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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   021 我娘很有钱

      我叫薛蟠,我不爱红妆爱武装,即便如此,香怜、玉爱两位同学,请把你们放在我(哔——)处的手拿开些好吗?我家黑子的眼刀子都要把我凌迟了。救命——

      国子监十日一休沐,一休休两日。贾林两家来薛家做客的第二日一早,几位国子监的监生便又该回去上学了。
      待又过了一日,薛蟠便也在贾政的催促下,入了贾家家学,正式成为贾宝玉贾哭包的同窗一员。
      在贾家家学上学,自不需像在国子监那般,连个下人都不许带着。不过下人也只是接送罢了,不好跟进学里,薛蟠便叫一向身强力壮些的金锭儿银锭儿跟着,也是做个护卫的意思。元宝如今跟在谢管事身边学本事,是当做日后薛府大管家培养的。铜钱儿则牵着小霸王一抖一抖地跟在他们身后,直将人送至大门口,才依依不舍地折身返回。
      金锭儿银锭儿两兄弟,一个给薛蟠背着书包,一个两手揣进袖兜里,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着,与薛蟠道:“大爷,听说那贾家家学的老先生是个酸腐书生,他儿子儿媳早便去了,只余下个孙子,唤作贾瑞的,竟也叫他一顿板子打丢了性命,如今不过是依靠着义学养个老罢了,并没有什么真本事。大爷何必去与这般酸儒学学问,想来还是咱家施先生学问更好些的。”
      薛蟠因这日起的早了些,正在随着晃晃悠悠的马车闭目歇神,如今听见银锭儿的这个“听说”便笑道:“那你还‘听说’了些什么,且与爷再说说。”
      银锭儿便笑得越发促狭,觑了眼自家金锭儿哥的神色,与薛蟠小声道:“小的还听说,那贾家的宝二爷,原有个相好的,叫做秦钟的,便是那东府已过身的秦大奶奶娘家弟弟。那秦钟业已亡故,如今学里且还有那宝二爷三五相好呢,大爷去了,可与那宝二爷远些,免得污了自家声名。”
      薛蟠笑,“你倒‘听说’得多。”随手抛了个小银锞子给他,“没少用银子吧?”
      银锭儿便扬手接了,嘻嘻笑着谢了赏。
      银锭儿素来便是个爱打听消息的,知晓自家大爷被逼着要去贾家家学上学,他哪里有不打听着些的。
      且在那学里上学的,除却贾家族人,便是些个寻了门路来的,俱是与贾家有些关联的,甚至有些个在主子面前得脸的奴才秧子家中子侄,都是些个见钱眼开的。银锭儿不过许出些小便宜,那些人便与他称兄道弟,倒豆子一般将些个隐私密里之事说了出来。
      因着先时银锭儿与学中人探听消息时,并未隐瞒自己出身,因而薛蟠尚未到时,众人便已知有这样一位贾家二太太的亲外甥,金陵薛家的大爷薛蟠要来了。且这位薛大爷家乃是皇商出身,便是家中的下人,亦是出手极阔绰的。众人一番议论,便有那等爱贪占些小便宜的,心内暗戳戳想着,待这位薛大爷来了,要好生奉承奉承以讨得些好处。
      薛蟠到时,贾代儒已经到了,众生各自归位预备上课。薛蟠寻了处空位坐了,寻摸一圈儿,并未见到贾宝玉,便知这位必是又告假了的。
      贾代儒虽为贾家“代”字辈,不过实在与贾代化贾代善这一支相距甚远,他在此做先生却也不是因着才学出众,而是他素来有些个刚正的品性,便由贾代善亲点做了这义学的先生,却不想这人越老便越发地酸腐起来,反是弄得学里满是淫风邪气一片乌乌糟糟。
      贾代儒已是瞥见了薛蟠的,不过这人是贾政亲自说与自己的,言是与宝玉一般,当好生管教,他便也只做个睁眼瞎子,随他去罢了。
      贾代儒原就是拿这些个学里的孩童解闷儿,如今他自己的亲孙子已经去了,他便越发地纵容着这些孩子们,平日间除了讲学外,于其他事务上,哪里有丝毫管教可言。他自己只顾自己乐呵,学里的顽童们没了管教,便越发地猖狂起来,进学一事无从谈起,学里竟是兴起了“龙阳”之风。
      薛蟠来此之前,因宝玉之身份地位,众人难免多有逢迎之事。又有秦钟之前事,有些个本就生得妩媚风流的,便越发靠着姿容与宝玉厮混于一处,宝玉自来便是个怜香惜玉的,哪里经受得了这一个“宝哥哥”那一个“二哥哥”的。
      也好在宝玉平素还有姐姐妹妹们的勾着心神,又有王夫人严防死守,这才没叫他真的得了趣,否则这“天下第一情痴”到底是“痴”的男还是“痴”的女,可就不好说了。
      一堂课结束,薛蟠拜了先生,贾代儒便摆摆手让他们各自散了。他才一回了后厢歇息,金锭儿便跟了过去,取了丰厚的束脩给他,贾代儒便越发地对薛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金锭儿那厢去送银子,薛蟠这边却早被人围了一圈儿,大家七嘴八舌地同他套近乎,便有一个名唤金荣的少年不断往他身边挨凑。薛蟠瞧了眼这人,面容精致,却自带几分骄横之气,大家瞧见他不断往薛蟠身边凑,便自发地让出了空儿,渐渐地薛蟠身边便没了人。
      薛蟠瞧着仍有几人偷偷瞧他,便轻轻将这少年推开,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却不忸怩,大大方方道:“我姑妈是东边胡同里住着的璜大奶奶,我叫金荣,说来,我该唤您一声叔叔的。”
      薛蟠却不知道自己辈分便这般大了,原来这贾璜亦是贾家嫡系,不过到底血脉上差了些,平日里瞧见的也少,薛蟠便不认得他。不过贾璜与贾琏贾宝玉乃是同辈,娶的乃是金荣的亲姑姑,薛蟠年长了金荣几岁,却平白地大了人家一辈儿。
      薛蟠便不动声色地拿开金荣放在自己腿上的手,笑道:“那我便忝居你的长辈了,贾家琏二爷乃是我姐夫,你唤我一声叔叔却也使得。”
      金荣便笑了,越发与薛蟠攀谈起来。薛蟠笑得含蓄,却不失热络,外人看着着实亲热。
      不一时,贾代儒歇好了,便又出来授课。不过讲了一段经义,他便又觉乏累了,言说叫个人自行复习,待午时,众人用了饭,下午又默了一篇大字,贾代儒便叫各自散了。
      薛蟠来了一日,没觉着学到了什么,可也并未觉得无聊。不时有人来寻他说话,最多的却仍是那名唤金荣的少年。
      待得下晌下了学,薛蟠与金银两兄弟同坐马车,金锭儿便又过来同他说话。
      “大爷,那金荣乃是托了他姑妈求了咱家凤姑奶奶才来的学里,前儿提到的秦钟原与他便有几分龌蹉,听说都是同那宝玉有关,还有个什么香啊玉啊的,左不过一些争风吃醋之事。不过因着他娘金寡妇素来泼辣,旁人多不敢招惹他,又有璜大奶奶在凤姑奶奶面前有些个脸面,他便越发蛮横些。他瞧中的,旁人并不大敢招惹。
      先时因着金荣嘲笑秦钟穷酸之事,引得宝二爷身边的小厮大闹学里,这金荣拗不过宝二爷,又怕真把他赶出去不好与他那寡妇娘交代,这才给秦钟磕了头认错。这会儿秦钟死了,宝玉又不常来,他便又张狂了起来。”
      薛蟠一笑,“我还以为他是贾家什么正经牌面上的亲戚,我不常在京中所以不认得,别再刚来就惹了麻烦,倒叫母亲担心。他原是这样的身份,那我便不用费心应付他了,怪累的。”
      又问金锭儿,“银子送过去了?”
      金锭儿便道;“已送过去了,我瞧着那先生便是个不大理事的,也并不似会管着咱们的样子,大爷何必多给他送了这份束脩。”
      薛蟠道:“礼多人不怪么,何况政老爷让我在这里读书,这里却是贾老头的地盘,打点好他,咱们才好更自在些。明日的假可请了?”
      “小的才一说,他便应了,倒叫小的有些无所适从了。”
      薛蟠嘿嘿一笑,“这便是送银子的好处了。”
      金锭儿恍然大悟,银锭儿亦在一旁自得一笑,“我便也是靠着这一手,探听了许多消息的。”
      金锭儿无言以对。
      薛蟠这般在学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过了许久,竟也不见贾政来寻他说道,便知去与不去都无所谓了,他便越发地逃课逃得勤了。
      不过这一日他来学里,却是难得碰上了宝玉。
      宝玉开始亦是每日来学里的,后来发觉先生不大管他,学里亦常是贾瑞代理,他便也隔三差五的请假不来。后来秦钟来了,他知了趣,便又开始日日与秦钟同来学里,反是显出几分上进的意思来。及至秦钟得病去了,他便又来的少了。
      头些时日薛家进京,他原是又要告假的,却不知如何,一向纵着他的老太太却说什么也不许他告假。他虽一心想见一见薛家姐姐,却也不好违逆了老太太,便只好又上了几日课。这些时日又不知为何,老太太又不管他上学之事了,他便又三不五时地告假不来了。
      这些日子听说薛家哥哥已经开始到学里来了,他便也来了几日,可也不曾遇到过,可巧今日便见到了。
      彼时薛蟠正与金荣说话,宝玉见了金荣便气不打一处来,他虽不至于真把金荣赶出学里,却也仍旧不待见他。见金荣正缠着他薛大哥哥说话,宝玉便冷冷哼了一声,金荣瞧见他面色变了变,到底不敢招惹他,随意应付了两句,便回了自己座位。
      宝玉便坐到薛蟠身旁,焦急地对薛蟠道:“薛大哥哥,你莫要被那金荣诓骗了去,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你莫要理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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