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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 7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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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喝？”
余小七几乎是在质问了：“皇上难道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吗？怎么还敢喝？！”
玄凌微微一顿，但是也只是一顿而已，然后便不带犹豫的要饮下！五石散是大周历代皇帝明令禁止的东西，当朝皇帝服用五石散不说会在宗室内难交代，就是百姓那里又会照成多么大的影响？前朝贵族服食五石散成风，不知为此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百姓更是苦不堪言。
玄凌绝不能再用这种东西了！
余小七立时扑了上去，撞到了酒杯里的酒，连着酒壶一起抢走了，玄凌本是才服食过五石散，此时正是脑子发懵，飘飘然享受的时候，谁知叫她撞了一下，劈手又夺走了酒，顿时大怒。
先前余小七和傅如吟再他面前动手，余小七还一簪子险些要了傅婕妤的命，在皇帝面前见了血，这样的大罪玄凌都不曾抬一下眼皮。但是此时，余小七抢走了他的酒，他便登时双眼圆睁，腾一下从锦炕上站起来。
“放肆！给朕拿来！”
余小七摇着头一步一步退去，她越退后，玄凌就越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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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在外听见屋里有利刃出鞘的声音，本就忐忑的心瞬间慌得七上八下的。
知道皇上似乎有些不妥，也不敢叫人将事情闹大，只能自己壮着胆子急忙闯了进去。
只见里面傅婕妤轻衣薄纱，躺倒在一边的血泊里，似晕非晕，似醒非醒。锁骨处还直愣愣的插着一支簪子。怡妃鬓发散乱，双手抱着一个酒壶，吓得面无人色。而在她的对面，皇帝手执长剑指着她。
那面上的表情像是要活吃了她一般！
那是一柄好剑，曾随太主皇帝征战沙场，后被历代皇帝收在寝殿，以作警示，不忘先祖艰苦！
现在却被帝王拿在手上，剑之所指不再是如狼似虎的敌人而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剑身倒映了玄凌的脸庞。本来俊朗的面容，现在却满是不正常的潮红。
寒噤噤，冷冰冰的剑把玄凌现在的不堪暴露了出来，仿佛是在替先主耻笑鄙夷后人的无能！
李长一下子就腿软了，只当怡妃触怒了皇帝，顺势跪倒在地：“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恍惚之间只听见曾经宠冠六宫的怡妃如今小心翼翼的，压抑着恐惧和颤栗，颤声问道：“皇上，您是要杀了我吗？”
刹那间，玄凌像是被烧了手一般，长剑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屋子里很静，很静。
静的仿佛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
李长听见皇帝虚弱的声音道：“不，我不杀你。”
李长松了一口气。
玄凌道：“我不杀你，你过来，你别怕我，我不杀你。”
余小七还是怕的，怎么可能不怕？一个先前被当作丈夫百般温存的人，今日对她刀剑相向。
曾经埋在心底的对死亡的恐惧已经占据了她的整个心头。
她的脸惨白如纸，没有一点血色，乍一看其实十分吓人。
但是玄凌似乎并不在意，他向前去，似乎是想安抚被吓着了的余小七。但是现在余小七有多怕他？但凡她跑的动，早就不知躲到那里去了！
于是，他向前一步，她向后一步。
半分不让他靠近。
直到外面传来太监的扬声高唱：“太后娘娘到，皇后娘娘到，端妃娘娘到。”
余小七才缓过了劲儿似的一下子软倒在地上。
太后带着皇后，满面严肃。才一进来便见屋内一片混乱的状态，皇帝皇妃都是衣衫不整，发髻散乱，先祖留下来的宝剑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
没人能回答太后，傅婕妤半死不活，皇帝也半晕半醒的揉着脑袋搞不清状况。唯有一个怡妃，只颤颤的叫了一句太后便晕倒了。
慌得一直守在外面的琉璃急忙上前叫：“娘娘，娘娘怎么样了？叫太医，快叫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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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凌彻底清醒过来是在三日之后的午间，微弱的阳光透过层层纱帐照在他微微打颤的眼睑上，睫毛微微的发黄，缓缓睁开了双眼。
吕昭仪欣喜的看着他，转而急忙吩咐下去道：“皇上醒了？来人，禀告太后娘娘，说皇上醒了！叫太医来为皇上诊断。”
然后端了一盏温热的清水来：“皇上才醒，必是渴了，用些水把！”
玄凌只喝了一口便摆摆手，揉着发痛的脑袋道：“朕这是......”
吕昭仪竹筒倒豆子一般道：“皇上不记得了？傅氏勾引皇上服食五石散，引得皇上圣体有损......”
玄凌猛地想起来，那时还有怡妃在旁，他，似乎吓坏了怡妃。对了，她晕倒了！！！
玄凌忙问：“怡妃如何？”
玄凌的担忧摆在了脸上，吕昭仪身为怡妃姐妹竟然半点不见焦急之色，反而一脸笑意盈盈：“皇上大喜，怡妃妹妹有孕了！”
“什么？！”
玄凌几乎是当场就笑了出来，但是一抹笑还没展开，他就想起了自己那时对她做的事。
他不仅想让她也喝那些东西，还居然拿剑指着她！
想到这玄凌都想自己抽自己一巴掌，真不是个东西！
太后带着皇后来的极快，一来便听见吕昭仪在向玄凌报喜，皇后脸上的笑意顿时淡了一二分。太后顿了顿步子，微一侧目，皇后只做又是一个完美而得体的皇后，一个紧张丈夫的妻子。
“臣妾拜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
太后坐在床边道：“皇上终于清醒了。哀家终于可以安心了。”
“儿子不孝，还要劳烦母后记挂着。”
皇后笑道：“皇上圣体如何？太医可来瞧过了？”
吕昭仪回道：“已经命人请太医来了。”
太医说到便到，旁的话也不能说了，先依着皇帝的身体要紧。
传来的太医是一向服侍太后的太医葛霁，他细细诊脉，回道：“五石散源于秦代而兴于魏晋，此物虽有强生健体之效，但是因服后会产生毒素，导致身体燥热，需要吃冷食、饮温酒、洗冷浴及行路来发散药性。其中行路发散是极为重要的一环节。若不及时好好发散，则会危及性命！皇上和傅小主，多日来一直在仪元殿内，导致身体损伤。幸而用量少，发现的也早，皇上又素来身体强健，好好调养，可无大碍。”
“朕知道了。”
太医道：“还有......”
“还有什么？”
太医道：“五石散有使人上瘾之效，还请皇上定要戒除。”
玄凌皱眉，他还记得服食那东西之后自己是个什么状态，便是不说，他也绝不会再用那些东西了！
太医道：“依微臣看，皇上现在还未完全成瘾，三个月，定能戒除。”
太后沉着脸拍板定案：“戒，必然要戒！”
玄凌也道：“朕必会戒除。母后不必担心，此事是朕一时不察受了傅氏的引诱。再不会犯了。”
葛霁适时的泼了一盆冷水：“皇上，戒除五石散上瘾之后会使人沉迷，所以戒除也极为痛苦，常人难以自持。皇上虽还未能完全成瘾，但是也不可掉以轻心。”
太后道：“那你便在此，帮助皇上戒除。”
玄凌也同意。
太医退下后，皇后和吕昭仪便也都很有眼色的退下了。
看他面有愧色，太后冷声道：“可知错了！”
“儿臣知错。”玄凌低着头：“这次是儿臣失察，竟不知那傅氏有如此大的胆子，敢在宫中使用禁物。还引诱朕与她同用！”
“那婢子小门小户出来的没见过世面，你又曾把她宠上天去？如今失宠，自然什么下作方法都敢使了！这种人哀家也算见得多了！处死了也就罢了！”
别看太后如今淡然，前几日皇帝未醒的时候太后才是叫众人都见识了一翻什么是铁腕太后的雷霆手段。
杖毙了傅氏，连同她那一宫服侍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的。再有那帮她传递东西消息的，宫外帮她制药的，上上下下全部株连，一个都没跑掉。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深怕和那傅氏产生了一丁点的联系。
“哀家命人搜宫，在她的居所里搜出了大量五石散，还有她和娘家的通信。那东西是她从娘家要进来的，这个傅氏，不知那里看了什么邪书，认为那东西有使人貌若天仙之效。自己用了不算，还引着你也用了。真是罪该万死。”
“母后说的是。”玄凌本就是个少情的人，对傅氏这么一个险些把他拉进地狱的人，自然更无半分怜惜之情。
“哀家已经命人将她杖毙了，皇帝你可还有话说。”
玄凌忙低头道：“母后的处置，儿臣自然是放心的。儿臣并无话说。”
太后这才满意的点头。
见太后心情好了，玄凌才开始打听起余小七的情况。
“听说怡妃有喜了？”
太后的脸上也挂起了点点笑意：“是啊！亏得她和你闹了这么一场孩子还能平安无事。这个孩子必然是个小福星。”
玄凌也欢喜的笑笑：“那，怡妃如何？”
太后道：“怡妃还在昏睡着——不过皇上不必着急，怡妃和腹中皇嗣都无碍。太医说是惊吓过度，需要好好安安神思。睡着才好。”
“是吗？”玄凌微微蹙眉，琢磨着待会还要细细问问吕昭仪才是。
“母后，朕欲晋封怡妃未贵妃。”
太后心中本有这个准备，只是未曾想到会是贵妃，于是道：“这，是不是太贵重了些？”
玄凌摇头：“没有她，还不知朕会如何？”
若无余小七这一闹，玄凌的异常还不知什么时候才会被人发现。若是再晚上个十几日，不说彻底染上瘾之后戒除会如何痛苦，只说宗室那里就不好交代。大周历代君王都严令禁止服用五石散，玄凌却带着头再宫里用这个东西，对帝王威严将会是极大的损失。甚至会有心怀不轨者借此生事也不一定！
幸而一切都还早，造成的影响也都还有限！
余氏，有大功！
何况，她还怀着他们的孩子！一个他早就期盼着降临的孩子。
“朕心已决。”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我以为你们已经够了解我了。加更是不存在的，我觉得我承诺过能每天定时定量的发出来就很不错了！不要想太多好吧，我的小可爱们。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