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我失忆了》剑子十七

12、理由x黑暗x温柔

　　十年后的金木再见到芽衣时已经见怪不怪了，又或者说芽衣甚少从他的脸上看出过多的感情流露，他像是一件被陈列在玻璃内的展品，冷淡又美丽，只有偶然说起友人时，才会露出几分极浅的温柔。

　　那层烟雾散去后，金木率先打了招呼：“好久不见了，十年前的芽衣。”

　　尽管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芽衣心里依旧有些惴惴不安，她强自压下那些不安，露出微笑说道：“好久不见，金木君。”

　　金木露出恍惚的笑意，喃喃自语：“我已经好久没看见你笑了呢……”眼见芽衣有些疑惑的眼神，他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五分钟的交换时间很短暂，我想你应该更想知道当初我阻止你去意大利的理由吧。”金木用眼神示意芽衣坐了下来。

　　芽衣依言坐下后，金木缓缓将那个理由道来。

　　“他们一直想造出完美的独眼喰种，你的能力很特殊……”金木顿了顿，猩红色的眼瞳一瞬不瞬地盯着芽衣，缓缓说道：“那些一直跟在你身边的孩子们……”

　　幽深的血色几乎能将人压得喘不过气来，金木微微眯起了眼，紧接着那锋利的武/士/刀便横在了他的脖间。

　　山姥切一言不发地握着武/士/刀，提防着金木，对方身上遮掩不住的血腥味让他深深地蹙起了眉峰。

　　金木垂下眼眸，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接着用单手捂住猩红色的眼瞳，轻声说道：“就像这样，你似乎有着超乎常人的能力，可以从未知的空间里，凭空将他们召唤出来……”

　　“你知道这样的能力就像什么吗？”

　　“它像神，像造物主，它是能让人疯狂的能力。”

　　金木微微拉开山姥切横在脖颈间的武士刀，继续说道：“密鲁菲奥雷的首领对此非常好奇，于是在意大利的时候，他将你带走了。等我再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变成了喰种。你蜷缩在一个角落里，饿得浑身发抖……”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几乎已经没了声音。金木仿佛又回到了那天，橙发青年的肩头被咬下了碗口大的肉块，可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只是一遍又一遍拍着芽衣的背，轻声说道：“没事了，没事了。”

　　谁能想到，十年前那样懦弱胆怯的人，在十年后会变得那样温柔坚毅呢？

　　纲吉见到金木和董香后，眼神忽然亮了几分，他打晕了芽衣，接着温柔地抱起她，走到两人面前说道：“现在的我还无法保护好她，所以在我把所有事情解决以前，请帮我照顾好她，等我处理完一切之后，我会亲自带她回去。”

　　董香嘴里不耐烦地轻啧了一声，手上却是温柔地接过芽衣，催促地摆摆手道：“知道了，小鬼头，你赶紧走吧。”

　　浓重的血腥味会引来饥饿的喰种，董香的逐客令其实是好意，金木知道，眼前的青年也知道，于是他只能在分别之际再次抚过少女的发顶，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再次醒来的芽衣似乎忘记了昨天的事情，她的记忆停留在了实验室里，那样非人的折磨，无边无际的惊恐与痛苦已经压垮了她。

　　从那一天起，芽衣不再爱笑了。

　　触目惊心的真相让芽衣缓缓握紧了双手，全身的血液就像被冻住了，喉咙像被一只巨手用力扼住了，她险些无法喘过气来。金木所说的事实，远比她设想的更加糟糕。

　　山姥切握着刀的手缓缓放了下去，他露出有些不知所措，又自责的神情，他极度不安地一遍又一遍地说道：“对不起，主殿，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那样不安又自责的神情让人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责备的话语，更何况那根本不是对方的错，芽衣双手稍微用了些力按在山姥切身上，接着轻轻抱住对方。
　　“山姥切总是喜欢往自己的身上揽责任呢，这并不是你的错。与其在这里责备自己，不如从接下来开始好好地保护我吧。”

　　山姥切明显能察觉到怀中的少女在不安的颤抖，他的眼眸无措地张望着，最后只能笨拙地抱住对方，承诺似的说道：“我会保护好您的。”

　　“芽衣，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啊。”金木感慨似的说着，他的语气似乎冷淡了许多，带着警告似的劝诫：“人温柔是好事，但有时过分的温柔，也许会滋生出黑暗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