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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五十章 ...

  •   哈利从枕头下面自己习惯的位置摸出了魔杖,胸前的小袋子消失了。他仔细地感受着身体里蕴涵的魔力,魔力退回了十三岁左右。屋子里有人在打呼噜。他掀起床幔,看见了纳威和西莫。
      他揉了下眼睛。他的室友们死去不到一年,然而再看到他们,却好像已经过了一辈子似的。床头放着一些课本,他拿起来看,是三年级的课本。大概已经考完试了,它们在狂欢中被扔得乱七八糟。
      哈利放下床幔仰躺回床上,透过床幔留下的缝隙看着从窗口|射进来的光,一时不知道之前经历过的一切,包括那场战争是不是自己做过的一个梦。但是血与火留在鼻腔里的味道似乎还在,手里的小瓶子也还在。他还记得他失去意识前在吟唱那个他一直想搞懂却搞不懂的咒文,但过程记不清了。他记得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记得彩色光带。也许这里是另一个时空?也许他只是倒退回了还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时间点。
      他还没有失去任何东西的时间点。
      但是他丝毫没有再得到一次机会的喜悦。哈利,你该去做这个。哈利,你该去做那个。哈利,你必须在苦难中苟活,没有死亡的权利——那是不是将来还会有——哈利,你必须要死,放下所有不甘?
      就好像他是一个牵线木偶一样。
      想到自己即将重来一次的充满苦痛的人生,哈利就有一种想毁灭一切或是一死了之的冲动。不久前的死亡和愤怒仍在影响着他。他握着自己久违的冬青木魔杖,阴郁地看着这间房屋里的一切,在他旁边的床上,纳威睡得很舒服,圆圆的脸,微张的双唇,他脸上是那种纳威·隆巴顿特有的憨厚安详。
      纳威翻了个身。
      他在睡梦里笑了。
      在这一刻,哈利好像突然被惊醒。小天狼星死后,他被困在悔恨里,他无数次梦想着重来,他将忍耐,将努力成长,他愿以一切换回他失去的东西,因为他的错误而导致别人被剥夺掉的东西。而现在,命运似乎真的给了他这个机会。
      的确,活着是很痛苦的一件事。但是,不管多么艰难,不管还要流多少血,他都必须活下去。他不该害怕还未发生的痛苦。他的朋友们还在这里。只要他们能好好地活下去,一个不少地走到最后,那就足够了。他从心底这么期望。
      纳威还在这里,西莫还在这里。那么斯内普——哈利想到这,觉得今晚他一定睡不着了。已经考完试了,明天没有课——他翻来覆去地纠结了十分钟,终于爬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出格兰芬多塔楼。
      他披着隐形衣,贴着边前进。就在几个小时前,他还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一步步走过一方方月光,但现在他的身体久违地舒适,充满活力。一段时间之后,他摸到地窖门口,轻轻地敲敲小蛇形状的门把手。“斯内普教授在里面吗?”他轻声问。
      “一个不太值得尊重的蛇佬腔。”小蛇摆动着头不情不愿地说,“可惜我无法反抗。他不在——你可以进去了,幸运的小子。”
      太好了,斯内普还活着——仅仅只是这个事实,就让哈利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甚至差点忘了叫小蛇把手不要把他来过这里的事向斯内普汇报。他钻进地窖里,熟门熟路地拿出斯内普的冥想盆,遗憾地发现斯内普没把任何记忆放进里面。
      他端着冥想盆走到角落,以防斯内普突然回来撞见他。他用隐形衣罩住冥想盆和自己,迫不及待地把记忆倒了进去。
      一阵令人目眩的旋转,哈利头冲下跌进一片光芒里。他在空中像是被谁拉了一下,身体倒转,双脚踏上温暖坚实的土地。远处有一个巨大的烟囱,还有两个人。他惊讶地认出其中一个是他母亲。
      他看到斯内普第一次不成功的搭讪,9岁的斯内普躲在树篱之后,稚嫩的脸上是难掩的渴望。莉莉叫他名字的时候,他嘴角现出一个微小、羞涩却温暖的笑。他在慢慢长大,每一次莉莉转身离去,他遥望着莉莉的目光中透出一种充满惶恐的渴求和彻骨的寂寞。记忆切换,哈利看到他坐在图书馆的角落翻着一本旧书,他的面孔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微光和灰尘在他周围静寂地缓慢流转,黯淡的窗边只有他一人。同样是那个年纪的斯内普,抱着膝盖坐在一张窄小破旧的木板床上,面无表情地拿魔杖射天花板上的苍蝇。他已经年满17岁,可以在校外使用魔杖了。屋外有咒骂声,哭泣声,玻璃碎裂声。斯内普毫无反应。过了一会,他把脸深深埋进膝盖里。
      哈利想起离校时赫敏在火车上说斯内普的母亲嫁给一个麻瓜。看来他直到成年都还没有脱离麻瓜的世界。他还想起那些已经恍若隔世的麻瓜书籍,在斯内普那个年纪,正好赶上英国经济萧条,他身上有麻瓜和巫师双时代的烙印。
      他被弹到另外一段记忆里,看到已经成年的斯内普站在天文塔上,在千年的古城堡之中仰望着灰暗低沉的天空时苍凉的侧脸。还看到他很多次跪伏在黑色的袍角边,低头忍受着钻心剜骨时的表情。那个表情哈利在五年级时就曾在斯内普的记忆中见过,每一次被劫盗者侮辱的时候,他脸上就是这样倔强的孩子般的表情。
      原来他一直都没有变过。
      那些哈利曾好奇的人生经历在他面前慢慢展开,任他观看其中的黑暗和真实。他看到斯内普二十年的时光,接下来全部都是自己。学习大脑封闭术的自己,迪安森林里突然出现的自己,魔药办公室里平静地站在他面前的自己。最后是一些杂乱的记忆,斯内普在教师席如山般的沉默里吃着每一顿饭,默默取出金库中的所有金币制造假格兰芬多宝剑,他游走在凤凰社与食死徒之间,受伤,爬起来,用巧妙的方式竭力保护着学生并不被任何人感谢,昂首穿过窃窃私语汇聚成的巨大仇恨和一道道刀锋般凌厉的目光。
      他面对着伏地魔。太早了,他得反抗——还有些事情没告诉波特。他必须告诉波特,他必须走——留下半条命也要走。箱子后有人影。保护咒在与自身魔力相呼应。是波特。波特来了,他的使命就要完成了。已经到了最后,一切都要结束了。他终于可以解脱了。
      他太累了。
      本来想要反抗的手放了下来。大蛇的笼子向前翻滚,包裹住他的头和肩膀。
      哈利的意识离开冥想盆,回到了黑暗的魔药办公室。他把脸从水面上提起来,毫无所觉地用一种看上去就很不舒服的方式坐在办公室墙角。他的双眼死死盯着水面,那里面银光旋转,时不时浮现出一个画面。
      他看着这些画面闪回,终于确认刚刚自己看过的所有记忆都是真的。他前所未有地感受到世界上还可以有些东西既匪夷所思而又真实。
      就像从没想过他有一天能从短短的几分钟当中看到三十年。
      他抱着冥想盆,整个身体颤抖着。记忆十分凌乱,碎片很短,但每一个片段中包含的信息都几乎使他震撼得无法思考。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资格憎恨整个世界了,他从未想过还有人能在另一种地狱般的人生里坚持。可斯内普怎么能如此平静?他终于知道了邓布利多关于老魔杖归属的计划,原来斯内普存活下来,只为了在适当的时候死。
      他犹豫了一阵,稍稍起身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又埋进冥想盆。
      又一次重来。他被动地跟随斯内普的记忆穿越着时空。因为莉莉的存在变得无比温暖的荒废广场,二十年来完全没有变化的霍格沃茨,极致的幸福和极致的痛苦并存的婚礼,人们在灯光和音乐中忘情愉悦地欢呼旋转。显然,年轻男人偷偷地来又偷偷地离开,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这不受欢迎的访客。哈利站在一个废旧的大烟囱旁边,看着斯内普一个人坐在黑暗中的秋千上。他徘徊迟疑,想要靠近,最后却仅仅只是注视着那背影。
      下一刻,斯内普踉跄着出现在荒凉、黑暗的山冈顶端,风吹起他的头发和衣角,他仓皇无措。邓布利多用哈利从未见过的冷酷表情轻蔑地说:“你真令人厌恶。”他像是没听见一样,说着“求求你”,颤抖着跪在了邓布利多脚下。此刻在他的身上看不见半点尊严。
      “那你能给我什么回报呢?”邓布利多逼问。他的语气中透出尖锐和精明。
      哈利注视着邓布利多,终于相信墙上那句随手涂鸦“为了更伟大的利益”真的出自邓布利多之手。以前他一直有怀疑。没有人说话。他走到邓布利多身边,看着斯内普的脸。
      良久之后,斯内普仰起头,脸上写满绝望、惊惶和坚定,天色太黑了,他的眼睛里一丝光芒也没有。他回答道:“Anything.”
      然后是爆炸、呼喊和火焰。一道绿光,一声可怕的尖叫。斯内普跌跌撞撞地跑进被四处反弹的魔咒毁坏得一塌糊涂的房子里,身旁的婴儿在大声地哭。两个人都在哭,却彼此没有对视哪怕一眼。猫头鹰和报纸四处飞舞,巫师们在纵情饮酒狂欢,斯内普捂着脸深陷在邓布利多办公室的椅子里,像是已经在痛苦里过了一百年。当他终于抬起头的时候,看上去并未挣脱那个泥潭。他的眼里空无一物,连眼泪都没有。这时的他像是已经死了,或是正在死去。
      “你还记得莉莉的眼睛吗?它们的形状、颜色……莉莉的孩子还活着,他有一双和他母亲一模一样的眼睛。帮我保护莉莉的孩子吧。”邓布利多说。
      一会之后,斯内普站了起来,空洞的黑色眸子里有了丝微弱的闪光:“那么,永远不要告诉他——”
      “什么?不告诉他你好的那一面?西弗勒斯,这对你不公平。”
      “很好,很好……我几乎花了一辈子寻找公平,但现在我放弃了!这是我唯一的条件……我要您起誓!”
      斯内普一个人站在霍格沃茨的大门旁,一脸茫然地仰望了一会城堡,推开铁门走进去。他躲在地窖里,捂着脸或是拿着酒,一脸悲切或是一脸沉郁。他站在地窖门口把表情整理成阴沉,走出来上课,在每一秒空闲的时间里慢慢熬制魔药,给所有材料贴上标签。他在蜘蛛尾巷不眠不休地翻着书。十年的时间流逝,他一点点变成哈利熟悉的老混蛋。
      哈利入学的当天晚上,他在天文塔坐了半夜。
      他站在厄里斯魔镜前,不久默默地转身离去。
      他坐在教师席上,阴沉地盯着格兰芬多长桌。几分钟后,大厅窗外有两个小脑袋一闪而过,他倏地站起身,像是一团黑云一样从侧门卷出大厅。
      他在邓布利多的怂恿下,不情不愿地拉响一个银色爆竹。
      他一边一脸不快地嘟哝着什么,一边把鳃囊草换到一个更显眼的位置。
      他在禁林边缘面对着狼人,毫不犹豫地把三个孩子拉到身后。
      “他回来了!”他恶狠狠地揪住卡卡洛夫的领子。
      他关上地窖的门,垂首站立半晌。然后他走进去,开始慢慢地整理地窖里的东西。在那之后的日子里,他每天重复地布下禁制,熬制魔药,一个个小瓶子整齐地排在角落。
      他看到随着奖杯一起出现的哈利和塞德里克,猛地站起身。他在尖叫着的慌张人群中向着迷宫逆流奔跑。
      “西弗勒斯,你知道我将需要你做什么。你准备好了吗?如果你准备好了……”
      “是的。”他轻声说。医疗翼的白色床幔在风中轻轻飘动,缠住他的腿。他缓缓披上黑色的斗篷,把那个银色的面具扣在脸上。
      接下来的记忆有点混乱。哈利一条条回顾着。在一间破旧的屋子里,斯内普和纳西莎·马尔福订立了牢不可破誓言。斯内普在酒馆里一脸厌恶地和蒙顿格斯说话,德思礼家上空盘旋着十多把飞天扫帚。队伍以飞天摩托为首冲向高空,有人喊道:“那个是波特!他最爱用昏倒咒!”斯内普在天空中笨拙地调转扫帚冲过来,费力地瞄准,背包和海德薇的笼子落进黑暗。见哈利不动,他大声咆哮着什么,背包炸裂成明亮的焰火,他的声音被吞没在高空的疾风里。他转过身追逐另一队,有一名食死徒对着卢平的后背举起魔杖,他慌忙把魔咒射向那个人的手,但是魔咒打偏了,擦过弗雷德的耳朵。魔法部大厅一片混乱,他射出的爆炸咒弹跳着毁掉了哈利三人逃走的壁炉。有一天晚上,他跌出魔药办公室的壁炉,在地面上一动不动地躺了接近一小时,才挣扎着一点点挪进屋里。几分钟后,他走出屋子,脚步不再虚浮,脸色苍白。他开始长时间伫立在天文塔顶。
      一阵扑面而来的烟云,记忆一下跳到最后这天晚上。哈利看见自己站在明亮的校长室里,光线晃得他有点晕。他看见自己——一个衣着破烂的哈利·波特与斯内普面对面站着,斯内普的魔杖顶在他的下巴上。然后,哈利看见记忆中的自己不动了。斯内普离开校长室走向礼堂,下令把所有学生集合起来,他威胁学生们,叫他们交出哈利·波特。
      哈利绕过去看斯内普的表情,不善,阴沉,乖戾,充满威胁。就在这时——此时的自己大概正晕倒在有求必应屋门口——罗恩和赫敏带着朋友们推开礼堂大门。斯内普拔出魔杖,学生们一阵喧哗,纷纷退向两侧。罗恩他们和斯内普正面对上了。哈利注意到斯莱特林学院的位置被调到了最前端,正对着格兰芬多。就连弗立维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都严肃地准备好了魔杖,斯莱特林们虽不至于三面受敌——但由于位置的原因,即使是变故产生的第一秒,也没有任何一个学院毫无防备地把后背给他们。
      麦格教授突然冲向大厅中央,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挡在学生们面前,对着斯内普射出一个个恶咒。斯内普恶狠狠地咆哮,但哈利注意到,与话语和表情不符,他仅仅格挡,并未还击。他后退到墙边,打破大厅窗户跑了出去,麦格教授在他身后大声喊着懦夫。
      他匆忙返回校长室,哈利却没有乖乖在那里等他。“今天的事无法善了了!”他冲着邓布利多的画框喊道,邓布利多却没有出现,其他的校长们闭着眼睛装睡,只有一个不认识的校长偷偷看了他一眼。他面色不善地低咒,并且抓起桌上的一个瓶子投向邓布利多空无一人的画框,然后他快步走向冥想盆。下一秒,他踉跄一步,死死握住自己的左臂。哈利知道,接下来男人去了尖叫棚屋——对他来说,这是刚刚才发生过的事情。他失去了斯内普。尽管只是在记忆里,他仍感到无比痛苦。
      可是下一个记忆却不是那个黑暗、破旧,充满了痛苦和死亡的小屋。仍旧是这间校长室,窗外是夜晚。斯内普站在屋子中央,盯着菲尼亚斯的画框。
      “波特透露外面在下雪。我看见他们在吃鱼。我还听见了鸟的叫声……那种鸟只有北边才会有。不过这都不是重点,就算推断出他们的位置也没什么大不了,他们很安全。但要我来说,他们的抗压能力还远远不够呢!在那么安全的地方好像随时会遭到袭击似的,多疑不等于谨慎,他们会先把自己拖垮!你没看到那小崽子的表情,斯内普校长!”菲尼亚斯嗤之以鼻,比起讨厌格兰芬多或者波特,他看上去更像对霍格沃茨的学生质量下降感到不满,“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他那个红头发的小朋友已经离开他了,而且他的魔杖似乎也出了问题!紧张,焦躁,他看上去憔悴极了,像是马上要撑不下去了——啊哈,我承认你强迫我回应他们的呼唤时我十分不满,但我现在很高兴!”他说着,挑衅似的看了一眼邓布利多的画像。
      见两个人都没有反应,菲尼亚斯无趣地用手整理了一下领结。他用一种明显阿谀奉承的语气开口,但目光十分敏锐:“斯内普校长,波特还问起了你。你真该看看他那时候的脸,好像你是他的救命稻草。我毫不怀疑他已经精神不正常了,一个格兰芬多——”
      斯内普阴沉着脸。他突然转向了邓布利多的画框。
      邓布利多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西弗勒斯,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你的黄金男孩心神崩溃自我了断的时候?”斯内普咆哮道,“现在我说了算!别忘记你已经死了,邓布利多!”
      他大步走过去,用一种非常粗暴的方式拿开邓布利多的画框。画框背后是一个洞,他从那里面取出一把银光闪闪的宝剑。
      邓布利多缄默不言,斯内普把画框挂了回去。他套上斗篷,在桌面上摊开一块黑布,把格兰芬多宝剑包了起来,塞进斗篷里。就在他马上要走到门口的时候,邓布利多在后面平静地开口提醒。他的语气有点无力。
      “西弗勒斯,别让哈利知道是你。伏地魔能透过哈利的思维知道你做了什么。”
      斯内普停下脚步向画框投去一个凌厉的注视,但他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然后他沉默地扣上斗篷厚重的兜帽,转过身,走下阶梯。
      哈利从冥想盆中抬起头,擦去汗水,无力地瘫在地板上。他的目光望着地窖门,好像看到了校长办公室明亮的旋转阶梯。就好像斯内普刚刚从这里走出去,并把门不耐且小心地关上。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斯内普。原来他小心翼翼地保护着那么多人。原来他拿着宝剑,找了他们那么久。原来他是注意到了他的心理状态,才冒着巨大的风险没有把他一忘皆空。
      原来这就是斯内普所作所为全部的原因。斯内普总是为难他,却又抵抗不了他的注视的全部原因。他是斯内普的死对头和惟一的挚爱的儿子,身上承载了他的憎恶和悔恨。这几乎是他能给出的全部了——在哈利的认知之中,这个男人的感情十分匮乏,除了有时会隐隐露出的小愉悦和小尴尬,剩下的只有愤怒、憎恶和悔恨。
      最爱的人和最恨的人的儿子……哈利的存在对斯内普来说是个矛盾体,时刻提醒着他的爱、错误和责任。他想过解脱,但他遵守了誓言,保护他到了最后,直到他们都可以坦率地面对自己的结局。一个从很久以前就知道自己注定被放弃,一个毫无所觉地战斗着,直到为了胜利把自己作为最后一个魂器消灭掉。他们两个都必须死。
      然后他们将用自己的死亡换来更多——只是那之后不会再有他们。他们摆脱了沉重的预言,摆脱了束缚着他们、使他们不得不留在这世界上的责任。他们的痛苦,希望和爱都到此为止了,终结在一个时代最后的时间点。他们会是英雄,更是魔头的陪葬品。

  •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王子的故事我觉得没必要写这么细……估计哈7那章可能每个人都看过N遍了。但是不写又不行……第一是有微调,第二是这不能省啊要不然小哈完全没感觉。再有就是……我喜欢看SS精分,比如刚叫小哈在校长室里边不准动就跑出去叫人把小哈交出来。笑。还有SS发火砸东西,哎呀萌爆了。
    写得还是很不顺手。有时候真觉得应该停几天啥的……
    貌似大家都很喜欢Always,有多少人喜欢Anything?
    我自己很喜欢SS冲老邓说你已经死了,哈哈哈,SS威武。其实也没那么不安全吧,他可以把记忆放冥想盆里。在跟老伏面对面之前他接触过小哈三次,一次魔法部,一次森林,一次校长室。上一章的时候其实我想过为什么老伏突然知道了,我更倾向的是小哈跟老伏思维连接之后老伏发现的,因为那时候SS不知道自己快挂了,肯定还是很注意的。老伏不太可能从他这块发现他干了什么。
    说起来对画像的态度,电影里有一个跟原著不一样的地方我特别喜欢,就是SS抓住小哈夜游,测试活点地图,旁边墙上的画像骂他,说你魔杖太亮晃眼赶紧灭掉,然后他一边走一边气急败坏地把魔杖甩灭了。那块AR逗死我。
    我调了一下时间,双更的两章放存稿箱前后脚发,看起来还能连贯点。赶紧让小哈自己想通折腾完,好开第二卷。这几章写得我脑细胞都要死完了。还是日常比较容易点。
    嗯小哈已经不能算是真正的小哈了,应该叫他二哈。至少是1.5哈。要不然以后叫他二哈如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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