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星股票》信鸦

2、老张的大胆想法

　　柳美妍一开始压根没有进入女团成为偶像的打算，学舞蹈出身的她一直期待有一天成为舞台上无数聚光灯追随的女王。但当原来的小破舞蹈队解散后，她发现自己还没有找到工作的话，就只能当女仆了。急病乱投医之下，稀里糊涂地被老张哄进了igirls，老张说这会是以后最当红的女团，而你就是这皇冠上的明珠。后来进团一打听，明珠们都排成串的都还在等着被嵌上皇冠呢。
　　老张原来是做工程的，颇赚了些钱。只是当韩流吹进来的时候感冒了，头脑发热的要改行，要打造一支红遍亚洲，出场费按秒算的当红偶像女团。于是租下了城边的办公楼的几层，轰轰烈烈地装修起了宿舍、化妆室、练功房、录音室，甚至还找到一个小剧场。但在请完各个老师和职工后，老张发现自己荷包消瘦，已经没法按照自己构想的那样再举办一个盛大的选秀来选出颜、艺俱佳的成员了，只好退而求其次，先找来练习生，再让老师们把一张张白纸描绘成图画。于是老张和几个招生老师便周旋在周围几个艺术院校间，一脸高深地向涉世未深的学生们描述着美好的未来，一度成为学校保安的重点打击对象。

　　柳美妍早过了最好的培训年纪，但姣好的面容和舞蹈塑造出的修长身形让老张眼前一亮，义无反顾的忽悠来了她。不得不说老张人不太靠谱，但事办的稳妥，舞蹈、声乐、表演老师一带，练习室、录音棚一钻，小剧场舞台一上，不少有舞蹈、声乐功底的女孩就开始起范儿了，那些跟不上或是看出老张草台班子本质的女孩们也就退出了一大半。最后留下来的7人也就在经过了“激烈的角逐”后，成团了。柳美妍不是不想走，只是高不成，低不就地找不到下家。而老张煞费苦心想出来的组合名igirls，也戳中了广大三线城市追求洋气的土老板的喜爱，演出邀约不断，就是价格很上不去，而且演出环境也很恶劣，经常接受来自同台表演的夕阳红广场舞队的指指点点。但好歹也算让大出血的老张改成了慢性出血。而借助网络时代的东风，在自媒体和视频网站上的营业也让igirls颇吸了点粉，借此上了几个地方台节目，柳美妍也就自称小偶像了，其实仔细算起来，她只能算微偶像，出了村就查无此人了。
　　赵念姜读完商学院后，他爹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随意安排，“成长成长”，于是赵念姜就买菜一样的打包的一堆小公司，而老张的这家也在其中。谈的时候重燃希望的老张激动的问对面的管理人员，是不是和自己一样，看出了igirls的无限潜力。对面说拉倒吧，也就是你这儿地方大、东西、功能齐全，不然买她们还不如买几个保洁阿姨。而赵念姜在买下老张公司后，就像忘了一样，不光没有加大投资，甚至连一个管理人员都没派来，让幻想受捧的女孩们心灰意冷，老张每天幽怨地依在门口盼望，快成望夫石了。
　　所以当看到他坐在练习室镜子的前面，翻看着练习生的资料，老张隔着助理、保镖、秘书、管理向他抛媚眼的场景就让迟到的柳美妍愣在了门口。
　　“快，美妍快向赵总介绍自己。”老张红光满面。
　　“哦”还有点懵的柳美妍忙整理着散乱惯的头发说：“赵总您好，我是…”
　　“滞销老汉？”赵念姜打断道，然后左手往前翻练习生资料，右手往前翻微博评论，怕不是练过左右互博。
　　“什么？”柳美妍一头雾水但突然心里开始慌张起来，滞销老汉…
　　赵念姜面无表情的把资料和手机屏幕一起递到柳美妍的眼前，一边喃喃道“我记性不太好，但一个少女偶像小号叫这名也是让人印象深刻了。”
　　“该死，我小号的评论怎么被赞上了热门？”柳美妍心想，头脑开始发胀，但还是强装镇定地继续看下去。网友们在自己那“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的评论下留言：“神他妈狗肉臭233”、“狗类保护协会提出严正抗议。”这都什么意思？
　　而资料上则白纸黑字的登记上了柳美妍的微博小号昵称：滞销老汉帮帮我。这是公司看这几年很多明星在小号上翻车，为及时止损做出的管理，而柳美妍还是翻车了。
　　赵念姜看她脸色苍白，一本正经道：“我可不吃狗肉。”又对老张说：“歌舞练习之余，还是要抓一下文化课啊。”。老张疑惑地看着柳美妍，赵念姜却又笑道，“这倒是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狗肉会放臭了啊，女诗人。”
　　说完就带着人走掉了。