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他们在一起》深更半夜

56、郭睿番外（二）

　　老师跟着一起登上救护车，医护人员拉上救护车后的门，准备出发。
　　突然一只手扒住车门阻止了车门的关闭，并且强行把车门再次拉开，老师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人皱起眉，责问道：“郭子期，你干什么呢？”
　　郭子期挡着车门不让关，同时急切地对老师说：“老师！我是吴睿汐的室友，等下在医院还要缴费拿药做检查什么的，老师你一个人跑不过来，我跟你一起去吧！”
　　老师一听，他说的也对，于是点了点头说：“那你上来吧。”
　　郭子期连忙登上救护车，和老师一起坐在担架对面的长椅上，看着担架上的昏迷中的少年。
　　吴睿汐已经戴上了监测心跳血压的装置，旁边一台小显示器上显示了几样数据，但郭子期只能看懂心跳数，看着那缓慢的不到60的数字，郭子期觉得自己的心跳简直要飙到180。医护人员看着显示器说了一句：“他血压是不是太低了？”互相商量了两句，竟然还给吴睿汐戴上了氧气面罩，郭子期更忍不住双手紧紧扣在腿上。
　　到了医院，由于吴睿汐是无外伤情况的昏迷，所以只能先进行各项检查，郭子期拿着检查单楼上楼下跑着取药缴费，回到病房门口时正好听到老师跟医生说，吴睿汐因为某些原因大脑供血供氧能力较弱。
　　医生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应该是他本身体质太弱，大脑的自我调节能力和适应能力又比较差，所以天气稍微热一点闷一点就晕了，这个只能靠他自己慢慢恢复。不过以后还是要多注意，这种问题可大可小，小的话可能就只是晕一下，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严重的话可能会对大脑造成二次伤害，智力减退、植物人，甚至死亡都不是没可能的。
　　“现在我只能当成中暑来处理，给他输点盐水和葡萄糖，保险起见氧气罩也给他带着，看过一段时间数据会不会好一点，如果恢复了应该就是没什么问题了。”
　　老师一边说着：“以后我们会注意的，谢谢医生。”一边送医生出门，转头就看到门边杵着的郭子期，拍拍他的肩说：“吓坏了吧？哎，跑上跑下的，真是辛苦你了，吴睿汐能碰到你这样的室友也是他的幸运啊。”
　　郭子期尴尬地勾了勾嘴角，没有勇气承认自己就是那个害他晕倒的人。
　　过了一会儿，娄砚麟、陈浅，还有之前帮吴睿汐扇风的几个女生都赶了过来，老师看看时间去护士站叫来护士医生再次帮吴睿汐进行检查，郭子期则和满眼谴责的同学们一起来到走廊。
　　“你怎么能这个样子呢！”团支书非常愤怒地低声责备道，“平时你们就孤立人家，这次还把人家害得晕倒送医院！幸好是没什么事，万一有事你负得起这个责吗！他只不过是比较内向不爱说话而已，人家招你惹你了！”
　　郭子期低着头任她骂，没有像以往一样反驳辩解。
　　班长看着他满头的汗递过去一张纸巾，也安抚地扯了扯团支书的衣服，语重心长地说：“我们看到他一个人站在那还没有回宿舍，就过去问问情况，那个时候他已经有点反应迟钝了，脸色惨白，头上都是汗，但他还是说，大家的东西都在那，他要看着东西，要在那等你回去。”
　　郭子期猛地攥住纸巾，握紧的拳微微颤抖，骨节泛白。
　　班长继续说：“我们见他脸色实在很难看，就说我们替他看东西，让他先回宿舍休息，他才肯离开，结果走了两步就摇晃着倒下。你可以想想他之前已经难受到什么程度了……”
　　郭子期愧疚地皱起眉，开口道：“我知道了……等他醒过来我会跟他道歉的。”
　　老师送走医生后从病房出来，对他们说：“我现在去交费，你们商量一下看留两个人下来照顾一下吴睿汐，其他人都跟我回去。”
　　等老师走后，郭子期自告奋勇说：“我留下，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陈浅说：“我跟你一起。”
　　郭子期拒绝：“不用，我留这就够了，是我害他晕倒的，这本来就是我的责任。”
　　陈浅叹了口气，不得不打击他：“这不是你责任不责任的问题，你确定你能够照顾好他吗？万一他明天才醒，晚上你一个人熬得住吗？而且，你确定他会想要你的照顾吗？”
　　郭子期浑身一僵，沮丧地垂下眉眼，妥协了：“好吧，那老陈跟我一起留下，其他人都回去吧。”
　　于是其他人便和老师一起回去宿舍，只留下郭子期和陈浅守在病房里。
　　吴睿汐的状况很稳定，氧气罩也撤了，看起来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期间陈浅出去买了几瓶水，还叫郭子期去吃饭，郭子期拒绝了，他想守在这里，等吴睿汐醒了，第一时间跟他道歉，没办法，陈浅只能把吃的买上来。
　　直到下午三四点钟，吴睿汐才睁开眼睛，郭子期几乎是从立刻椅子上弹起来，只是张了几次嘴，却始终不好意思说出那句话。
　　“对不起……”
　　郭子期愣住，陈浅也愣住，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说出这句对不起的，竟然是吴睿汐。
　　吴睿汐躺在床上愧疚地看着郭子期，拿掉眼镜的他看起来像是才十五六岁的少年，柔软又无辜，因为还很虚弱，所以声音也比较小，却还是坚持着说：“我想等你回来的……但我真的撑不住了……”
　　郭子期愣了半晌，咬住牙，瞬间红了眼眶，鼻子里的酸楚让他闭紧眼扭头向一边避开吴睿汐和陈浅的视线，胸口不断起伏，浑身都因为对胸腔中翻腾的情绪的压制而颤抖不已，双手也垂在腿侧紧紧握住。
　　他吸了吸鼻子，喉咙发紧含糊不清地说：“我去下洗手间……”没有让脸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他转身向着病房门大步走去。
　　吴睿汐和陈浅一起看着他匆忙走出病房的背影，微蹙着眉，轻声问道：“他生气了吗？”
　　陈浅扭回头来看向吴睿汐，见他脸上的忐忑内疚不似作伪，一边心里暗自感叹思索，一边不动声色地微笑着柔声说：“没有，他就是想去洗手间，忍半天了有点急。”
　　吴睿汐疑惑地说：“可是病房里有洗手间……”
　　陈浅面不改色：“他就是个白痴，不用管他。你要喝水吗？或者吃个苹果？”
　　吴睿汐更加一脸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