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系老攻和佛系小受[娱乐圈]》盐程

30、认亲

　　唐峤被安排的最后一场戏也是全剧大多主演的戏，场景在菜市场里。这些人都曾在猪仔的摊子上买过猪肉，是串联整部影片的细节之一。
　　就这一场戏，唐峤还换了三套衣服。
　　随着余旗的一声“卡，过了”，唐峤在《你》中的所有戏份全部结束，正式杀青。余旗给他包了个红包，唐峤乐呵呵地收下了。

　　十一月份就要结束，距离元旦还有三十多天。这三十多天里，唐峤一要准备好元旦晚会的歌，二要准备好试镜。
　　行程过于宽松，唐峤回家后便好好地睡了一觉。

　　美好的一天从清晨开始，唐峤关心了一番秦睦的进展，毕竟乔燕不可能主动跟他说自己的事情。可他问了才知道，秦睦压根就没有开始追求乔燕，就因为太胆怯了。
　　唐峤：“……”这妹夫不要也罢。
　　他道：“这样，你每天都给燕姐送午饭。时间久了，燕姐习惯了，说不定就喜欢你了。”
　　“可是，燕姐喜欢吃什么啊？”
　　“我知道，我每天黑你菜单。”
　　“好啊好啊！”秦睦充新兴奋起来，须臾，又纳闷道：“峤峤，你怎么这么了解燕姐啊？”
　　傻小子还有这么敏感的时候？唐峤不走心地搪塞，“燕姐现在是我经纪人，我当然得了解燕姐了。”
　　秦睦觉得此言有理，于是放下了疑惑。

　　两人正聊得开心，门铃响了。唐峤打开门，门外是乔燕。视频通话中的秦睦好奇地问：“峤峤，是谁来了？要不我先挂了？”
　　“是燕姐，你跟燕姐打个招呼？”唐峤将镜头转向乔燕。
　　一边进门一边看镜头的乔燕笑起来，亲和道：“秦睦？好久不见啊，和唐峤聊什么呢？”
　　秦睦结结巴巴的声音传过来，“没、没聊什么。”
　　“我随便问问，你紧张什么？”乔燕说着瞥了眼唐峤，又道：“以后有什么打算啊？”据她所知，《演员的修养》录制结束后，秦睦就没再娱乐圈里出现过，估计是不准备进娱乐圈了。
　　“啊，我、我……”
　　跟乔燕相处两个多月了，秦睦还是没能改掉跟她说话就结巴的习惯。唐峤看不下去，说：“燕姐，秦睦想给你当助理。”
　　秦睦的脸颊双眼可见地烧红了，要鼓足了勇气，吞吞吐吐地征询：“可、可以吗？”
　　他满眼期待，以至于乔燕脱口而出的拒绝都噎在了嗓子口，没能即刻吐出来。半晌，乔燕笑说：“我目前只带唐峤一人，也不忙，倒是不需要助理。”
　　“喔。”秦睦眼里的光黯淡下去，整个人显得很丧。
　　唐峤默默叹了声气，说：“秦睦，你不是还有别的计划吗？再接再厉，我先挂了。”
　　秦睦这才勉强重新振作，跟乔燕道了再见后挂了视频通话。

　　“我暂时没有给你接更多的通告，有没有觉得很闲？”乔燕在沙发坐下，看着给她倒茶道唐峤。
　　“不闲，挺好的。”
　　乔燕道：“接手你之前，刘哥跟我说，你不想只当个偶像，你想做演员。公司也对你寄予了很高的希望，只要你可以坚持，公司也愿意将你捧成下一个林涵音。”
　　林涵音也是诚天传媒的艺人，今年刚拿到金鸣奖和金雁奖的双料影帝。
　　要说诚天传媒也是很厉害，这几年捧出不少影帝影后。诸如滕青、那漾、林涵音、肖行禹、江悠然、耿姝……几乎是每两年一个。
　　“感谢公司寄予厚望，我会加油的。”
　　乔燕扯了扯嘴角，道：“你最初参加《演员的修养》初选时，我问你有没有喜欢的演员，你当时的答案还记得吗？”
　　“记得，”唐峤思考半秒，“滕青。”
　　他已经有预感乔燕要跟他说什么了。上回在电话里乔燕要跟他谈一谈时，他就有所预感了。这几天偶尔也会想，如果乔燕真的问出来了，他还要隐瞒吗？
　　乔燕点头，笑了笑，“是啊，你说你最喜欢的演员是滕青。我也记得很清楚。不过这段日子看下来，你最喜欢的演员似乎另有他人？”
　　唐峤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的表演方式，你的言行举止，甚至是你的眼神、你有时候的小动作，都像极了乔屿夏。唐峤，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模仿乔屿夏的一切？”乔燕微顿，说：“比如，他思考的时候喜欢右手食指挠东西。就像你现在。”
　　正在挠沙发的唐峤讪讪地停止了动作。
　　乔燕却又说：“还有他准备骗我的时候，会习惯性地看着我的耳朵。也像你现在。”
　　唐峤：“……”
　　他犹豫了半分钟，也就沉默了半分钟。对面的乔燕似乎也不着急，看着颇为冷静。他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一眼，终于开了口，“要不，你再喝口茶？”
　　乔燕没说话，端起杯子喝了茶已经没了热气的茶，目不转睛地盯着唐峤。

　　艺人宿舍的客厅并不大，餐桌、沙发、长身镜，这些家具占了客厅一大半的地方。唐峤的目光跃过餐桌，扫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最终落在了乔燕的脸上。
　　良久，他说：“我现在算是重新开始。不过，重新开始的方式太过匪夷所思，所以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在初选时看见你时，我犹豫过，想跟你坦白。只是，这种事情听起来像神经病。”
　　他看着乔燕，看着她已经红了的眼眶和压抑着的激动，歉疚道：“燕子，对不起。”
　　乔燕瞬间泪流满面，抱着唐峤不撒手。
　　她和乔屿夏相差九岁，父母又去世的早，可以说是乔屿夏一手将她带大了的。她和乔屿夏的感情极好，在乔屿夏出事之前，他们兄妹都是住在一起的。乔屿夏突然出事，她整个天都塌了。有近一个月的晚上，她根本无法入眠。
　　也是多亏唐峤的出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如今失而复得，她怎么可能不激动！
　　纵然再匪夷所思，纵然再不可思议，只要她的哥哥乔屿夏还活着，无论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活着，她都可以接受。

　　“哥～”乔燕的哭腔里还带着撒娇，她放开唐峤，擦掉脸上的眼泪，露出一双泪眼汪汪的眼睛。
　　女强人模式瞬间切换成小女孩模式。
　　唐峤失笑，揉了揉她的脑袋，说：“我也是才发现，我捧在手里的小姑娘悄悄长大了。即便没有我，也可以自己过得很好啊。”
　　“我一点都不想以这样的方式长大。”乔燕道：“你醒来之后，就应该立刻找我。”
　　“好吧，是我的错。”
　　撒完娇，再次切回工作模式。乔燕问他，“哥，你还是想当演员？苏素的事情你不是也猜到了？那你的、你的事……”她还是不想将那个字说出口，即便现在她的哥哥以另一种方式站在了她的面前。

　　“你和苏素的谈话我听到了一些，不过那些人是谁？”
　　乔燕咬牙：“BLX的总裁、总经理，还有底下的一些人。”
　　唐峤沉默了片刻。他没想到，他的死亡里牵涉了这么多人。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这些人，怎么就被谋杀了呢？他又问：“方格呢？”
　　乔燕摇头，“苏素没说到方格，但我怀疑方格是知情的。”她说：“你出事之后我想让医院给个交待，方格一直劝我，说我多虑了。但在你……前一晚你的状况还很好，明明都快醒来了。后来，方格还跟我提过，要跟我交往。”其实方格并未这么含蓄，当时直接说想跟她结婚。她不知道方格意欲何为，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唐峤皱着眉头，心知到这地步，那方格与他的事必然脱不了干系。半晌，他道：“他们做的那么隐蔽，又下手狠辣，我不想直接跟他们杠，也不太想为自己做什么。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跟BLX娱乐有牵扯，应该不会再出事。不过，我有点担心你。”
　　别说他现在只是个毫无建树的新人，即便他还是乔屿夏，也没有底气和整个BLX娱乐斗。
　　“我？”
　　“你和以前的我关系密切。虽然我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这些人，但难保这些人不会怪罪到你头上。而且，你和苏素的谈话既然会被我偷听到，就也有可能被别人听见。万一他们一不做二不休，你就危险了。所以，我想让秦睦跟着你。”
　　乔燕对秦睦不算了解，“秦睦跟着我有什么用？”
　　唐峤笑说：“之前有人说我抱秦睦大腿，网友们纷纷开扒秦睦，但并没有人真正扒出秦睦的背景。”
　　“没人敢扒？”
　　“是。”唐峤点头，“我也是被他邀请了去他家才知道，他的背景很深。他跟着你，他的保镖跟着他，你的安全就有保障了。”
　　乔燕思量几许，道：“我们这么利用秦睦，好吗？”
　　唐峤的笑容更灿烂了些，“他心甘情愿。这个傻小子喜欢你，每次看你一眼都能脸红半天。他去参加《演员》也是为了你，担心你一个人过不好。节目里偷偷送你东西的，就是他。”

　　如果唐峤不坦白秦睦对她的感情，她或许还会同意利用秦睦。可既然秦睦喜欢她，她怎么还能利用秦睦呢？
　　乔燕想了想，摇头道：“这样更不好。”
　　“我们可以和秦睦坦白，不过是隐去我的这部分。”唐峤道：“女生独自一人的人身安全难以保障，需要男生的保护也没什么。再者，其实秦睦人不错，你可以试着了解了解他。”
　　乔燕：“……”失而复得的喜悦好像瞬间少了很多呢。

　　然而，作为艺人的唐峤又很乖的跟乔燕报备了一下之后的打算，道：“对了，我这两天可能要去剧组探班那漾。”时间不确定是因为他的机票还没有买。
　　“……”不知道工作模式会不会影响兄妹关系。乔燕道：“哥，你和那漾真是朋友？”
　　“嗯。”
　　“那他没有跟你解释六十分的事？”
　　“没有。”唐峤道：“不过多亏他一直给我压分，否则我就只能去拍《唯许你真心》了。那不仅可能错过《你》，还有可能错过《宦海录》。”
　　《宦海录》即是诚天传媒明年主推的剧，也是唐峤即将试镜的剧。
　　乔燕点点头，“你去看那漾，需要我安排通稿吗？”
　　“不用。如果我探班背偷拍到的话，也最好压下去。我和那漾不是一个咖位，老是一起出现不合适。”
　　“我知道了。”

　　时隔数月，好不容易认亲，乔燕在唐峤这儿待了挺久才离开。唐峤也算是休闲了一天。
　　然后在当晚，唐峤收到了那漾给他订的飞机票的信息。
　　唐峤：“……”请问你哪来我的身份证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