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末世装NPC》春风无邪

15、丧尸帝国

　　# 015

　　斗兽场一样的牢笼里，本来充满暴力热血的气氛陡然被一句‘好久不见’给冲散。
　　穆舟直直地盯着他他面前的男人，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听错了，也认错了，可重新再看一遍，在他面前的确实是上一世害他中了病毒的人。

　　“韩文旭！”穆舟咬牙切齿地吐出一个名字，抬脚朝面前的人踢过去，对方松手避开，他立即抽回被抓住的手。

　　“还记得我的名字！我真感动！”韩文旭退了两步稳稳地站住，他身上穿着和穆舟同样的囚服，双手插在裤兜里，一眼不眨地盯着穆舟。

　　瞬间的暴怒之后，穆舟冷静下来，他和韩文旭是上一世在末世认识的，除此之外没有在任何地方有过交集，这一世韩文旭怎么会认识他？而且在这个世界，他认识的人都不应该认识他，就像林应生。
　　那么，唯一的可能只有韩文旭和他一样，带着上一世的记忆。

　　“怎么了？这么盯着我？太久不见，高兴过——”

　　韩文旭对着穆舟笑得一脸轻浮，穆舟倏地一步冲上去，一把抓起韩文旭的衣服。

　　“你是不是知道戚鉴川在哪儿！”穆舟怒声问道。
　　韩文旭拍了拍穆舟抓着他衣领的手，笑道：“你还惦记着他？戚鉴川就是个骗子，他一直在骗你。”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穆舟的手蓦然一紧，这话已经相当于承认韩文旭和他有同一个‘上一世’，跟他一样是重生的。
　　韩文旭被拽得胸口一抖，却仍然满不在意地回答：“看来这一回你很努力呀，变健壮了，不过还是我喜欢的模样——”

　　“闭嘴！”穆舟直接抬起膝盖顶在韩文旭腹部，韩文旭满不在意地轻笑，像是一点不痛，只是脸色都白了。
　　周围此时已经围满人，看好戏似的盯着他们，谁也没有出头阻止的意思。

　　穆舟沉下声音，再次问道：“戚鉴川在什么地方？”
　　“或许就在这个世界的什么地方！”韩文旭轻描淡写地回答，注意到穆舟的眼神蓦然一惊，“你见过他？”

　　穆舟的声音更沉了一分，“现在是我问你，不然你可以试试我现在能不能杀了你。”
　　韩文旭满不在乎地笑起来，“穆舟，戚鉴川是个骗子，你还对他死心踏地，那时的事是意外，我不是故意。”

　　“我不是问这个！”
　　“那你想问什么？戚鉴川他其实根本不是人？跟你在一起的那个根本不是戚鉴川，真正的戚鉴川早就死了。”

　　“胡说八道！”穆舟下意识不相信韩文旭的话。

　　韩文旭注意到旁边的人，突然反拽住穆舟，把他拉进旁边的一间房间，‘砰’地的一声把门关上。
　　他终于推开穆舟，整了下衣服说：“我没有胡说八道，我那时就查过戚鉴川，在刚刚末世的时候戚鉴川就已经死了！”

　　“闭嘴！你说的我一个字也不相信！”穆舟立即又提起拳头朝韩文旭打过去，瞬间狭小的房间里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打成一团。

　　“穆舟，你真是不一样了，看来这些年没有浪费时间。”
　　穆舟回应他的是更加猛烈的攻击。
　　“你不要这么狠，虽然你完全不一样了，但是一点也不防碍我想睡你——”

　　“闭嘴！”穆舟怒不可遏，无论是韩文清说的话，还是他的态度，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戚鉴川，但昨天晚上突然出现又离开的戚鉴川，明显是隐瞒了他什么。

　　顿时，穆舟所有的不明白全都化成了手上的力量，朝韩文旭挥过去。
　　韩文旭侧身躲了过去，他用另一只手里的盆栽布向中了韩文旭的脸，脑子里倏然响起盆栽的声音。

　　“宝贝儿，揍他！不要相信他说的话！”

　　韩文旭陡然一手抓住了穆舟受伤的肩膀。

　　“操，韩文旭！”穆舟吃痛地骂了一声，没想到韩文旭使这种阴招。
　　韩文旭立即趁机夺走他手里的盆栽，拉开门扔出去，又立即着上门回来，盆栽被扔进了中间的丧尸堆里。

　　穆舟眉头一竖，要去捡盆栽，但韩文旭找准了他的弱点，又抓住了他受伤的肩膀，然后带着一脸沉痛地对他开口，“你听我说！”

　　被人抓着伤口实在没半天听对方想什么，穆舟咬着牙随手拧起屋里的床朝韩文旭砸过去，他肩膀的伤口已经完全裂开。
　　他像感觉不到痛似的，扑上去掐着韩文旭的脖子，威胁道：“你想说什么？”

　　韩文旭感觉呼吸困难，勉强地开口道：“在你最后朝自己开枪后，戚鉴川就疯了似的，我亲眼看到他抱起你的时候，突然浑身发光，然后形成一个光球，那光球不断变大，所到之处所有活死人都灰飞烟灭。”

　　穆舟惊讶地瞪着眼，无论韩文旭说的是真是假，韩文旭的话都让他惊讶。

　　“直到光球消失的时候，他跟你也一起凭空消失，我最后一刻冲上去想抓住你，结果只碰到了一下，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回到了三年前，末世发生前！”

　　韩文旭说到这里充满了感慨，他淡然地望着穆舟，此时穆舟手上的力道已经松了，他却没有趁机挣开，而是顿了片刻接着说：“我回去之后，去找过你，但是根据我所知道的，所有信息都没有找到你，而一过就是十几年，所有的轨迹都和上一世不一样了！”

　　穆舟听完，觉得韩文旭的话至少有一部分是真的，比如这一世时间超过了上一世末世发生的10年，也没有发生上一世两样的末世。
　　如果不是巧合，那他和韩文清回去的是同一个世界，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不存在？是不是盆栽做过了什么？这就是盆栽隐瞒他的东西？

　　这一刻，穆舟内心没有什么波澜，平静地接受了这个假设，然后他对着韩文清问：“那这一世的戚鉴川你有没有见过？”

　　韩文旭怔了一下，穆舟已经松开他的脖子，他站直打量着穆舟，正要开口。
　　突然外面亮起一股刺眼的白光，接着一串慌张的叫喊响起，又倏然没了声音。

　　穆舟立即反应过来，连忙打开门冲出去，脑子里响起了盆栽的声音。

　　“宝贝儿，我们不拯救世界了，把所有人杀光吧！”

　　穆舟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严肃地回想了一下盆栽的话，蓦然眉头一耸，连忙朝门冲过去。
　　他才刚到门口，就感觉门外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朝他压过来，眨眼间就冲破了门，掠过他的身边，直冲韩文旭过去。

　　他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回过头就看到一团被拉扯成人形的光影，伸手掐住了韩文旭的脖子，直接将韩文旭提了起来。

　　“住手！”穆舟朝着光团喊了一声，他不确定，但直接这个人形光影就是盆栽的本体。

　　“宝贝儿，不要相信他的话，我会实现你的愿望的。”

　　穆舟看到光影的头部朝他转了一眼，没有五官，但他能够感觉到盆栽人视线。
　　他盯着盆栽回答道：“我的愿望是末世结束，世界和平，你这样并不能实现我的愿望。”

　　盆栽顿了一下，倏然松开了韩文旭。

　　韩文旭摔在地上，猛烈地咳起来，但余光却不怕死地瞟向面前的人形光影，他越看越觉得像是上一世最后看到的戚鉴川。
　　如果这个光影真的就是戚鉴川，且不说到底是个什么物种，他这样留在穆舟身边，继续欺骗穆舟是为了什么？
　　不过他的满腹疑问没敢说出口，他几乎能够肯定这发光的玩意刚想杀了他，绝对是因为他告诉了穆舟戚鉴川不是人的事实。

　　穆舟直直地瞪着面前光影，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突然听到盆栽的声音。

　　“宝贝儿，对不起。”

　　穆舟接受了盆栽的道歉，可他总觉得这声‘对不起’不是为刚刚的行为，但他不知道要怎么追问。

　　“宝贝儿，你不用担心，我会继续帮你完成你的愿望，我是来自MU8星际的末世系统——其实是骗你的。”

　　穆舟眉头一抖，没想到盆栽突然开始坦白。

　　“其实我是不小心坠落地球的‘外星人’，当然是对你来说。
　　我在坠落的时候，不小心弄丢了我的能量核，但我不知道是丢在了哪个时空的地球，我找了很久，发现在你身上有能量核的反应，你一定曾经接触过，所以读取到了你的‘愿望’，还有你的部分记忆——”

　　“所以你知道我重生了，你的能量核在我上一世的末世里？你才拟态成盆栽的样子？”穆舟没忍住又打断了盆栽，脑子里把盆栽的话转了一圈。
　　如果盆栽说的是真的，那他能够接触的机会肯定是在上一世，不然盆栽没必要让他选择什么末日系统。只是他想不起他有没有接触过所谓的能量核，也不知道上一世的反应能不能带到这一世来。

　　“咳！大体上可能这么理解。”
　　“还有什么你没坦白？”

　　“没有了。”盆栽肯定地回答。
　　穆舟怀疑地垂眼，最后说：“我决定先相信你！”

　　“宝贝儿，我就知道你最好！”光影忽然缩成一团光，最后落在穆舟手上变成了一盆盆栽。

　　韩文旭瞠目结舌地盯着穆舟手里的盆栽，终于知道穆舟为什么到这种地方还要抱着一盆花了。

　　穆舟注意到韩文旭的视线，说道：“你不用知道那么多，现在回答我的问题。”

　　韩文旭重着站直，笑道：“好，你问！”
　　穆舟思忖了片刻，先从最基本地开始，“这里是怎么回事？丧尸把我们关在这里干什么？”

　　韩文旭嘴角一勾笑了笑，“你觉得干什么？当然是当免费的劳动力，修路盖房子，还有种个地什么的。”

　　穆舟蓦地瞪眼，他确实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怀疑地望着韩文旭，用眼神确认。

　　“我骗你有好处？”韩文旭像是被穆舟的怀疑伤了心一般，哼了一口气又接着说，“不只是我们，还有女人，丧尸已经完全失去了繁衍的能力，虽然数目从多，但是绝大多数都是没有智商的，能够进化出智商的万里挑一，所以女人都被他们关起，繁衍后代！”

　　穆舟这回不只是瞪眼，浑身的寒毛都跟着一竖，他捏紧了手里的盆栽，“怎么做得出来！”

　　“为了生存下去，有什么是做不过出来的？说白了丧尸也曾经是人，他们恢复了智商，也不过是更接近人类了。”

　　穆舟顿时无法反驳，可是无论丧尸和人类到底有什么千转百回的关联，这种行为都毫无人道。他脱口而出，“这种事是丧尸想出来的？”
　　不是他要怀疑，而是想到林应生和之前那个给他检查身体的人，他不自觉就往这个方向想，他觉得丧尸应该没有接生，照顾婴儿的能力。

　　韩文旭又笑起来，笑完说：“听说丧尸里有一个很厉害的丧尸王，是最早出现的开智丧尸，但从来没有人见过，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有什么能力。”

　　穆舟对于丧尸王的设定有点不能消化，总感觉像是看了个什么编剧瞎写的电影，心想如果丧尸里有像易柏那样，看起来已经很接近人类的，那么丧尸王是不是和人类没有区别了？
　　女人都被关起来繁衍后代，那都是丧尸王的孩子？出生就是丧尸？

　　“你想到哪里去了？”韩文旭看着穆舟的不断变化的表情，知道他又想远了。
　　穆舟立即摆正表情，又问道：“那这个丧尸王又不出面，又不干事，他的存在是为了什么？光是受人崇拜吗？”

　　“你想知道？”韩文旭盯着穆舟，过了片刻又接道，“我也想知道！”

　　穆舟觉得韩文旭又开始不正经了，他瞥开视线说：“那你还知道什么？”
　　“别急，慢慢来！”韩文旭突然凑到穆舟身边，一手搂住了穆舟的肩膀。

　　穆舟倏地甩开他的手，说道：“我没时间慢慢来。”

　　韩文旭奇怪地看了穆舟一眼，举起双手后退了一步，说道：“好吧，那出去，这屋已经有人住了，你砸了别人的床，人家晚上睡什么。”
　　穆舟这才看了眼，发现房间里确实有些日用品，他把床抬起来放回去原处，肩膀上的伤又被拉到，他疼得抽了一下嘴角。

　　韩文旭说：“跟我来，给你处理一下伤。”

　　“不用！”穆舟果断拒绝，韩文旭这种人太假惺惺。
　　韩文旭盯着他，“这个地方没有人管你，要是感染了，就直接把你扔到中间的丧尸区，明天你就是他们其中的一员了。”

　　穆舟下意识往外瞟了一眼，韩文旭不顾他反对，把他拽出去。

　　两人出门，外面的人已经围满了门口，见到他们又立即让开，全都不可思议地盯着穆舟，小声的议论。

　　穆舟也看出来了，韩文旭大概是这‘监狱’里的刺头，就算不是所有人都听他的，但是大多数人都怕他。
　　此时韩文旭对他低眉顺耳，这些人都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他。
　　不对，他大概已经是怪物了，刚才盆栽的那一闹，怎么看都不像是人类，他这是一来就出名了，之前那个替他检查身体的人还劝他不要出头。

　　韩文旭并没有急给穆舟处理伤口，先带着穆舟走了一圈，给他介绍了一番，然后找一间‘牢房’，里面已经有人住了，但他把人赶出去，把穆舟安置进去，再叫来一个光头拿了药箱过来。

　　穆舟的伤口确实裂开了，他没跟自己过不去的理由，不管韩文旭有什么目的，他还是同意了韩文旭给他处理伤口。
　　这时，总是杵在外面偷看他的人已经散了，大概也没看出他有什么过人之后，许久后，韩文旭终于处理完他的伤口，天也已经快黑了。

　　“好了！”韩文旭拍了下穆舟刚包好的肩膀，穆舟疼得‘嘶’了一声，他立即笑起来，“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怕疼，变结实了也没长进！”

　　穆舟没兴趣跟他回忆过去，他下意识地打量起韩文旭，问道：“这10发生了什么？”

　　“你是指末世这10年？”韩文旭的语气认真起来，他回想了一下再开口，“最开始丧尸漫延的时候还能够控制，政府也努力救援活下来的人。不过只坚持了2年，到政府内部出现感染时，所有一切都控制不住了，全球秩序崩溃。”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接着，世界混乱了2年，突然出现了拥有智商的丧尸，好像就是凭空出现的，然后开智的丧尸越来越多，凭着不死和不怕被感染的特点，迅速崛起了一股势力，最后开智丧尸开始庇护人类，消灭未开智的丧尸，丧尸的统治就从那时开始形成。”

　　穆舟觉得这个发展并不意外，后面应该就是丧尸的政权成立，然后开始考虑持续发展，于是人类成了丧尸统治下的劳动力和繁衍后代的工具。

　　韩文旭审视了穆舟了半晌，突然问道：“你知道反抗军吗？”
　　穆舟抬眼，心想还有反抗军？也就是说在外面还有人类，他立即双眼一亮。

　　韩文旭站在他面前，突然弯下腰，凑到他耳边说：“其实我是反抗军在丧尸里的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