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HP]生命的终点》可乐喵

88、第八十七章

　　一小时后，哈利、德拉科、斯内普三人站立在校长室里。德拉科依旧面色苍白，但看上去已经松了一口气。斯内普的脸阴云密布。哈利站在德拉科身边玩着自己的魔杖，他的心情不错，并且对斯内普的坏心情毫不愧疚。
　　“那么，他很高兴？”邓布利多问。他旁边放着一块白布，就在刚才，这块布还盖在他脸上。
　　“是的，很高兴。”德拉科阴郁地说，“他夸奖我，还承诺让我爸爸在不久之后当魔法部部长……”
　　“别担心，德拉科。就算你什么都不做，也一定会有这么一天。”邓布利多说，“你表现得很好，特别是最后跑出门厅的时候，简直太聪明了……你怎么想到这么做？”
　　“哈利给了我一点福灵剂。”德拉科看了哈利一眼，稍稍显得有点感激，“吉本检查你之后，阿莱克托其实想要给你补一个死咒。她不信任我……如果不是福灵剂，那时候我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福灵剂只是一个辅助。真正掌控它的是你，德拉科。幸好你可以继续留在霍格沃茨……家养小精灵可送不来糖果。”邓布利多非常愉快地说，“我想幻身咒你一定已经学会了。”
　　德拉科看了一眼邓布利多手边的一袋多味豆，非常痛快地点了点头。直到现在，他看上去才真的放下了心。哈利瞥他一眼，或许德拉科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脸上有了些笑影。
　　“那么哈利的情况如何……西弗勒斯？”
　　“他中了一个诅咒。”斯内普说，冲哈利恶狠狠地龇出一口白牙。这个表情配上卢平憔悴的脸，一瞬间，在他脸上真的现出些狼人的影子。
　　哈利看了他一眼，继续玩着手里的魔杖。
　　“别再摆弄那烧火棍都不如的东西了。”斯内普冷冷说，“幸好你打中了他，让他没能发出最后一个音节。不然你的魔力就会永久消失，哪怕你献上你的灵魂，它也不会再回来！”
　　“我成功打中了他——这就是这诅咒可以逆转的原因。只不过大半年而已。”哈利说，他把魔杖收了起来，“这值得你对我发这么大脾气吗？我喝了福灵剂！”
　　“如果不是这半口福灵剂，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嘴硬！”斯内普没好气地说，“只要你一天还是个学生，你就离不开你的魔力！”
　　“得了吧，先生。”哈利毫不客气地说，“就好像你真觉得考试那么重要似的。”
　　德拉科往后退了一步。
　　邓布利多拍拍手。耐心等待三个人都转向他——德拉科离哈利很远，哈利撇着嘴，斯内普脸色铁青。
　　他笑笑，重新拿起那块白布。“德拉科，你现在可以回到宿舍睡觉了——我想你的院长可能会因为担心你今天受到的伤害而晚上去查看一下。西弗勒斯，你可以和哈利回到你的办公室里，慢慢表达你的担心……毕竟明天没有课，哈利可以多睡会。我的葬礼在下午。”他躺下，“明天我就要进我的墓地了——希望卢修斯作为校董可以想办法把它弄得舒适点……今天我只能在这停尸房里睡一晚硬地板了。祝你们好梦。”他说着，把白布盖回自己脸上。
　　德拉科小心翼翼地看了斯内普一眼，冲哈利点点头，走进壁炉说了一句“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绿色火焰腾起，他不见了。
　　这天晚上校长办公室的壁炉和公共休息室的壁炉短暂地连接在一起。当然，它也连接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但看来哈利用不上它了。斯内普按着哈利的后颈把他塞进壁炉里，自己也站进去，几乎是怒吼了一声“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
　　两个人在壁炉里旋转着，哈利被灰尘呛得一阵咳嗽。斯内普一挥魔杖，办公室墙上的四个烛台被点亮，办公室里灯火通明。“是什么让你认为我躲不开那个魔咒，波特？”斯内普用一种几乎来自深渊深处的语调说。离开校长室——离开邓布利多后，他的表情毫不掩饰他内心的暴怒。
　　“我没有……那只是本能。”哈利说，他认为自己没做错任何事情，尽管斯内普的表情很可怕，他仍坚决拒绝示弱，“而且是福灵剂让我突然觉得我该这么做。福至心灵——我想我就是救了你。”
　　福灵剂的引导一定有其道理，他不是第一次喝这东西了。他确信，如果魔药叫他这么做，那他就该照办。魔力，指引，绝对正确——运气和心。这就是魔法，凌驾于一切之上的东西。
　　“好极了，它告诉你该这么做，却没告诉你后果。”斯内普狂躁地说，“我们用了十年来试图教会你注目你最重要的目标，你仍旧学不会接受战争必要的牺牲！”
　　“你不是战争必要的牺牲！”这句话像是一个引燃物，哈利胸中突然有什么东西剧烈地燃烧爆炸。他咆哮，暴跳如雷，“我这些年目睹了多少死亡？我可以相救的，我无力相救的？我会冲过去，全都因为那是你！”
　　“我？”斯内普的表情就像听到了一个笑话，他向哈利投去一个愤怒轻蔑的眼神，“你把我的生命安全置于战争胜利之上？很好，一个波特，对我。我以为魔法部那场战斗之前你所做的要求已经用光了你的耻辱心，却没想到一个波特的任性永远没有底线！如果你坚持我的存在重要到宁可让所有人的努力全都打水漂，那我可以和邓布利多商量一下这个小问题！为了战争胜利，我们不需要不确定的因素！这是战争，不是飞行棋，不是小孩子的游戏！”他说到最后，同样咆哮起来。
　　“你不是小问题！”哈利发出一声愤怒的大吼，他扑过去抓住斯内普的领子，一把将他推到桌子边。墨水瓶被撞到地上，碎了。他喘着粗气，脑中嗡鸣，视野旋转。“你竟然用你自己来威胁我？我只是在乎你！我没办法控制！”
　　他一边喘气一边盯着斯内普，手死死勒着对方的领子，强忍着自己想猛扇他耳光或是按住他的头在桌面上撞五百下的冲动。斯内普的手也像钳子一样恶狠狠地扭着他的领子，眼睛里全是红色的血丝。他确信斯内普此刻的愿望也是如此。
　　半分钟后，斯内普似乎动了一下，哈利在一瞬间感到畏缩——他打不过斯内普。斯内普可以一脚轻松地把他的蛋踹碎，顺便让他飞到办公室另一头贴在墙上。但他的狂怒让他即使处在劣势也毫不退缩。
　　“这就是我从第一课开始就试图教你的，学会控制。可惜你直到第一百课也学不会。格兰芬多扣五十分，松开你的手，波特！”
　　“你扣吧，扣吧！魁地奇一直在输，学院杯不可能属于格兰芬多，我们都知道没有人会真正在乎这个！你不能逃避，我爱你！我爱你，西弗勒斯·斯内普，尽管你是个老混蛋！”
　　斯内普眯起了眼睛，他看上去已经控制住了自己全部情绪。他把哈利的手从自己的领子上用恐怖的力度摘下来又像弹掉一粒灰尘似的轻轻弹开，然后把哈利推到一边。
　　哈利谨慎地看着斯内普，防止对方突然对着他的鼻子挥出一记直拳。但他仍旧站在那里，对斯内普怒目而视。“你扣分吧，你这个混蛋！侮辱教授，格兰芬多扣五十分——你扣吧，我不怕这个！但我爱你，我不会让你死，我会看着你，你会在我的全部未来！”
　　“从善如流，波特。”斯内普整理自己的衣领，露出一个圆滑的假笑，“侮辱教授，格兰芬多扣五十分。”
　　哈利气得浑身颤抖。他四下寻找，抓起桌面上另一个墨水瓶，用力砸在地上。
　　“格兰芬多扣十分。为了恶意损坏教授财物。”
　　哈利愤怒地盯着斯内普，直到几分钟后他彻底意识到斯内普是在有意激怒他。他明知道他的话意义为何，但他假装自己不承认它们，它们就不存在——他是个狡猾的缩头乌龟。
　　“你别想逃避，先生。今天你岔不过这个话题。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毋庸置疑，我爱你——”
　　爱。邓布利多说对了，这个单词带着世间最强大的魔法。直到这个词意外地脱口而出，他才发现他爱斯内普。斯内普阴沉，压抑，抗拒，但他爱这男人的顽固，爱这男人的克制，爱这男人的原则，爱这男人的攻击性——他爱斯内普，和爱小天狼星一样多。
　　“你的魔力消失不是脑子跟着坏了的理由！我比你大二十岁！格兰芬多扣一百分！”
　　哈利愣了一下。斯内普面无表情，但他观察这男人，发现斯内普看他的目光一点也不像看着一只毫无魔药价值的苍蝇。他的愤怒忽然全部消失了。
　　他想澄清自己语句的含义，却惊异地觉得他从未考虑过的这个想法——和斯内普度过余生——并不糟糕，或者说是意外的适合。或许实在说服不了他时，这种办法可以作为留下他的最后一个方式试试看。虽然听上去有点奇怪，但他发觉他一点也不排斥。“就在不到五十年前，与比自己大十岁以上的男巫结合还是潮流。我注意到魔法史是你唯一没拿到O的科目，先生。”
　　“万事通小姐的鼻子无处不在！”斯内普厌恶地说，“她当然能翻出过去五十年的所有成绩单。但这不是魔法史，这是魔法世界的常识。我还需要提醒你，在那个时代，渴望和比自己大十岁以上的男巫结合的都是些女巫。看来救世之星对自己的性别认知有点不明确。”
　　“常识。但你做个麻瓜的时间比我还要长。”哈利说。
　　他还在为刚才的想法而困惑。斯内普的误会让他有种奇怪的灵光一闪的感觉，又安心又温暖。他似乎在某种地方认为它发展至此理所应当。但那理由很快消失了，他怎么回想也抓不住它。
　　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里沉默了一会。两个人都已经平静下来，斯内普抖了下袖子，开始自顾自地掏出一瓶瓶魔药，看样子已经不打算继续全部的话题了：“圣诞假期留在格里莫广场，禁止离开那栋房子。所有魔药我会用飞路系统给你送过去。现在离开我的办公室。”
　　哈利看着那些水晶瓶，它们在蜡烛下呈现出深紫、淡蓝、淡青、金、深绿等不同的色泽，非常漂亮。“我不后悔，西弗勒斯。”他坚定地说，“福灵剂让我不会死亡，但就算今天没喝下那东西，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格兰芬多扣五十分，波特先生。”斯内普摆放着魔药，头也不回地说。
　　“明天见，西弗勒斯。”哈利说，他几乎已经可以预见到第二天起床赫敏看见大厅里的格兰芬多沙漏时的歇斯底里，“祝你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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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随便自己造了个咒语。拉丁语的永远和拉丁语的消除、魔法的合成词，本意是永久性地驱除受害者身上的魔力。总感觉这样的诅咒应该不会这么简单，但也拼不出别的了。
本来想让SS把二哈一进门就按墙上骂一顿，想了下还是别彻底动手，但是得动一下。男人嘛，就算女人也是，谁打架不是扑上去用拳头，真急眼了谁挥木棍啊是不是，肯定动手爽。弗雷德他们被惹急了第一反应就是滚一起打架，不是魔杖。嗯总之我觉得动手好。笑。
话说喝复方汤剂之后是不是完全变成对方了啊。力气啊神经反射之类的。SS和卢平谁力气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