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祖宗》丹歌惊鸿

19、鼓动合作

　　看到对方尖锐的犬齿已经有点冒头的迹象，东方苒苒顿时感觉耳边嗡鸣声音更大了，眼前也更加的黑了——这要让她怎么回答？阿诺肯定对李乐的来历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是李乐侄女这件事情他说不定也清楚。

　　撇开这层虚假的亲戚关系，她和李乐还能是什么关系？

　　老板和员工？

　　老师和学生？

　　又好像都不太准确。

　　东方苒苒的手心冒出了冷冰冰的虚汗，她紧贴着墙砖，喉咙因为长期没有触水，所以开口时声音格外的嘶哑：“我和李乐...就是普通的师生关系——他说我长得很像他的一个后辈，所以才收我做他的学生。”

　　阿诺眯起了眼眸，东方苒苒察觉到对方的眸子逐渐变得狭长，里面闪动的目光类似于野兽；她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呼吸。

　　看出她的紧张，阿诺笑出了声，他站起身来；这时候东方苒苒才发现，阿诺的身材格外高大，几乎和李乐差不多——好像还比李乐瘦一点。

　　他慢悠悠的掂起自己烧焦的发尾，问东方苒苒：“你可知，我这满身的烧伤，是从何而来？”

　　东方苒苒赶紧摇头。一开始她还想过会不会是克莉丝汀，但转念一想，如果是克莉丝汀的话，阿诺这问话又好像显得格外多余。

　　阿诺：“是李乐。我这满身伤口，都是拜他所赐！还有我的长弓和剑...呵，你可是有个不得了的老师呢。”

　　东方苒苒咽了咽口水，从他语气中听出几分不妙来。不等她想出什么为自己开脱的台词，下一刻阿诺已经欺身上前，捏住了她的下巴！

　　东方苒苒被迫仰起头，脖子和下巴上都是一阵剧痛，她咬着牙，愣是没有喊痛。

　　阿诺继续不急不缓的说着话：“如果不是李乐伤了我，你以为克莉丝汀那个贱.人能和我打成平手？”

　　说着，捏在她下巴上的手缓缓下移，转而抚摸到少女娇嫩修长的脖颈上；阿诺翘起嘴角，一把握住她两只胳膊的手腕扣在墙壁上：“你说，如果李乐发现他的学生被我标记了，他会不会气死？你长得可真像东方苒啊.......如果王景看到你的这张脸，得知你是我的血奴，不知他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的语气愉悦起来，粗粝的指尖留恋在东方苒苒脖颈侧的血脉之上。

　　王景？王景是谁？为什么这个名字落进耳朵里，十分的耳熟呢？

　　东方苒苒被他压在墙壁上，呼吸越发的困难——她感觉自己喉咙里堵着一口腥甜，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她努力的组织起自己的思维逻辑，冷冷的说：“你想要拿我来刺激李乐？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我只能说，你这个想法，注定要落空了。”

　　“你以为李乐会因为我的堕落而受到半分影响吗？还是说你以为我长了东方苒的脸，李乐就真的把我当东方苒对待？”

　　东方苒苒努力的睁大眼，让自己在气势上不至于落了下风。她现在在赌，赌阿诺只知道过去的李乐，而并不清楚李乐收留她之后所做的一切！她在赌双方掌握的消息并不对等！

　　少女的声音嘶哑低沉，入耳甚至可以说是难听的。

　　阿诺眯起眼，没有立刻回答东方苒苒。他鼻尖嗅到甜美至极的味道，从眼前白嫩的脖颈上源源不断的冒出来，骨子里的本能叫嚣着：咬破它！标记它！

　　但是他没有下嘴，哪怕獠牙已经顺从本能的翻出嘴唇。阿诺埋首在她肩窝里，低声笑了起来：“也对——李乐这个人啊.......他是没有心的，别说你只是长得像东方苒，就算是东方苒本人被感染了，他也能毫不留情的一枪结束了她。你很清醒啊，小野猫。”

　　他笑的时候，呼吸落到东方苒苒的脖子上，东方苒苒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气息太过于陌生，还有他那个诡异的称呼。

　　小野猫？

　　我要真是小野猫，你他娘的现在早被我咬死了！

　　舌头舔了舔自己平整的两排牙齿，连个尖锐一点的虎牙都没有。东方苒苒只能努力让自己不去看对方露出来的看似脆弱的后颈皮。

　　不过幸好，看来对方也不并不清楚李乐平日里都在干什么。大概他们都以为，李乐找了一个替身——替身而已，李乐足够清醒的话，替身的死活根本影响不到他。

　　“不过幸好，不是所有人都像李乐那么变态。”阿诺缓缓的抬起头，抚摸着东方苒苒的脸。他的手冰冷，上面还带着半干的血迹，黏腻而腥臭，让东方苒苒有一种脸上被毒蛇爬过的感觉，恶心的让人想吐。

　　阿诺道：“留着你，对我而言还有用。你不如考虑一下，和我合作？”

　　“和我合作，李乐不能给你的，我统统可以给你——名声，财富，甚至...权利。”

　　他血色的瞳孔里翻涌着东方苒苒读不懂的复杂情绪，里面蠢蠢欲动的恶意毫不掩饰。东方苒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名声？财富？权利？阿诺凭什么许诺给自己？

　　还是说，东方苒这个身份，本身就代表了这三样东西？

　　“你知道东方苒，应该也清楚，凭借这张脸，你可以得到什么。”手指描过她的眉目，阿诺压低了声音，每一句话都在蛊惑东方苒苒反水。

　　我知道个屁！

　　东方苒苒在心里破口大骂——她现在算是猜了个七七八八：阿诺不了解她和李乐的关系，她同样不了解李乐过去的关系网。追根究底，他们之间唯一不对等的信息其实还是李乐。

　　但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先想办法安抚这个吸血鬼。

　　东方苒苒努力转着自己几乎要变成浆糊的脑子，试图以自己并不算清醒的理智来组织出一个让人信服的谎言；不过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编谎，这间石室之中的温度就陡然升高！

　　没有任何预兆，高温蒸腾得东方苒苒的脸上都浮起了绯色。

　　阿诺的脸色难看起来，他飞快的骂了一句什么，然后避到一边；有炙热的火焰顺着东方苒苒的身侧，狠狠地砸进墙壁！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墙壁崩塌，东方苒苒没了支撑，狼狈的摔在地上！她捂着嘴不住地咳嗽，有湿润腥甜的液体咳了出来，浸染了满手。东方苒苒低头一看，望见满手刺目的红。

　　我咳血了？

　　恍然间连五脏六腑的剧痛，她都忘记了，满眼只剩下那血红，还有一个极其可怕的念头：我不会死在这里吧？

　　“你怎么会在这？”阿诺爬起来，脸色十分的难看——尽管刚才躲得及时，但空气中刺鼻的烧焦味仍旧使他难受。

　　石室中间的那口井里涌出大股大股的白烟，仿佛底下有沸水在翻滚；高大的身影在白雾之中显得有些模糊。

　　东方苒苒握紧拳，血从指缝里流出来，低落在地上。她捂着闷痛的胸口，紧盯着那片白雾：白雾散尽，李乐立在井口。

　　他的头发没了束缚，落在肩头，皮肤苍白如玉，狭长的丹凤眼冰冷如宝石。

　　有水滴顺着他湿透的外套袖口落下，他身上却缭绕着暗蓝色的火焰，烧得他身体周围的空气，都泛起扭曲的热浪。李乐手里还拿着一把东方苒苒从未见过的长刀：约莫半人高，古朴的青铜色，泛着一丝丝的金色，刀柄较粗，刀背上扣着青铜圆环。

　　他往前走了一步，刀背上的圆环相撞，发出沉闷的声音。阿诺不自觉的发起抖，他警惕的看着李乐，缓缓后退，甚至没胆再去把东方苒苒捞走。

　　石室的一面墙壁被彻底打破之后，露出了后面的一条石道，石道两面的墙壁上用黑色墨水写着一串一串的数字，每一串数字中间的距离都有十米左右。东方苒苒缓了好一会才坐起来，她仍旧捂着嘴，冷眼看阿诺步步后退。

　　李乐脚下步子不停，仍旧步步走向阿诺。他浑身都是湿的，偏偏身上又还燃着高温的火焰，透着说不出来的诡异。阿诺不再犹豫，转身朝石道另外一头疯狂跑去！李乐仍旧是不紧不慢的步伐，但诡异的是，下一刻他居然就已经到了阿诺身后，抓住了对方烧焦的银色长发！

　　阿诺惨叫一声，头发触及李乐手掌的地方瞬间燃烧起来！他扭身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迅速的斩断了自己的头发！

　　不等他庆幸自己反应快，灼热气息已经裹着刀背砸进肩膀血肉之中！

　　阿诺闷哼一声，犹如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空气中，也迅速的蔓延出一种血肉被烧焦烤干的味道，说不出的恶心。

　　看到这，东方苒苒松了一口气。她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红绳，心想：老板这也太猛了吧？等我回去，一定要给老板送一个牌匾！

　　不等她一口气送下去，就立刻又把心提到了喉咙口！因为.......李乐转身了。

　　他仍旧握着刀，眼眸低垂，那双血色的，没有任何感情的眸子，就这样直视着自己。东方苒苒不自觉的也打了个寒战，努力的往后缩了缩。

　　她瞥了眼李乐的身后，阿诺在他转身时，得到了这片刻的喘息，飞快的爬了起来，捂着肩膀转头就跑！

　　艹！这狗币！还说什么和老子合作，现在跑得比兔子还快！果然吸血鬼的话就是不能信！尤其是男的吸血鬼！

　　东方苒苒在心里破口大骂，再抬头一看李乐——他苍白的皮肤上，浮着一层病态的红晕，仿佛胭脂晕染开了一样。有水滴滴答答的从他的睫毛尖，鼻尖，还有下巴尖上滴下来，落在地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东方苒苒又往后缩了缩，弱气道：“李老师？老板？李乐？李乐！你能听懂我说话吧？”

　　对方好像听不见一般，走到东方苒苒面前，俯身一只手就轻松的将她抱起来；东方苒苒现在早没有力气反抗了——就算有力气，她那点力气在李乐面前，也和猫儿抓差不多。

　　两人凑得近了，东方苒苒更加清楚的看见，李乐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里面，是一片毫无理智清明可言的血色。她不受控制的发抖，想躲开，又无处可躲。

　　李乐松开了他的刀，扣住东方苒苒的手腕，把她的手强硬的拽到眼前。东方苒苒心觉不妙：完了完了！这是要砍手了！不对，他的刀也扔了，这要怎么砍？难不成...生吃？

　　李乐还没有做什么，东方苒苒就已经要被自己的脑洞吓死了！

　　下一刻，李乐低下头，舌尖舔过她指缝，把上面粘稠的血液舔得干干净净。他因为低头的缘故，再加上东方苒苒此刻被李乐抱高，所以东方苒苒难得有了一个可以俯视李乐的机会。

　　从她俯视的角度看过去，李乐低垂的眉眼，温柔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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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李乐：毒打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阿诺：......我举报！这个人的武力值和我们所有人都不一样！他开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