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师兄:我撬了我的“嫂子”第二季》博士邓肯

223、承诺

　　昀泽坐在椅子上，他下意识的抱起肩膀，身边是那块巨大的玻璃墙，身影映在上面，显得孤零零的，但是昀泽表情看起来却没有刚刚温和了，他严肃了起来，甚至看上去有些冷峻。

　　柯西玛发现了他的变化，挑了一下眉头，挥了挥手，让屋子里的人都往后退了一步，给他们留出足够的空间，但是她没让这些人都出去，昀泽察觉到了这一点，这说明柯西玛从心底还是忌讳自己的，其实她应该有足够的自信，现在这个情况，除非昀泽是美国队长或者钢铁侠那种超级英雄，否则，就算是他手里端着一把冲锋枪，也不见得能全身而退。

　　那柯西玛是在害怕什么呢？昀泽眯了一下眼睛，轻轻勾起嘴角，仿佛是笑了一下，但是又悄无声息的恢复了原样，柯西玛站在距离他不远处的位置盯着他，许久不见他的回答，就走进了几步，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刚刚那么客气了：“所以你一早就有足够的自信，我不可能杀你？”

　　也说不上为什么，昀泽突然厌烦了这种打哑谜一样的对话，他觉得自己的耐心好像被耗的差不多了，而且这样聊下去，所有的事情都不会有一个结果，他们之间，其实无需浪费这个时间的，于是他皱起眉头，想要反问柯西玛一个问题，但是话到嘴边，又斟酌了几分：“我没有任何自信，如果我有，当初就不会打电话跟你谈判，也不会把梓曜送到你的手上，对你来讲只是一个承诺，一个甚至外人都不知道的承诺，但是对我来讲，这是我的命，你觉得呢？”

　　“那我就不太懂了。”柯西玛歪着头，看着昀泽坐在昏黄的灯光地下，平静的说着话，看不出一丝恐惧，这让她很生气，如今她为刀俎他为鱼肉，什么他不害怕？他怎么能不害怕：“你留下来能活下去的胜算有多少你计算过吗？但是如果你离开你就有百分之百的胜算……”

　　“我有多少胜算取决于你，而不是我。”昀泽靠在了椅背上，他声音有些低沉，他们之间更像是之前那种关系，昀泽依旧高高在上，柯西玛依旧只是个杀人的武器，仿佛什么都没有变：“答应瑞秋不杀我的是承诺，你可以违背，可以更改。我离开深圳不杀我的，也是承诺，但是柯西玛，你的承诺值多少钱呢？”

　　昀泽抬起头，盯着柯西玛，目光甚至有些咄咄逼人了，他清楚的看到柯西玛抿了一下嘴唇，这个动作他熟悉，柯西玛的心里已经压抑不住杀意了，但是自己已经示弱到那个地步，依旧躲不过柯西玛的种种算计，就说明示弱对她来讲，根本没有用，接下来，是硬碰硬了。

　　果然，丝毫不出所料，柯西玛手里的枪卡巴一下上了膛，直接指向了昀泽的眉心：“如果我的承诺一文不值，你已经死了八百次了。”

　　“哈哈……”昀泽呵呵的笑了起来，丝毫不顾忌指在脑袋上的枪，反正这两年的时间，他也被指习惯了：“可是现在我不依然在这里吗？瑞秋教了你很多这个道上的规矩，但是没教过你什么叫承诺吗？梓曜可以为了一句承诺守了辉叔七年，青禾可以为了一句承诺天南海北的替你杀人，刘晖可以为了一句承诺留在海南甚至背叛张海权，耿峰可以为了一句承诺终身活在轮椅上，这是承诺，不是我要十块你给八块到处讨价还价！”

　　“实话实说，其实我也无所谓你承诺瑞秋写什么，我张昀泽走到今天，不是靠谁的承诺护着的。”昀泽顿了一下，目光冷了起来：“只是柯西玛，你对得起这两个字吗？你为什么最后会提出让我离开深圳？难道不是你早我一步知道路秦被警方带走，难道不是你明白一旦我知道这件事，必然会留下护他周全？你这是在放我走吗？你这是让我心甘情愿的回来送死，你这是给你自己一个杀我的借口！为什么我离开的时候，你会问我关于瑞秋的事情啊，是因为你自己都找不到食言的理由吧，你如果不这样说，怎么能够说服自己……”

　　昀泽的余光明显看到那只拿着枪的手在自己的眉心抖了起来，柯西玛似乎是在极力抑制的暴怒，昀泽冷冷的看着她，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所以呢？所以其实我和你掰扯这些一点儿意思都没有，你如果想要杀我，那就开枪，我张昀泽堂堂正正的坐在这里，受你这一枪。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死更容易的事情了。可你终究不是依然违背不了……”

　　“我没有什么违背不了的。”柯西玛骤然开口，一字一顿的打断了昀泽的话，她比昀泽想象中的更为强硬，而且这句话，也让昀泽有些慌了起来，他隐隐觉得这件事好像不止是瑞秋的事情，这里面还掺和着另外一件事，或者说柯西玛还有另外的一个目的，一个他不知道的目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事情恐怕就不那么好解决了：“我不得不承认你说的对，承诺不能用来讨价还价，可你说的也不对，我不杀你，不仅仅是因为承诺，其实你在深圳不在深圳对我来讲毫无意义，你想的是和路秦地老天荒，这我比谁都清楚，可是张昀泽，洗白就要彻彻底底的洗白，重新踏进这个圈子，就不要妄想有一个好的结局，可你为什么这么贪心，你既想要和路秦逍遥快活，又想掌握着这个圈子的秘密，和我既想要杀你又不想食言而肥有什么区别，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呢？”

　　“所以……”昀泽长了几次嘴，觉得自己有一个比较荒唐的猜测，不得不说出来，可是还没等说后面的话，柯西玛就接了过去：“所以，老秦留给你的东西，你准备好交给我了吗？”

　　“不！”昀泽底底的否认了一句，而后扬声说道：“所以瑞秋留给你的话，只是你今天的筹码，而你心中，全无情义。”

　　他这句话音未落，眼前便晃了一下，紧接着脑袋被柯西玛手里的枪狠狠的砸了一下，昀泽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还没等反应过来，领口就被抓住向前带了一下，柯西玛扶在昀泽耳边恶狠狠的说：“你让她等了你一辈子，咱们两个到底谁才是全无情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