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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白莲花被揩油 ...

  •   果然是顶着这张脸到哪都会被人认出来。

      许相臣一阵无语,他对于别人的眼光早已经习以为常了,并不做理会,反而是赵程愤愤地先听不下去,自从上一局游戏以后,赵程就对许相臣有了一种莫名的好感,是很不爽白大褂此时对许相臣的阴阳怪气,对着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白大褂一笑,这人长得很嫩,一笑起来更是如沐春风,好像并没有将赵程的敌对放在心上,走出两步到赵程床前换药瓶,一边对许相臣道:“我叫秦恩,是名医生,这是我朋友,名叫……张兮兮。”

      张兮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随后便慢步到了隔壁床给刘灿换药。

      许相臣在两人身上打量一番,秦恩和这个什么脏兮兮,可以看出两人都是医院的工作人员,打听起消息来,必然要比他这个无关人士方便多了,而且看他俩的表现,似乎对许相臣也并没有什么敌意,如果能套一套话也是很好的。

      如此一想,许相臣的提防也少了许多,端起桌上给病人的白开水便喝了一口,秦恩在这期间则是一直在观察,瞧着他独自纠结的模样,实在觉得有趣,仿佛聊天似得,似笑非笑问道:“城主大人您从前睡过张清野?”

      许相臣一口白开水差点喷出来。

      秦恩当真是语出惊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居然连这种话都能面不改色问出来,真是个人才。见许相臣没出声,秦恩仿佛苦闷地端了端下巴:“我实在是挺好奇的,你俩在埋骨之城住了那么久,真没睡过?那你也太正人君子了吧,就算你能坐怀不乱,张清野也不应该啊,他可不像什么好人,他就没……”

      这下不仅是许相臣,连赵程也直接愣住了,他嘴里还嚼着半口苹果,没反应过来似得,呆呆地看着秦恩。

      秦恩见两人这个反应,脸上换上了一种得逞的笑意,他又一次问道:“那许相臣,你见过金玉印吧?长什么样?”

      被前两次奇葩问题的刺激,许相臣下意识就回答了实话:“就,镂空的白金。”

      秦恩状似不经意地又问道:“它现在在哪啊?”

      许相臣被赶出埋骨之城以后,金玉印的踪迹便不得而知了。

      他如今才算明白秦恩的套路,前两次被逼问这种尴尬的问题,第三次许相臣必然要心神不宁,这时候再问他一些相对轻松的,平时不会回答的问题,许相臣不经意就会说出实话。

      不过就算是实话,许相臣也没什么好说的,他确实不知道这玩意到底丢哪去了,金玉印可以操纵埋骨之城的因果,也就相当于是控制每局游戏的全盘发展,不管活物死物,全听金玉印操纵,埋骨之城人人盯着许相臣,人人都想要金玉印,平时也会有不少像秦恩这样的人来找麻烦,许相臣习以为常,淡然中又有了一点不耐烦,道:“我俩没睡过,我也不知道金玉印在哪。”

      秦恩见他这副模样,没做声,可他看着许相臣的眼神,可以说是相当炙。热,仿佛要将人剥光了似得露。骨,许相臣本能地被盯得不太舒服,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人目光交汇,竟都没有躲闪,一时间气氛有些古怪。

      临床一家原本还争吵不休,直到张兮兮走过去才安静了一阵,不到一会儿,女孩便又踩着高跟走了回来,秦恩这时候才把视线从许相臣身上移开,看向来人调侃似得问道:“张大小姐,您有什么收获?”

      张兮兮很平静:“他说要请我吃饭,这里不方便,出去说吧。”

      刘灿一家与许相臣几人相隔并不算远,如果在房间里明目张胆的讨论,一定会被听见,张兮兮招呼秦恩出门,秦恩则是硬拉着许相臣也跟了出去,他这时候就仿佛又恢复了正常,本就有点偏嫩的长相,笑起来像小孩子似得俏皮。

      许相臣皱着眉头,本是想着离这种双重面孔的人远一点,但碍于在医院拉拉扯扯的容易引起怀疑,就抱着听听也无妨的心态跟了出去。

      赵程因为扮演卧床病人的原因并不能跟上去,他眼睁睁地看着许相臣被两个人从身边拉走,气的直咬牙,小声嘀咕道:“小白脸和狐狸精!”

      一行三人,只有秦恩听到了他的话。

      笑眯眯的回头,秦恩用口型对赵程说了三个字。赵程冥思苦想,也没看明白这人说的到底是什么。

      按照张兮兮所说,刘灿家里共有两个女儿和两个儿子,大儿子叫刘壮,高高壮壮满脸凶相,活像个屠户,他也没读过多少书,为人也是十分低级,才见面一次就提出请张兮兮吃饭的也就是他了,刘壮与二女儿刘倩,两人是老人前妻的孩子,另外一个文文弱弱书生似得儿子刘书,和小女儿刘酒都是现任妻子王娜所生。

      床边五人的身份算是理清了,他们一家人的矛盾也就可想而知,一家六口人,其余五口人都在盼望着老人能够早点死,一旦刘灿死了,便要瓜分财产,前妻的儿女和现任妻子一家也不和,左右都想弄死对方。

      许相臣惊叹张兮兮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得到这么多消息,他这才又将人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好巧不巧,女孩也在看他,与刚进医院时那股子阴郁劲不同,张兮兮一双美眸之中多了三分精明,灵动地撩人心弦。

      “刘灿白手起家,与正妻十分恩爱,多年以前正妻死于车祸,后来他得了癌症,浑身上下都是病,每天都疼的睡不着觉,已经时日无多了。”秦恩道:“也不知道这老人家还有没有意识,身上疼的要死要活,还要被家人算计盼着他早点离世,应该是生不如死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家里人的意思,还是他自己要坚持治疗,太不容易了。”

      许相臣想说点什么,就在想要开口的时候,门却突然从屋里打开了,房间里除了前妻的女儿刘倩以外的四个人都走了出来,看来今天是刘倩陪床,许相臣心里料想,第一个晚上也许就要出事,系统说夜间加倍小心,恐怕是要死人了。

      刘壮是第一个从房间里走出来的,见了门口三人,自以为潇洒实则十分下流地露出了一抹微笑,他对着张清野吹了声口哨,后者却没有理会,于是路过时,这人的直接落在了张清野的臀部,力道不小地摸了一把。

      张清野回眸对着刘壮十分自然地一笑,眼中并无半分怒气,反而还有两分娇羞,惹得同样对她有心思的刘书直皱眉头连连跺脚,仿佛现在就要和刘壮扑上来打一架,许相臣嘴角一抽,他之前是没看出来这姑娘竟如此有手段,短短时间俘获两人不说,居然还这么拼这么能忍,猪手在臀还能面不改色,真是高手!

      秦恩见状则是笑弯了腰,他大概死也没想到外人面前孤立高傲的张清野也会有被人揩油的一天,以他对张清野的了解,这人面上越是平静,肚子里边越是在捣腾坏水,这场游戏恐怕要有好戏可看了,不过哪怕是有片刻能让张清野吃瘪,秦恩还是十分高兴的。

      许相臣不知道张兮兮的身份,自然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他瞧完了热闹便要回屋,一推门,赵程正眼巴巴地看着他,这人的目光应该就一直没离开门边,就在等着许相臣回来,许相臣没搭理他,径直看向了坐在窗边的老人。

      下午的阳光温温暖暖照射到屋子里,一片安静之中,刘倩已经睡着了,老人温柔地将薄被给女儿盖上,对着许相臣轻轻地笑了,他牙齿没剩下几颗,如此笑起来,反而是多了几分孩童似得天真,与阳光映衬下,岁月静好。

      许相臣放轻了脚步走过去,老人也压低了声音,生怕吵醒自己女儿似得,对许相臣问道:“能递给我一杯水吗?”

      许相臣点点头,将桌上的水杯递给刘灿,刘灿喝了两口,许相臣又帮他将杯子放回桌上,老人悠悠开口,一家人很少有人愿意和他说话,他似乎是沉默了太久,又或者被一家人每天吵的心凉了,想要找个人说说话,他对许相臣问道:“你弟弟是什么病?”

      许相臣按照赵程对他所说的对老人说:“心脑血管疾病。”

      老人笑了一声,这回答听起来就不像是病人家属说的,只以为他是不想说真话,摇摇头感叹道:“年轻人,没有什么是挺不过去的。”

      许相臣沉默了一瞬,被周围挚爱的亲人盼望离世,老人却如此爱护他的子女,子女在他面前争夺财产,毫不避讳地希望他早点死,这样仿佛被人遗弃和背叛的心情,许相臣多少还是能理解的,他沉默良久不知如何开口,最后还是将心中所想问了出来:“治疗的过程这么辛苦,为什么还要一直坚持呢?”

      活着这么辛苦,为什么还要坚持呢?没有了父母亲人,也没有知心爱人相守,人间甚至都没有一点温暖愿意留给他们,有的只是盼着他们早点死去的背叛者,和日复一日身体上因为疾病更加剧烈的疼痛,坚持下去,活下去的理由是什么呢?

      老人似乎没想到许相臣会这么认真询问他,微微愣了一下,时光摧残过后,浅色的瞳孔满满都是岁月沉淀出的温柔。

      “就是不想死吧,总想着要挣扎一下,想多看看太阳,多听一听人说话。”

      老人顿了一顿,又道:“也可能,人在死亡面前,生来便是勇士。”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刘灿的几个孩子大家一定是记不住的哈哈
    张兮兮就是张清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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