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低魔世界生存手册》枫语夜离杉

10、一生一世一双人（捉虫）

　　青色的剑光从半空一掠而过，一群早起在溪边浣洗的的少女无意间看到，纷纷朝那边挥手：“少公子回来啦！”
　　那道飞速的剑光只停顿了一息便消失在山谷后面，洗衣的少女们嘻嘻哈哈的说笑着，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被听到了。
　　算一算时间，这次出门已经有七八个月没回来了。飞剑穿过瀑布悬垂的高崖岩壁，山谷中的碧湖清波荡漾，有风卷起落英缤纷，花香隐隐。
　　粉色的桃林掩映着白墙黛瓦的院子，叶怀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往里走，时间还早，山谷中的阳光总来得晚些，岛上湿气重，此时还飘荡着轻薄的雾气，只走了一会儿，他的发鬓眉睫便挂上了细小的水珠。
　　悄悄去看过叶秉之，他还昏睡着，只是几个月没见，头上已是一片苍白寻不得半丝黑色，眉宇间一片灰败。
　　叶怀不是没有延寿丹这种东西，只是，药只能救病不能救命，自从他母亲季氏去世，他就心存死志，活在这世上每一天都是煎熬，要不是为了叶怀硬撑着一口气，早就追随他母亲去了。
　　如今，眼看着叶怀即将十五，已能担起家主的位置，他那口气便飞快的泄掉了，本来就不怎么样的身体也随之垮了下来。
　　替他拉了拉有些滑落的被子，叶怀轻轻的关上房门。
　　“公子。”文叔恭敬地站在他身后。
　　叶怀示意他噤声，即便知道叶秉之如今已无法察觉他的动静，他还是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直到出了院门。
　　沿着小径慢慢走着，叶怀漫无目的的想着什么，旁边的白墙上垂落着紫色藤花，不时有晨露滴落的声音。
　　转过一丛高大的白花夹竹桃，叶怀目光掠过墙头伸进来的桃枝，突然问道：“这一茬花开多久了？”
　　文叔似是回忆了一番，答道：“已开了一年又七个月。”
　　“这样啊……文叔你去忙吧，我自己走走。”
　　“是。”
　　[叶子，聚灵阵如何？]
　　[放心吧，我看过了，已经融合了89%，再过不到一年就能完全嵌合岛屿。]
　　聚灵阵是叶怀结金丹之后布下的，结金丹之前，他修为不足，只能小打小闹的移动岛上的花草树木来布置简单的阵法，而等结丹后，他第一件事就是以整个溪隐岛为基，布置了这个嵌合型的大型聚灵阵群，也好在他纳戒里面好东西多，否则还真不好办。
　　聚灵阵群是个好东西，有了它叶怀的修炼速度起码翻几倍，虽然现在还只是个半成品，但这岛上受到几年滋养的花草树木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
　　而如今，这个阵法就要正式完成了，下一步也可以开始准备了。
　　时间不知不觉走入十一月底，叶怀回家已快有一月。
　　前几日下了几场小雨，天气眼见冷了下来，山谷中虽然湿气重，但比起外界却又暖和一些。
　　叶秉之难得有些精神，午后阳光正好，他便坐在院子里，腿上搭着条薄被晒太阳，拉着叶怀慢慢说话。
　　叶怀捡着游历时的趣事一件件说给他听，他眯着眼睛靠在椅背上，目光温柔的望着他，听他说话，偶尔会应和几句，给他说他娘的事。
　　他说他们两个青梅竹马，说他娘爱吃镇子上钱大娘家自己腌渍的梅子，说他娘最爱穿素雅颜色的衣裳，说他娘做的醉鱼最好吃，说他娘酿的桃花酿最好喝，说他娘迟迟无子郁郁寡欢，说他娘怀孕后最爱给他做衣服，说他娘……
　　他说，晚妹，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慢些走，等着我一些……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没有。仿佛被阳光晒得舒服了，他闭着双眼，脸上还带着暖洋洋的微笑。
　　叶怀一直安静的听着，握着他逐渐冰凉的手放进被子里，弯腰去抱他枯瘦的身子，却突然鼻翼一酸，脸埋在他的肩膀上落下泪来。
　　[阿怀，你最近都不高兴，我也不开心。]
　　叶怀靠在廊柱上半坐着，一条腿垂在外面，手臂搭在另一条的膝盖上，他的长发披散着，那枝簪了好些年的桃花簪子已经被一条白色的缎带替代，此时那两条长长的带子正被风吹得和发丝纠缠在一起。
　　叶子幻化的四肢正学着人的样子团在身前，就像个抱着膝盖的孩子，靠在他的衣摆上委屈得不行。
　　叶怀只是摸了摸他，没有说话。
　　叶怀从小就被他师父带回了宗门，他是孤儿，不知父母不知生处，他师父在整个玄灵界都属于修为高身份高地位高的那一批，他自小身份就在普通人无法触及的层面，经历过的最大挫折也不过是险些折在某位前辈的洞府秘境，他从来不知道生离死别是什么。
　　那一年，他师父渡劫飞升，平日里对他甚为严厉的人生平第一次摸了他的头，他的目光似是担忧又似是叹息，复杂的他都看不懂。他本以为师父会叮嘱些他什么话，可是没有，他就那么走了，声势浩大的接引仙光将他带往了遥远的另一个世界。
　　突破到渡劫期之后，他的修为进境缓慢甚至一度停滞，那时候，他突然就知道了师父临走时的目光代表着什么。
　　他经历过九死一生的历练，也有过性命相托的至交好友，但他还不懂这个世界上最激烈的感情，或爱或恨。
　　叶秉之之于他只是个普通人，他修为很低，天资很差，若不是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放在玄灵界是绝不会与他有任何交集的存在。
　　他是他的父亲，他曾手把手教他读书写字，牵着他的手在春日里放一只纸鸢，抱着他在湖上泛舟……他让他知道了拥有一个父亲是什么样的。
　　亲情，也是一种爱，它虽不浓烈，却如涓涓溪流，带着熨贴人心的温暖。
　　那高高的瓶颈，至少已能触摸。
　　一阵风吹过来，几片粉色的花瓣被吹落在白色的衣摆，叶怀将金灿灿的系统球虚拢起来，他眯着眼眺望了一会儿远处高高落下的瀑布，从廊檐上跳了下去。
　　[走吧，我们去布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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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去春来，转眼就到了又一年春天，五月初五是叶怀的生辰，今年的生辰一过他就十五了，已经是可以正式接过叶氏家主位置的年龄。
　　他即将正式继任家主的消息对有心人来说不是秘密，比如蓝氏，也比如江氏。
　　蓝家来的是蓝曦臣两兄弟，江氏来的自然是魏无羡和江澄，目的地一致，两拨人理所当然的在谷外的小村子撞上了。
　　不过虽然目的一样，但他们来的原因却又不一样。
　　蓝曦臣是因为去年的水行渊事件，一来存着感谢的心思，二来却是因为他日后必然是蓝氏家主，叶家虽小，却也难免要打交道的。
　　至于魏无羡和江澄，魏无羡是纯粹来为小伙伴恭贺的，而江澄，他本来也只是纯粹想来恭喜一番，可惜因为他母亲虞夫人的原因，他的头上不得不扣上和蓝曦臣一样的外交帽子。
　　倒是蓝忘机，不知他为何也来了。
　　四人都是俊秀少年，周身气质都与旁人不同，在这普通的小村子外面一站，要多显眼有多显眼。
　　“大哥哥，你们找谁呀？”一个梳着两条小辫子的小姑娘啪嗒啪嗒跑过来问他们，问完了就把手指塞嘴里去了。
　　“我们来找一个叫叶怀的哥哥，小妹妹你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吗？”魏无羡蹲下身子，笑眯眯的问道，顺手从怀里抓出几颗莲子糖放到小姑娘手里。
　　小姑娘也不怕，当即塞了一颗进嘴里，尝过之后眼睛都亮了，她把剩下的糖往兜儿里一塞，啪嗒啪嗒往村子里跑，一边跑一边含含糊糊地喊话：“阿姐阿姐，他们找仙人哥哥哒！”
　　也不知道小丫头喊的哪个阿姐，几人就看到随着她的喊声，村子里一下子冒出来好几个小姐姐，一个个探着脑袋往这边望。
　　“找少公子的？！”一个少女问道，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青布裙子的少女正压着裙角从树上往地上跳，看来就是小丫头喊的阿姐了。
　　那少女跳下树，整理了一下裙子就往村口过来了，清亮的双眼一一扫过他们，正待说些什么，一个大娘的声音响起来：“阿姣阿姣，死丫头哪儿野去了！菜已经洗干净了，还不赶紧给谷里送去？！”
　　“诶，这就来。”叫阿姣的少女回头扬声答应了一句，又转过头来，“阿狸说几位公子来找少公子，这正好我也要过去一趟，几位若不介意便与我一道吧。”
　　“多谢姑娘。”魏无羡笑嘻嘻的抱拳一礼，目送她回了村子，“诶，江澄，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女孩子穿着裙子爬树嘞。”
　　江澄推搡了他一下，没好气的道：“闭嘴吧。”
　　“好好好。”魏无羡忙不迭点头，正要说什么，就见那姑娘撑着条小船从旁边的小溪飘了过来，顿时就真闭嘴了。
　　“几位公子，上船吧。”
　　四人依次上了船，那船中间压着个大竹筐，里面压得实实在在的果子蔬菜，看着分量就不轻，如今再加上四个身量不小的大男人，小船的吃水线眼见的深了起来，船舷两边的湖水几乎要漫进来。
　　“诶诶诶诶，这位姑娘，这是不是太重了！”水边长大的孩子，江澄和魏无羡都有些担心，不是担心翻船，而是担心这姑娘划不动，“要不然我来划船吧，你指路怎么样？”
　　阿姣闻言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笑着道：“不必担心，这船你们却是划不了的，站稳了。”
　　她说完却是不再细细解释，手中青翠的竹蒿在船边一点，小船便飞快的往前荡去，倒是让没防备的几人被带得朝后一倾，好险站稳了。
　　“小心啊，坐下来也是可以的。”察觉到身后的动静，阿姣回头又说了一句。
　　小船转了几个弯，逆流进了一条宽许多的河流，河面很不平静，随处可见或大或小的漩涡，几人一看便知道这河面下必然暗流众多。
　　却见阿姣仿佛看不到一般，一如在小溪中竹蒿一点便蹿出去好远的一截。魏无羡看得心痒无比，这明显不是这小姑娘自己的本事，他素来好奇，便问了：“阿姣姐姐，你行船技术不错呀，这条河一看便不安静，你却能走得这般平稳快速，厉害！”
　　阿姣闻言捂着嘴笑了，笑了几声后才道：“小公子，你这却是说错了，这可不是我的本事，全赖这条小船呀。”
　　“那姐姐能不能和我们说说？”
　　“倒是没什么不能说的，我等俱是普通人，没那飞天遁地的本事，只是溪隐谷却处在瀑布高崖之后，若是出了什么事，想要求助却甚不方便，不仅要过这暗流河，还须得爬那高高的山崖才行。后来呀，我们小公子出世游历，知晓了这情况之后便送来了这条船，据说是刻了什么仙人阵法，行驶起来又快又稳，只是外人却是用不了的。”
　　说话间，小船已经穿过长长的暗流河，前方便是瀑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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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魏无羡手搭帐篷抬头看，可惜除了水雾就是彩虹，根本看不到源头在什么地方。
白色的云雾遮掩下，两边的那两道瀑布仿佛是从九天垂落，它们落下来在半空汇聚成第三道瀑布，沿着崖壁冲刷而下，最下方便是这条河，也难怪暗流多了。
“真壮观啊！”他忍不住感叹。
小船转向岸边，那边有个整块石头搭成的小码头，上面却是一个木头亭子，看着像是挡雨的。
阿姣将船在石桩上系好，转身去搬竹筐，却见那说话的少年已经把它提了起来，正笑嘻嘻的看着她。
“多谢这位公子了。”她也不去争抢，大大方方的道了谢，先一步上了码头。
搭把手将竹筐放到了木亭之中，阿姣招呼还踩在外面的蓝家兄弟一起进来，待人全进了亭子，阿姣抬手从衣领中抽出一枚弥漫着乳白色雾气的半透明晶石，晶石呈六边形装，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的，虽然感知不到半点特殊的气息，却看起来就让人很舒服。
将挂晶石的红绳从脖子上摘下来，阿姣蹲下去从木亭的底部板起一只木扣子往上一拉，便提起一块巴掌大的圆形木盖子，露出底下小小的凹槽，抬手就将晶石楔了进去。
随着她的动作，木亭底部泛起浅浅的灵光，光芒流转间可见复杂的阵法纹路，那晶石竟然是阵眼。
几人还在低头看阵法呢，不妨木亭晃荡了一下，慢慢升向天空。魏无羡本就站得边缘，为了看清阵法不免又往外边挪了几步，半只脚掌都踩在亭子的边缘，此时亭子一晃，他整个人就往外边倒，惊得他诶诶啊啊的乱叫。
蓝忘机离他稍微近一些，不假思索的伸手去扯他袖子，也不知道是力气用大了还是怎样，反正只听‘嘶拉’一声衣物破碎的声音，魏无羡的袖子就被他给扯断了……断了……了……
江澄一把将人扯进来，没好气地道：“闭嘴吧，丢不丢脸啊你！”
魏无羡一把抱住身边的柱子，委委屈屈可怜巴巴的道：“有没有同情心啊你，还有没有爱了！啊？我可是差点摔下去呀！”他说着，又举起只剩半边的袖子，转头对蓝忘机说道，“不过蓝湛你要救我也不用扯断我袖子啊，你就不能拉我手臂之类的嘛，这断了袖子让人看到多不好啊……”
他一刻不停巴拉巴拉的说，蓝忘机手里捏着那半截袖子，藏在自己袖子里的手攥得青筋都出来了，只觉得，反正也不会怎么样，刚才就应该干脆让他摔下去才好。
“……诶，蓝湛蓝湛，你倒是说句话啊！”
隐忍的闭了闭眼睛，蓝忘机手都在颤抖，咬着牙一字一顿道：“闭！嘴！”
“真无情啊。”
魏无羡随口感叹了一句就顾不上他了，却不知道蓝忘机听到他这句话后内心的波澜。木亭已经升到第三道瀑布的上方，向左平移落到了一块突出的山壁上，长长的吊桥从山壁一直往前延伸，直通远处淹没在粉色中的岛屿。
“那里便是公子家了。”阿姣指着小岛说了一句，将晶石套回脖子上，提起套在竹筐外面的绳子挂到头顶吊了起来，几人这才注意到，原来吊桥上方还有一条长长的索道，就钉在崖壁之中，此时竹筐就吊在那上面的锁扣上，只需轻轻一推就能往前滑，是个省时省力的好东西。
“既然到地方了我们就先走一步啦，阿姣姐姐谢谢带路，再见啦。”魏无羡说着就跳上了吊桥。
“诶，等等。”阿姣连忙喊住他，“几位公子，我带着你们上来也是需要负责的，以前从未见过你们，这第一次还是需要我通报过才行。”
“阿姣姑娘说的有道理，魏公子还是不要着急吧。”蓝曦臣微笑道。
“唉，真麻烦。”魏无羡停下脚步，双手枕到脑后靠在扶索上，那只剩半截的袖子无比抢镜的飘啊飘，“好吧好吧。”
于是阿姣推着竹筐走在前面，魏无羡蹦跶着跟在后面，再往后才是觉得丢脸捂脸的江澄和蓝氏兄弟，其中蓝忘机别着脸就是不往前看。
索桥走了大半，远离了瀑布范围的湖水已经趋于平静，湖面上飘落着的桃花瓣打着旋儿，不时有鱼浮上来吞食。
索桥的尽头有一间小木屋，阿姣开门进去推了一辆拖车出来，关上门又用晶石打开了门框旁边的小木箱子，从里边取了一只纸鹤出来，集中注意力录入了想说的话，那纸鹤便呼扇着尖尖的翅膀一头扎进桃林不见了踪影。
将竹筐提上拖车，阿姣示意几人稍微等等，等人来接他们。果然没一会儿，鹅卵石小径尽头那边，一个穿着浅碧色长裙的姑娘转过花树走了过来。
“摇光姑姑，这便是那几位公子。”阿姣迎上几步，屈身施礼。
“辛苦你了，你自去吧。”
阿姣于是推着车走了另一条路去厨房，摇光看着她离开，上前几步施礼，微笑着道：“失礼了，几位公子请随我来。”
“麻烦姐姐了。”魏无羡笑嘻嘻道。
“公子客气了，摇光只是下人，当不得公子一声姐姐。”摇光抬着袖子掩嘴轻笑，转身在前边带路，“我家公子正在祠堂不能走开，这才吩咐我来，还请几位不要见怪。”
“不怪不怪。”魏无羡最喜欢漂亮的小姐姐，摇光人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他自然乐意和人家东拉西扯套近乎，“那……摇光姑姑，继任仪式几时开始？”
“还有一个半时辰呢，几位公子一路赶来想必也累了，不若先休息一番如何？”
摇光领着几人穿过桃林，来到两座相邻的院子门外，她从袖中取出两张小纸人丢到地上，纸人轻飘飘落地，化做两个七八岁的小丫头，伸胳膊蹬腿如同真人一般，笑嘻嘻的行礼。
“有什么事都可以找她们，这两个小丫头尽可随意使唤，只注意不要靠近水火便可。”
“神奇神奇。”魏无羡绕着转了两圈，见两人不仅表情活泼灵动，连衣裙都能随风而动显现褶皱，不由啧啧称奇，“这简直太厉害啦，回头见到明辞一定要向他请教一番。”
“确实如此，总觉得叶公子已经走到我们都不知道的前方了呢。”蓝曦臣也难免感慨一句。
摇光嘱咐了两个小纸人几句话便告退了，四人分别进了院子，屋子里面有备好的洗漱用具，连盆中的水都还是温热的，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
魏无羡换了衣服便坐不住了，撺掇着江澄出去游逛，江澄经不住他的纠缠，而且他自己也很好奇，便答应了。
他落后几步出门，一出来就看到魏无羡正扒拉在墙头上朝着蓝氏兄弟那边探头探脑，江澄看不到那边，只听魏无羡笑道：“蓝湛蓝湛，我和江澄要出去耍一耍，咱们好久不见，你也一起来呀！”
蓝忘机本来在屋里面，只是开了下窗户透透风，就被魏无羡给看到了。正好蓝曦臣也走过来，也不知从他弟弟脸上读出了什么，只听他笑了一声，道：“魏公子自去玩吧，我还有些事要忘机帮忙。”
“快下来吧你，让人看到多不好。”江澄在底下死命扯他衣服，小古板又不理他，魏无羡只能松手跳了下来，拍拍胸前沾到的灰尘，跟着小纸人游园子去了。
竖着耳朵听着隔壁的声音远去，蓝忘机垂下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忘机，魏公子还未走远，现在追上去还来得及。”
“兄长在说什么？”蓝忘机侧过身子看了他一眼，复又垂了下去，总觉得那双与自己无比相似的眼睛将他看透了一般，让他不敢对视。
蓝曦臣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缓步离开了。
弟弟总是这么别扭，真是让人操心。
至于刚才说要帮忙的事情，谁知道呢。
太阳当空的时候，一直守在祠堂外面的文叔轻轻敲了敲门，安静的将门推开，提醒吉时已到。
叶氏一脉单传，祠堂中灵位少得可怜。叶怀睁开眼睛站起来，一一叩拜过上首的先人画像，缓步走了出去。
继任仪式并不繁琐，叩拜先人，礼祭天地，他已经没有了长辈，便由文叔代为交接了代表家主之位的印信和戒指。
本来应该要先为他行加冠礼的，叶怀嫌麻烦，就给省掉了，反正也没有正式的长辈，冠礼在他看来也无所谓了。
“叶家主，恭喜恭喜啊。”仪式结束，魏无羡就揽了上来。
“没想到你们来，抱歉抱歉。”
“不说没想起来，明辞你是不是不拿我们当朋友，继任家主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们的，要不是听父亲说起，我们还蒙在鼓里呢。”江澄抱怨道。
“恭喜叶家主。”蓝曦臣也上前道。
“泽芜君客气了。”
叶怀觉得，还是那个问题，他们不熟啊，而且蓝曦臣这种性格温柔又果断的人，他实在相处不来，果然还是和魏无羡江澄说话自在些。
魏无羡：冰清玉洁十几年，不曾想一朝之间断了袖子
对于蓝忘机为什么也一起来了
蓝大哥表示，在他无！意！（重点）感慨了一句‘没想到魏公子和叶公子关系如此好，还去祝贺他继任家主’之后
弟弟他的表情就不对了
↑
话说你欧豆豆哪来的什么表情，他不是面部肌肉坏死吗
有通知说我们这星期二要停电，我赶着码好了放的存稿箱，匆匆忙忙的也没细看
还有，貌似你们都喜欢薛洋？
说好的六点开始停电呢，大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