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4、第八十三章 佛系混子 ...

  •   天子门生,受多少人惦记啊。

      高玉泽被授予了从六品翰林院修撰,她和周哲礼则是被授了正七品翰林院编修,开始当清贵小官的路。

      圣上体恤赐了三座府邸给三人,又赏了银子。顺上次府邸一是想到榜眼和探花都没有银子,如今为官还没个府邸太不像话了。赐给状元郎府邸,那是因为人家要新婚啦!

      没错,高玉泽经天子点状元后没几天,那太傅家的小姐也正好及笄,两家开始商量起来结婚事宜,日子就定在半个月后。

      凉长长表示曾经的金主爸爸结婚,那势必要好好恭祝的。应着同窗之谊,现在又都是同事,她也收到了请帖。

      啧啧,玉泽兄哟~听说太傅之女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长得又美又还有才情,高玉泽有福了有福了。不过古人十六七岁就结婚,她也真的是没眼看,总觉得奇奇怪怪的。

      自从有了府邸,凉长长就买了些个奴仆回来。用的皇上的钱养活的自己,没钱太难了。

      高玉泽结婚怎么那么闲,没事儿就来找他,而且不走正门大半夜的翻墙过来,吓得她老担忧自己随时会掉马甲。

      “你这喝什么闷茶呢?要成亲的人怎么苦脸?”凉长长郁闷死了,这都第四回了,凌晨一两点来找她,得亏明日休沐,不然在线赶人。

      “怎么只许那周哲礼来,我就来不得了?”高玉泽冷哼一声,把玩些手中的杯子。

      “来得来得,我又没说你不能来,只是你为什么老是喜欢翻墙过来呀?还专挑大半夜。你这不在家待娶新娘子,往我这跑作甚?”

      “我乐得,不许?”高玉泽有些恼羞成怒,他还不是为了他?

      “许许许。”看他这样子,少不得得哄着点儿。

      “你这茶又苦又涩,怎么什么都收着喝?”高玉泽喝了几次就吐槽了几次,这回他可带了好茶来,免得他这磕碜。

      “我没银子呢,每月就盼着那几两银钱,家里又有奴仆打理,月钱不欠钱的呀!”凉长长撇嘴嘟囔着,这当官开支又大面子还得有,简直就是把她这种没钱的孩子往地上摩擦!“你这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我当家也不会觉得柴米油盐贵。”

      “……”别生气,跟富二代官二代生什么气?生气伤身体。

      “有的喝就罢了,你还说你就给我出去。”

      “嘿,现在大胆了你。”高玉泽气结,冲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干嘛?”凉长长过去。

      “这些东西全拿着。”高玉泽从袖口拿出一包茶叶来,又带了个银袋子。“总不能来什么人都用这磕碜的茶叶招待吧?这些拿着来客时泡着喝。”

      “茶叶我收了,银袋子我不要。”凉长长拉过茶叶包退回银袋子到他手上。

      “你都亏空成什么样子啦?就那么点银子匀来匀去的,丢人。再有我就要成亲了,你不得送点礼?送礼送差了,可就仔细你的皮。”高玉泽嘴上恶狠狠的,到底只是伸手揉了揉他凑过来的头。

      “……哪有你这样索礼的呀?”凉长长很是郁闷。怎么?结婚还要把她浑身家当都给收去?

      “没错,我要两份礼。一份礼钱你从这银子里面匀出来到时候送礼,另一份礼么……我要你再亲自送我一份礼。”高玉泽语气清浅,就像在说今日天气真好的样子,半点儿不想出声索礼。

      “……”凉长长面带窘色。“你说吧,你要啥?”

      “暂时没想到,我换成要求好了。你必须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凉长长挺直背脊,这又是什么套路?“不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就干,不然免谈啊。”

      “好。洛阿沅我可记下了。”高玉泽很是满意,洛阿沅基本还是不拒绝他的。

      “你就为这事来?”

      “当然不了。听说曹阁老来找你你都拒绝了,说什么只想做个七品小官儿,不愿意往上爬?你是左性又来了?还是脑子被雷劈了?”高玉泽再喝了一口苦涩的茶,低眉问他。

      “喂!我没……”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监视她的吧?

      “那你为什么拒绝人家?”高玉泽放下茶杯问。

      “那些人都是老狐狸,我玩不过,进去一不小心就是死,总觉得有些危险。我是觉得内阁没有那么好进……说到底我怕吧。”出了书院来做官儿,她可答应郝伯好好照顾自己的,没事儿别走的太深。

      不然她这女子之身被发现了,吃不了兜着走。

      “傻阿沅,你看那周哲礼多识趣,上头一来拉拢他就过去了。你跟他交好,他自然会帮你几分,不说帮提点几下总是有的。这边由我带着,没牵扯别人,自然也不会有人来找你麻烦。我早就告诉过你,如果两边都不想得罪,你自然什么都捞不着。”

      “可我跟着你混了呀。”

      “可面上谁都不知道呀,他们只当你想一个人孤僻。朝中容不得不站队的人,我以为你有书院那些日子为样本已经知道怎么做了,没想你这个木头脑袋哦……阿沅,你去寒门那儿待着吧。”高玉泽叹了口气,谁让这傻阿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优秀三分呢?有人想拉拢是正常的。“你跟着周哲礼,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么护着你,但看这个架势依旧会拉你三分。”

      寒门生往高门靠,只会让寒门那边心中不快,觉得看不起,寻机会会打击报复的。寒门生往寒门靠,世家寒门都不会多说什么,大家也知道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世家也不会没事去为难一个寒门子。

      凉长长默了,怎么觉得有一盘大棋已经下下来了,她作为棋子一步一步被卷进去了。

      “他护我?”凉长长受宠若惊,脑海中浮现出那张清冷的脸。就因为书院里头一起看过书睡过觉?

      “是。你之前回绝人太快,他在其中为你周旋,才散了那些人的芥蒂之心。表面上跟着他,他会照拂你三分。”高玉泽神色复杂,他知道周哲礼为阿沅忙活来去时也很惊讶,这呆瓜到是真的会笼络人,真和周哲礼为朋友了。

      “世家那边你也放心,有什么动静我也会安排的。”

      “那听你的吧。”凉长长默然垂睫,她这虾兵虾将的有选择的余地吗?

      “再有,周哲礼恐怕也要定亲了,没意外的话,是于阁老长女。那你,可有安排?”

      凉长长陡然瞪大眼睛,震惊神色之中又有一丝慌乱。定什么亲!她女的!没那个功能!“我还小呢!还没十七,着什么急呀?”

      “还小?你可只比我小三个月啊。”高玉泽凤眼轻眯,那薄唇一字一句的吐出来。

      “那是你早婚,我不行,我没个二十不考虑。”凉长长眼神闪躲,真是夭寿啦!

      “阿沅,你急了。”高玉泽语气淡淡的却带了些怒意。无他,他想起了绯秋馆里的事,这般抗拒成亲,难道是有龙阳之好?

      “我猜猜都是谁?邓秦?也是,他取得了武状元之名,看着虽然小白脸了些,但也有些板秤。还是周哲礼?你爱慕这种?”

      “什么鬼啊!我性取向很正常好吗?”凉长长挺了挺胸,拍了拍胸脯,装的是很硬气。“我喜欢美人,越美越好。”

      “那你可以考虑了,那些寒门出生的大人们说不定就寻思着找你做女婿呢,世家女子也不是不可能,你生了一副好样貌,很受女子欢迎的。阿沅,你可以平步入青云的。”他说这话是探她的……

      “……”好心累。“你这是不是不想成亲,故意来膈应我呢?我靠女子平步青云干嘛?”

      “哦?阿沅不愿?”高玉泽挑眉,嘴上带了三分笑。

      “自然是不愿的,我一大老爷们靠女人是怎么回事儿?”凉长长猛地喝了一口茶,说的那叫一个豪情壮气的。

      “那你是厉害的,不像我这等人……”高玉泽忍住笑意,面上带上哀伤装的叫一个失落。

      “哎呀,我不是说你,你自己有大能耐。”凉长长看他这副神情,以为自己这话误伤他了,急急忙忙凑上去就想要解释。

      “洛阿沅!你赶紧给我说,为什么不想成亲!”高玉泽趁其不备,擒住他的双手,鸡仔似的拎过去,厉色逼问。这家伙绕来绕去的绝对有鬼。“是不是真好龙阳!”

      “我……”凉长长给他严肃神色震蒙了。“我没有!!!”

      “我是不信的,之前你和邓秦干了什么好事我难道不知道?哪个爷们随意在男人面前随意赤果!”高玉泽冷笑,他就不信今天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我他妈……又不是我!”邓秦啊邓秦,你可害死我了。这都过去一年多了,怎么还纠缠着这事儿呢!!!

      “不是你?!就是你在看。谁知道你脱没脱?究竟为何不肯成亲?”高玉泽把手上的劲儿更紧了紧,钓鱼执法就是他了,明明他就在现场。

      “我就是不想!”凉长长努力挣扎,这人是铁钳子吗?整的抓得这样紧。

      “不说?”高玉泽气性也上来了,神色危险。

      “你干嘛,你干嘛!!!”这狗逼东西想干嘛?!

      高玉泽伸手就点了他穴道,然后松了手。

      “你干嘛又点我穴啊!欺人太甚了吧!”妈的,好好的谈话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这人到底想要干什么?她站着,手僵拢在一起,很累的!

      “不说?”

      “不是……我说了呀。”凉长长欲哭无泪。“你要是不想听,你就告诉我,你想听什么答案。”

      这句话倒是把高玉泽问蒙了,是了,他这么操心洛阿沅婚事干嘛?好不好龙阳又关他什么事情?他为何这么关注?为何提起邓秦和他□□相见的时候又心里酸酸的。

      过几日他便要成亲了,心绪没什么波动。到这来喝个茶怎么就左性气性都上来了?

      今日他倒要试上一试。

      “高玉泽、玉泽兄、好人、大佬、金主爸爸……你到底想咋样啊?能不能给点提示呀?”凉长长都有些红眼框了,她才又气又急,欲哭无泪好吧。

      “啪。”高玉泽被他张张呵呵不见停歇的朱唇晃得心烦,啪的一下就打上了他屁股,自己也愣住。

      “卧槽!”凉长长都要疯了,这是人嘛?打她屁股?!要不要脸了?“高玉泽,我跟你拼了。给老子解穴!”

      他高玉泽失心疯了???高玉泽扫了扫自己的手呆住,不理她在那嘬口大骂,径自坐了下来。

      难道好龙阳的不是洛阿沅,而是他?为何要成亲了就心烦,后来他这儿喝茶却又心安了?为何知道周哲礼在帮他就心烦,阿沅听他话就愉快?

      不行,必须得有个结论!

      高玉泽蹭的又站起身,铁着脸握紧拳头,就这么走向他。

      凉长长马上噤声,再不敢骂,眼睛红彤彤的,全是委屈,细声求饶,“高玉泽……放了我吧,我真不好龙阳啊……”

      “!”凉长长还没反应过来呢,上半身就已经凉嗖嗖了,居然光了。

      “老子!我他妈!啊!!!唔。”尖叫随着哑穴被点应声而断。

      “别叫,让我缓缓。”高玉泽挠了挠耳朵,仔细打量了一二。

      少年亲手上身平平,腰身比他要细上很多,两条人鱼线。颈子随着他的靠近变得紧张,拉的特别直,就那么泪汪汪的看着他。

      高玉泽喉咙有些紧,他伸手抚上他的喉结,阿沅还在抖呢,刷刷的在落泪。

      “你在哭什么呢?”高玉泽不明白。“看别人的时候没什么,现在不过被我看一下就哭成这个样子了。阿沅,不公道。”

      凉长长真的怕了,她想说些什么却没有声音。她该不会要贞洁不保了吧?她的马甲会不会也捂不住了。她不好那一口啊,真的不好!

      狗逼高玉泽该不会自己好这口吧?

      凉长长觉得贼惨,泪水一下就顺着脸滑向了脖子。被欺负了她找谁哭去呀!谁都不成。

      “阿沅,不公道。”他只能喃喃,失神的啃向他脖子,吻去泪水,环抱着人不撒手。

      他能感觉到少年正在抽泣,因为他抱着,一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罢了,不吓他了。

      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已经知道了。

      “我给你解穴,我们谈谈。不许哭了,等会也不许骂人了。你府上就怎么些人,总不会把人都唤过来吧?到时候你看你丢不丢人。”高玉泽轻握他的下巴,凤眸直直的看着他的泪眼去。“阿沅,同意便眨巴眨巴眼睛。”

      眨眨眨,老子眨!凉长长很是悲愤。

      “乖。”高玉泽能读出他在想什么,不过不要紧。起身拿了他放在一旁的披风给他拢上,伸手解穴。

      凉长长得了自由登的一下就跑开了,用披风把自己捂得死紧,眼泪刷刷刷往下流,哭的那叫一个不能自已。“高玉泽,你给老子滚。”

      她上衣被撤裂了,全凭腰带控着,这货没看出来她是个女的,她也不知道该是喜还是悲。就这么被中空了,她不要面子的吗?

      “过来。”

      “我不!”

      “还想被点穴?”

      “你就会欺负我。”

      “是,所以过来,我不欺负你。”

      “……”凉长长怒视着他一步一步挪过来。“老子穿个衣服,你先滚粗去。”

      “不滚。”高玉泽没那个自觉,最多他不看了。

      “……”越说越生气,先拿个袍子罩着吧。寻了两件结实的上衣罩着,腰身被撑得大,凉长长安慰自己这是别样fashion。

      “我不断袖的,我……我有喜欢的女孩子了!”高玉泽这番操作把他吓得死死的,这不就是个断袖吗?她坚决不能承认断袖,宁肯憋着承认自己喜欢女孩子!

      高玉泽皱眉。“过来坐。”

      “你动手动脚了,我不来。”

      “点……”高玉泽穴字还没说出口,凉长长马上过去坐下了,没好气的哼了他一脸。

      “君子动口不动手!”

      “你识趣我才是君子。”高玉泽眼里盛满了潋滟之色,靠在桌上,转头问他:“洛阿沅,你喜欢谁?”

      “呃……”凉长长卡住了,她和女生接触的不多。

      “嗯?”

      “一个青楼女子。”凉长长搬出韵斐来救场了。

      “告诉我姓谁名谁。”高玉泽心突然跳的有些快,舔了舔唇,别有一番风情在。

      “你知晓人名字干嘛?你要翘我墙角啊?”看他这样子凉长长就没好气。“你别忘了你是要成亲的人,清醒一点。”

      这个男女不忌的狗逼,啊,头秃,主要是惹不起。

      “名字,说了我不动他。不说我查到了那就是说不定了。”高玉泽逼起人来容易得很。

      “行,你有权势有背景,就会欺负我们这种没权势没背景的小喽啰。”凉长长就想刺他,真是憋屈死了!

      高玉泽抬手又向他喉咙抚去,凉长长登时不敢动,闭嘴。闷闷丢出两个字:“韵斐。”

      对不起韵斐小姐姐!我我我我!存钱为你赎身好吧?先借你挡挡灾。

      高玉泽手顿住,突然放声笑开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嗯?凉长长黑人问号脸。这人笑什么?怎么总是这么没头没尾的。

      “你再说一遍?”高玉泽顶住笑意望着她的脸说。

      “韵斐啊,一个漂亮可爱又温柔的姑娘。我喜欢这样儿的,你别瞎搞。”

      “真的?喜欢这姑娘?”高玉泽再次让她确认。

      “那还能是煮的不成?当然是真的啦!这种女子,最是小意,我跟你说娶回家来做妻子,那当然是要疼着的。”凉长长夸起来那叫一个不收嘴,还故意让自己脸上带些渴求之色。“也就是我没银子,要不然赎回她来做夫人!”

      “哈哈哈哈……洛阿沅啊洛阿沅。你可别后悔。”高玉泽用袖子揩去自己笑出的泪,他恢复正常了。“可你娶不了她,那只是个青楼女子,当不得探花郎的妻子。”

      “那不影响我喜欢她呀!”凉长长实在把不住他的脉路,只有破罐子破摔。“高玉泽,我真的,最近都不想看到你,你居然轻薄我,一大老爷们儿,你才有龙阳之好呢。”

      说到轻薄二字,她用力的拍了拍大腿,没留神拍重了,这是腿也痛手掌也麻,又得装面子,只得龇牙咧嘴的。

      “那可如何是好?明日我们还得同在翰林院。而且我怎么记得我比你官高一品呢?你是这样同大人说话的?”高玉泽得了趣,他现在心情很好。

      “……”凉长长心情很不好。怎么老是被这高玉泽吃的死死的,一点趣味也没有。如果她胆小害羞些,经历了被人撕衣服这事儿,怕是要羞愤致死了。

      “还有,半月后你可要来喝我的喜酒的。惹我不高兴,我就把你那韵斐赎了养在外头做外室。”

      “你敢!”凉长长都要气晕过去,这厮怎么这么不要脸!有了大老婆了,居然还想养小老婆?虽然知道这古代人三妻四妾没毛病,但也不能才新婚就打别人的主意了吧。

      “我有什么不敢的?”高玉泽顺势揪了揪对面人的发带,很是轻松。

      “你不能动她。那姑娘好着呢,我要娶回来做夫人的!我认真的。你要动她,我就不跟着你混了。”凉长长说得很认真,一方面她真怕高玉泽没什么顾及把人赎了,糟蹋人家姑娘;另一方面是觉得干脆借此机会就在高玉泽面前立个人设好啦,只喜欢姑娘的痴情人设。

      “当真?你不怕娶个青楼女子惹人嘲笑?”高玉泽看他这么认真总是忍不住想笑,洛阿沅,你究竟知不知道韵斐是谁啊?

      “那我就想办法让她转良籍,安排好了风光大嫁于我。总不叫她受委屈的,这一生一世一双人就够了。”啊,她连一生一世一双人都说出来了,这下总好了吧?大少爷不要欺负她这种喜欢青楼女子的孩子啦。

      高玉泽听了那一生一世一双人,有些失神。很快扯了扯嘴角,“这世上爷们儿哪有只娶一个妻子的,但凡有点血性的,谁不是三妻四妾?”

      “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各有志,我要那么多妻妾干嘛,精尽人亡啊!”凉长长都用上粗鄙之语了,真的希望这事儿赶紧快点过去。

      “那如果她不能跟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呢?一个青楼女子,你怎么知道她不是万人枕?”高玉泽神色冷了起来,不似刚才那么高兴。“又或者不愿意跟你呢?”

      “我既然娶她就是知道她底细的呀,纠结她过去干什么?没事找不高兴?”凉长长白了他一眼。“她若不愿意跟我,那我就放她去找自己愿意跟的人呀。”

      “不求占有?”

      “那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啊,强迫别人干什么?”她怎么能残害人家良家妇女?这么一想还是真的得把存钱为韵斐赎身提上日程了。不过默默存好了,下次找人打听一下为她赎身要多少钱?她自己就不去了吧,绯秋馆这地儿她消受不起。

      “没想到阿沅还是个痴情种子。”高玉泽轻叹了一声。韵斐是他,他当时的温柔小意都是演的。这傻子看不破,还一头扎进去了。

      他心里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吃自己的醋,总是不得劲儿。

      “即便如此,你也坚持不了多久了。”高玉泽心里酸楚。“你把韵斐赎出来之日,就是韵斐死去之时。”

      “你要做什么!”

      “不是我,是有人看中你了,你估计也拒绝不得。”高玉泽惨然一笑,他绕了一大圈还是说出来了。“那人看中了你,怎么可能会让你留个青楼女子做夫人?就算是个妾也会杀绝了。”

      “谁?”凉长长脸色惨白。她就知道探花郎实在太打眼了呀,尤其是一个没有家世没有背景还没有婚约的探花郎!

      “昭和公主。”高玉泽薄唇无情,四个字让凉长长浑身失了力气。

      “你什么意思?绕半圈到底是不是在耍我?又是逼问我是不是龙阳,又是逼问我喜欢的人是谁,你到底在说什么!”凉长长拔高声音,她听到公主那两个字,脑袋就像在放烟花。这要是真的,她脑袋便要不保了。

      “昭和公主乃当今圣上和皇后之嫡女,太子殿下嫡亲妹妹,还有一年及笄,皇后在为她相看人家。”高玉泽坐正了身子,神情严肃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们如何能看得上我?我就是个白丁,如今再得圣眷也只是个翰林院编修而已。况且我前头可还是有周哲礼啊,论才情他是一等一的,论相貌他也是一等一的,怎么可能轮得上我。”凉长长简直不敢置信,这他妈电视剧呢?哪有个探花郎给做驸马的?

      “这就要怪你当时推那些人说不愿意进内阁之事了。你自己说你不要前尘无限的。”高玉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偏头看向门栓。

      这个中也有他的推手,如今他确实后悔了,但又不得不狠心。“圣旨这明日估计就会下来了。”

      凉长长哑口无言,她怎么知道会有这种事情啊?如今当真是闯了大祸了。

      当时是内阁曹老来给阿沅递橄榄枝,阿沅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借口不找,偏找自己没什么志向的借口。让曹老心中不愉快的紧。曹老回了内阁就同其他阁老以及其背后的寒门势力交代了要给他教训。

      周哲礼知道了,在为他忙活,他也在为他忙活周旋。周哲礼忙活只能解决一半问题,不能从根本上来保他安全。

      当日他们三人夸官游街时,昭和郡主正在路旁茶楼观看。一眼就瞧中了阿沅,回去就同太子说了。太子旁敲侧击的问他几次。阿沅为人处世,他自然答好。太子点头后没再问,在心中隐隐有数。

      阿沅这样莽撞,他又想起阿沅平时混日子志向,只怕当个驸马爷也不错。当驸马爷就断了官路,但驸马生活也是真的平稳。再有,阿沅那个小脑袋,只有在闲着的时候才能出东西,真要在官场沉浮,只怕灵性尽褪。

      太子带着昭和公主来找他,说让他带昭和去试试阿沅为人,自然应允了。于公,太子是他的上头人,于私,他想给阿沅找个稳定的位置。阿沅成了驸马,很多事情就有门路了。

      昭和公主化成小子,由他带入翰林院,观看阿沅做事。

      阿沅做起事来便十分专心致志,整理书籍也细心,一丝不苟的,见到书籍卷边,会仔细翻转抚平。人又生得俊朗,个子也不小。昭阳公主看得十分满意,回头就回去了。

      听太子说,昭阳公主上报圣上和皇后,要指阿沅做驸马。

      圣上和皇后以及太子都派的人去查他,知晓他头上无双亲,公主嫁过去那就是这个家的主母,无需侍候公婆。这洛钰沅读书也专心致志,没有通房婚配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更不逛妓院。对生活有要求,但又没有太大的要求,这不就是驸马的好人选吗?

      阿沅去绯秋馆的那两次他给抹去痕迹了,太子他们自然查不到什么。如今看阿沅是不愿意的,倒是他进一手把他推进深渊里了。

      起头他是气性上来逗他的,没想到一逼问,知晓了很多东西,既知道他的心意,也知道自己的心意了。

      可现在真的是被他一手毁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公主也可以的吧,世上女子求的都是阿沅这样的好儿郎。他高玉泽是不行的,他是男儿,没法和阿沅一生一世一双人。

      “太子告诉你的?”凉长长闭上眼睛。

      “是。”

      “为何……”凉长长失了魂。“高玉泽,你告诉我,我如今有什么方法避开这婚事没有?”

      “没有。”高玉泽叹气。

      “如果我写罪己书呢?我配不上公主。”

      “上一个不愿意娶皇上的公主的人写的罪己书已经陪他进坟墓了。”

      “如果我得病呢?得大病?”凉长长抓住他的手,面带希冀的问着。

      “你能骗得过太医吗?早前健健康康的人活蹦乱跳的在翰林院处事。这会儿子得了什么大病能把人瞬间拖垮?”高玉泽碎了他的梦。“阿沅,不若放下你心中的姑娘,迎娶公主吧!”

      “如果我死了呢?”凉长长木着脸。

      “说什么胡话!让你放下那个人去娶公主怎么就到死的地步了!”高玉泽气血冲脑。这木头怎就这么死脑筋,到底喜欢他哪里了!“也不想想郝夫子了?你死了郝夫子当如何?”

      是,郝伯该如何?她死了太医来验尸会暴露,郝伯受牵连。可等到圣旨下来不得不接,最后暴露也是死。这就是条死路,往哪走都是死路。

      高玉泽看她失了灵气灰心丧气了起来,心中也是不好受。痴情种子洛阿沅呐……明明好好迎娶公主就有安稳的地位和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却在纠结那些个儿女情长,傻啊……

      偏生阿沅痴的是他,一时间高玉泽也沉默了。

      “阿沅,儿女情长,皆是水中花镜中月,到头来又是一场虚妄……”他耐着性子想要劝他。

      “你走吧。”凉长长指了指外头。“最近别过来,你好好成你的亲去,我心情不好你还来欺负我,我会生气的。”

      “你……”高玉泽双拳紧握,最好留下时间给他冷静了。“你先想想。”

      他起身出去隐在夜色中。

      凉长长翻来覆去睡不着,这下她真的觉得有些无助了,一宿未眠。

      次日她把自己锁在房间时,宫里头来圣旨了。旨意无非就是朕女儿看上你了,你给朕当女婿吧。

      凉长长带上一脸笑,接下了旨意。又拿了银钱打赏了宫里的公公,面对道喜,不屈膝也不过分傲气。不管结局如何,不能当庭抗旨。

      公公回禀皇上和皇后时,昭和公主在场,听了准驸马爷是一脸笑意时,心安下了。王总管对她驸马评价也很高,昭和公主心里甜丝丝的。未免漏了些女儿娇羞,把皇上和皇后看的那叫一个笑,直说女大不中留了。

      凉长长接了圣旨后,快马加鞭的回了书院去,她必须找郝伯商议。

      高玉泽派了人在他府上监视着,知道他接了旨以后回去禀报给他。高玉泽正值出扇子,上次在他手上瞬间折成了两半。心痛了一下,但这又如何呢?阿沅没有犯傻便好,接旨就接旨吧……

      周哲礼府上也来了圣旨,是于阁老请求圣上为他女儿和他求来的赐婚圣旨,他闭了闭眼,也好好的接了旨。终归是该有家室了……

      钰沅兄……祝一切安好。

      凉长长到了书院,总有种隔了好久的感觉,明明才不过个把月。书院里头送走一拨人,自然又会纳一波新人。今日书院上课,郝伯见他来了,让他去他房间等他。一路和认识的夫子打交道,听说她是来找郝夫子有事情的,就没多声张。

      凉长长在郝伯房里头等着,心里头的慌乱散了些许。她提了好些东西过来,都是孝敬郝伯的。郝伯爱酒,她给他带了好酒,早前她就给郝伯送了一些来,郝伯说好她才又带。

      给其他夫子们的礼物就得劳烦郝伯给他分去了。

      今日之事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必须说。

      “小落子,今日怎么过来了?”郝伯下了课,净了手回房,他房间采光好,现在已经五月,开着门一切好风光。

      “郝伯,估计要……”凉长长示意门。

      郝伯这下心里有数了。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她,然后关门了。“说罢,是不是闯祸了?”

      “嘿嘿,还是郝伯懂我。”凉长长缩了缩脖子,一脸讨好。“料事如神。”

      “快说吧。”郝伯戳了戳她额头,叹息。又给倒了茶,悠悠地饮起来。

      “我……今天上午接了圣旨。”凉长长苦了脸,咬牙道:“圣上点我做驸马爷!”

      “噗……”郝伯口中的茶全数喷出,手都抖了。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啊……还是出事情了。

      “你给我说清楚整个过程。”

      “我也才知道的。莫名就被点了,只是听说昭阳公主曾经在夸官的时候见过我,而后就让圣上调查了我。”凉长长神色郁郁。“也不知道为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我是个女子……就把我点了。”

      “你是女孩子的痕迹我给抹去的,所以没查到。”郝伯放下茶盏,闭上了眼睛。“冤孽啊,这竟然帮助了皇家中意你。”

      “哪的话,全靠您帮我隐去,这才让我能站到您面前而没有马上被处死。郝伯,我连累你了!”凉长长起身,冲着郝伯就跪下。“真有什么,您先谋划着去吧……”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郝伯赶紧把他扶起来,心软的一塌糊涂。“我知晓一定会有这一天的,我也不是白干着没准备。”

      “从你上殿试,我就明白危险能有多大了,欺君之罪一定有,何时被揭发,又如何得以化解,我已经在考虑了。”郝伯拉着她坐下。

      “郝伯有法子?”凉长长眼睛带着希望。

      “公主多大?”

      “十四,还有一年及笄。”凉长长老实交代。

      “小落子,要活下来,你得有牺牲。”郝伯的声音浑厚,像从小就教导她那样,缓缓慢慢的说。

      “我都可以,我不怕。”凉长长自然是应下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哪有不付出代价的道理。“您说吧。”

      “我需要三年,三年来保你我全身而退。”郝伯看着她眼睛。窗外麻雀声叽叽喳喳的,让这句话的厚重更甚。

      “可三年……”她和公主早就成亲了啊!那还能瞒得住?

      “你选择当男子,该负起些男儿责任。当官不是条好走的路,你今天被点,我猜绝不可能只是陛下心血来潮,或者公主痴缠得来的,该是陛下觉得你无需在朝中往上爬的结果。”

      “郝伯料事如神!”

      “别急着夸我,小落子,从现在起你就该是男儿。我说过,扮什么像什么,你选择为男子,就必须抛去某些廉耻,你也注定欠一些人。”

      “郝伯明示。”

      “你娶公主吧,你欠公主一个夫婿,因而你必须用琴瑟和鸣来还,起码要拖三年。”

      “可一成亲就露馅了啊!我无法……”凉长长羽睫轻颤。

      “我为你备了幻散,到时候你诱导一二。”

      “……”凉长长懂幻散是什么,让人产生幻觉的东西。“一个女子,我这样是害了她……”

      她大概知道郝伯要表达什么了,新婚之夜用幻散让公主以为她是男的,以为她们发生了那些事情。

      “那就暴露了,我们一块死了罢了,老头子也活久了。”郝伯声音里带着无所谓,仿佛就是再说大不了一死,这话绝非开玩笑。

      “不行,您要活到九十九的!少一岁都不行!”凉长长明白,郝伯是无辜的,有罪的是她自己,莽撞至极。

      “还有第二个办法,你有一年时间,来得及变成一个病秧子。如果你成了个病秧子公主,大概率是会退婚的。”郝伯沉闷,他不太愿意说这个法子。“但凡事没有绝对。”

      “您说吧,兴许可以一试。”

      “这代价太大,我不想你这样。”郝伯霎时间有些苍老,说自己愿意死的时候神色没变,可在说她受损的时候却一再担忧。

      “我先听听。”

      “用这法子你至少少十年寿命。吃了啼不归,短寿命的。”郝伯叹气。“你是健健康康的体魄,要变成个病秧子,哪里会有没有代价的药啊。”

      “那便如此!我愿意。”

      “当年你服了秘药断了女子路,经脉逆行长成男子脉相,至此你没了育儿育女的能力,每月还要忍受那腹痛之苦。如今你还要摧残你自己的性命么?”

      “有何不可?郝伯,我担得起!”凉长长神色坚定,一如当年决定女扮男装那样子成为一个彻底的男儿。

      “小落子,我儿啊!”郝伯大概看不下去了,掩袖哭泣。“你这是在烧命啊!”

      郝伯早就把她当亲生的女儿来看了,哪里受得了她拿命拼。早前他在防着这一招就想让小落子先成亲,他都安排好人了,只要不是皇家。

      这都是命啊!

      “那又如何?这是换的,郝伯,值得的。”凉长长起身给郝伯看。“我如今还算高大,没关系的郝伯。”

      看着郝伯这样,凉长长跟着心酸,她知道郝伯心疼她呢。

      郝伯知道她也在强颜撑着,正是因为还算高大,要变成个病秧子的模样,那付出的代价可不算小的。这都是什么孽缘啊?

      “郝伯,把药给我吧。”凉长长拉住郝伯的手,眼神清明,她只想告诉郝伯,她真的愿意付出这个代价。

      违背自然规律的代价自然是被教做人了。这还算好的,就希望吃了这药,公主能放过她这病秧子吧……给她和郝伯一条生路。

      郝伯起身,去拿了两个药瓶来,一红一黑。“红色的这瓶就是幻药,黑色的这瓶……毁身子的。你会气虚浑身易发冷,常冷汗面苍白,力气会跟着变小,吹风容易伤寒,直至脉象虚弱不能人道之象。”

      “小落子,你想好了再服用……答应我慎重慎重再慎重。”郝伯握着瓶子的手死紧。“郝伯再问你,你确定要如此么?”

      “本来安安稳稳的娶了公主,你有健康的体魄,三年我们就可以走。如今吃了这啼不归,你要损了身体,只能搏这一年的变数。倘若公主仍然是铁了心要嫁给你,你当如何?”

      “郝伯,这是我欠的。当年我愿意变成男儿,就是因为女儿身不能自由,这成为男儿的日子非常好过,我选择了就该的。我的选择不应该波及到另外一个人的人生幸福,何况那个人是公主。倘若这样了公主还要嫁我,我就娶了她,好好待她。”

      窗外书院里下学钟声响起,时间过得这样快。

      “好,好。还算没有过度清高。”没有傻的硬是不娶公主,这傻姑娘现在在努力争取不欠那么多罢了。“只是你从未与那公主谋面,值得你如此吗?”

      “值不值得的,哪有那么多想的?很多女子在未成亲之前都没见过男子啊,嫁一个人全凭缘份。我是孽缘,所以就最好不要去祸害人家了。可皇家我又惹不起,那不只能这样吗?”凉长长故意说的轻松些,想要去一去这空气里的沉重。

      “你可别把公主想的那么柔弱不堪了,人家厉害着呢!有皇上和皇后撑腰,又是太子嫡妹,哪门子像是个可怜女子了?”郝伯睨她一眼,有些没好气。“你当真不考虑第一个了?只要三年,三年后我们就可以死遁了,那公主再重新找个驸马就行啦。”

      “哎呦!只有当个女子的娘子就是可怜啊,她原本可以有一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驸马的,何必在我这里蹉跎三年?我博这一年是给她一个机会,给我自己一个机会。郝伯,值!”

      “小混球,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郝伯笑骂,把这两个瓶子给她。“你既然有你自己的底线,我就不多说了。我这回头会去准备的,三年,给三年。”

      又说:“小落子,你如果还有朝堂梦,你就抓紧这三年。三年后我们就要越无名越好喽,那个时候等待着我们的就是江湖。”

      “谢郝伯帮我~您最好了。”凉长长接过药瓶放入怀里,跟郝伯撒起娇来。“只是我对不住您,您的夫子生涯被逼着断了,为我的错误买单。”

      “我当夫子也当腻了,当年见你中了举人适合到更好的地方去才来的这,转眼你都成了这探花郎了,就够了。”郝伯拿出茶叶来泡茶,颇有些感慨。

      “郝伯,您放心,这事儿完了,我一定好好将养自己的身子努力屯钱孝敬您。”

      “得了吧,先把自己的生活处理好了再说,那都是后来的事了。放松些,嘿,还是要快活的。人这一生啊,生来就是哭,哭同苦。苦,当然要苦中作乐了。”

      “是。”凉长长点头。

      “小落子,你有自己的原则我很高兴。但郝伯还是希望你能以性命为重,郝伯难得这样说,但我必须告诉你,你活着、好好的活着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孝敬了。”郝伯开水洗茶,复倒入滚水。

      “小落子省得。”

      “省得个什劳子,你就是纠结,过于好心了。她先看上你的,是她先动的手,怎么成你欠他了。”现在气氛已经好起来了,郝伯开始满嘴跑火车了,说话半真半假的。

      “哎哟……我没那功能啊。受不起受不起!”凉长长接过茶笑呵呵的。

      “我已经告诉过你啦,那幻药能解决大半问题,没毛病。”郝伯翘胡子。

      “哎呀,咱们别讨论这个了吧,来来来,来说说您这新招的学生如何?”原先的伤感的气氛彻底歪楼了,郝伯为何这样?

      “他们啊……”

      两人又饮茶,凉长长陪着吃了饭才离去。

      回到府里头已经是深夜,丫鬟打水给她洗脸洗澡。丫鬟们都不能近她身,只是平时打水服侍这些东西。她独自一人多年了,知道她是女儿身的人越少越好,最好就只有她和郝伯。

      临睡前她叹气,还是取水将那墨瓶里的丸子送入了嘴里。一月服一次,身子会一月比一月差的,半年就可以。罢罢,就当为她起的圣母心买单吧。实在是受不得和女孩子结婚,想想都起鸡皮疙瘩。

      把这两个瓶子全数藏好。郝伯说要三年,那就三年吧。她都已经这样败去自己的身子了,公主应该看不上一个不能人道的驸马吧?那皇上皇后太子也不会允许啊,能在这一年把婚约解除了概率最大。

      万一公主还是想要嫁给她,那她也没办法了,只能娶了。到那时候她所有的圣母心就都收起来了,这幻药也得使上狗着过日子了。大不了到时候对公主好点儿吧……真的太难了。

      不到万不得已,谁去冒那个险啊?还是公主诶,我的天!简直了。吃了药浑身疼痛,过了那一阵痛,就沉沉的睡去了。

      她做了个梦,梦到韵斐在梦里喊她,哭着说她是负心汉,搞得她手足无措的只能频频道歉。

      深夜,高玉泽撬开窗户,落在他床头,看着他叹气。那人在床头躺着,睡梦中拧着眉毛,一直呢喃着‘韵斐,对不起’。

      阿沅啊阿沅,真叫我如何是好?当真如此?

      半晌又离去,如同没有来过。
note作者有话说
第84章 第八十三章 佛系混子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