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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 回京 ...

  •   走出首都航站楼,果然看到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苏喜乐原本沉闷的心情,在看到满天飞雪时,一扫而空。

      她开心地跳了起来,激动地抓着唐凌的手,大叫,“快看!快看!真的下雪了!真的是雪啊!啊,我能不能也堆一个雪人?哦,还要一个胡萝卜当雪人的鼻子!”

      这是苏喜乐第一次看到雪,她的激动心情可想而知。

      唐凌手里撑着伞,站在一边,宠溺的眼神看着她。

      她站在漫天大雪中,全身武装,包得只剩下一张小脸了,往日里高挑的身材,此时看来就是一个圆球。在车来车往的大马路边,她旁若无人,蹦蹦跳跳,又是弯腰捧雪,又是仰天接雪,就跟个疯小孩一样。

      跑来几圈,苏喜乐也累了,她喘着粗气,拉着唐凌的手,“唐凌!你也来玩吧!我们两个人一起,一定更好玩!”

      唐凌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她嫌冷,缩了缩脖子。

      唐凌又想伸手去摸摸她后颈,她直接跳开,大叫,“你干嘛?好冷啊!”

      唐凌无奈,“既然知道冷,就不要玩得太疯,要是出了汗再吹风,容易感冒。”

      苏喜乐皱眉,“嗯?这么麻烦?”

      这时,一辆保时捷停在了他们身边。

      唐凌看到,把苏喜乐拉到伞下,开始拍她头上和身上的雪花,“唐明来了!”

      果然,车门打开,身形矫健的唐明嗖一下来到了唐凌和苏喜乐面前。

      吸取了前两次的教训,他再不敢大声说话,而是压低了嗓子,轻轻地喊了一声,“哥,嫂子。”

      唐凌点了点头,还没说话,就被一边的苏喜乐吸引了眼球,她瞪大了眼看着眼前打着伞的巨人,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不冷吗?”

      “冷?”唐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他穿了贴身的保暖内衣,套了羊毛背心,还穿了棉外套,对于一个热衷于各种极限运动的男人来说,他穿的已经算多的了!

      他挺直了腰杆,自豪地,骄傲地,十分豪迈地,“零下11度而已,一点不冷!我还能脱光了衣服,用雪搓身,叫雪浴,嫂子,有机会让你看一下……”

      唐凌呵斥,“去!谁爱看你洗澡!”

      雪浴?

      光是听到这两个字,苏喜乐都觉得冷!

      她打了个冷颤,往唐凌身边靠了靠,“我不要!我好冷!我要躲起来!你是来接我们的吧?好,快上车,我觉得好冷!”

      闻言,唐凌失笑,刚才还那么英勇,现在已经怂了!

      他仔细地把苏喜乐身上的雪花都拍干净,然后和苏喜乐上了车。车里暖气开得很足,一进去,她就猛打了好几个喷嚏。

      唐凌立刻递了纸巾给她,她用纸巾按着自己的鼻梁,苦着脸,对着唐凌瓮声撒娇,“我鼻子好痛!”

      开着车的唐明扑哧一声笑了,自家大哥看上的女人,是百分百的娇妻一个啊!

      这边,唐凌又是心疼,又是无奈,解释,“这是因为北方空气干燥,又冷。在车里待会儿,一会儿就好。以后出去戴口罩就没事了。”

      苏喜乐一手还按着自己的鼻梁,点了点头,又打了个喷嚏,她吸了吸鼻子,把手放下,竟看到手中的纸巾沾满了鲜血!

      苏喜乐自己愣了!

      坐在苏喜乐旁边的唐凌竟也愣了!

      他神思被摄,心也仿佛被一阵钝痛突袭,呆呆地,一动不动,睁着眼,看着鲜血从她左鼻腔里,像水一样流下来,滴滴答答落在她自己的掌心。

      唐明从后视镜里看到,立刻惊呼,“嫂子!哥,嫂子流鼻血了!”

      唐凌终于惊醒,惊慌失措,大喊,“唐明!快去医院!去医院!”

      他胡乱地伸手抽出大把的纸巾,颤抖着手,帮她擦拭那惊心怵目的殷红,一手搂着她,语无伦次,自言自语,“不会有事的!会不会死?会不会死?”

      苏喜乐倒是反应过来了,不就是流鼻血吗?虽说她没有流过鼻血,但见过别人流鼻血啊,这都是小事!

      她接过唐凌为她擦拭鲜血的纸巾,非常镇定,“流点鼻血而已,怎么会死?呸呸呸……”

      唐明也觉得没什么,相比于苏喜乐不停流鼻血的样子,他觉得唐凌那个手足无措的样子更加恐怖。

      他靠边停车,脱了自己的羊毛背心,下车包了一把雪,递给唐凌,“哥,流鼻血而已,你是不是反应过头了?帮嫂子敷一下鼻梁和额头,立刻止血!”

      他们都是练武的人,怎么这点急救知识都没有,还嚷着要送什么医院,丢不丢人?

      这实在怪不得唐凌,唐凌见过苏喜乐满身是血躺在担架上的样子,见过家里地板上一大滩血的场面,血,尤其是苏喜乐的血,已经给唐凌留下了心理阴影。

      他一边帮苏喜乐冷敷,一边还坚持,“去医院,去查一下。”

      虽然,血很快被止住了,但他还是不放心。

      他承认,他悲情了,白血病什么的,一开始不就动不动流鼻血吗?

      不去查,他不会安心。

      闻言,当事者苏喜乐有些不好意思,“不用了吧?流点鼻血,都止住了,还要上医院?”

      唐明也嗤笑,“干燥空气刺激鼻粘膜!哥,这个道理你不可能不知道啊?去医院干嘛?小题大做!”

      唐凌坚持,“反正老爷子不知道我今天回来,不着急回家,先去躺医院吧!”

      当然,医院的检查结果就跟唐明说的一模一样,什么白血病,根本就是唐凌患了臆想症!

      拿到结果的唐凌丝毫不觉得自己夸张了,丝毫不觉得劳民伤财,他脸上是放松、安心的神色,满眼柔和的光,看着苏喜乐,完全无视唐明戏谑的眼神。

      苏喜乐则羞得满脸通红。

      苏喜乐在这一刻已经认命了,也接受了,反正每次见到唐明,她都要出丑一次呗!

      本来嘛,嗅一下冷空气就要流鼻血,已经够娇气的了,还要惊慌失措来医院挂急诊!她真想直接找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从医院出来,他们三人去吃饭。

      从时间上来说,其实已经不能算是午饭了,应该算是下午茶,但飞机餐不好吃,又在医院折腾了好一会儿,唐凌和苏喜乐都觉得饥肠辘辘,急需一顿大餐。

      于是唐明开着车,在京都城里绕来绕去。

      期间苏喜乐一直趴在车窗玻璃上看窗外的雪景。

      唐凌和唐明哥俩,则说着一些工作上的事。

      最后,唐明把车停在一家私房菜馆前,车子熄了火,他伸手解自己的安全带,向坐在车后座的二人推荐,“我觉得这家菜品不错!”

      几分钟后,坐在包厢里,唐凌把菜单看了又看,“这就是你说的,菜品不错?”

      唐明理所当然答:“是啊!味道特别地地道!特别地正宗!”

      苏喜乐知道唐凌是怕她吃不惯,她做出跃跃欲试的样子,抢着说:“是吗?那正好!我刚好试试!”

      闻言,唐凌终于不再纠结菜品的问题,他洋洋洒洒点了八道菜,“好,都试试。”

      每一道菜,试一口,她也能饱了。

      苏喜乐点着头应好,第一次在想,唐凌这样宠自己,是不是不太合适?

      她喜欢被宠的感觉,但唐凌宠她宠过了头,让她自己有一种自己很娇弱的错觉。

      她觉得自己没那么娇弱,在眼下这个环境里,也不能允许自己那么娇弱!她可是来京都开展婚姻保卫战的啊!

      于是,她不管那菜合不合胃口,埋头苦吃,用实际行动向唐凌表示:她不弱!她很强!她适应得很好!

      唐凌看苏喜乐吃得欢快,也放下心来,开始问唐明,“家里什么情况?”

      唐明虽然不饿,但是也很有胃口,他大快朵颐,“半个月前,林璐回来了。几天前,她到家里来,向老爷子递了辞呈,然后在书房里和老爷子呆了半天。”

      “听说,老爷子在书房里摔了一个民国时期的花瓶。聊的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老爷子这几天都属鞭炮,一点就着,一点就炸。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见鬼!”

      唐凌也是埋头吃菜,闻言,他给了唐明答案,“林璐告诉他,我在青罗城结了婚了。”

      然后他抬头,看着唐明,幸灾乐祸地笑,“老爷子是不是特别不待见你?他肯定猜到是你帮我偷了户口本了。”

      唐明一听这话,先是愣了,一筷子菜停在嘴边,就是没有送进嘴里!是了,难怪这段时间他在家里就那么招老爷子仇恨,原来是他哥做的坏事暴露了,他作为帮凶,被迁怒了啊!

      他这么一想,就几乎要跳起来,“我靠!老爷子知道了?还是林璐说的?天哪!哥,我这就跟你一样,成了罪人了?我是你的帮凶,是从犯了,是吧?”

      唐凌无视唐明的激动与抗议,只若无其事地吃菜,“别激动,老爷子也没冤枉你。说说,林家那边什么情况?”

      唐明气极,胃口也没了,感觉自己就是被唐凌用过就扔的踏板,他没好气地回答:“就像你现在这样,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

      闻言,唐凌抬眸,看了一眼唐明,淡淡回复,“谢谢夸奖。”

      唐明哼了一声,顿了顿,他忽然爽朗地大笑,神秘兮兮地说:“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但实际有没有事,就不知道了……”

      唐凌接着吃菜,仿佛没有听到。

      唐明原本是想让唐凌紧张一下,没想到唐凌依旧这么从容不迫,他认了!他哥就是像个小老头一样地稳重,稳重过头了!

      他决定不和唐凌计较,一本正经地,压低了声音,紧张兮兮地问:“哥,你到底有没有事?林璐会不会把你结了婚的事也告诉她爸了?现在的情况对你很不利啊!”

      “不会。”

      林家那边既然没什么反应,就可以确定,林璐只把自己结了婚的事告诉唐正中,没有告诉林建国。

      也是,林璐要的就是嫁给自己,只要她还对自己存有幻想,她就不会出手毁了自己。

      而唐正中,唐正中和自己一样,不敢大肆宣扬自己已婚的事,但也跟林璐一样,会千方百计逼自己离婚,但不管怎样,这一切都是在暗地里进行的。

      那对唐凌来说,就是继续隐婚!就是还有时间!就是还未到十万火急的地步!

      这样的形势,对他确实算不上最好,却也不能算最坏,他基本满意。

      于是,他再次淡淡回复,“所以,不怕。怕什么?大不了,这条命拿走。”

      一直旁听,没有说话的苏喜乐就在这时大叫,“唐凌!你又说什么疯话!”

      一次又一次,说着不详的话,他是想气死她吗?

      闻言,唐凌的筷子在空中一顿,随即,他脸上露出微笑,温暖安抚的眼神望向苏喜乐,仍是淡淡的语气,“我的意思是,现在的形势没那么坏,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苏喜乐哼了一声,她感觉到唐凌对她的敷衍。

      她确定,为了让林璐不要他,他一定会按照他自己说的方法,狠心毁掉自己,甚至不惜诈死逃遁!

      她不愿意他这样,他又倔强地不肯听她说。

      她想到这里,心里就气得一抽一抽地疼!

      她啪一声扔了筷子,反正吃得差不多了,她索性走到窗边去,透过玻璃看窗外的雪景。耳朵还在捕捉着兄弟二人的对话。

      转头,唐凌对唐明说:“唐明,我需要你的帮忙。”

      唐明一拍胸脯,没有问什么事,先答应,“好,什么事?”

      唐凌深邃的眸子看着唐明,抬手指着苏喜乐的背影,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帮我,保护她!”

      窗边,苏喜乐的身影一顿,变得僵硬。

      餐桌边,唐明同样惊谔,“保护嫂子?什么意思?”

      唐凌长话短说,“在青罗城,你嫂子遇到歹徒。她反抗,伤得很重。调养得差不多的时候,她的药又被人换了。调养不成,反而元气大伤。而且,她因此小产了。”

      这一边,苏喜乐听着唐凌的话,视线投射向窗外。

      窗外,又开始下雪了!

      透过玻璃望出去,可见屋顶、树枝、马路还有停靠在路边的汽车,全都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花,漫天雪花飞舞,天地间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这是大自然赋予人间的白色,是纯洁的象征。

      但苏喜乐此刻看来,却觉得很是昏沉。原来,会下雪的冬天,是个无精打采的季节呢!

      她忽然发现,自己也没有那么喜欢雪。只是,这天地这样宽广,哪里才是最适合她的呢?

      她想到青罗城,心里闷闷的,想到京都,心里也是闷闷的。

      身后,传来唐明一声惊呼,“什么?还小产?”

      他有听刚子说过,说苏喜乐受过伤、住过院,身体不是很好,却原来是因为这样!

      咬字清晰,音量略低,唐凌的声音微微有些黯哑,“这是伤妻、杀子之仇。”

      让唐明震惊的消息一个接一个袭来!许久,他冷静下来,略一思索,马上懂了,“歹徒?换药?你是说,林璐?”

      唐凌点头。

      唐明语速很慢,显然是一边思考一边说:“我跟林璐不熟,我也不了解她,我不知道她会有什么动作……玩阴的,我不行,我大概只能打架。”

      唐明皱着眉头,给人一种非常认真又非常苦恼的感觉。

      小方桌对面的唐凌却已经一改方才的沉闷,身上再无半分阴寒气息。他勾唇,相比于唐明的紧张,他显得很轻松,“林璐那边,我会看着,我要你帮我的,是看着老爷子。”

      又一个炸-弹!

      唐明反应不过来了,不是说林璐的事吗?怎么扯上了老爷子?

      他怔怔,“老爷子?什么意思?老爷子怎么会……”

      唐凌打断唐明,“老爷子怎么不会?他要我再娶,除了逼我离婚,就是让我丧妻。”

      匪夷所思!唐明觉得唐凌就是在胡说八道!

      他反驳,“老爷子可是咱亲爹,你说他对嫂子不待见,逼你离婚,我信。可是,让你丧妻,你知不知道,一条人命,这是犯法的!”

      唐凌冷哼一声,“犯法?你以为,只用三十年时间,老爷子从一个小小的包工头做起,到今天建立起这么大的建筑集团,是靠脚踏实地,老老实实地盖房子?”

      轻蔑的语气,唐凌冷静地评论着自己的父亲,毫不掩饰对唐正中游走在法律边缘的做法的鄙视。

      站在窗边的苏喜乐想到了一个词:无情。

      这一刻,身处京都的唐凌,似乎又开始变得陌生。

      唐明眼里闪过不忍的光芒。

      其实,那些龌龊事,他多少知道一些。毕竟,当集团总裁都两年多时间了,他就算再不用心,该知道的内幕也知道一些。

      他承认,“那是以前了……”

      但紧接着又否认,“可现在的法律氛围不同了,而且以现在唐氏这个地位,不需要再投机取巧,我们早就洗白了。他不会再走上□□的……他也毕竟是咱亲爹,他能棒打鸳鸯,可他怎么能……怎么能让亲者痛?”

      “亲者痛?如果他跟你一样知道不能让亲者痛,六年前,他就不会在明知我不喜欢林璐的情况下,还要我跟她订婚了。”

      唐凌低头,眼神随意落在餐桌上,低声而笃定,“在京都,每天因意外死去的人那么多,甚至还有看不开自杀的。要让一个人消失,尤其是像喜儿这样,被刻意藏起来的一个人消失,有太多的办法,根本就不需要牵扯到□□的势力。”

      苏喜乐身形再次变得僵硬,与自己的父亲为敌,他心里肯定也很不好受吧?

      她的一颗心变得又闷又沉,为自己担心害怕,更为唐凌心疼不忍。

      或许是唐凌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这番话太悲观也太沉重。

      他抬头,先是看了苏喜乐一眼,然后对唐明一笑,颇有些调剂气氛的意味,“果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这点事都想不通。你放心吧,不到最后关头,老爷子不会动喜儿的,你说得对,毕竟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不是被逼急了,他也不会做的。”

      唐明似乎看到了希望,他急急地接话,“那哥,你不要把他逼急了,不就好了!”

      父子相残,这样的事,谁也不愿意见到。

      “我没有逼他,我只是想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过一辈子。是他逼我。”听来,唐凌是千般愁闷,万般无奈。

      苏喜乐心里也是千般愁闷,万般自责。

      这一次,她想到的词是:红颜祸水。

      唐明被唐凌的愁闷情绪感染,他闷闷地,低声发问:“哥,那你要我怎么看着老爷子?”

      唐凌伸手拍了拍唐明的肩膀,略带安慰,“老爷子肯定对喜儿不好,尤其是我不在家的时候,冷暴力,语言攻击,或者像封建社会里的那种,自持长辈身份,苛待、欺负她……我也不清楚具体,就是这样猜一下。”

      “如果我不在家,或者说,老爷子会把我支开,那时候,你最好能带她出去避一避,实在避不了,你就在老爷子面前多护着她一些。你这长得人高马大的,只要你表明立场,要护着喜儿,老爷子也不敢跟你来硬的,起码,你能保护她的人身安全。”

      唐明点头,全盘应下,“哥,反正是隐婚,为什么你不直接让嫂子住在外面?在京都,你也有好几套私人房产。何必呢?住在大宅里,天天摆在老爷子眼皮底下,等着他来虐待是不是?”

      “笨!”简单的一字评价,唐凌明摆着不想跟唐明解释。

      唐正中把他和苏喜乐叫回来,就是要想办法拆散他们,唐正中不愿意苏喜乐的存在曝光,他第一个要做的,就是把苏喜乐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紧紧地捂着,看着,要她知难而退,趁机逼她离开。

      唐凌能猜到唐正中的想法,推演唐正中的决定,也知道这样顺从唐正中、让苏喜乐住在唐家大宅是多危险的事,但他不得不从。

      真把唐正中逼急了,唐正中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来,怎么办?

      相比于唐凌来说,唐明确实没那么深沉、缜密的心思。他从小就习惯了被哥哥说他傻,说他笨,说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他无所谓地耸耸肩,干脆不说话。

      见状,唐凌说:“你放心,我有信心,能把咱妈也变成盟友,到时候二对一,对上老爷子,你们是有胜算的。”

      听到这里,唐明终于顿悟了,“哥,所以,老爷子让你除夕回来吃年夜饭,你提前一天回来,又不让老爷子知道,只让我偷偷去接你,就是为了把我变成你的盟友,然后你还要把咱妈也变成你的盟友,帮你保护你这娇滴滴的小美人,准备无后顾之忧地,跟林家、跟老爷子打一场持久战,是不是?”

      唐凌毫不吝啬,对唐明露出一个肯定的笑,“长进了!我是在招兵买马,准备战斗。不过,我永远有后顾之忧。”

      苏喜乐就是他的后顾之忧,就是他的弱点。虽然他也知道,带着弱点战斗,是不利于取胜的。

      唐明很好奇,“你打算怎么争取咱妈?”

      唐凌轻描淡写,“讲故事。把我和你嫂子之间的故事告诉她,她不是喜欢看言情剧吗?这么精彩的真实故事,她肯定是希望完美大结局的。”

      唐明点头,对唐凌竖起大拇指,对他比出一个口型:高!

      唐凌一手平放在餐桌上,另一手扶额,“唐明,最后一个问题……这集团总裁,你当得舒服吗?”

      唐明想也不想,“不舒服,能还给你吗?”

      “不舒服,你也得装出很舒服的样子……唐氏的一切,我不打算要了,找个机会,我想回南方去。”

      唐凌侧头,看了看一直趴在窗户边看窗外雪景的苏喜乐,“喜儿怕冷,一来就流鼻血,而且她不喜欢油油腻腻的饭菜,还是南方比较适合她。对她来说,京都就是虎狼环伺,我想带她回南方去。”

      他在南方,有自己的事业,与唐氏无关的事业。他打算,在京都这边,将自己毁得彻彻底底地,跟林家断得彻彻底底地,然后带她回南方,相守一生。

      苏喜乐看着窗外的冰雪城市,觉得眼眶发热发胀。

      唐明不可置信地看着唐凌,“所以呢?哥,人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倒好,你成了娶鸡随鸡,娶狗随狗啊?”

      闻言,唐凌也笑了。

      这个笑,是真正发自他内心的,是带着幸福意味的。只要他与她之间有嫁娶,谁嫁谁娶,都不重要。

      他轻轻笑出了声音,说话的声音就变得更轻了,“和她一起,我愿意。”

      自家哥哥竟已爱得这样深!

      唐明实在好奇,他倾身,饶有兴趣地追问:“哥,不如你先把你们的故事讲给我听吧?回去,我再把你们的故事讲给咱妈听。”

      “刚子不是跟你说了一些了吗?”

      “第三人称的故事,哪有第一人称的故事好听?”

      “嗯……那行,让人来把餐桌收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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