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英雄不长命》淳于歌

23、基地

　　夏长生跟着徐锦程出了大门，徐锦程径直走到一边，问：“有什么事请说吧，我需要马上把人安全带走，不能耽搁太多时间。”
　　夏长生：“正好，我也是。从我这边走申请程序和审核太费时间，你们应该马上要送唐斯去基地，所以我想请你这次带我们一起进去。”

　　徐锦程不可思议地笑了一声：“夏总，你知道你在让我帮什么忙吗？带一群人进入基地？那个地方我都是第一次进。而且，上面也不可能批复。”
　　“他们会批复的，唐斯是我们抓住的，而且，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我异能觉醒的事？”夏长生胸有成竹。

　　徐锦程眉头轻皱：“听说了又怎样？”
　　夏长生微笑：“那么应该还没弄清楚我的异能是什么。”
　　徐锦程表情一僵：“你的人嘴挺紧。”
　　夏长生从旁边花盆里的盆栽上折下一段枝叶，放在手中轻轻一捏，枝叶化为齑粉。

　　徐锦程眼中闪过两道精光：“你……”
　　夏长生把手中的灰烬拍掉：“星务部的人会满意的，这个作为交换条件，进一次基地不过分吧。”
　　徐锦程沉默几秒，才道：“我会打报告的，最迟明天中午给你答复。”

　　夏长生见他欲言又止，笑了笑道：“虽然我们之间有过争执，但是徐处长，至少我不是你们的敌人。我们方向不一致，但并非背道而驰。”
　　徐锦程放松了表情：“希望你这一次，带来的会是真正的转机。”

　　特别行动处离开后，夏长生跟南山盟成员们提了去基地的计划。
　　几个人欢呼一声，有种要去秋游的激动。
　　当然不可能是秋游，冷静下来后，周小安开始有些不安：“我们去基地，要做什么？”
　　夏长生早就计划好了，首要是了解基地的一些情况，那里很可能是他们异能的来源；其次是需要采集一些样本，供伊登研究用。

　　“但那里不是一般人能进的，除非有什么无法拒绝的理由。你给出的条件是什么？”周小安精准地抓住重点。
　　夏长生伸出手掌：“我的异能，算得上是无法拒绝的理由吗？”
　　周小安似悲又怒，紧抿嘴唇，眼眶泛红。

　　方俊勇忙安慰：“额，小安，我想夏总只是提出愿意用异能与他们合作的意向，并不是做什么危险的事，你别担……”
　　他话未说完，周小安捶着桌子无能狂怒：“我要这异能有何用？我就是只鸟……”
　　其他人：“……”
　　原来是有人又被扎心了。

　　夏长生拍着他的肩膀安抚：“之前白氤说我异能迅速觉醒很可能和你给我输血有关，如果不是你，我的异能也许会一直沉睡。还有，你帮过我好几次，不都是你异能的功劳吗？”
　　夏长生一脸认真的安慰，反倒让周小安有点不自在，不过很快他就挺胸抬头，听见没有，老子就是坠吊的。
　　其他人：“……”

　　张铁柱问起要不要把那个叫艾古斯的外星人的示好告诉特别行动处或者星际事务部，夏长生和连子柔同时否定了。
　　夏长生示意连子柔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个艾古斯所谓的示好目前只针对我们，显然徐锦程也是今天第一次发现外星人的真实存在。再没搞清楚艾古斯真正的意图之前，我们还是慎重一点好。而且官方和我们所考虑的东西不一样，他们可能很容易把事情复杂化，我的建议是，先静观其变，看看他们审问唐斯的结果再说。”连子柔说完，看向夏长生。

　　“完全一致，先从基地回来再说，至少要和艾古斯接触一次。他选择向我们示好应该有他的理由。”夏长生补充完，最后的决定得到一致同意。

　　忙了半夜，一群人都成了熊猫眼，讨论的热情散去后，一个个困如老狗，匆匆道晚安后就各自回房睡觉。
　　周小安开门进去，关上门之前忽然叫住夏长生：“那个，之前我醒过来的时候你就在我房间，是过来有什么事吗？”

　　他是过来偷看我睡觉的吗？是他送我上楼的？一直呆在我房间吗？周小安脑袋上环绕着无数个他期待的问题，他仔细地观察着夏长生的反应，生怕错过一丝异常的反应。
　　没想到夏长生语气如常：“就是突然想起来，给你送杯水。”
　　“哦。”周小安垂下脑袋，扑通扑通直跳的心脏上缠绕的立体小彩灯失去了动力源，一颗一颗熄灭，“谢谢。”

　　关上门，周小安扑倒在床上，叹口气，胡乱哼着：“该配合我演出的你演视而不见，那些传说中的浪漫情节原来不会上演……”
　　走廊对面的门后，夏长生抚着心口，感受到里面传来的跳动，为什么要撒谎？我在下意识逃避什么？

　　*

　　还是那个梦，车祸，鲜血，警报……
　　周小安缩在报废的车里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面前那具身体的血流尽，却没有人救他出去。
　　那些人只是站在车外，冷漠地看着他。

　　救救我……
　　哥哥？你在哪儿？
　　他感觉身体一点点变冷，寒意渗透了他的身体。他摸了摸肩膀，伤口里鲜血正在源源不断涌出，他试图按压止血，却只是徒劳无功。
　　意识渐渐消散，在黑暗彻底吞噬他之前，他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说：“你去死吧，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你害死了他们。你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他猛地惊醒，梦里的声音还萦绕在耳边，房间里似乎四处飘荡着一个黑影。
　　要躲起来，躲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哪里是安全的地方？

　　他翻身下床，打开门冲到对面，用力捶打房门。
　　只两声，房门就开了。
　　“小……”开门的人才说了一个字，周小安就已经迅速爬到床上，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不住发抖。

　　夏长生不知发生了什么，怕吓到周小安，只轻轻掀开被子一角，听见他不住喃喃：“不是我，对不起……”
　　心脏传来刺痛感，夏长生想也不想，把周小安连人带被子抱住，轻抚着他的背，在他耳边哄道：“不是你，不是你……”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人平静下来，已经再次沉入梦乡，手臂不知何时紧紧环住他的腰，像是抱住了令自己心安的东西。
　　感受着对方打在自己胸前的呼吸，是熟悉的场景。夏长生看向窗外洒向天空的曦光，在心里默默祈祷，如果可以，把那些忘掉吧，连同我一起，再也不要想起来。

　　周小安是被热醒的，睁开眼睛，额头正贴着温热的皮肤。脑子里像有一口大钟，Duang地一声撞得他脑袋发晕。
　　想要动一动时，发觉双腿和另一双腿交缠在一起，两具身体紧紧靠着。由于最近十分养生，周小安营养跟了上来，身体比之前健康了很多，这点就体现在此时精神抖擞的小小安身上。

　　什么时候不精神，这个时候精神，周小安快崩溃了，试图从夏长生怀里退出来。
　　夏长生又把他捞回去，像是下意识的反应，嘴上嘟囔着：“小安，去哪儿？”
　　这是第一次夏长生叫他的名字，周小安停下动作，心脏狂跳，感觉他要是多叫几声，自己可能当场要身寸。

　　脑子里，酷炫狂霸拽安把猥琐安提溜出来一顿暴揍：要点脸，要点脸行不？猥琐安嗷嗷惨叫，一边在心里窃喜。
　　现实中，周小安确认夏长生没有要醒的迹象，凑到他耳边轻声道：“那个，去撒尿。”

　　夏长生笑了一声，把他松开。周小安都不确定这个人到底醒没醒，但不管怎样，先出去是首要任务。
　　轻手轻脚下了床，连鞋子也不敢穿，周小安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跑到夏长生房间里的，只能扶着额头，无声地打开房门，跨了出去。

　　刚关上门，一转身，哎哟我艹。
　　周小安吓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你们干嘛呢，走路没声儿啊，吓死人了。”他压低了声音道。
　　连子柔在最前面：“你走路不也没声音吗？”
　　四个人盯着他。

　　张铁柱：昨晚发生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事吗？
　　方俊勇：可以啊小安，直接就同床共枕了？
　　连子柔：我好像发现了点什么。
　　临时借宿的罗生水：为什么大家都不说话？

　　周小安：“……是我会读心术了还是你们的眼神太明显了？”
　　张铁柱叉腰，像个扫那啥的警察：“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
　　周小安身子一晃：“哎哟，没吃早饭好像有点低血糖，能先吃饭吗警官？”
　　张铁柱：“……数你戏多。”

　　餐厅里，看着周小安慢条斯理吃完了两片吐司，连子柔没了耐心：“昨晚我们听见有人咣咣捶门，刚起来开门看，走廊里就没人了。小安哥，你对夏总做了什么？”
　　周小安举起双手：“天地良心，我能对他做什么？他可是一指头就能让我灰飞烟灭。我就是……就是昨天晚上梦见有鬼追我，一时害怕，跑到他房间去了。”

　　三个人：“信你才有鬼嘞。”
　　罗生水：“一定是因为那个外星人，吓坏了吧。”
　　张铁柱：“……阿水呀，你可长点心吧。”

　　周小安指天誓日：“真的，你们不知道我一醒过来，看见一张帅得惨绝人寰的脸，也吓了一跳好吗？”
　　张铁柱无语：“帅得惨绝人寰这几个字让你的话显得更不可信了，你暴露了。”
　　周小安：“……”

　　这时，连子柔抬头看向二楼，招招手：“早啊，夏总，在找谁？”
　　周小安脑子里那根弦啪地绷紧，跟着看过去，嗯，顶着鸡窝头的脸只帅得比惨绝人寰少了那么一丢丢。
　　夏长生看向他，脸上无甚表情：“没谁。”
　　那一瞬间，周小安觉得自己像个穿上裤子不认人还溜之大吉的负心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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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有点事，不更，后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