性直接接到自己的宅子里治了两天，醒来第一句“我在哪儿。”
　　杨名正在配药，封雪的药 ，萧湘的药，屋子里一股子药味“你还能在哪里，你晕在我怀里了，我就把你抱回我家了，你以后就住这里，小皇孙，不对以后叫小世子，他很安全你随时可以去看他，现在应该在书房学书。”
　　“你再躺一会把药喝了，好好收拾收拾自己就去看他吧。”
　　“好的，谢谢。”方才听到自己是晕倒了被抱回来的封士郎的脸色有点泛红，杨名看着心里欢喜，但还是忍住了继续打趣他，专心调起药来“这里是药室，你好了搬去西苑住，已经收拾好了，和小世子一个院子。你带着他我哦也放心些。我会派人保护你们但他绝对不能出门。”
　　“好，我知道了。”
　　药室腾出来了，杨名找来三个眼疾的患者在这里试药，成了一个死了两个，药性太强，挺过去的概率极低。杨名准备贴身照顾萧湘，又到了萧湘的书阁，一如既往的阴暗，杨名说明了来意，本以为萧湘会反对谁知竟然一口答应住到他的宅子里去。感觉杨名有点激动，萧湘不紧不慢的道“楼里的事，有柳叔关照着，不会出什么是，有大事，会来向我汇报，所畏住处，不过一个居所，我是不在意的，只要真能医好我的眼疾……”“能，一定能”杨名一口回应下来。接着萧湘上轿子回府的时候，颇有一种娶媳妇进门的感觉，杨名啊杨名，这是天赐你的机会，机不可失啊。
　　回到杨府，杨名一路搀着萧湘进门到东苑自己的院子里住下。院子里不仅将药材全部准备齐全，还在室内做了温汤泉，以火攻火，这热毒还是需要热泉来治。在汤泉内加入药草，杨名谴退了所有侍从，自己为他更衣，下水吧，我帮你户主心脉，这药性很强，不用这办法你身体受不住的。“……”萧湘没有说话，随他动作。杨名一把横抱起萧湘泡进药泉，自己了走了进去，两人贴的极近。杨名稳住心神不去看眼前美好的酮体，开始运功给萧湘推脉。萧湘从头至尾一言不发致闭目养神看不出情绪。治疗结束后萧湘便不再让杨名碰他，“我自己来可以的。毕竟手脚都在，我不想当个废人被你养着。”杨名心里想着“我现在有万两黄金，养一个你又算什么，我还能多养几个。”但没说出口，我只是看你心脉很弱，气息不畅，想多帮帮你，既然你不愿我事事帮你，我转过去你自己更衣。以后每日一次推功不可少的。”
　　“好，我把茶叶给你都带来了，你不是爱喝么，”萧湘一边更衣一边说着，“只是没多少了，等我的眼疾好了。楼主你来当，想要什么你就自己安排吧。”杨名一边希望他快点好。一边又希望他慢点好毕竟这样肌肤相亲的机会还真是不多。以后恐怕也难找到借口留他。
　　“这些我都知道了。你就别操心了。安心养病。”杨名更衣完了，帮萧湘带上薄纱，自己离开了药房。这宅子里还有需要他处理的事情。这暗道地下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究竟这鬼宅的传闻意味着什么。朝堂上的事，朝堂下的事都是需要他操心的。回房的时候已经是子时，刚躺进床上，就摸到一个温软的东西，杨名马上戒备起来，掏出要见的匕首就架在了那人的脖颈处。“是我，柳灵，这屋子闹鬼，我们下时候不是一直同吃同住的么，还不让我睡你的床了。”“行行行，我的小祖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