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缕析

16、空军X佣兵（二）

　　哄人？

　　身为廓尔喀雇佣兵，他并不需要这样的技能。

　　但是现在确实是要用上。

　　就很难办。

　　对于雇佣兵来说，横冲直撞虽然不是最佳路径，但却是最简单的。

　　因此如果要哄人的话，大概也是这样。

　　“想什么呢？”威廉跑过来拍他的肩膀，“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打起精神来。”

　　“啊，抱歉。”他惊醒，又埋头与密码机做抗争。

　　刚刚校准失败了，很快就有了心跳声。

　　奈布利落地翻墙，结果迎面撞上蜘蛛。

　　不慎连续被蛛丝射中，动作迟缓了许多。

　　来不及打开护肘，又被重击，最后冲出一段距离，实在支撑不住倒下。

　　可惜还是被找到了。

　　在最后一刻，他想：一定是今天状态不好。

　　长官说过，上战场之前要把所有杂事处理好，不能让自己分心。

　　以前不知道，现在尝到苦头了。

　　这个状态明显不行。

　　一定要先解决一些事才能专心应对监管者。

　　一个好佣兵必须要懂得：必须做的事马上去做。

　　于是奈布去找到了玛尔塔。

　　“萨贝达先生有什么事吗？”玛尔塔完全不晓得佣兵先生这几天的各种纠结，还是照旧打招呼。

　　“玛尔塔小姐，我……”

　　“我希望能和您组队。”

　　没出息的佣兵只能说出这样一句话，就抿着嘴不说话了。

　　就像很多一时冲动之后的心情，奈布现在满脑子都是“她不会笑我吧”，“她要是拒绝怎么办”这类乱七八糟的想法。

　　事实上，玛尔塔除了有些惊讶向来喜欢独处的佣兵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之外，就没有别的想法了。

　　同伴想要融入群体当然是好事，这是能帮则帮的。

　　“好啊，”玛尔塔说，“那么下次游戏开始前来找我就好了。”

　　奈布脑子空白了几秒，下意识问出一个问题：“要是你不在呢？”

　　那天他是问了威廉才知道她在军工厂的，之后去找她，却看见她和伊索一起说说笑笑地走出来。

　　当时就很没出息地躲起来了。

　　所以，以后如果遇到这样的状况，要怎么办呢？

　　他直视玛尔塔的眼睛，这么问道。

　　“我该做什么呢？”

　　玛尔塔没有想太多：“你可以自己先去，也可以来找我。”

　　“如果你在和别人组队呢？我会不会打扰到你们？”奈布追问道。

　　玛尔塔皱眉。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这孩子问的有些急切。

　　貌似是情绪不稳定的表现。

　　但她还是给出了答复：“不会，组队又不是只能两个人。”

　　奈布愣了一下，然后笑道：“也对。”

　　看来伊索对玛尔塔而言也不是什么特殊的存在啊。

　　奈布看起来像是松了一口气。

　　玛尔塔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也没有深究。

　　毕竟这孩子第一次提组队，大概是紧张吧。

　　这么想着，玛尔塔拍了拍他的肩膀。

　　“要加油啊。”

　　年轻的佣兵被拍的猝不及防，很明显的愣住，然后笑起来。

　　“好。”

　　少年笑容明朗，逆着晨曦的光芒。

　　玛尔塔晃了一下神。

　　年轻真好啊。

　　接下来的几天，玛尔塔觉得奈布越来越奇怪了。

　　一开始还只是简单的战术合作。

　　后来却总是在游戏里跟着她跑了，怎么劝说也没用。

　　这孩子是出了什么事呢？

　　玛尔塔不太能理解少年的心思，只好去询问与之一样内向的伊索。

　　“所以说，奈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知道吗？”

　　伊索到现在为止也很难主动找人说话，只有稍微比较熟悉的人问话时会回答。

　　他看起来完全没有思考这个问题，就已经开始措辞：“我想……是玛尔塔需要去……问本人比较好。”

　　玛尔塔一看就知道这事伊索兴许知道。

　　但是她又相当清楚伊索的固执，他不想说，没人能让他开口。

　　能给她指个路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现在的奈布正在个人场。

　　跟玛尔塔一起的时候要是秒倒了，会被看不起的。

　　所以一般情况下，奈布都会抽出时间自己练习。

　　这也是玛尔塔觉得奈布进步神速的原因。

　　玛尔塔等的无聊，就坐到观战席位去看看。

　　她不过看了一会儿，就眯起眼。

　　年轻的佣兵面色冷峻，在地图上穿梭自如，很会与监管者兜圈子。

　　如果是这样，那玛尔塔倒没什么其他想法。

　　可不止是这样。

　　翻墙、跳跃、砸板，一套动作下来干净利落又漂亮。

　　但是是完完全全无所顾忌的打法。

　　根本不在乎是否有队友协助，孤身一人就能睥睨众生。

　　锋芒毕露，尽显其本性孤高。

　　这当然无可置喙。

　　但奈布在她面前却不是这样的。

　　少年在她面前总是腼腆、青涩、真诚开朗，并且善于团队合作的人。

　　总而言之，是很好的伙伴。

　　但眼前呈现出来的情景，却告诉她不是这样的。

　　一直以来，她像是在无形中囚住了少年的翅膀，掩盖了他的天赋。

　　也许，她是时候反省一下了。

　　接下来，一连几天奈布找玛尔塔组队，收到的回复不是“我正忙”，就是“我有点累”。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但与之前奈布单方面闹别扭不同，这一次是玛尔塔有意识的疏远。

　　女性，本来就善于进行心理上的斗争。

　　更何况是玛尔塔这样心性坚定的女性。

　　威廉明显察觉到奈布这几天的频频失误，也多次提醒。

　　能让少年感到烦躁不安的是什么？

　　无非是风花雪月了。

　　于是威廉又仔细的观察了一番玛尔塔。

　　还是和平时一样沉稳，临危不乱，沉着果断。

　　不愧是军人呢。

　　这么一对比，高下立见。

　　威廉自觉作为奈布的好兄弟，一定要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于是他找到了伊索。

　　那时伊索正在整理他的手提箱。

　　虽然威廉一直对这个手提箱感到毛骨悚然，但还是硬着头皮凑上去。

　　“伊索啊，你知道为什么玛尔塔最近……对奈布那么冷淡吗？”

　　威廉原本对于撬开伊索的嘴不抱什么希望。

　　却见伊索瑟缩了一下，然后慢吞吞地开口：“大概是因为……玛尔塔旁观了萨贝达先生的个人场的缘故……”

　　这么一来，威廉就很理解了。

　　没有人比威廉更清楚奈布在个人场里不要命的打法，是个人看着就知道他的凶狠。

　　然而威廉又知道他是怎么在玛尔塔面前装成小白兔的。

　　无怪乎玛尔塔把他打入冷宫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篇拖了好久qaq
这个寒假把它搞完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