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有女同车》猫有三命

85、离鸾别鹄

　　《资治通鉴卷第七秦纪一秦始皇帝二十九年》：“初，韩人张良，其父、祖以上五世相韩。及韩亡，良散千金之产，欲为韩报仇。始皇东游，至阳武博浪沙中，张良令力士操铁椎狙击始皇，误中副车。始皇惊，求，弗得；令天下大索十日。”
　　而这刺杀事件发生的时候，一切都如张良所料，嬴政也确实坐在车中，但意料之外的是，有一个人在他们行动前，与嬴政见了一面，这才让嬴政躲过一劫……
　　“哒哒叮~”
　　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还有整齐而又训练有素的铁甲摩擦的声音，不多时，远远看到三十六辆车队由西边向博浪沙处行走过来，前面鸣锣开道，紧跟着是马队清场，黑色旌旗仪仗队走在最前面，车队两边，大小官员前呼后拥，俯首膜拜。
　　坐在车架内的嬴政冷漠地看着手中的竹简，想的却是不久前那个黑衣男子突然闯进车内的画面…
　　“嘘…稍安勿躁，始皇帝陛下。”墨鸦身形极快地闯进嬴政的车架内，并没有惊动到任何人，甚至连章邯都没有察觉到墨鸦的到来。
　　“是你！”嬴政看着墨鸦，想起了多年前在秦宫遇见过他的时候，“你是她的好友，我记得你。”
　　“陛下好记性。”墨鸦看着嬴政，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并没有刻意隐藏，“那不知道陛下可还记得与她的约定？”
　　“她想要…寡人的血。”嬴政说着放下手中的竹简，“消息原来是你告诉章邯的。”
　　“不错。”墨鸦也不打算隐瞒，他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她…”
　　“死了，死在真刚剑下…”墨鸦又说。
　　“你在骗寡人！”嬴政大怒，声音有些大。
　　“陛下…发生什么事了？”车架外的章邯听到嬴政的怒吼，叫停队伍疑惑地问道。
　　“没有寡人的吩咐，不准停车。”
　　车内的嬴政却让章邯继续驾车，不准停歇，随后又看向墨鸦，他的手中放着一把泛着黑气的匕首。
　　“我按照约定，替她来取她要的东西。”墨鸦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盛血的小陶器，连同匕首一起放在了嬴政面前的矮几上。
　　嬴政默默垂眸，伸手将匕首拿起，搭在手心，手用力握紧了锋利的刀刃，随手一划，鲜血便顺着伤口流出，滴进了陶器里。
　　在等待的过程中，嬴政又问了句，“她没有死，对吗？”
　　“呵，你以为，你如此配合就能弥补了吗？”墨鸦见鲜血已经盛满，不禁冷笑一声，“她已经死了，你做再多也于事无补。”
　　“寡人生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等你能活下来再说。”墨鸦说完冷冷地看着嬴政，起身便打算离开。
　　“你以为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嬴政突然低声喝道，“章邯！”
　　“来不及了，你们都太慢了…”
　　等到章邯有所察觉的时候，车内早已没了墨鸦的身影，只有天空中四散飞远的乌鸦和纷纷舞舞落下的黑羽。
　　嬴政见墨鸦已经逃离，剑眉深敛，不再追究，但他的出现倒是让嬴政有所惊觉，环顾四周的马车，叫停车队，换了另一座车架。
　　而这一决定也让他从一场刺杀中幸免于难。
　　“哐！嘭！”
　　一声巨响从不远处传来，马匹受惊的嘶鸣和车架四分五裂的巨响，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保护陛下，有刺客！”章邯在那块大铁锤突然砸过来的时候，就发觉事情的不对劲，连忙拔剑四顾，剩下的影密卫和罗网的人也纷纷上前，将嬴政的车架护在身后。
　　而那边大铁锤将巨锤抡出狠狠地砸在了那辆最豪华的车架上，看着车马分离，驾车的秦兵当即被波及惨死的惨状，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听到章邯的命令。
　　“不好！嬴政竟然不在那辆马车上！”
　　而也就这时，几乎隐秘卫和罗网的人也察觉到了埋伏在芦苇丛的他们。
　　“刺客在那边！快去捉拿刺客！”
　　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声，大铁锤他们的藏身处顿时暴露于人前。
　　“张良先生，快走，我来拦住他们！”大铁锤说着，又挥舞起铁锤，将逼近的秦兵纷纷击退。
　　“不可，人太多了，你根本拦不住，要走，我们一起走！”
　　张良说着手中的凌虚剑已然出鞘。
　　“是你们！”章邯闻声前来，见到是张良和大铁锤，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
　　“陛下有意放过你们，你们竟然还如此不知死活！”章邯低声说着，抬手间一大批影密卫和罗网的人，就将他们团团围住。
　　“章将军，好久不见。”张良说着，将手中的凌虚剑轻轻举起，发出细微的剑鸣。
　　章邯看着张良，眼神微冷，他知道这才是张良真正的面目，以前在小圣贤庄见到的他，不过是他掩人耳目的假象。
　　周围的空气在这对峙期间，突然变得凝重起来，空中也忽然飘来片片雪花…
　　“谁在吹箫？”
　　底下的人忽然开口问道，章邯自然也听到了，远处传来夹杂着哀伤的萧声，令闻者身心凉透，落雪飞花悄无声息的降落，带着冬日的萧瑟条条之感。
　　章邯听着这悲伤的萧声，像是想起了什么，陷入了沉思…
　　剩下的人也大都陷入了短暂的失神。
　　“章将军。”
　　赵高的声音突然从章邯背后传来，让他恍然回神，再看脚下，一层薄冰覆盖到了脚踝。
　　“原来如此。”章邯低声说着，嘴角勾起冷笑，双手握剑相交击出剑鸣之声。
　　急促而尖锐的声音让所有人都从萧声中回神，章邯脚下一动，内力震碎了凝结的冰后，向着张良他们走了几步。
　　“墨家的其他叛逆也在这附近，你们还在等什么！？”
　　“是，将军！”罗网的人听令退下寻找藏在暗处的雪女和高渐离。
　　“章将军，你和罗网的人相处的倒是融洽。”张良见章邯的人退下不少，眼神沉稳地看着他，却是暗自思量该如何对付他。
　　“今日，你将会为你所做的事，付出沉重的代价。”章邯话音刚落，便提剑而来，不等张良反应便是只冲他面门而来，攻势极其直接果断。
　　张良见状立刻侧身躲避，凌虚翻转横隔在他们之间，挡住了章邯的进一步攻击。
　　大铁锤此时也没闲着，他正忙于应付活动敏捷的其他影密卫…
　　远处，乌鸦环绕着一处天空，形成一道黑色循环的圈，而下方，却是穿着白色和蓝色衣服的白凤，他的身后还站着两个人。
　　“人，已经找到了。”
　　白凤将乌鸦传递的消息告诉身后的人，随后便看到那个身穿一袭黑色衣袍的男人，从身边走过，擦肩而过的瞬间，白凤看到他的侧脸，轮廓分明而深邃，给人的感觉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孤傲，但他幽暗深邃的冰眸中，此刻却夹杂了在他眼中从未见过的陌生情绪…
　　白凤看着卫庄渐行渐远的背影，感觉到身边走过来的赤炼，勾起嘴角，有些嘲弄地意味。
　　“她果真还活着？”赤炼听不懂鸟儿的话，只好问白凤。
　　“活着和死了也并无区别。”
　　白凤的话让赤炼一愣，她侧眸看向他，问道。
　　“为何？”
　　“这难道不正是你想要的？”
　　“我想要的，你永远不会懂…”
　　赤炼说完便不再说话，她的目光深邃地看着地平线落下的地方，夕阳的余晖残留着最后的一线光芒。
　　而她眼中只能一生眺望的背影，随着最后的光亮一点点消失，融为一样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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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离鸾别鹄
比喻夫妻离散。同“离鸾别凤”。
出自：清·俞达《青楼梦》第五十八回：“如今是痴梦、好梦、富贵梦都已醒来，觉得依旧，与未梦时反添了许多惆怅，费了许多精神，徒替他们勤作护花铃，而到底终成离鸾别鹄。”
而到底，终成离鸾别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