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刺激战场（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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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筠心尖一颤，清理数据，清零情感，格式化人格……
加西亚看着脸色突然变得煞白的青年，突然有些于心不忍：“你还好吗？”
时筠站起身，仓皇道：“我吃饱了，你慢用。”
加西亚扫了一眼明显没动几筷子的意面，皱起眉，心头有些异样：虽然对方曾经也排斥这种做法，但从来没有表现得如此明显过。
他放下手里的餐具，看着准备离去的时筠，道：“只有让他们保持绝对的理智，才能真正最大程度保证他们的安全和忠诚度。作为凯恩的灵导师，你必须对他的精神世界负责。”
看着对方僵直的背影，加西亚叹了口气，道：“你不要有太大心理负担，我们只是对情绪进行处理。而且据我所知，凯恩上校精神一直非常稳定，这次应该也不会有所异常。”
时筠无意识的捏紧手中的餐盘，犹豫片刻，道：“……那如果有异常呢？”
加西亚目光一颤，但很快神色如常：“如果检测有必要，那么需要经由上级决定是否格式化人格。”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深远而坚定，“不过，我们是矫正者，并非抹杀者。”
因为只有被矫正，他们才能被允许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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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有人格的程序，这太不可思议了！”
“听说上面已经下达指令，要彻底销毁这个程序……”
“天呐，为什么啊，一个具备自主学习能力的程序，几百万个天才也不及它一个啊……”
“就是因为这样才可怕，越是强大无法掌控的能力，越会让人惶恐……”
……
时筠手中的笔不有自主颤抖起来，他握了握拳头，敲开了面前的门。
中年男人看到他一愣，扶了扶鼻间的眼镜，道：“小时是你呀，坐。”
时筠拘谨地坐到对面的座椅上，深吸了一口气，有些艰难道：“老师，我听说上面要销毁T315……”
陈教授将手中的报告放下，叹息道：“你知道了啊。”
得到肯定的答复，时筠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消失。
他用力捏住掌下的扶椅，才勉强止住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黑白分明的眼睛因为长时间工作而布满血丝：“老师，T315只是具备自主学习能力，人格与情感是在后天学习中模拟出的，除了表达方式，对于真正的运算及操作是不会有影响的。”
陈教授看着自己满眼通红的得意门生，心头多了沉重：“我知道这个项目成立以来，你投入了非常大的心血，也不可否认，它是一个非常杰出的作品。但是，小时啊，我们做的是要并入中央系统的小程序，这意味着说，它甚至可以不那么优秀，但不可以有一丝一毫的不确定。”
他拍了拍自己学生的肩膀，道：“你为这个项目忙碌了这么久，也没放过一个假，今天你就回去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后面的事情交给罗恩处理就可以了。”
时筠感觉整个人如坠冰窟，平滑的指甲狠狠嵌入血肉之中。他知道老师的这番话，意味着从现在开始，他没有权限再靠近T315半步。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T315将别清零，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
“老师……”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不可抑制地带上了沙哑干涩。
程教授看着对面的青年，眼中是欲言又止的劝解。
时筠狠狠闭了闭眼，颤声道，“如果把人格格式化呢？”
……
时筠猛地睁开眼睛，心脏在胸腔内疯狂地跳动着，惊悸的感觉如此鲜明地停留在胸口。他抱着被子缓缓蜷起身子，头抵在冰冷的墙壁上，平复着自己空虚的心脏。
寒意顺着额头流淌进血液，思绪也跟着一点一点平缓下来，紧接着身体一轻，眼前场景瞬息转变，独留下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和空中漂浮的点点星光。
这是怎么回事？他确定自己不在房间内，难道他又进入了新的世界
他抬起手，试图去捕捉身边的小颗粒看看究竟。刹那间，千万条海量信息已经顺着思路，如奔腾的海水朝他大脑涌来，疼痛如同闪光弹一般在脑子里炸裂开来。
呼吸出现一瞬间的停滞，身体不由自主地瘫软下来，粒子立刻从手中飞了出去，痛的余韵还在脑海中回荡。
许久才回过神来的时筠仰望着上方的小颗粒，内心受到极大的震慑，敬畏感油然而生。
信息粒!一颗粒子就包含着如此恐怖的海量信息，那这些数不清漂浮的粒子，是一种怎样可怕的存在啊！
这究竟是哪里？等等，这样庞大的海量信息，宛如一个庞大的数据库，难道这是就是他寻找多时企图唤醒的系统吗？
被自己的想法惊到，时筠站起身，仰头看着这些悬浮的粒子，这些粒子仿佛有生命一般自动绕开他，安静的在空间飘荡。
时筠咬着唇，想要确定自己的想法，他需要多试几次。
下一秒，青年再度伸出手，握着身边跳跃的粒子，身体立刻如同摸了电门一般飞速痉挛起来。然而因为有心理准备，这次坚持的时间要比上次多了零点几秒。
等缓过来，他又如法炮制，如此反复几次后，脸色越来越惨白，眼睛却越来越亮!
这一定是系统主枢纽！时筠的心剧烈跳动起来，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进来的，但他一定不会认错!他不能错过机会，只要在这里面找出关键所在，就能彻底唤醒系统了。
他站起身，小心绕开这些粒子，凭直觉在这片不见边际的空间游荡起来。即使什么也没有，他却仿佛能感应到有什么在指引着他前行。
也不知道在这片空间漫步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个类似通道的大门，心里面那股模糊的牵引感也变得清晰起来。
时筠屏住呼吸，将虚掩的轻轻推开，男人挺拔肃冷的背影鲜明而突兀的立在眼前。
前面，仿佛一排没有尽头的牢笼，每个牢笼内有一个自己和凯恩，而自己正在被无情虐杀。人间炼狱！
站在过道中央的男人身上尽是戾气，眉目间仿佛结了一层冰霜，原本冷淡的灰色瞳孔血红一片，他嘴角绷成一条直线，质地硬朗的皮靴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丝毫没有察觉到门外的人，只是迈着长腿，带着锋利的杀气一步一步走进最近的一间牢笼。
牢笼内，里面长着和凯恩一模一样脸的人，正举起匕首，缓缓捅进青年的胸腔。
时筠头皮炸起，已经彻底忘记自己的目的，甚至都没有想起为什么凯恩会在这里。
他看着面前的场景，遍体生寒。这里面是凯恩杀死那些复制人的全部记录重演。而且他发现一件更加可怕的事情，这些场景虽然被放慢了很多倍，但却不断在重复上演。也就是说，这些复制人在不断被他杀死——复活——杀死。
千刀万剐，不过如此。凯恩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惨白着脸，正想逃跑，却看到不可置信的一幕。凯恩一把将牢笼里的“凯恩”掀翻在地，毫不留情地将他摁在原地，然后用匕首狠狠刺入对方的心脏，将他钉在地上！
他在杀死自己！！
时筠瞳孔微缩，看着男人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超角落里躲过逃过一劫的“时筠”靠近，“时筠”眼里是惊惧和恐惧：“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凯恩不语，倾身上前将人抱起，怀里的人剧烈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我！”而下一秒，他脸上神情一变，手中寒光一闪，匕首直直捅向凯恩的胸口：“去死吧！”
“小心！”
时筠心猛地提起，呼叫脱口而出。
凯恩身体一顿，手中的人瞬间消失不见，他扭头看向门口的人，时筠咽了咽口水，颤声道：“凯恩……”
凯恩看着面前脸色惨白，嘴唇微颤的青年，仿佛受到了蛊惑，腿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到青年面前，轻轻摩挲他的脸，声音很轻却仿佛一字一句都落在他的心头，宛如叹息：“你怎么敢这样闯进来……”
闯进来？时筠脑子有些懵，但此刻他无暇再想。
下巴被强硬地抬起，他看着对方好看的眼眸微垂着，却感觉依旧能把他烫伤的目光，他下意识地感觉到可怕的危机。
就在他想要后退一步，却被对方强硬的固定在原地。
“这是哪……”
“……唔”未完的话被堵在喉间，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呻.吟。
时筠脑子彻底乱成一团浆糊，身体被对方狠狠箍住，仿佛要将他勒进血肉。强势的舌尖极其强硬地撬开了他的唇齿，一路攻城略地，犹如抑制已久突然爆发的山洪，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道与凶横。
时筠本能地惊惧着，却无论如何也推不开身边的人，身体被迫承受着这种可怕凶猛的求取。
“唔，放开……我……”时筠用力挣扎，断断续续说出自己的诉求。
男人抬起头，反复摩挲他的下巴，眼神很沉：“不要拒绝我。”
接着面前场景一转，一张熟悉的小床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筠背后刚贴上床面，男人结实的躯体就压了上来。
时筠侧头躲过对方的亲吻，但对方毫不在意，炙热的吻一个接一个落在他的脖颈处。
他拼命想要推开身上的人，却发现拼尽全力也无法撼动上方的身体，恐惧占据了他的大脑，泪水无意识地跌落出来。
湿热滚烫的唇略过脸颊，微微一滞，随后一点一点平静下来。
“你哭了？”
低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时筠微愣，惊魂未定地摸了摸眼角，才发现一片湿润。
他羞耻又茫然地捏住手指：自己是被吓哭了
“你真的这么讨厌我么？"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刺激战场（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