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怪和粘人精》宛真

75、Merry Christmas

　　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
　　Oh what fun it is to ride
　　In a one-horse open sleigh
　　……

　　雪纷纷扬扬地下着，无声降落在房顶上、马路边，在夜里被五彩的霓虹灯渲染，怎么看都透露着节日的快乐和喜悦。街边的橱窗挂满了圣诞老人和麋鹿的毛绒玩具，圣诞树上也满是小礼物，惹得孩子们眼馋不已。

　　路上行人成群结队地嬉闹，也不打伞，任由雪花飘落在身上。属于冬天的馈赠，冷一些也无妨。

　　站在机场接机大厅外，林至川抬头看雪，冷不丁一朵雪花掉进脖子，冻得他哎呀一声轻叫。

　　“穿着高领毛衣都能灌进雪花，林至川你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林至川笑嘻嘻地偏过脑袋，顾景灿无奈地把自己长长的围巾在他脖子上绕了一圈。出门的时候就让他戴围巾了，这人就是不听，非要跟他围一根。顾景灿被他腻歪得不行，也就随他去了。两个人像连体婴儿一样走进大厅，等着来自祖国的亲友。

　　又一年圣诞到了，这是林至川博士的第二年，顾景灿从纽约搬到了剑桥，和他住在了一起。两个人租了一间小公寓，林至川平时上课，顾景灿上班，日子平静又温馨。

　　“飞机晚点了，还要等一个小时。”顾景灿翻着航空时讯，和林至川说道，“你饿不饿，要不先去吃点东西？”

　　林至川摇摇头，“不饿，等睿睿和酥酥到了，带他们一起去吃大餐！”

　　顾景灿把林至川的手揣进自己口袋握住，语气不屑，“外面做的能有我做的好吃？”

　　林至川乐了，扑过去亲了他一口。他们家大厨现在学会融贯中西了，西餐也做的很溜，主要是适应中国人的胃，林至川这一年被喂的胖了好多。

　　“顾景灿我是不是又胖了？”

　　顾景灿捏捏林至川的脸，皮肤白白嫩嫩，眼睛亮闪闪，完全看不出已经三十岁了，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年轻得过分。加上亚洲人本来就不显老，经常被欧美人误认为是高中生，林至川老是吐槽欧美人自己显老，不要以为全世界人跟他们一样。

　　“胖是胖了一点，但是摸起来手感更好了，昨天做的时候就觉得很爽，跟抱着一团云一样，屁股又挺又翘，要不咱们就维持这个体型？”

　　林至川脸爆红，“维持你妈个头，顾景灿你他妈一天不调戏我能死是吧！”

　　“别这么暴躁啊，宝贝。”顾景灿笑着搂住他脖子，“我调戏一下我老公怎么了，等两个孩子来了，你想我调戏都找不到机会。”

　　谁他妈想了这头寡廉鲜耻的大尾巴狼！

　　林至川彻底红了脸，别过身不理他。顾景灿瞥了他一眼，心里有些好笑。这么多年了，林至川还是和当年一样，一调戏就脸红，羞得不行了就不理他，可爱死了。

　　“至川，还有十几分钟，宋柯他们就来了，你确定不给我抱抱？”

　　林至川恨恨一转身，瞪了顾景灿半天，然后不情不愿地伸手抱住他。他们俩在家里胡天胡地惯了，突然来了宋柯一家，不能再瞎搞了，还是抓紧时间卿卿我我吧。

　　顾景灿满足地搂住林至川的腰，在林至川看不见的地方偷笑。

　　腰好细，好想捏捏啊，想亲亲……

　　“收起你那些龌龊的想法，痴汉！”

　　“呵呵。”他不想，他动手就行了。

　　两个人闹腾了一会儿，就看见宋柯他们的班机到了。又等了半小时，终于看见了他们一家四口。

　　小丫头最先发现他们，麻花辫一甩，小箱子一拖，噔噔噔就冲了过来，跟团小旋风似的。

　　“小叔叔！”

　　林至川弯下腰抱住了她，“酥酥来了啊，有没有想小叔？”

　　容貌肖似她妈妈的小丫头猛点头，“想小叔叔，也想顾叔叔！”

　　林至川把她抱了起来，故作不满道，“以后想小叔就够了，你顾叔叔不需要想，他不是好人。”

　　小丫头迷惑地搂住他的脖子，“那小叔叔你为什么还喜欢他？”

　　林至川被噎住了，慢了一步的宋柯和王思思忍不住笑出声，他家丫头就是个鬼灵精。

　　顾景灿也笑了，“欢迎你，酥酥。”

　　“顾叔叔，酥酥真的有想你哦！所以待会儿我们吃什么呀，有大餐吗？”

　　“有，你小叔叔请客。”

　　“耶，太好啦！”

　　王思思和他们打了招呼，有些感叹道，“每次看着你们俩，我就觉得自己老了。”

　　宋柯立刻维护老婆，“胡说，你明明还很年轻，谁能看得出是两个六岁孩子的妈！”

　　酥酥也直点头，“爸爸说的对，妈妈比其他妈妈都好看，比老师也好看！”

　　王思思娇俏地捂嘴笑，然后弯下腰和一直牵着的孩子说话。

　　“睿睿，还记得小叔叔和顾叔叔吗？就是他们给你寄的图册和童话书。”

　　林至川看着一直很安静的小男孩，眼神软了软。他把小丫头放在了地上，向他伸出了手。

　　“睿睿，到小叔这里来。”

　　睿睿眼睛一亮，红着脸走了过来，依偎在林至川的怀里。林至川摸摸他的脑袋，把他抱了起来。

　　“小叔很想睿睿，睿睿有没有想小叔？”

　　睿睿把脸埋在林至川的怀里，小声回答，“有，我给叔叔们带了礼物。”

　　“真的啊，那回家后记得和叔叔们一起拆。”

　　“好。”

　　酥酥和睿睿是宋柯和王思思的龙凤胎，今年六岁，长相随清秀的妈妈，林至川一直很庆幸。酥酥是姐姐，很爱笑，这点随宋柯。睿睿是弟弟，总是安静不说话。

　　当年王思思怀孕很艰难，一度难产到要放弃一个，宋柯差点签了同意书。王思思硬是冒着风险，坚持生下了两个孩子。早一步出生的酥酥很健康，弟弟睿睿从小身体就不是很好，宋姨他们把他像玻璃娃娃一样照顾。这孩子也不知道天生性子安静，还是后天养成的，不太爱说话，和活泼好动的姐姐就是两个极端。

　　顾景灿拉着小姑娘的手，带他们往停车场走去，一边走一边和他们聊天。

　　“宋姨他们还好吗？”

　　王思思笑着回答，“都很好，要不是妈最近膝盖不是很舒服，也要一起来呢。”

　　林至川有些担忧了，“风湿又犯了，很严重？”

　　宋柯把大包小包扔进车里，回答道，“不严重，去顾景灿家串门还是没问题的。顾姨也挺好的，最近还打算和虎哥一起去东北滑雪，我妈也跟着心动了，嚷着要报团呢。”

　　知道家里一切安好，两个人都放心了。听他们在电话里报平安，总不及亲眼看见。林至川看着宋柯的箱子，感觉超重不少。

　　“都带什么了，压得我车轮胎都瘪了，也不嫌重。”

　　“还不是家里老人担心你们，硬是要我们带过来，杂七杂八的。要不是过不了海关安检，还要更多呢。”

　　坐在车里的酥酥探出头来插嘴，“爷爷奶奶还想带被子过来，说美国太冷了，小叔叔娇气，受不了冻！”

　　四个人都笑了，林至川无奈，美国是冷，但也不是南北极，被子这样的庞然大物还是算了吧。

　　顾景灿开车，林至川坐在副驾驶，宋柯和王思思带着孩子坐在后面。酥酥扒在林至川身后，和林至川说学校的趣事，叽叽喳喳个不停。睿睿坐在宋柯怀里，眼神很憧憬，但也只是安静地听着姐姐和小叔叔说话。

　　“睿睿，姐姐想吃汉堡包，你想吃什么？”

　　睿睿忽然听到林至川和他说话，有些茫然地回答，“我听小叔的。”

　　林至川回过身逗他，“那睿睿就和小叔偷偷去吃好吃的，不带他们，就我们俩好不好？”

　　睿睿抿着小嘴笑了，和姐姐一样的眼睛弯成了月牙，“那我们还回来吗？”

　　“睿睿要是喜欢和小叔待在一起，咱们就不回来了！小叔带你去你顾叔叔的母校，看看咱们家睿睿有没有音乐细胞。”

　　酥酥嚷了起来，“小叔你就是喜欢顾叔叔，不然带睿睿去顾叔叔的母校干嘛，你就是很喜欢他嘛！”

　　王思思和宋柯笑得不行，顾景灿看了林至川一眼，神情温柔。林至川捂脸，“酥酥，咱们先翻过这一篇，吃饭去吧！”

　　“有顾叔叔做的好吃吗？”

　　林至川不敢说顾景灿坏话了，怕这小丫头又说他喜欢顾景灿！

　　“你顾叔叔做的饭最好吃。”

　　睿睿突然一字一句地开口了。

　　“妈妈说，喜欢一个人，就觉得他是最好的。”

　　林至川幽幽地看了一眼王思思，“嫂子，你们平时都跟这俩孩子说什么了？”

　　王思思连忙摆手，撇清嫌疑，“我是说过这话，但是没提到你们啊！都是宋柯天天跟俩孩子说，他们在国外的叔叔多么优秀，多么恩爱！”

　　宋柯急了，老婆这话说的，好像他多想着林至川这兔崽子一样！

　　“我只是偶尔提一嘴，明明是你每天当睡前故事一样讲给他们听！”

　　“是他们非要听王子和公主的故事啊。”

　　林至川忍不住插嘴，“我不是公主，顾景灿也不是王子，你俩就不能给孩子读读故事书？”

　　全世界那么多童话故事，儿童寓言啥的，为什么要讲他俩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啊！小孩子童言无忌的，万一讲出来点什么，多难为情！

　　酥酥开心地抱住林至川的脖子，“小叔不是公主，小叔是宝贝！”

　　要死了！

　　脆脆的童音一落，四个大人诡异地安静了。顾景灿一边稳稳地开车，一边气定神闲地回小姑娘的话。

　　“酥酥说的对，你小叔是宝贝，是顾叔叔的宝贝。”

　　这要不是在车上，林至川能跳起来暴打顾景灿一顿！

　　要不要脸？啊要不要脸？三十岁的人了，什么宝贝？他不是！

　　他才不是宝贝！

　　瞥了眼耳朵通红的林至川，王思思咳了两声，好奇地问自家丫头，“酥酥啊，你为什么说小叔是宝贝啊？”

　　小丫头毫不犹豫地回答，“顾叔叔说的！暑假的时候，顾叔叔在厨房抱着小叔喊宝贝，我和睿睿都听见啦！”

　　还有睿睿？！

　　林至川惊悚地看着睿睿，睿睿轻轻点头，“小叔笑了，让顾叔叔滚。为什么要顾叔叔滚呢，小叔不是挺开心的吗？”

　　宋柯忍笑跟儿子解释，“你小叔那是害羞了，睿睿，你不要跟他学。”

　　林至川要疯了，天呐，他一定会羞耻而死的！

　　就这样闹腾着到达餐厅后，两个孩子被顾景灿和林至川带在身边，招呼他们吃东西。王思思和宋柯都松了口气，两个孩子都听话懂事，但是照顾起来也很累，光是应付他们层出不穷的问题就头大了。

　　“小叔，美国人为什么要过圣诞？”

　　林至川撕了一块烤鸡给她，然后回答，“圣诞节是为了纪念耶稣，就像咱们的端午，是为了纪念屈原。”

　　“哦，圣诞为什么要吃烤鸡和烤乳猪？”

　　“因为好吃。”

　　顾景灿笑了，林至川懒得解释也不能这么糊弄小孩。不过现在的人已经不太在意圣诞的起源了，他们这样的外国人更加不关心了，的确是为了吃而吃。

　　酥酥转头看顾景灿，“顾叔叔，你和小叔在美国待的开心吗？”

　　顾景灿给睿睿拿了一块布丁，看着林至川笑。

　　“你小叔在这里，我就开心。”

　　林至川低头吃薯条，当自己没听见，嘴角却偷偷弯了起来。

　　他们在一起十三年了，却依然和十七岁那年一样，守在对方的身边，度过每一个节日。

　　回想起来都有些不可思议，这十三年过得太快了，除了年龄的增长，学历的升高，他和顾景灿好像冻住了时间，日子如流水一般一天重复一天，幸福快乐。每天一起起床吃饭，打打闹闹后去上学上班，日落后回家，诉说这一天发生的事。周末开车到处旅游，前几年甚至飞到英国找霍云真玩，跨国秀恩爱。霍云真跟着殷岚起回国后，林至川感叹生活少了一项乐趣，被霍云真一通越洋电话痛骂唾弃。

　　宋柯和王思思也很感叹，十三年了，他们生儿育女，这两个人还是像神仙眷侣一般惹人羡慕。像受到上天眷顾一样，年轻俊秀，人群中高光一般的存在。

　　最重要的是，他们看对方的眼神，始终藏有温柔的光芒，和无法忽视的爱意。

　　吃完饭，四个大人拖着俩孩子回家。时间不早了，林至川和顾景灿安排他们休息。小房子是两居室，林至川和顾景灿一间，宋柯和王思思一间，两个孩子被安排在小隔间里。

　　酥酥瞪大眼睛看着小隔间，“小叔，你们为什么也会有玩具房？”

　　睿睿小心地拿起门口的海绵宝宝，“小叔喜欢海绵宝宝吗？我也喜欢。”

　　宋柯和王思思的眼神都不对了，“你们这是想……”

　　这满屋子的布偶玩具，铺满地的毛绒地毯，踩上去很暖和，墙上甚至有五彩的霓虹灯一闪一闪的，还拼着顾景灿和林至川的英文名！这么个童话世界，谁看见不会多想啊！

　　林至川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闭嘴，我没想！”

　　顾景灿推着两个孩子进房间，轻描淡写道，“这是你们小叔的玩具屋，你小叔学习压力很大，我就给他布置了这间玩具屋给他休息。”

　　林至川压力一大就很暴躁，这么多年都没有改变。顾景灿也不需要他改变，就是咬人有点痛。顾景灿琢磨了很久，把家里空闲的小仓库收拾了出来，放满毛茸茸软绵绵的玩具，随便林至川摔打。林至川一眼就喜欢上玩具屋了，经常和顾景灿待在这里，跟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在玩具堆里玩闹。

　　两个孩子懂事地点头，很快就抱着玩具玩了起来。宋柯和王思思本来想催孩子睡觉的，看一向寡言的儿子玩得很开心，也就随他们姐弟待在里面，大人们出去谈事，反正里面被子都准备好了，想睡觉了，酥酥会照顾弟弟的，小丫头很有当姐姐的自觉。

　　四个大人坐在了客厅，宋柯先开了口。

　　“正好跟你们说个事，临走之前两个妈都表达了各自的意愿，让我们传达一下。”

　　林至川有些头痛，顾景灿抱了抱他，让他放松下来。

　　“高三的时候我们就决定了，不会要孩子的。亲生的领养的都不要，我只要至川。”

　　林至川抬眼看他，顾景灿笑着亲了亲他，把他抱在怀里，“我和至川的原生家庭你们都知道，我们没有成为父亲的意愿，也没有教养孩子的能力。最重要的是，我爱至川，我希望把我所有的心力都只花在他一个人身上，好好爱他一个人，任何第三个人来到我们的生活，都只会是打扰。”

　　只有对方也不会觉得寂寞，这世界这么大，他们可以尽情去游玩。就算只是安静地待在一起，内心也是充实安宁的。

　　他们，是彼此的全世界。

　　林至川低头玩着顾景灿的戒指，不太开心地说道，“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我只要景灿，我不会觉得孤独，也不会觉得遗憾。人生不是一定要有孩子才会圆满，我和景灿两个人过得很好，再说不是有睿睿和酥酥了吗？以后老了我们俩一起去养老院，睿睿和酥酥有空去看看我们就好。”

　　顾景灿宠溺地冲他笑，他们真的不需要孩子，孩子从来不是他和林至川生活的话题。他把林至川像孩子一样养着，让他快乐，让他无忧无虑，让他每天都可以开开心心，这就足够了，这就是顾景灿这一生的幸福所在。

　　宋柯和王思思对看了一眼，都笑了。

　　“先听我们把话说完啊。”

　　林至川老大不高兴，“有屁快放！”

　　宋柯白了他一眼，“我妈觉得你俩开心就好，她一向不关心孩子的问题，表个态也就完事了。顾阿姨有点那个意思，不过也说了随你们，你们自己的想法最重要，她不会干涉的。”

　　林至川撅撅嘴，顾景灿就知道他情绪上头想哭了。宋柯也知道，就带着王思思去找孩子了。

　　等两个人离开，顾景灿抱着林至川回到房间，在黑暗里亲吻他。林至川勾住他的脖子，急切地回应着，唇齿纠缠不休。

　　只有顾景灿才是他心安的地方。

　　“景灿……”

　　“我在，至川，不用担心。”

　　林至川抱着顾景灿摇摇头，“我不担心，我只是对无法回应妈妈的期待有些难过而已。”

　　顾景灿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不要有负担，至川，我们是儿子，也是独立的人。对于父母的期待，我们能完成的就去完成，不能完成的也不要勉强自己。”

　　林至川噘嘴，“我知道，我们给妈妈和虎哥报很多个团吧，让他们天南海北地玩，没空想我们的事。”

　　顾景灿乐了，这小气鬼，“知道了，妈不是说了随我们吗，不要想太多，多想想你老公好不好？”

　　林至川害羞了，“你要干嘛？”

　　顾景灿笑，他一边亲吻，一边飞快地解开林至川的裤子，“乖，我们速战速决。”

　　宋柯一家就在外面，林至川脸红的要滴血了，却沉默地纵容顾景灿的动作。他咬住嘴唇，压抑着哭的泪眼朦胧，过强的刺激让他不住呻.吟。

　　“唔！”

　　顾景灿一身是汗地倒在林至川身上，细密地亲吻他赤.裸的肩头。

　　“我只要你，至川。”

　　林至川反手紧紧地抱住他，“我爱你，只爱你一个人。”

　　“我也只爱你，老公。”顾景灿暧昧地拍拍林至川的屁股，“放松点，我们该出去了。”

　　林至川红着脸把自己收拾好，又觉得味道实在散不掉，干脆窝在房间不出去了，反正那对夫妻又不是外人，没什么好招呼的。顾景灿给他盖好被子，快速冲了个澡，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睿睿和酥酥已经困得打哈欠了，“小叔和顾叔叔去哪里了？”

　　宋柯脸色扭曲，“去办事了。”

　　两个成年人窝在房间里，这么久还不出来能干什么，躲猫猫嘛！

　　睿睿小脸皱成一团，“我可以去帮忙吗？”

　　酥酥跟着点头，“我也想和小叔玩。”

　　王思思头大了，“小叔和顾叔叔在忙着呢，今天很晚了，明天再去找小叔好不好？”

　　这两个孩子虽然和林至川待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但身边的人会一直跟他们讲，他们在国外有两个叔叔，他们的职业，他们的故事讲都讲不完，导致林至川和顾景灿在两个小人的心里很有存在感。相较于比较严肃的顾景灿，永远十八的林至川更受两个孩子喜欢。

　　哄孩子的这会儿，顾景灿已经过来了。

　　宋柯斜了他一眼，“完事了啊？俩孩子找他呢。”

　　王思思别开脸笑，顾景灿没事人一样站在门口，和两个孩子说道，“你们小叔太累睡着了，明天再找他们玩，好不好？”

　　睿睿有点不开心，他带的礼物还没给小叔叔看呢。酥酥倒是没什么，只是弟弟想把礼物给小叔叔，可惜小叔叔睡着了。

　　“睿睿，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找小叔叔，给他看礼物好不好？”

　　睿睿懂事地点头，顾景灿也想起礼物的事了，二话不说直接转身回房，把林至川从被窝里挖出来。

　　“睿睿的礼物你还没拆。”

　　“……等我五分钟！”

　　林至川收拾妥当后跑到玩具房，把睿睿抱在怀里道歉，“对不起睿睿，小叔差点睡着了，现在我们可以拆礼物了吗？”

　　睿睿腼腆地笑了，拉着林至川的手走到沙发旁，把自己的小书包打开，拿出一个信封一样的东西，还扎着彩带。

　　“这是送给叔叔们的圣诞礼物。”

　　林至川小心地拆开包装，打开了贺卡。

　　“祝小叔和顾叔叔圣诞快乐。”

　　圣诞的诞字不会写，用的拼音，稚嫩的字迹还镶了花边，底下两个手牵手的人，站在花园里笑得很开心。

　　林至川笑着抱住睿睿，“谢谢睿睿，小叔很喜欢。”

　　酥酥在一边解释，“妈妈说，小叔叔喜欢花园，睿睿就画了花园，爱心是我画哒！”

　　顾景灿摸摸酥酥的头，温柔地说道，“睿睿和酥酥都做得很好，小叔和我都很喜欢。”

　　被好一顿夸的两个孩子开心地手牵手回房间睡觉了，王思思跟着照顾。

　　宋柯瞄了两个人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提了个要求。

　　“哥们儿，你们俩能不能帮我带几天孩子，我想带思思单独出去玩。”

　　林至川没什么意见，顾景灿也无所谓。

　　“长进了啊，知道心疼老婆了？”

　　宋柯摸摸脑袋，“思思带两个孩子太辛苦了，难得来一次美国，想让她放松一下。”

　　林至川笑了，“知道老婆辛苦就好，她又要上班，又要带孩子，付出太多了。睿睿和酥酥你就放心好了，明天一起去我学校转转，倒下时差。后天我带他们去波士顿，你们想去哪里？”

　　“我对美国又不熟，要不你给我参考一下？”

　　林至川不屑地低头玩手机，“顾景灿早就准备好了，我发给你，你们照着路线走，不会错的。”

　　宋柯一拍林至川的肩膀，“不愧兄弟一场，哥哥小时候没白疼你！”

　　林至川的白眼快翻上天了，发小这些年体型逐渐庞大，手劲也老大，跟铁砂掌似的。顾景灿笑着拉他起来回房间休息，宋柯也去找老婆孩子了。

　　宋柯一家四口在美国待了半个月，夫妻俩单独玩了一个礼拜，林至川带着小家伙们满世界跑，顾景灿负责拍照，记录下很多美好的时刻。

　　“顾叔叔，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顾景灿先看着马路对面，林至川带着睿睿买玩具，然后低头回答酥酥的话，“可以。”

　　小丫头扯扯辫子，喝了一口牛奶，表情有些困惑，“爷爷奶奶说小叔和你很勇敢，我问他们，你们是不是做的很了不起的事，他们却不肯告诉我，顾叔叔你能告诉我吗？”

　　顾景灿搅了搅咖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个问题，“酥酥喜欢吃什么？”

　　“喜欢蝴蝶酥，外婆说是因为我叫酥酥。”

　　顾景灿笑了，“如果有人说蝴蝶酥不可以吃，谁都不能吃，你会怎么做？”

　　小丫头瞪大了眼睛，“为什么蝴蝶酥不可以吃？”

　　“没有为什么，可能是那个人觉得不好吃，或者他就是讨厌蝴蝶酥，所以他认为所有人都不应该吃。”

　　酥酥生气了，“他不喜欢吃就不吃呗，为什么要所有人都不吃，太讨厌了！”

　　“这就是顾叔叔要告诉你的答案，酥酥。”顾景灿笑着和远处的林至川挥挥手，声音很温柔，“每个人都有权利去选择自己喜欢的东西和喜欢的人，没有人可以阻止，就像没有人能阻止酥酥喜欢蝴蝶酥一样。这或许可以称之为勇敢，但更重要的是，我们在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酥酥眉头皱的很紧，“你喜欢小叔，有人觉得你不该喜欢他吗？为什么呀，小叔那么可爱！”

　　顾景灿弯弯眉眼，“这不重要了，酥酥，你要记得，以后你也会遇到无法理解的人，和无法理解的事。你不必强求自己去接受，但要尊重他们的选择，这对他们来说很珍贵。”

　　小丫头想了很久，也不是很明白她顾叔叔的意思，这对才六岁的她来说有些深奥。

　　等十多年后，酥酥长成了大姑娘，接触到更广阔的世界时，某一天她突然就懂得了，她顾叔叔当年的温柔。

　　不强求她去理解他们的世界，也不愤世嫉俗地拉着她一起抵抗。只是淡淡地告诉她，不理解可以，但要学会尊重，总有一天，她会明白这世界的广阔多彩。

　　林至川头戴着鲜艳的圣诞帽，拉着睿睿一蹦三跳地跑了过来，笑容灿烂，“这是睿睿给我选的，好不好看？”

　　顾景灿笑着回答，“很好看，至川怎么样都好看，对不对，酥酥？”

　　酥酥知道，她有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叔，和最温柔的顾叔叔。

　　他们很相爱。

　　到了回国的那一天，酥酥和睿睿都很舍不得叔叔们。

　　“小叔叔、顾叔叔，你们要快点回国哦。”

　　林至川给酥酥整理一下衣服，“还有一年我们就回去了，到时候再带酥酥和睿睿出去玩啊。”

　　睿睿不吭声地拽住林至川的衣摆，顾景灿弯下腰，轻声和他说话，“睿睿，我和小叔叔都会想你的。”

　　睿睿眨眨眼，然后伸出小拇指勾住顾景灿的手指，“嗯，我和姐姐会等叔叔们回来的。”

　　王思思和宋柯拉着两个孩子，跟两个人告别，“不打扰你们过二人世界了，我们走了。”

　　林至川给他一拳，目送他们离开。两个孩子一步三回头，不停地挥手，看的两个人都心软了。

　　顾景灿搂住林至川的肩膀，吻了吻他的侧脸，“我们回家吧。”

　　林至川亲昵地蹭蹭他，“好，回家。”

　　一年又一年，你还在身边。

　　不会熄灭的爱恋，不会松手的爱人，这一世的幸福已然得到成全。

　　回去的路上有些堵车，林至川躺在后座上睡着了，裹着当年两个人一起买的明黄色小毛毯，这么多年他出国、回国又出国，一直带在身边，都有些褪色了。

　　到了家门口，顾景灿打开后车门，戳了戳缩成一团的林至川。

　　“毛毛虫，我们到家了，快点下车。”

　　林至川从毛毯里露出两只眼睛，“今天你对本毛毛虫爱理不理，明天我变成花蝴蝶让你高攀不起！”

　　顾景灿笑死了，小心地把毛毛虫抱出来往家走，“国内的段子学的挺溜啊，没少上网吧，黑眼圈快赶上国宝了。”

　　林至川打着哈欠被顾景灿抱到玩具房，放在一堆玩具里，给他盖好被子。林至川头枕在顾景灿腿上，把顾景灿有些凉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

　　“你不冷吗，我冲冲热水就好了。”

　　林至川把他的手又往毛衣里塞了塞，仰头冲他笑，“不可以放在热水里，万一化掉了怎么办？”

　　三十岁的男人撒起娇来没有任何违和感，顾景灿笑着把林至川往怀里又抱了抱，整个人都是温柔的。林至川舒舒服服地躺着，顾景灿的怀抱好暖和。

　　“假期还有几天，我们就待在家里吧，带孩子好累啊，一动都不想动了。”

　　顾景灿揪揪他的头发，“好啊，你饿了吗？”

　　“不饿。”

　　“那要不要吃水果？”

　　“不吃。”

　　顾景灿挑眉，把林至川抱了起来，坐在自己身上，头碰头地看着他，“真的不吃？”

　　林至川愣了愣，一时间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他看看顾景灿意味深长的笑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姿势……

　　要死了这个时刻精.虫上脑的色狼！

　　色狼不依不饶，“我再问你一遍，吃不吃水果？”

　　林至川缩成一团，他有那么一点点想……只有一点点……

　　“……吃。”

　　顾景灿笑了，舔舔林至川的脖子，轻轻地在他耳边吹气。

　　“吃什么？”

　　林至川好想哭。

　　“……脐橙。”

　　剩下的怒骂被封印在火热的亲吻中，顾景灿熟门熟路地解开纽扣，轻咬林至川不安分的舌头。喘息间，林至川死死缠在顾景灿身上，昏黄暧昧的灯光下，他爱的人看他的眼神性感撩人。

　　“我爱的人啊……”

　　顾景灿握住他的手，十指交扣。

　　“在这里，至川。”

　　一直很爱你。

　　一生只爱你。

　　“圣诞快乐。”

　　圣诞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快乐。

　　要一直快乐，要一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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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祝大家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